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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超限空間 (2)

紅色法蒂迪愣在當場,表情驚嚇,臉上好像全是皺紋,我的血液已經恢復正常,我眨眨眼睛,再看,皺紋又消失了。臉蛋依然美麗,只是少了幾分血色,可是她有幾根血紅指甲來不及縮回,被震斷了兩、三隻,還留著鮮血,不過她稍微閉上眼睛,斷掉的指甲馬上就長回來了。身邊所有保全也面如死灰。

「所以說……他媽的!我可以走了吧!」伴隨著震撼餘威,語氣恐嚇,完全是虛張聲勢,其實我還在耳鳴,聽不太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請。」紅色法蒂迪也讓步了,血紅指甲全數收回。要是她知道這個箱子,只是我從銀行家身邊一個小助理手上偷來的,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如果聽完銀行家所講的每一個字,就會發現銀行家只是要拿錢去秘密訂做一件東西而已。

「哼!」我假裝生氣,轉過頭來,穩健地朝著出口的方向走出去。忽然我感覺皮膚一陣涼、一陣熱,瞬間噴火男已經從現實世界到了超限空間,我用盡全力向外飛奔,噴火男是所有保全之中,最有可能認知到我只是個小偷的人,他一回來可就非常麻煩了,還差三步就出大門。下一瞬間,空氣彈胖女人也回來了。不到一秒,噴火男已經殺過來了。

噴火男朝我的背後噴出非常快速的火焰,直接打中我的背中心,灰西裝燃起了白色的火焰,我忍住痛,藉著他的攻擊一口氣衝出大門,摔在地上滾了兩圈撲熄火焰,本來想說會受到更多攻擊,多虧是紅色法蒂迪幫我擋下來了。

「……他是銀行家的手下!不能傷他!」紅色法蒂迪快點制止噴火男。

「他就是個小偷!」噴火男大喊。

「他受傷了!完了、完了、完了!」其他的保全都害怕得不得了。

「咳、咳、咳!」空氣彈胖女人還沒完全恢復,直到剛剛應該還被老塵壓制著,想要說話卻只能死命咳嗽。

下一瞬間,老塵也來了。半空中透明的灰塵瞬間又實體化,他們又困在灰塵之中。我趕緊閃移一個家樂福和一個現代汽車的超級巨型廣告氦氣氣球,一個圓形一個火箭造型,兩個綁在一起,手拉一個繩圈、腳踩一個繩圈,順著風飛到天上去,沒花十幾秒已經快要跟一旁的101一樣高了,再過一陣子就會超過很多。

「哈哈哈哈哈!一群笨蛋!」只要再過兩、三分鐘我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了。這些人可不敢在現實世界鬧事,到了現實世界,我馬上可以順利逃跑。

一陣巨大的風從世貿展場爆出,全部的玻璃散裂飛濺,老塵從各個出入口被擠壓出來,馬路上到處都是灰塵,掩蓋了半棟世貿建築還有101。四道黑色的巨影從灰塵中,不斷向上飛升,四隻巨大的黑烏鴉,分別載著紅色法蒂迪、噴火男、彎刀男、還有來報仇的胖女人,他們坐在烏鴉背上,全部追了上來,想必他們已經達成共識,我的身份根本和銀行家沒什麼關係,他們還不算太笨嘛!

「前面的帥哥,你不是說無論我幾歲都可以的嗎?來呀!讓姐姐來教教你怎麼『做人』啊!」紅色法蒂迪用拙劣的言語想要引誘我,我看他的專長僅止於殺人而已。

「我才沒空理你,歐巴桑!老查某!」

紅色法蒂迪雖然聽不懂閩南語,但是還是知道我在羞辱她。

「不懂得做人的小騙子!殺了!」

其實沒有這麼嚴重吧!大姐!

這幾隻大烏鴉應該是剛剛站在後面,一直默不作聲的幾個保全變的。空中作戰,胖女人反而最有優勢,空氣子彈好像用不完地不斷發射過來,老塵在下面追,但是由於烏鴉不斷拍動翅膀干擾,氣流不斷向下壓,高度愈來愈高,老塵根本追不上來。

彎刀男在半空中不好施力,猛烈的刀氣不容易施展,可是他的兩把直角彎刀卻可以當作迴旋標使用,不斷在空中來回旋轉切割,讓我十分難以招架。

噴火男的火焰在空中穩定性不高,試了幾次,使用了各種顏色、不同型態的火焰都沒有辦法把火焰接近我,更別說傷到我了。

和這幾隻大烏鴉保持一樣的高度我就死定了,再閃移一個中油的大型廣告氦氣氣球,高度瞬間向上提升已經比101還高出三倍。烏鴉還要再盤旋幾圈才能上升追上我,可是載著胖女人的烏鴉已經不行了,高度直線下降,最後只能停留在比101高出十公尺左右的地方繞圈圈,烏鴉翅膀揮得的嘴都歪了,沒辦法再上升。

