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山村離開附近的城鎮最近都有三十餘里,說好聽點是遺世獨立,事實上背後總有萬般辛苦。說是村,共也只有七戶人家,乃是十餘年前偕同一起來到這裡胼手胝足開墾。但既然是多年來被荒棄的土地,絕不甚肥沃,多年戮力也僅能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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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上午卯辰之間,一名約莫十五歲上下的瘦弱少年來到村上,全身粗布衣褲,腳下踩著雙舊到像隨時會穿孔的布鞋,在村口見到牽著長孫要去洗衣服的福嬸就湊上來問村上是否有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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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餘歲的福嬸見了外人,牽著孫子的手不由得的緊了緊,一臉警惕的看著這個半大孩子,半晌問道:「你這孩子打哪兒來?你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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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媽死好久了,我一個人找些農活零工養活自己。我吃得不多,也從不偷懶。」瘦弱少年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堅定的看著福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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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嬸覺得少年可憐,也就帶他去村外的田裡找自己丈夫福伯以及自己已經成年的三個孩子,福伯臉色平靜,只是深深看了少年一眼,問道:「叫甚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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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誠!」少年堅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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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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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微點了點頭。福伯拿起竹籃裡的麵餅跟鹹菜:「吃吧,吃飽了跟老二去田裡抓蟲除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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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甘誠就這樣在荊山村住了下來。福伯告訴他,這裡的田都是村子的人自己開墾出來的,只要他有本事,耐得起苦,就自己去找塊地,自己去開出來也就有自己的地了。於是少年一邊幫福伯做農作,換取一日兩餐,一邊則找了兩里外的一塊地方,慢慢的從清除樹木掘去岩石開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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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甘誠已經在荊山村住了四五年,原本瘦弱的身體強壯了很多,個頭也高了很多,身上曬得黑亮黑亮的,那是他獨力開墾出塊屬於自己的地的烙印。只是雖然甘誠已經擁有能養活自己的田地,但他感念福伯一家的恩情,還是常常在福伯家的田裡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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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太平的日子卻未能延續下去,一日三四十個凶神惡煞般的男子,鮮衣怒馬的來到荊山村。村裡的成年男丁二十餘人與七八個十幾歲的半大男孩,則各自拿著鋤頭鐵鏟等,與來人警戒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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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的禿頂男子看來也過四十了,帶著不甚誠懇的冷笑趨前說話:「宋大哥,你叫二弟找得好苦呀,一別十餘年,沒想到你跟兄弟們龜縮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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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深深皺了皺眉,死盯著禿頭男子,慢慢的說道:「孫大爺,不遠千里而來,敢問是什麼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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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這麼生份呀?宋大哥,二弟過去受您照顧很多,不勝感念,這次來是希望宋大哥能再回來領導一干兄弟,共同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禿頂男子似笑非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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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爺說笑了,老朽就是一個老農,耕個田鋤個土還行,其他就別提了…… 」福伯淡淡的說,嘴角雖然掛著笑臉,但誰都可以看出他絲毫沒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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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頂男子卻沒有耐性再打哈哈,正色道:「去你媽的宋福,當初你們七個說走就走,讓我們黑虎幫一下子實力大減,原本穩穩五個縣地盤的利頭,十幾年來受到飛砂幫跟三伕幫挑夫東堂的不斷敲打,到今天黑虎幫就算是散了,從兩百多人眼下就剩我這三十七個兄弟,說到底就是你們七個離開幫裡才造成我們今天的境況,今天要嘛你們再回來幫我們把地盤奪回來,要嘛我們也看不得你們好過!」說罷從腰間拔出刀來,一付不死不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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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卻搖了搖頭,笑了笑:「孫濤呀孫濤,當年我就是知道原本的利頭雖好,但眼見即將參合了三伕幫這個大患,三伕幫那可是天下第二大幫,幫眾十萬,深知遲早大難臨頭,加上我那時候孩子都要懂事了,我實在不想告訴兒子們,他們的爹就是個土匪頭…… 如果那時候你不貪圖眼前富貴,接受我的提議,讓兄弟們用既有的錢財辦間鏢局或是做點南北買賣,想來也是錦衣玉食,可惜呀,逼得原本已經有三四十個兄弟願意跟我們一起改做正當生意,被你一挑唆,最後只有我們七人,還是淨身出戶,身無分文,落得只能來開墾荒地的下場,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倒反過來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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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濤被說得一時語塞,身後跟來的三十六人,也有一半是知道這事的,頓時有幾人低聲議論了起來,這讓孫濤更是怒火中燒,大喝道:「少囉嗦,今天不滅了你這村,難消我心頭之氣!」提起配刀就往宋福揮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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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勢一發不可收拾,黑虎幫這邊雖然有幾人也覺得孫濤不在理,可黑幫本來就沒在講理,何況被趕出地盤憋了一肚子氣,這會兒正好發洩,不問青紅皂白,就也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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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山村民倒好像是早有準備,七個年長原黑虎幫的人,持農具當前攔在村口,身後十來個成年後輩一半幫忙守住防線,另一半各自回頭去家中抄出刀斧等真正的武器,未成年的七八個半大男丁則守住身後的女眷。