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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殺手X暗衛

    「嘶!痛......」穆雪一醒來,只感受得到撕心肺裂的疼痛襲上身,額前不斷地冒出冷汗。

    「妳總算醒了。」清冷的語氣配上與氣質不符的和煦笑容,穆雪被坐在眼前板凳上的男子驚呆了。至於為什麼會如此,自然是因著男子驚心動魄的美貌。穆雪不記得自己見過如此美的男子......或許該說是因為她失憶了,關於醒來前的一切毫無印象。

    「那個,我認識你嗎?」穆雪問道,順便附上一個甜甜的微笑,似是一個未見過世面的小姑娘。

 

    「......妳不記得了?」愣了愣,夏澤一時沒想起她早忘了自己,後來又想起是自己喂她吃下藥的,「夢離」,一種可以使人忘記一切的藥。再者,若她記得,也不會如此和顏悅色了。穆雪曾是一國暗衛之首,夏澤則是敵國派來潛在數千個暗衛中的殺手,唯一的目標,便是使暗衛之首消失在這世上,減少自己所屬國家侵略他國時的阻撓。

        當時他為了接近穆雪,可說是煞費苦心,又要裝扮成一個剛開始接受訓練的小暗衛,又不可以被他人發現。畢竟身為暗衛怎可能會是那種毫無戒心的人呢?在幾次的暗衛訓練中,穆雪挑出幾個她滿意的暗衛,決定提拔,而夏澤便是其中一人。夏澤很興奮,因為他終於可以正式見到自己的對手了。只是當他聽到她召集幾人說的那句話,他感到驚訝。

        她說:「我一向信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不知你們是否可靠,但我給與你們信任。我不怕你們的刀尖指向我。我這一生,也不過是在刀鋒下求生存。若你們願意跟隨我便跟隨,若是是被指派來殺我那就盡管殺。在我看來,我們的生命若真死在自己人的手上,那也是命,強求不得,所以我不會在意。更何況奉命行事本就無罪,現下時局,死亦不值得驚奇。」

        她似乎早就知曉會有人混入?一個人說出那樣的話,想必根本不在意生死。夏澤觀察穆雪很久了,能打探到的事也大多打探完了,卻不知道人家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原以為是棋逢敵手,敵人卻站在你面前告訴你要殺要剮皆可,簡直是在打臉。

        久而久之,夏澤早已忘了自己原本的目標,無時無刻不在穆雪身邊打轉,希望對方多給個眼神。他其實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只覺得似乎如此便不會活在那只知殺人的生活中。直到一天收到一封信,告訴他該是時候除去穆雪了,看著那封信,他失眠了,一夜未睡。清晨時,暗衛們都被召集,說是有敵國攻進,要分配隊伍去保護皇室中人,夏澤發現,他似乎需要動手了。他要趁著自己的心意還未完全萌生前,先將之掐滅,殺手是他的本行,怎能因一人就放棄?

        那日他去找穆雪,兩人對戰了數回合,未見輸贏。他感受得到自己在放水,而對方明顯也是。他覺得,一直僵持,不如放過對方,明明都不捨,為何要裝?趁還未派他人進行這項任務前,夏澤決定下藥將穆雪迷暈,並將她帶離。從袖口中拿出一包粉,順著風撒向穆雪。穆雪支撐不住強烈的藥性,昏迷了。夏澤抱起穆雪,帶到國家邊境的山區中,那裡有個他之前出任務時發現的小木屋,正好適合休養用。在穆雪昏迷的期間,他喂她吃下「夢離」,使她不再記得以前的一切。

    「我好像失憶了,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你能告訴我嗎?」穆雪疑惑道。夏澤赫然發現自己恍神了。

    「我們是夫妻。」

    「我竟有如此好看的夫君。」穆雪黑眸閃爍出光芒,似是非常興奮,說了這樣的話也絲毫不見害臊。

    「夫人溫柔婉約,比我這做夫君的好。若不是我,妳也不會失憶。」

    「夫君莫傷心,我這不是好好的?」看到對方難過,穆雪心裡也覺難受,想要安慰眼前的人。明明不記得了,卻還是想相信他,會因爲他的心情轉變,而跟著有不同情緒。

    「嗯,但我還是後悔當初帶著妳離開。」妳雖看淡自身生死,卻在意他人,寧可犧牲自己,也不願看著其他妳帶領的暗衛們身亡。妳一定不願自己安好,而底下人卻在拼死奮鬥。若我沒帶走妳,妳是否會帶領著那群暗衛,對抗至死?

