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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色之龍篇 第一章、再教育

『什麼?!竟然叫老子去什麼鬼地方再教育!當我三歲小孩啊!』

坐在火車上,無奈地看著信件,短短幾行文字寫著懲處的內容。

不容質疑的字句反覆在腦中撥放,混帳,總有一天勢必要宰了那些高層,目前身處再一票難求的新型蒸汽火車,但完全不想搭乘,尤其這班還是往東部首都的特快車。

包廂風格的車廂不必擔心乘客會強行闖入,安靜的呆在車廂是不錯的選擇,不過對於身為帝國的高層,總是忙得不可開交的他而言,這是嚴酷的考驗。為了達成目的,沒有時間去參加其他活動,聯誼什麼的也都沒興趣。

雖然礙於身分問題,還是得與許多高層交際,身邊也有許多仰慕他的女人。但至今都還保持黃金貴族的身分,對於熱衷工作的諾斯,要他整整五天在沒有任何人陪同的情況生活,實在......

「無聊的想殺人啊!」

車廂裡未有人的回應,起碼現在是這樣的。

從中央出發也過了四天,地圖繪製的明明是鄰近的區塊,但距離卻比想像的更為遙遠。連搭乘直達火車也要五天的路程,問他為何不逃跑,在火車站整隻中隊,整個『旅』來送行,這是要怎麼逃?

雖然跳車是個不錯的選擇,但仔細想想,在帝國的命令下能躲到哪裡去?

起初應付戰事東南西北趴趴走,因此他了解到目前為止,帝國早已完全不同,現在是以中央都市為主,切割東南西北的四塊大陸所組成,即便周邊仍有鄰近的土地尚未征服,但五區的經濟收益也相當可觀。

根據上級的建議,如過要在收服周邊的國家,那就搞定經濟問題,因此短時間不需要再引起戰爭,而作為鎮守城鎮的將軍,即使人不在城鎮中也不成問題,諾斯的名聲已經達到只須掛名,敵人也就不敢強行攻城。

這是好事還壞事,讓他們能夠安心地把他送走。

微微睜開雙眼,伴隨鳴笛聲火車再度移動。

這是第幾天?時間感已經麻痺,無聊的時間總是不自主回憶起往事,豪宅的外觀仍歷歷在目,巨大的房屋、典雅的庭院,氣味依稀保存在記憶中,熟悉的味道、熟識的人群,他們的笑臉滋潤他的內心,這是最寶貴的回憶。

但這也是絕口不提,不能公諸於世的往事。

自從起點的那天起,已有五年的時間。記憶無法割捨,即便是伴隨那那場悲劇的存在,內心深處還渴望著回到那段時間,嘴角微微上揚,看了懷錶沒想到時間會如此之快。

乘車的時間都在抱怨,卻在此刻回憶往事。

這並非巧合,回憶只不過是契機,在腦袋運轉到一半時外頭傳來了腳步聲,聽來有積分相似管家的腳步。不過仔細一聽,腳步還真是特殊,步伐沉重的異常,而且筆直朝向車廂走來。

『喀』清脆的開門聲從一旁傳來,看來為了方便進出,車廂的防盜措施有些鬆散。木門緩緩敞開,一個、二個、三個,總共四個人前後走進車廂,斜眼看向四人,他們的身材都比諾斯高大許多。

當中就屬最後那人明顯魁梧不少,四人看起來有些詭異,高大壯碩的身體不斷顫抖,而站在後方看似橄欖球員的那傢伙關上房門,口水直流的盯著諾斯:「氣味......只有一個人類的氣味......」

正眼看了他們,體格、舉止來看,那些傢伙八成是......

「魔物......而且還是三星的嗎。」

魔物,生存在帝國周邊的第三方種族,與魔法師、精靈有所不同的存在。

雖然從科目來看屬於精靈,但又算是異變種,比起精靈較擅長魔法,卻又是有缺陷的精靈。不過他們對於人類威脅性高於精靈,況且還具備相當的組織性,力量甚至比起低階的精靈更強。

「雖然曾經聽聞有在組織外活動的魔物,沒想到今天竟然正眼瞧上。」

微微噘嘴,好像在置物架上有注意事項,拿下來看看吧。

書本看似字典卻厚重許多,翻開第一頁上至下的朗讀:「......當客戶遇到魔物時請勿慌張,需要做的事情有幾項......恩......按下窗戶邊的警報器......還有就是不要力敵,通知車上的處理小組。」

