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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超限空間 (1)

2   超限空間

可惡啊!自從在紐約那一次失手之後就沒有這麼狼狽了。姓呂的那個賤女人,竟然敢暗算我,還攻擊我的臉,我都沒戴眼鏡了,她是沒有注意到我長得有多帥嗎?不得已,只好進入超限空間。

「超限空間」是一個專屬於超能者的空間。基本上,超限空間裡所有的物體和現實世界是完全一致,大概可以解釋成一個平行空間,但是其實我也不是很懂啦……。

能夠進入超限空間的方法很多,唯一的條件就是必須要具有一定程度的特殊能力,也就是必須是一名「超能者」。

在超限空間之中,每十分鐘,就會重新複製一次現實世界,以重組超限空間。除非是帶有能力的物體,不然全都會受到影響。例如在超限空間中如果打破一個酒杯,最多待個十分鐘,酒杯就會恢復原樣,就算只是移動酒杯的位置,時間一到,也會開始恢復,直到回到現實世界中那個酒杯當下的位置。但是如果例如是德國著名ZKAG公司所特殊生產的超能系列酒杯,或是一個一般酒杯被類似我這種特殊能力在現實世界「處理」過,就帶有超能,可以無限制的在超限空間中隨意使用,不受空間重置的影響。最明顯分辨物品是否帶有超能的方法就是顏色,超限空間裡面的東西看起來都比較暗淡,只有超能者本身或是帶有超能的東西是正常、鮮豔的顏色。

另外超限空間還有一個特點:不能夠待太久;看狀況,又不能待得不夠久。

在超限空間中待得越久,對於意志力是一種壓迫,除非你的意志夠強大。對於一般的超能者來說,差不多十小時就是極限,五小時剛剛好,不過據說也有人待超過十年以上的,我還沒遇過就是了……。但是無論在超限空間裡要待多久,一定要歷經過一次空間重組,這才能回到現實空間,所以從超限空間回到現實空間的時間不一定,有可能空間正在重組,那馬上可以回去,但最倒楣可能要待滿十分鐘。但是到底下一波空間重組還要多久,在進入超限空間的當下,意識之中是立即會有感知。

一向幸運的我這次卻很倒楣,還有九分四十八秒,我哩勒……

一進入超限空間,馬上就受到強烈的攻擊腳還沒踏到地上,我第一時間閃移我家大門口的兩扇鐵門來阻擋,只聽到巨大爆炸的聲響和震動,夾雜著無數的火花、鐵器撞擊的聲音。我已經被炸飛了好幾公尺。在半空中仔細一看,整個世貿會場已經亂七八糟,許多支架、碎玻璃、木板、木屑都還飄在半空中,幾乎靜止不動,這是現實世界一秒前的狀態。

會場裡原本幾千名的人都不見蹤影,正中間也沒有辮子男的身影。但是看得到老塵所化成的灰塵,正再以超級緩慢的速度移動,改變排列,只是非常透明,那是老塵把一部分意識推進超限空間所產生的透明狀態,不然在現實空間的所有人類,無論一般人或是超能者,在超限空間都是看不到的。可惜幾乎透明的灰塵完全沒有遮蔽的功能。

腳下站著攻擊我的七八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全,每一個人手上的招式都還沒停下來,太難對付了。

其中兩個保全,擺出如同噴火男的架勢,身上帶著刺青,一個噴出直線紅色的火焰,另外一個噴出數十顆藍色的火球,我雙腳還沒站定,閃移了昨天洗澡用的洗澡水來應付,紅色的火焰被潑熄了,藍色的火球卻不受影響繼續朝我燒來,好險有門板擋住。這兩個傢伙實力比較差,一次只能吐出一種火焰而已,但是力量也是很大。

我跌在地上,站起來指著他們大罵。「喂、喂、喂!你們不要太過份了,我根本就什麼都還沒做。不過想要摸摸看展示品而已,然後又有一點超能失控,根本沒惡意啊。」藍色的火球還飄浮在身邊。

「你造成這麼大的混亂,就要負起責任!」其中一個保全,光頭,長得很剽悍,下巴短短的,提著頭大尾細,彎成九十度的大刀,背上也背著另一把同樣的刀,說著就要衝上前來。我哼地一聲,充滿不屑,其實很緊張。

「你們的老闆是誰?叫他出來。就說『銀行家』想見他。」我故作鎮靜,要是他們全部一起上的話,我大概擋不到一分鐘。銀行家是超能界的重量級角色,我和他有過幾次會面。當我發現自己超能的時候,本以為只要蓄電個幾百張鈔票,存進銀行,再閃移出來,再存入銀行……如此不斷重複就可以當富翁了,其實不然,因為銀行家的關係,錢只要一存進銀行,我的蓄電超能立即被解除,像是消磁了一樣,再也無法拿出來,有的鈔票還有真對我的機關,能夠掌握住我的行蹤,會害慘我……我現在身陷險境,這段故事有時間再說好了。

