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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衣草 - 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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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開始   ---

鐘聲響起並在老師宣告下課後,全班才如釋重負地紛紛倒在桌上補眠,連三節的國文課即使已過了半個學期,每每還是讓人吃不消。

然而,那天程羽歆卻是反常地精神良好,一下課就衝到了孫怡瑄座位旁,推了推難得下課會倒在桌上休息的她,「瑄瑄,陪我去買飲料,好不好?」

孫怡瑄沒有如往常般立即起身,反而是無力舉起右手揮幾下,接著從她懷裡傳來有些低沉的回應:「妳找巧真陪妳去,好嗎?」

知道程羽歆沒有轉身走人,反而是發現孫怡瑄似乎有些不對勁,仍安靜蹲在一旁,但她將整個臉深深地埋藏在左手臂中,她看不見程羽歆,而她應該也看不見自己,只能感覺到有個人直直望著自己。

或許是看見她緊壓在小腹的右手,程羽歆突然湊近她的耳旁,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輕柔地問她:「生理痛?」

有些有氣無力地低聲回應一聲,「嗯。」

然後,頭上的那雙手便拍了拍自己幾下,「真是的,等我一下,馬上回來喔!」

還來不及問她要幹嘛,就已經聽見她快速跑走的腳步聲,微微嘆了口氣,下腹部的悶痛讓她無法再多想些什麼,她只想好好躺在床上裝死一天。

正想小瞇片刻時,聽見身旁傳來一陣喘噓噓的聲音,想抬起頭看是怎麼回事,突然有人將自己壓在小腹上的右手挪開,並將個重物覆蓋上自己的小腹及大腿間,再讓自己的右手環抱住那有些溫熱的重物,側過頭露出眼睛看向依舊喘不停的那人。

程羽歆跟她對上了眼也發現她眼中的疑惑,努力調整自己的氣息,邊露出個寵溺的笑容,「我剛去保健室借了個熱水袋,妳抱著它應該會舒服點。不過,我怕妳直接抱著會燙,所以拿我的毛衣包住,這樣應該不會燙吧?」

一連串的關心徹底溫暖了孫怡瑄的內心,小腹的悶痛似乎也因此減輕了不少,朝那人點點頭,眼裡有滿滿笑意,「剛剛好,很溫暖。」

「妳呀,雖然不怎怕冷,但這種非常時刻就多照顧自己一下,多穿點才是啊!」邊說邊將自己身上的制服外套脫下披在孫怡瑄的身上。

「這樣妳會冷的,妳不是很怕冷嗎?妳的毛衣跟外套都借我了……」

想起身,將身上的外套脫還給她,卻被那人伸手阻止了,指了指自己的位子方向「沒關係,這妳披著,我位子上還有運動服外套,等等我會穿上。」

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見程羽歆彎下腰越過自己身體,伸手拿走什麼便往教室外走去,孫怡瑄癡癡盯著門口,沒一會就看見她手裡拿著自己的保溫杯並朝自己走來,孫怡瑄心裡此時只感到滿滿的幸福感。

程羽歆將她的保溫杯栓好蓋緊後放在桌上,「我幫妳裝了些溫熱水,妳多喝些,這樣也能多少減輕疼痛。」

她乖巧地點點頭,「好。」

程羽歆還想說些什麼,上課鐘聲卻在此時無情地響起,她站起身輕摸了她的頭,「乖,上課了。」

瞧見程羽歆正想轉身離開時,孫怡瑄迅速抓住她的衣角,只見她發現自己被抓住時疑惑地回過身,孫怡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緩慢地終於抬起頭,稍稍掩飾眼裡的慌亂後朝她露了個笑,「謝謝。」

程羽歆將她抓住她衣角的手握在手裡,安撫似拍了幾下,「等等下課再來找妳,我先回位子了。」

理智告訴自己收回手,只好再度乖乖點了點頭,放她回位子,然而她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右手握緊那人殘留在自己左手中的溫度,眼也不眨地盯著她走回自己位上,看著她拿起掛在椅背上的運動外套穿上。  

她有些迷惘,有些搞不清現在的自己,想不透自己怎麼了,就只是一徑追隨她的身影,直到那人回頭望向自己,才回過神來。

瞧她用食指比了比自己,然後做出喝東西的動作,嘴角依舊失守地上揚起來,打開了自己的保溫杯,嘴唇抵著杯緣緩緩喝了幾口才放下杯子,就見那人對她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兩人就那麼相視而笑,直到老師進門為止。

陷在回憶中的孫怡瑄,眼裡滿是柔情,這樣的孫怡瑄讓江筱文嘖嘖稱奇,頭一次看見認識好幾年的好姐妹終於露出這樣的表情,讓江筱文也感受到她的幸福感。

雖然不想打斷孫怡瑄的回想,但見她短時間內不會回神過來,江筱文這才輕咳了幾聲喚回她的神智。

孫怡瑄一副從容喝了口水,要不是江筱文瞄見她有些泛紅的耳朵,江筱文還真察覺不出對面那人害羞了,「所以,妳是因為陷入了他的溫柔中,才愛上他的?」

「不是,那說法對我或是對她都不公平,因為那就像我是因為她對我好而愛上她。」

孫怡瑄立即否決了她的問題,拇指又順著杯緣劃了幾圈後,對上她的眼,笑容滿盈對她說:「我只是因為她的好,而愛上她的。」

江筱文歪著頭看眼前的好姐妹,輕挑起眉,心想原來平常冷冷清清、散發一股難以親近的氛圍,沒想到在戀愛中卻是如此,這大概就是傳說的悶騷吧!

舉起叉子再吃了幾口檸檬塔後,江筱文一手撐著下巴,又露出那不懷好意的嘴臉,「那在發現妳喜歡他之後呢?妳們怎麼在一起的?是妳先告白的嗎?」

只見孫怡瑄傻傻笑了幾下後,便雙手摀住臉後直直倒在桌上。

這一連串的舉動可是嚇傻了對面的江筱文,愣了幾秒後,江筱文緊張靠了過去拍拍她的肩,「瑄瑄,妳怎了?別嚇我啊!」

畫面像是禁止了幾秒後,孫怡瑄猛地抬起頭來,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喝了口咖啡後,朝身旁的江筱文安撫道:「沒事,我剛剛只是想到些事情……」

江筱文緊皺眉盯著這又頓時冷靜下來的孫怡瑄,在瞧見她兩頰微微泛起的紅暈,這才知曉原來剛剛自己的好姐妹是害羞了,就怕她不再說下去而不敢大聲笑出聲,只好偷偷在心裡笑了幾聲,就假裝自己什麼也不知情,打趣地追問下去:「想到什麼?快說妳們到底怎麼在一起的?」

憶起那一天,孫怡瑄總忍不住有些羞怯,想必此時的自己又有些臉紅了吧,深吸了幾口氣後,才稍微冷靜述說起那天……

---   作者話很多   ---

這本書是跟其他作者一起出的合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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