眼皮稍微跳動一下,壓抑脾氣繼續向下讀。

滿滿的螞蟻字寫著應急措施,隨著逐漸翻頁,怒氣值也跟著提升。他的耐心相當有限,翻到第三頁憤怒地眨了眼,大聲說道:「手續一大堆!也稍微紀錄在車廂裡遇到魔物的處理方法吧!照著上面行事警察還沒來乘客就會被啃食了!」

啃食,是魔物的進食行為。

魔物是特殊的生命體,必須定時吃下含有魔力生物來維持生命。從種族來判斷,他們無法同族啃食,照著生命體的強弱判斷,比起精靈狩獵人類的成功機率來的較高些。

「在那邊囉嗦些什麼!」

憤怒的諾斯將說明書撕成碎屑,灑落在三人面前。

透過紙張碎屑,看見三人早已擺好陣勢包圍著他,密不透風的包圍網獨留右側窗戶,似乎不想讓他有機會逃亡,諾斯看了他們三人一眼,總覺得好笑,將他圍住的意思是不想讓他逃亡?

太可笑了,明明是低等生物,卻這樣妄想。

不過仔細想想,總覺得一對三有點吃虧,突然替自己抱不平:「沒禮貌耶!沒看到老子正在翻閱書籍嘛!而且你們以多欺少!沒看到我只是個可憐的窮學生嘛!」

「翻閱個屁!你都把說明書給撕碎了!」

懲戒內容是再教育,因此他得到了學生證。

諾斯突然覺得這張學生證還真不錯,買車票或是某些商品時可以得到折扣,到處亂跑還可以省下不少的費用。但是這無厘頭的發言倒是讓對方氣到差點吐血:「以多欺少又怎樣!身為魔物狩獵很正常吧!」

「老大......請冷靜一點。」

用力吸口氣,頓時察覺被諾斯牽著鼻子走。

深呼吸來評定情緒,吐出的空氣明顯與凡人不同,雖然評比只是三星,但魔物本身就擁有超乎常人的強大力量。

這世界雖然存在魔法,卻並非人人都能擁有,一千人當中恐怕只有一兩人能夠做到不依賴道具使用魔法。而三星魔物的力量換算下來,約是A級魔法師的層級,因此普通人就算擁有武器也根本沒有勝算。

越上級力量也就越強,三星在排行約處在中間等級,相對之下恐怕也需要一兩組的軍官才有辦法對抗。不過說實話,諾斯根本不是勝算問題,只是他想不想反擊而已。

「我說......劇情簡介可不可以簡單一些。」

(旁白表示:你咬我啊!)

「你在說尛啊!」

擺好起手式,三人的眼神就像圍剿綿羊的狼群。

而被包圍的諾斯只是無奈地嘆氣:「我等等要客訴他們......」

「你當作還能活著出......」

話還未完,暗紅的鮮血隨即從口中噴出。

強大的衝擊力打在下顎,看來右腳與對方的下顎適性不錯,僅僅一擊就擊倒其中一人。三人接住自己的同伴,但還沒有回過神,發生什麼事情?這怎麼看都不像平凡的出手。

「沒有加上魔力也沒有任何技巧,你們不必猜了。」

瞇起雙眼飛速上前,握緊拳頭一把將正前方這傢伙打向車頂,三星魔物?對他而言沒什麼,不過是皮比較厚的敵人。瞬間向右轉身,壓低身體踢出右腳,時間拿捏得剛好,搶在對方落地前踢在他的腹部上。

『啪啦』玻璃碎裂的聲音隨即傳來,警報器也嘩然作響。

諾斯緩緩向前走去,彷彿後方沒有看到後方的三個敵人,走向窗戶邊悠悠按下通知鈴:「唷呼!聽得到嗎?嘿......我是......話說我叫什麼來著......啊!秋德諾斯,是16歲......恩,其實我是17歲啦!是個中學生。」

「前往新學校的路上被魔物襲擊......不過沒什麼,只是原本有四名,失手將其中一個踢出去了!處理小組就不必了,只是區區的三星而已,不過記得帶上......睡袋好了,麻煩拿著睡袋來收屍。」

