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聯絡不到,魂魄也不知去向,張玄只好把希望寄託於求助陰差上,但這兩天他燒的紙錢不少,可無常看不到,馬面也不見影,最多跑來幾個來收錢的小鬼,一邊收他的錢一邊打太極說上司們都太忙,請他稍安勿躁,等事情忙完了他們一定第一時間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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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的事忙完了,自己這邊只怕也忙完了,在一個有用的鬼都找不到後,張玄把鍾魁派出去了,反正最近馬靈樞在忙私事,鍾魁這個助理變成了擺設,不如閑置物資再利用,讓鬼去找鬼,說不定成功係數還能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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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把鍾魁派出去的當天就有人來拜訪,張玄正在浴室細心塗抹藥膏,聽到門鈴響,在空調房裡偷懶的漢堡飛出來開了門,不一會兒張玄就聽到它咋咋呼呼的聲音,像是遇到了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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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是曲星辰或是初九回來了,張玄跟著跑出去,卻看到客廳當中站了個意想不到的人——蕭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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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現在出現的是張正,都不會讓張玄吃驚,因為自從贖魂成功後,蕭蘭草就跟他的宿主雙宿雙棲了。贖魂儀式張玄算是幫了大忙,他也不期待討杯媒人酒了,但朋友一場,至少也該偶爾露個臉吧,但很可惜蕭蘭草的性情跟之前一樣涼薄,自從令張玄驚艷的那場相聚後,他就再沒在他們面前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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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看到蕭蘭草,怎麼能讓張玄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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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花你怎麼有空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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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難得一見,尤其見蕭蘭草精神還相當不錯,張玄興沖沖地跑過去,跟平時那樣扳住他的肩膀,笑道:「躲了我那麼久?你是怕我再坑你的錢嗎?放心,親兄弟明算賬,那兩千萬既然還給了你,我就不會再要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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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蘭草沒回應他,鳳眸掠過他搭在自己肩頭的那隻手,又皺眉看他,表情里不悅之情盡顯,「張先生,我跟你很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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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亮的話聲跟以往一樣悅耳,但卻帶著強烈的排斥感,張玄愣了愣,把手縮回來,重新端量眼前這個人,這才發現他的頭髮比以前剪短了,發色也沒那麼紅,表情少了分妖嬈,多了分冷清,至於蕭蘭草平時漫不經心的神態,那更是半分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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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小蘭花。」他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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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點頭,「我是蕭燃,跟你見過四次面,希望下次你不要再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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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見過幾次都記得這麼清楚,真是個古板又無趣的人啊,張玄完全可以想像得出在今後的日子裡蕭蘭草將會有多無聊了,他打了個哈哈,「那小蘭花呢?他自己不出現,卻把你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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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嵐現在在檔案室做事,今後跟你有聯絡的多半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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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排斥氣息毫無掩飾地散發出來,張玄感覺到了,他回過味,請蕭燃落座,笑道:「這麼小心,是怕我搶了你的情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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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這個,人家更不爽情人的身體被看光光吧?」漢堡在旁邊發出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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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才五歲,五歲小孩也有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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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原來大人您跟小蘭花還是青梅竹馬啊,」無意中抓到了八卦,漢堡立刻飛過來,歪頭瞅他,「我說的是雪山那次,小蘭花的狐狸原形被看到,一定會很不好意思的,你知道對動物來說,原形就等於裸體了,不知當年您看到的是人形還是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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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對面坐的某個人臉都黑了,張玄沒好氣地把唯恐天下不亂的鸚鵡拽到一邊,卻聽旁邊傳來嗤笑,發笑的是靠在廊下曬太陽的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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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照張玄暗中的吩咐,為了不加深素問的憂慮,這幾天大家都會輪流陪著他,現在銀白腿上放了個筆記本小電,給素問看網路里有趣的新聞,聽了漢堡的話,他抬起頭來問:「那你現在不也是裸體?也不見你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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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堡沒在意,捋著羽毛冷靜地解釋:「所以為了保持形象,我特別訂做了衣服,算時間差不多快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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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神奇得連素問也忍不住笑了,眼神從電腦熒幕上轉開,外面陽光正好,照在他的眼眸上,睫毛微顫,襯托著那對碧瞳,脫離了白翳的遮掩,他的眼瞳比以往明亮了許多,也許不用多久就可以清楚看到一切,就像他能夠想起一切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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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有一群好朋友相陪,素問暫時把無謂的困擾撇開了,蜷起腿,雙手抱住膝蓋,饒有興趣地看這邊的光景,就見張玄像是沒聽懂,將對話直接忽略過去,問蕭燃,「你今天來應該不是跟我算舊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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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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