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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傳來陣陣咖啡香，白靈珊看著桌子另外一邊的小正太，右手托著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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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遇見正太兩次，嗯……據說十六歲發燒這男孩還見過她，或許可以說是三次。總而言之，白靈珊思考著正太說過的話，想要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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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白靈珊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喂，我覺得我應該知道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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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佛羅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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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羅格？青蛙（Frog）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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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本大人來自九天，是神王親信之一，豈是你區區一螻蟻能夠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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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珊沒有回話，只給了一道白眼，便拿起桌子上的黑咖啡輕抿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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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孩，就像是中二病嚴重患者，嘴裡嚷嚷著些聽不懂的話，像是要去拯救銀河系，想著些杞人憂天的破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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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正太……人家好歹也有個喊起來和青蛙英文發音挺像的名字，雖然白靈珊不想理會，不過看上去青蛙君倒也沒有說謊，畢竟知道她十六歲發燒過後使她智商一躍而上的只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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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佛羅格，我們一件事一件事去殼剝筍解決。」白靈珊從隨身攜帶的包中拿出白紙和筆，開始在上頭寫字，她一開始寫了「我」，並畫了一個圈，「首先，便是十六歲高燒那件事，我有義務弄清楚不該分給我的智商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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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是為了培養你們人類口中的『天才』，簡單來說我們就是把你當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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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實驗』的目的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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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你真的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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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青蛙君的大眼睛，白靈珊沒有因此心軟，普通孩子絕對不會這般成熟地與自己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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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今天本來就沒事，她願意花時間來聆聽青蛙君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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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毫不猶豫，白靈珊就以點頭代表回答，青蛙君微微一愣，卻也沒忘記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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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住在九天，九天分成九層，最高的地方住著神王，便是神王在你們下界創造生命。」青蛙君突然停頓下來，鄙視看著白靈珊，「你們人類的什麼耶和華開創世界，或是女媧捏土造人都是假的，現在知道你們人類的愚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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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珊聽了，眉頭不和善地抽搐幾下，她無奈地回應：「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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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忽視白靈珊的回答，青蛙君繼續說著他的故事：「生命出現後，開始演化，看著那些沒有智慧的低等生物，智慧女神靈機一動，便賜予你們下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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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青蛙君說得頭頭是道，白靈珊還是難以置信，從小根深蒂固的概念被推翻，總是覺得矛盾。如果真如青蛙君所說，或許他們人類一直被所謂的「神」給監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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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智慧，長久的歲月並沒有阻止演化繼續，有一天，所謂的哺乳類誕生，然後又演化出人類，因為你們的形體與神的模樣十分接近，造成神界當時轟動嘩然，不過你們在本質上仍舊不屬於神，也是你們低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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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青蛙君又開始賣關子，白靈珊配合地裝好奇，問：「那……是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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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力量，你們人類無法與自然共存，不像神心念一動便可造物，人類只會對抗自然，看著你們今天的科技，你們人類不也預料到環境的變遷，總有一天會迎來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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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我不會反駁你，如你所說，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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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君看似是個孩子，其實對地球、人類都了如指掌，白靈珊和他之間除了「神界」有代溝之外，其他的還是很談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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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個小屁孩耀武揚威的，以為人類都是自己的附屬，都是低賤、廉價的，那種態度確實令人不爽，雖然神確實是有鄙視人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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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我們會挑選腦袋能夠容納高密度資訊流動的人，並且給予他智慧。」青蛙君再度停頓，伸出右手指著白靈珊，「你就是其中一個，為神界實驗犧牲是你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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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白靈珊也伸手打掉指著她的手，然後惡狠狠地瞪著青蛙君，論氣勢她才不會輸給一個小孩子，「你還是沒告訴我，實驗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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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了……」青蛙君終於開始結巴，眼睛看向其他地方，種種跡象表明這個目的難以啓齒，青蛙君不打算把核心機密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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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珊不喜歡做違背本心的事，可是非常時期使用非常手段也是她的信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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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青蛙君依循什麼原因而不願告訴她，白靈珊並不會因此姑息，她既然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就絕對不會半途而廢、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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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佛羅格，你的誠意可是決定『天光』的所有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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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說！」青蛙君拍了拍胸脯，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雖然他的真實年齡確實無法從外表看出，但是這個表情配上身體，確實不合。「汲取你們低等種族的智慧，是為了救活沉睡已久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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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女神是誰？為何會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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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說來話長，智慧女神是一位溫柔的女性，我小時候看著她就覺得很溫暖。女神在眾神之中對人類是極為親和的，所以才會願意賜予你們智慧，不過也因為如此，她最後昏厥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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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珊聽見「昏厥不醒」時，身體不禁顫抖，那該是多可怕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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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羅格也露出悲愴的神情，看來這件事他是真的很在乎，比丟掉天光時的大鬧大哭不同，此刻的青蛙君從內心到外在，從頭到尾都透露著難掩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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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出自好奇心的本能，白靈珊忍痛打斷青蛙君緬懷過去，「難道搜集人類的智慧就可以救醒那什麼女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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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女神最好放尊重一點，否則要是遭天譴我可不管，你自己看著辦。」青蛙小弟雖然憤懣，最後還是回答了問題：「當初女神耗盡力量，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凝聚力量，而這個力量也就是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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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珊算是聽明白，就像缺鐵補鐵，缺鈣補鈣，反正缺什麼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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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在不會是要告訴我，我就是貢獻給你說的那位偉大女神的祭品？因為人類的智慧來自她，所以就用人類來進補，神沒有辦法找個新的，而且只要世界末日不到，人類就能生生不息地繁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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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聰明，你只是少數的其中之一，能為女神付出是你的福氣，反正你們人類數量多，只要用心找，祭品絕對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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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自己的種族在所謂的神眼中如此不堪，就像不值錢的垃圾，沒有就丟在一旁堆積。這些想法，都讓白靈珊略微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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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十六歲的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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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運氣很好，腦袋可以容納到智商兩百，所以幫你變聰明後便可以將你的智慧獻給女神，於是當時就是我幫你發高燒、提升智商。」佛羅格又突然不說話，開始扭扭捏捏，「在你們人類之中，又有種異類充滿無上限的智慧，只不過想要強行提升只會害得那人自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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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好啊，這樣你們的女神不就擁有更多智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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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於是我用了天光捅你一刀，結果天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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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君佛羅格眼眶漸漸流下淚，坐在他對面的白靈珊眨了眨眼，青蛙君話題跳太快，她智商200也沒跟上這個步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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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天光是幹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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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難道就是佛羅格口中說的那種智慧無上限的異類，不不不……她還是得先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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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羅格，所以那把天光劍不是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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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我這種人會拿玩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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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起來很像，至少從外表來看。白靈珊笑著不答，等待青蛙君講解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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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是女神的劍，所以才對你使用，為了汲取你無限的智慧。」青蛙君低垂的頭終於擡起，他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白靈珊，並且伸出右手，「說完了，請幫天光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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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珊心虛地笑著，顫抖的手拿著搖搖欲墜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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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她哪來找出天光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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