拿著彎刀的保全大喊:「憑你也想見我們老闆,哈哈哈,笑死!」他用力揮刀,一股猛烈的氣勁朝我襲擊。我閃移帶到展場的中型白鋼的防彈皮箱阻擋,皮箱在氣勁撞擊之下發出好大一聲巨響,硬是擋下這一刀,箱子掉在地上,好好地連一絲刮痕都沒留下,依然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輝。

一個穿著合身紅西裝的女保全站到前面來,大概三十歲,黑色頭髮梳理成一個馬尾到左邊,披在胸口上,瓜子臉的臉頰紅紅的,搭配一雙杏眼,長得十分嫵媚。右手伸在半空中,指甲長長的,都擦著血紅色的指甲油,手輕輕一揮,彎刀男不情願地退下,身邊的藍色火球卻未撤離。隔著西裝也看得出來她的身材非常好,太好了!女人我最會應付。

「你好,我是紅色法蒂迪。你是?」

紅色法蒂迪……。我聽說過傳聞,紅色法蒂迪是柬埔寨,極左派共產主義運動,紅色高棉之中的重要幹部,是專屬高層領導的殺手,專門執行政治清算的暗殺行動還有暗中執行大規模的集體槍決,暗殺過幾百人、執行過數千人的槍決,間接害死超過十萬人。據說當時柬埔寨挖出一百五十萬具骷髏,堪稱二十世紀最血腥暴力的恐怖大屠殺。法蒂迪在紅色高棉行動失敗之後就消聲匿跡,後來聽說她加入了一家保全公司,想不到就是這家,天啊!她少說也有五十幾歲了,看起來卻這麼年輕,一定有非常可怕的能力,感覺很難對付。

「我是劉雷米,『銀行家』的特別助理!」在不知道對方能力的情況下,說謊絕對是最安全的選擇。

「銀行家我是知道的,他掌管全世界背後的金融體系,至少擁有全世界十分之一的金錢,你是他的特別助理?未免也太年輕了吧。」

「銀行家用人看的不是年紀,而是辦事能力,面對你這樣的絕世美女,我也可以不注重年紀喔。」我展露出來百分之一百二十功率的笑容和電眼,希望能用我的賀爾蒙打敗她,順便要讓她知道我已經清楚她的底細。

紅色法蒂迪不屑地笑了一下。可惡!

「劉雷米,那今天是要幫銀行家辦什麼事呢?」銀行家的勢力果然龐大,連殺人魔,紅色法蒂迪也不敢輕舉妄動。

「銀行家要辦的事,難道是你一個保全需要知道的嗎?」既然美男計失效,我只好加大音量震懾他們。

「……你至少拿出一個證據,證明你是銀行家的助理吧……不然你擅自搗亂會場,又有偷東西的企圖,這樣子我這邊的工作也很難交代過去,快啊,我給你十秒鐘,拿出證據來啊……」

紅色法蒂迪兩手抬高到耳朵的旁邊,紅色指甲開始生長變長,原來不是擦指甲油,指甲原本就是紅色的。長到快要五十公分的時候才趨緩、停止下來。這個能力也太普通了,不過就是一般物理性的攻擊罷了,一時增加了不少信心。

「只有十秒喔。」

她開始快速搖起雙手,指甲互相撞擊,發出「喀啦、喀啦、喀啦、喀啦……」的聲音。聲音好像和我的血液產生共振,血液溫度越來越高,快速循環竄流,感覺脖子、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心跳劇烈,全身出汗,跪在地上大口喘氣,非常痛苦。

「快點啊!只有十秒,十、九、八、七……」翻臉翻得真快。

我拼盡全身力量,閃移了一張金卡在手上,把它插進白鋼皮箱上的一個專用卡槽。

「六、五,現在刷卡也來不及了喔,哈哈哈!。四、三、二……」

我躺在地上,全身的血快要沸騰了,全身水分被高溫不斷侵襲,身體微微冒著蒸發煙,襯衫外套都汗濕了,意識也漸漸模糊。真是恐怖的女人。

白鋼皮箱緩緩開啟,像是兩片嘴唇開開合合,發出極為宏大、雄偉聲音,帶著極大的聲壓,朝在場的每個人襲擊而來:「我…是…銀…行…家…」我身邊藍色火球馬上熄滅,所有人都受到極大的震撼,必須集中精神來對抗聲音帶來的巨大壓力,否則會被聲音奪去意識。白鋼皮箱又說:「這…是…機…密…」建築物、牆壁和柱子都不堪負荷,開始龜裂破敗,有不少大小水泥碎塊砸下來。「把…這…筆…錢……」我也快要承受不了,快把金卡拿起來。皮箱碰的一聲關上。

短短十幾個字,龐大的力量席捲世貿一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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