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燃的回答就跟他這個人一樣古板,張玄最不擅長應付這類人,還好聶行風及時趕到,去廚房準備了熱茶點心端了過來,蕭燃道了謝,保持著正襟危坐的姿勢,從口袋裡掏出筆記本,說:「我來是跟你確認案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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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巡警被殺案與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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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之下,張玄立刻叫了起來,但在看到蕭燃詫異的表情後他發現自己犯了個非常低智商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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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巡警案也與你有關,謝謝你提供這個情報,我想魏炎會很高興,」後者冷靜地回他,「不過我要問的是另一件案子,這個人你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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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燃把夾在筆記本里的照片拿出來遞給張玄,張玄瞟了一眼,立刻搖頭,「沒錢,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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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悅的目光從旁邊射來,董事長不高興了,張玄只好收起嬉皮笑臉,認真看了看照片,照片里是個吊在房樑上的男人,看那腫脹如鼓的狀態,他應該是死亡很久才被發現的,周圍傢具很普通,看來男人生活普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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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錢沒錢,腫成這個樣子,他爹媽也認不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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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燃沒介意張玄的吐槽,將照片翻過來,後面寫了男人叫王四平,五十七歲,無固定職業,靠打零工維持生活,死亡地點是在郊區的租房裡,王四平平時不太跟鄰居接觸,也沒有近親,還是他的某個朋友來找他,才發現他上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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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由蕭燃的解說,張玄對死者多了些了解,不過不了解的是為什麼蕭燃會找上他,難道他上警察局兇案黑名單了?只要一有問題,警察就首先鎖定他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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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聶行風一句話問到了重點上——「是有人偽裝成自殺現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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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個人的確是自殺,法醫證實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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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來找我招魂的嗎?如果有他的私人物品,錢到位的話,我是可以試試啦,不過最近我的狀況不太好,不保證一定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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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張玄無比認真的一張臉,蕭燃實在無法確定他是在說笑還是真在拉生意,難怪他跟蕭嵐那麼說得來了,這兩人某些地方還是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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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直接回復:「請不要擔心,我對人死後的事情沒興趣,我是來查他生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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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證明他是自殺了還查什麼?」張玄說完,看到蕭燃悻悻的表情,他突然回過味了,「啊,你不會是被架空了吧?人家重案組都在查大案要案,卻給你分配這種不起眼的小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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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為案件有大小之分,我會接這個案子是因為它有接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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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案件越離奇詭異,民眾關注度越高,這種案子破獲的話,對警察帶來的名利效應是很可觀的,相對來說,蕭燃現在被打壓,只能負責些別人不要的甚至說不上是案子的案子,但他卻沒有絲毫介意,這讓張玄終於發現了他與蕭蘭草在根本上的不同,這種凜凜生威的正氣是蕭蘭草永遠不可能具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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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這位警察肅然起敬,收起了一貫的散漫,問:「那是哪裡引起了你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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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本身沒有問題,但他死之前曾跟朋友在電話里提到過淮山醫院,並炫耀打工賺了一大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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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是聶行風問:「你是指淮山精神病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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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王四平在數年前曾在精神病院工作過一段時間,他的朋友以為他又回去做事,問起他賺錢的事,被他支吾過去了,之後不久他就自殺了,而他家裡的確有五萬多的現金,現金用牛皮紙包住,藏在床底下,我想他提到的賺錢指的就是那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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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法醫有沒有仔細檢查他的死因,按道理,賺了這麼一大筆錢,他沒理由自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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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張玄的話,聶行風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很想說那個「道理」是張天師獨創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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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喜悅來以前跟你做過同事,他的判斷技術應該不需要懷疑,不過我不想以自殺結案,因為裡面有許多疑點還沒有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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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燃在筆記本里的淮山醫院上畫了個圈,「王四平的家離淮山醫院很近,臨死前提過淮山醫院,而他的死亡時間只比淮山醫院發生的兇殺案晚了一天,我相信這其中一定隱藏了一些我們還沒有發現的相關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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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山兇殺案指的是張雪山被殺那件案子,由於當時在場的張燕樺神智恍惚,再加上監控錄像的證明,最終警方把兇手斷定為謝寶坤,而謝寶坤事後也自殺身亡,所以這個案子就不了了之了,聽著蕭燃的講述,聶行風跟張玄的神情都鄭重起來,連漢堡也被案情吸引住了,停止聒噪,站在銀白的小電上認真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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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張雪山沒死?」