「死胖子再來啊!你偶而也該去去健身房吧!」隨手閃移了兩個十五公斤的啞鈴朝她丟過去,雖然我以前也當過投手,但是101現在看起來只有我的小指頭大小。啞鈴只砸破101的窗戶,沒砸到胖女人。

紅色法蒂迪一直搖動指甲,想要再次控制我的血液,但是我們不斷的移動,身旁的風不斷的怒吼震動,指甲搖動的功效有限,不能夠完全和我的血液產生共振,我只是覺得有點頭暈、發燒沒有什麼大礙。

「可惡啊!」紅色法蒂迪喊著,她也已經不構成威脅。

彎刀男的飛刀在半空中轉了一個彎,把家樂福的巨型廣告氣球劃破了一個洞,這一個家樂福的氦氣氣球可是我的飛行主力,上升速度頓時變慢,靜止,甚至有一點要下降的感覺。另一隻彎刀趁機飛向我,我再度閃移「好棒棒」把刀敲開,勉強算是安打。趁機閃移了一個hello   kitty造型的氦氣氣球,這也是我蓄電的最後一個氣球了,好不容易才維持住緩慢上升狀態。

快了!快了!剩一分鐘!

噴火男眼看他自己的火焰沒有什麼功效,靈機一動,飛到紅色法蒂迪和彎刀男的下方,兩隻手摀住嘴巴,兩個臉頰圓滾滾的,不斷發出閃爍的火光。最下面的胖女人見狀,不斷把大量的空氣壓縮,打到噴火男的身邊。經過了幾十秒的蓄積,噴火男打開雙手,張開大嘴,吐出了一朵巨大的紅色火焰,幾乎有一個棒球場內野那麼大,烏鴉載著紅色法蒂迪和彎刀男,趁著這一股巨大而炙熱的氣流,向上直衝,像是兩隻黑色的箭,一下就超越到了我的頭頂上。彎刀一擲!所有的氣球都破了,我開始失速往下降,我知道老塵在下面,但是由這個高度落下,老塵也是接不住的,現在就算回到現實世界也沒用了!

同一時間,我的身旁,紅色法蒂迪和彎刀男坐著烏鴉,也跟著疾速下降,彎刀男正要砍我脖子,我閃移了珍愛的「黑神駒」捷安特腳踏車,他被打個正著,一想到等等「黑神駒」就要摔成廢鐵就有一點後悔。彎刀男昏死過去掛在烏鴉的背上,手上的刀還是丟了過來,但是失了準頭,我被刀柄重重的砸到頭。紅色法蒂迪伸出一隻血紅色的指甲貫穿了我的胸口,刺穿了我的肺部,呼吸困難!  

胸口強烈的劇痛加上缺氧,我又被敲得頭昏眼花、意識不清,雙手失控地閃移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光碟、手機、一大堆湯匙、鑽石、耳機、信用卡、保險套、吃剩的鹽水雞、成堆的舊相片……。混亂的腦袋已經沒有辦法想出什麼東西可以自救了。

紅色法蒂迪笑著、叫著:「敢騙我,去死吧!」

紅色法蒂迪又舉起一隻手指,血紅色的指甲要往我的心臟刺下,還剩十幾秒,才能回到現實世界,我最後只能大叫,卻叫不出聲。那一支血紅色的指甲已經刺進胸肌,穿過肋骨、肺部,正要觸碰到心臟,我身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要爆發出一股強力的電流反擊……

忽然一陣強烈的白金色光芒由上往下壟罩,並且空氣中傳來聖潔、清亮的歌聲,好像是一百個小天使同時在唱歌。血紅色指甲崩裂灰化,我的血從胸部噴濺出來,紅色法蒂迪和巨大烏鴉身在光芒之中,像是被一支巨大的手壓向地面,高度直線下降。我的全身、我閃移出來的所有東西和噴出來的血,卻被光芒吸住,掛在半空中,停止掉落。光芒持續向四面八方射去,所有的烏鴉和殺手保全都被強迫低飛,最後都摔在路面上,烏鴉也變回人型,這些人全部被光芒中所隱藏的巨大能量壓制,躺在地面不能起身,呼吸也很困難,只有紅色法蒂迪勉強可以撐起身體,在地上半跪著。

我抬頭望去,只看到一位十分高大的男人,白金捲髮、身上穿著黃、白相間直條紋西裝、頭上也戴著同款的高禮帽、藍色眼珠,手下撐著一支黃水晶頭的白金色手杖。在光芒之中神采飄揚、威風凜凜,旁邊還站著一位穿著鑲滿鑽石的深墨綠色長禮服的美女,兩個人手牽著手漂浮在半空中。

紅色法蒂迪氣急敗壞地問:「你是誰!」聲音雖大,但掩不住恐懼。這一題正好我也想問,胸口血不停地流,流得出乎意料的多。

「我是聖堂的光爵……」聲音充滿神聖權威。

我已經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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