攻守有序,雖然人數不及,倒也能撐持一時半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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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拿鋤頭一連格檔住孫濤的七八刀,孫濤的氣勢也弱了下來,畢竟過去黑虎幫雖然以宋福為首,孫濤居次,但這並不是以功夫強弱定的排名,論武藝孫濤在幫裡連前十都排不上,而宋福當年卻是不折不扣的幫中第一高手,雖然這些年功夫是放下了不少,但基礎的功架還是有的,三數人想過他的身,還是相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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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濤看身邊的人被擋在村口,氣不打一處來,要知道這荊山村也就是一般的農村,沒牆沒柵的,所謂村口也只是被兩個房子跟幾棵樹裝模作樣隔了出來,稍微一繞,也就可以進村衝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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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傻了嗎?給我進村把人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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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孫濤怒吼,黑虎幫眾才大夢初醒,頓時八九人分左右兩頭殺入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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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誠這唯一的外人,對這一切一直站在村中觀望著,手中握著把柴刀,似乎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好,直到一群人殺進村子,他才跨步提刀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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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嬸那可是曾經當作押寨夫人的角色,雖知大難當頭恐怕今日無倖,卻也沒有多少驚慌。眼角撇見一直呆站著的甘誠往前,卻不是大聲呼救,而是趕緊作手勢叫甘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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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誠卻沒有回頭逃走的意思,只是向福嬸若有似無的微一點頭,就提刀衝入黑虎幫眾之間。只見他刀花舞得似模似樣,居然擋開兩人,還砍傷了一人。衝入村裡的黑虎幫眾原本正要圍攻那七八個半大少年,這原必是一場屠殺,卻被甘誠一擊吸引紛紛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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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甘誠指東打西,指上打下,竟儼然刀法大家,這八九個黑虎幫眾居然奈何不了他,還紛紛掛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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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居然有兩下子,看你怎麼照顧周全!」一個疤臉漢子喊罷,回頭就朝一個少年全力砍下,眼見這少年正是福伯晚年在荊山村才得的么子,年方十五,圓圓胖胖的,如何能擋住這雷霆一擊?福嬸已經閉上眼睛,不忍再看。卻見甘誠一個扭身,眾人眼一花,也不知他怎麼做到的,身形瞬間滑出丈餘,一撈就擋住了這一刀,還順勢飛起一腳踹走了疤臉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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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手功夫驚才絕艷,即使宋福全盛時期也萬萬無法做到,有眼色的都知道能使出的肯定是江湖拔尖的高手,登時震懾了原本劍拔弩張的兩方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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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濤看看自家兄弟,又看看宋福等人,最後望向甘誠,知道討不了好,咬了咬牙打破沉默:「原來這兒還藏著隱士高人…… 我們走!」說罷就要率眾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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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發話的卻是甘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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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濤艱難的轉過頭來:「我們都要走了,莫非閣下還不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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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也轉過頭來看著甘誠,似乎也沒有留難的意思,眼神透露著疑惑,也帶著希望甘誠就讓他們離開的想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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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你們有地方去嗎?我覺得福伯說的一起開家鏢局或做些南北貿易真是好的,不然這片土地雖然貧瘠,但勝在還有好多地方可以開墾,總好過你們顛沛流離吧。」甘誠很誠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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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原本兵戎相向的兩方,還能在一起合作甚至共同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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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儀跟小杰小雨呢,現在人在哪?」這話卻是宋福在問孫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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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濤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半晌才低下頭:「我讓他們先去我大姨子那兒借住了…… 淑儀……這些年常怪我當初沒聽你的話,也常念叨嫂子的照顧。」