掛上話筒,悠然地回頭。

三人繃緊神經,感知能力提升到最高,卻還是跟不上他的動作。諾斯眨眼繞道了他們背後,速度甚至比魔物還要快,或許常人是無法做到,但從11歲起接受世界級超人鍛鍊的他,肉體本來就超越了常人。

察覺他的動作,趕緊回頭卻看見悠然自得的諾斯,微笑地說道:「人類嗎......或許比起精靈、魔物來的弱小,但是弱者並非無法生存,我們這個最弱的種族,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則的。」

這句話由他來說確實恰當,諾斯雖然是人類,但力量卻遠遠超出種族界線,他很強,在少一隻手臂的情況下接受鍛鍊,就已經比起常人更強,現在雙手健全的他早就不是人類所能比擬。

當中,他的魔法更是一絕,捲起右手的袖子,上頭同樣有著龍形的刺青。卻與左手的龍爪不同,上面的不是爪子,而很明顯的一條龍。卻不是中古世紀的恐龍,很明顯的是東方神話的『龍』。

闔上雙眼,傾聽魔力流動,體內擁有超凡的力量,不論是魔力、劍術,在各方面都遠遠超出常人。凝聚魔力,印在眼前的畫面是一條龍從深處飛出來,右手的圖騰也發出光芒:「龍媒魔法.....」.

「翡翠龍的閃光!」

高度的戒備,將魔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揮出右拳出手的是光屬性的魔力,筆直朝向魔物身上揮去,一道道的光輝打在他們胸部、腰及腿上,也沒有任何痛楚感,而是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

瞇起雙眼,試圖了解眼前的事情。

卻還來不及了解,下一秒就結束了。

黑色外衣上出現魔法陣,與諾斯的魔力產生共鳴,掛上笑容,常人恐怕無法聽見這種聲音,但魔力的聲音對他們而言,應該相當清楚。露出狡詐的笑容,震盪突然停止,巨大的魔法陣隨即浮現出來。

木製的地板出現不尋常的碎石,上頭還帶有光屬性的魔力。

頓時察覺不對,有什麼要從魔法陣跳躍出來。到底是什麼,還來不及猜測答案便提早揭曉,純白的魔力光輝成為一道光柱,是龍,一條三頭的白龍從魔法陣飛躍出來,咬住了敵人的胸部。

「哇!」

鮮血伴隨慘叫一同嘔吐出來,卻還得不到休息,另外又出現兩條龍。

他們牙齒瞄準的是剛才被光魔法擊中的地方,也就是腰部及腿部,看著魔法撕咬他們,露出典雅的微笑,悠然地說道:「慘叫就省省吧......作為你的敵人,我對你感到疼痛一事非常無感。」

抓起架上的背包,頭也不回地朝走道前進。關上木門,車廂裡充斥大量的鮮血,魔物嘴角流出鮮血,看起來已經失去生命跡象,三星魔物對於普通人或許很強,但以他的水準實在也沒什麼。

打開車窗,高速行駛的火車在諾斯眼中呈現慢動作的撥放,嘛......鬧成這個樣子看來在車上也待不下去了,說起來要是被鐵路警察問到還更麻煩,必須在觀眾集中前躍下火車。

跳下火車,剛才在車向內並沒有察覺到,外頭其實正下著滂沱大雨。

距離學院並不遙遠,東部特有的梅雨季已經影響這裡,外套上的血跡不到十秒便遭雨水沖刷乾淨,雙腳踏著的土壤也因連日的大雨顯得鬆軟些。

抬頭眺望天空,豆丁大小的雨滴不斷降下,諾斯以臉頰接下所有的雨水。睜大雙眼,帶有一絲的悔意的眼神看著天空,他突然想起來,東方來的阿兵哥們特地告訴他,並送上這季節必要的禮物。

仰天發出咆哮:「啊!」

「我的雨傘還放在車廂啊!」

『呼!』

鳴笛聲再次傳來,來到3150號車廂,專案小組正奮力地搜尋線索,絡繹不絕的人潮談論著關於剛才的戰鬥。儘管有人告知關於諾斯的事情,卻無法證實是否存在,只知道此人的強大十分了得。

在車廂裡尋獲的東西僅有兩樣,三具魔族的屍體,以及一把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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