    「當初發生什麼事了嗎?」

    「妳曾是個富家千金,現在卻淪落到要跟我住在這樣的地方。妳原本可以有很好的生活,卻因為我,與之錯過,又喪失記憶......是我害了妳。」夏澤曾在心中編造了許多穆雪失憶前的故事,想著當穆雪清醒後問自己時可以給出個合理的解釋。最後他決定給她的「曾經」安上一個安然無憂的故事。

    「哎,別這麼說。有你在我身邊,足矣。」

    「謝謝。」謝謝妳,明明失憶了,卻相信我所說的話。謝謝妳,對我這麼好。夏澤輕擁住穆雪,頭靠在穆雪肩頸處,淡淡的藥草味圍繞,夏澤終於感受到那麼一點真實感。

    「謝什麼呀?」穆雪輕笑,回擁住夏澤。穆雪雖然失去記憶,卻覺得夏澤給她一種熟悉感,似乎真的與自己相熟。穆雪覺得他在身邊,令她很有安全感,就算有人告訴她,夏澤是來傷害自己的,她也不在意,只希望他在身邊陪伴。

    「妳身體有哪裡不適嗎?」夏澤不想再討論那個話題,因為說多了,以後有什麼破綻時,就需要用更多謊言來圓謊。夏澤輕輕退開穆雪的懷抱,扶著穆雪的肩,使她坐得舒服些。

    「沒有,除了覺得身體有些無力,都沒事。」穆雪看出對方應該是不想再提起那些事,便也不繼續追問。

    「那妳再休息一會,我幫妳弄碗粥。」夏澤離開房間,一路上一下撞上桌子,一下又撞上椅子,恍恍惚惚地走進廚房。他在想自己是否該告訴她實情,雖然她可能會......不對,是一定會離開自己,但她若知道了,便可以自行做抉擇,如此他也可以不再為自己的作為不斷懊悔,算是對這段緣份做個了結,但......他希望穆雪不離開自己,畢竟情分萌芽之時,他未放棄,帶走她後,他照顧了她好些時日,早已把她的存在當作理所當然。

        算了,過段時間再說吧。就算只是再一小段時間......也好。

#

    「夫君夫君!走,我們去外面看看!」穆雪在一段時間的休養與夏澤的照顧中調適好身體,終於在這天初次踏出木屋,前前後後不知求了夏澤多少次,得到的答覆都是「身體康復再說。」穆雪都快覺得她要悶死在裡面了。

        失憶後的穆雪性情開朗,不時對著夏澤撒嬌,甚至令夏澤懷疑她失憶前肯定是過度壓抑自己原本的性格,使得現在本性展露無遺,但夏澤也不在意,他覺得現在這樣很好。

        歲月靜好......只盼能一直如此。

        兩人一同在山區中散步,穆雪雪白的臉上掛著天真的笑容,拉著夏澤四處走,走著走著便是一整天,在夕陽西下時兩人依偎在一小片平地上,橘黃色的夕陽照在兩人身上顯得特別溫暖。

    「夫人......若我曾欺瞞過妳,妳會如何?」夏澤遲疑道。

    「你會嗎?」穆雪不以為意,只當他是隨意問的。

    「......」夏澤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

    「如果要騙,就騙一輩子,反正我醒來後也只見過你,就是全心全意跟隨你了。你要騙了我,我還會乖乖給你數錢呢!」開玩笑的語氣混著些許認真。

    「我......」夏澤咬牙,最終做出決定。「當時,我確實是欺騙了妳,妳並不是什麼富家千金,而是......」夏澤後面的話被穆雪阻止了。

      穆雪將手擋在夏澤嘴前:「都說了,既然都騙了,那就騙一輩子吧。」穆雪甜甜地笑了下,將手拿開。

    「不,我覺得妳必須知道。」夏澤突然堅定道。

      穆雪怔愣了會,雖然直覺自己是不想聽的,卻也不再阻攔。

      兩人在山上找了一處空地並排而坐。夏澤將埋在心底已久的過往講給穆雪,從他為何被派來暗殺穆雪、兩人在暗衛訓練地的經歷、到他們為何來到這裡居住、她又為何失憶,等等事情,一個不漏地說了出來。

      穆雪聽完後沉默了許久:「這麼說來,我所在的國家滅亡,而你現在這樣也算是成了個叛賊,是吧?」穆雪笑了笑,也不等夏澤接話,側過身環住夏澤的腰,輕聲道:「那天醒來,我要你告訴我我是因何失憶,你不願意說,那時我就決定不再追問,想著只要你一直對我好,就這樣過完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但你還是說了。既然那些事都發生了,那也沒辦法再改變,更何況你的結局似乎也不怎麼好呢。」

    「妳不介意我曾想取你的命?」

    「你不也說了,我早知道有人要來殺我,那人也只是聽命行事,這事無關對錯,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謝謝妳。」

    「我是不是從沒說過我喜歡你?」

    「......」

    「吶,我喜歡你。現在是,想來我失憶前也是,不然也不會憶醒來就接受你的存在。」

    「我愛妳。從妳說出妳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開始,大概就被你吸引了。後來與妳相處時發現自己漸漸心悅於妳,然後是現在,我愛妳。」

      從沒想過身為殺手的自己,竟會愛上自己的任務對象,也沒想過自己會為了她,放棄一切,但我不後悔。

    失憶前的自己是什麼樣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有一個很在意的人,且願與他共度餘生。

這篇短文好像是很久以前就寫了的,只是一直沒完成,卡在是否說出事實那裡(笑),今天算是心血來潮吧,就打完了,感覺有點爛尾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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