孫濤說完頭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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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嬸這時也恰如其分的說話:「不是我這婆子自誇,我家這口子還是有點大將之風的,黑虎幫既然已經沒了,就來加入荊山幫吧,只是我們這荊山幫不魚肉鄉里,就是種種田,打打獵,一些有兩手的年輕人就接些村外的活計,反正這下我們人多,只要一條心,總能合計出個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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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濤看向福嬸,呆了半晌,眼光又看向福伯,又看向身邊的三十幾個人,突然雙膝一跪:「大哥大嫂,我……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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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在村中小小的曬穀場滿滿擠了一大群人,村子也沒多少酒,就都一小杯對著一大碗水的開懷暢飲著,彷彿不管過去怎麼樣,未來有多少辛苦,只要大家盡釋前嫌,等著的就是光明的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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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跟幫眾不由分說的硬讓甘誠坐在廣場最舒適的角落,在他面前放上最好的食物跟沒滲一滴水的純酒,但除了福嬸跟幾個孫子輩的孩子,卻沒人敢來找他說話。直到宋福跟孫濤各端著碗沒啥酒味的水酒來尋甘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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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 大俠,且容我代村裡四十幾口,謝過救命大恩。」宋福恭恭敬敬的舉碗齊眉,一揖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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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誠趕緊站了起來:「福伯說的哪兒話,甘誠就只是甘誠,哪來的甘大俠。若不是當初的收留,說不定我都早餓死了,何況福嬸還天天留口飯給我,這才是大恩大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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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失禮,但老朽還是不得不問這一句,甘兄弟師承何處,又是為何流落到我們這窮鄉僻壤?您剛的一手身法,直是生平僅見,師門斷非無名之輩。」宋福小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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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誠訥訥的笑了笑:「讓福伯失望了,我這些功夫是一名雲遊四方的道人教的,從我爹媽離世開始,他就每晚來我住的破廟給我東西吃,還教我讀書識字以及吐納拳腳,一直到三四年前,他才叫我自己去外頭走走,他從來不說他的師門,所以我也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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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濤這才插嘴道:「那名字呢?連名字也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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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肯說,問他打哪兒來,他就隨口說他來自『白玉京』,說真的,若不是我可以摸到他,而他也吃飯睡覺就像一般人,我還以為他是個仙人呢,哈哈哈。」甘誠爽朗的笑著,宋福跟孫濤倒真笑不出來了,除非甘誠說謊,不然這傳藝者還真說不得是位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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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孫濤臉皮厚:「那…… 甘兄弟,是否願意做我們鏢局的總標頭呀?也能不能撥空在農暇的時候,傳授功夫給我們?這樣我們日後保鏢也才有倚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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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誠囁嚅道:「我…… 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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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個以不到二十歲的鄉巴佬為精神領袖的「荊山幫」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成立了,一年後他們設立自己的鏢局,兩年後成立了南北貨行,一切都無比順利的展開,期間雖然也有些波折,但也都無驚無險的度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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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如人意的,就只是從甘誠這裡學到高超武藝的希望卻一直難以實現。在日後的切磋,這群人對於甘誠更是無不佩服得五體投地,無論是拳腳刀劍還是氣勁步法,無不宏大強絕,估計一般練家子即使十餘人也很難能近他的身。也不是甘誠不願意教,只是甘誠要求修習的人每天要打坐吐納足足3個時辰,一天都不能中斷,初時全村的男女老幼幾乎都來嘗試,但兩天後就陸續有受不了的人逃課,十幾天之後已經逃到剩一個十五歲的半大孩子能持續下去,這喚作葉拓的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甘誠的第一也是唯一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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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再三年,此時離甘誠來到這個村子已經是第十年了,甘誠已經二十五歲,而葉拓也已經將滿二十。很奇怪的是一般人在這樣的年紀早就娶妻生子,偏偏兩人都毫無意願,兩人也算英俊挺拔,村裡村外幾十個姑娘都中意他們,可惜一個也進不了他們的眼。宋福跟孫濤這些老一輩雖然不說,但心裡深信甘誠學的跟教的乃是修仙之術,都不敢去過度逼迫兩人成親,這事也就這麼延宕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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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荊山幫已經又成長回一個兩百餘人的大幫,鏢局跟南北貨的生意外,也因為地裡莊稼需要,順便發展了碾米行跟果菜行,都相當成功,尤其荊山幫雖然內裡自稱為幫會,對外卻只是個商業集團,一路來不但從不欺壓他人,遇到一些不如意的或手頭緊張的,宋福跟孫濤也能感同身受的給予方便,這樣的經營方式,獲取了很多美譽,也就吸引了不少江湖上或商場上的好手加入,儼然成為足以雄踞東南的幫會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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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該發生終究會發生,他們鑣局與走商的利益跟三伕幫其實本就是直接衝突,只是宋福很圓滑,幾年來一些貨運的工作都盡量委託給三伕幫,讓他們也有些分潤,所以不至於有什麼太多火花,換句話說甘誠這仙人一般的倚仗,所謂的精神領袖,幾年來一次也不需要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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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著「荊山」兩字佈得越來越廣,利潤越來越豐厚,總免不了一些眼紅的人,一些東南省份的幫會,包括有宿怨的飛砂幫,一樣以南北通商為生的南北合商會,東南一帶最大的鑣局龍騰鑣局等,都開始覬覦一路順風的荊山幫。到最後,連絕不能得罪的三伕幫都已經不站在荊山幫這裏的時候,真正的衝突還是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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