張玄低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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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懊悔當時沒有很細心地檢查張雪山的死亡狀況,看到他的魂魄齊全,就自以為他被殺了,沒想到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要是張雪山沒死的話,那現在他的身軀早被火化了,魂魄更不知跑去了哪裡,要找到人並且再把他關去精神病院那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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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王四平的生辰八字報給我。」他催促蕭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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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出生年月,日期的話要再查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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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馬上查一下,順便加上張雪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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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燃對這些玄學東西不懂,不過他做事,就算只有一分線索就絕不會放過,迅速打電話向警局的同事詢問,沒多久就拿到了兩人的生日,雖然少了時辰,但對張玄來說,有這些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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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照著兩人的生辰,張玄飛快地掐指計算,也只有在這時他身上才有難得一見的嚴肅氣息,蕭燃沒打擾他,在旁邊悄聲問聶行風,「算這些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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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成語叫李代桃僵,任何事物都是可以調換的,包括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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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解釋蕭燃最能理解,問:「你的意思是張雪山把自己的魂魄跟王四平換過了?死在精神病院的其實是王四平?可是王四平也自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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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就更方便了,說不定張雪山的魂現在正在哪兒蹦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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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八字對張玄來說是最簡單的工作,他很快就算完了,抬起眼帘回答了蕭燃的疑問:「他們有三柱干支一樣,替換後要瞞過陰差有點風險,但只要仔細點,也不是無法成功,這種例子我以前遇到過,張雪山只是拾人牙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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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換魂走舍,那就不能不提一下薛瞳、以前在雙劫事件里的那個為了渡劫而換命的修道人,相比之下張雪山的做法就太小兒科了,但他卻偏偏沒有注意到,張玄的秀眉很不爽的皺起,懊惱自己當時的錯誤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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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許警方之前的推測全都錯了,」聶行風將那張照片另折了一個角度放到茶几上,光線造成的陰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張玄立刻覺察到了,大叫:「這張怎麼跟謝寶坤上吊很像,他不會也是謝寶坤害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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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寶坤為什麼要殺一個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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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王四平在精神病院做事時虐待過病人,你知道這些精神病患者都很記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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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說到一半就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到了自己身上,他不爽了,繼續闡述自己的見解,「也可能王四平有幫張雪山陷害謝寶坤,比如給警察通風報信說他的行蹤,於是謝寶坤索性就在死之前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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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掌做了個切刀的動作,卻沒成功地引起注意,大家的目光都轉去了聶行風的手上,就見他將照片來回翻了兩下,問:「你們有沒有覺得王四平很像謝寶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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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董事長,這一點剛才我已經說過了。」張玄搶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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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不單單是上吊的形式,而是他的年齡、身高還有氣場都跟謝寶坤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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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看過王四平的其他照片,聶行風不敢一語下定論,但他想自己的推斷大致是沒錯的,「並且王四平曾在淮山精神病院工作過,對那裡比較了解,如果他偽裝成謝寶坤的樣子去探望張雪山的話,那就代表張雪山最後的死亡不是謝寶坤造成的,而是另有其因,而王四平所說的工作報酬很可能就是指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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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鐘的停頓後,張玄回過味了,用力點頭,「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董事長你把我想說的都說出來了,真是太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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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對譴責的目光射向他,全被他無視了,盯住聶行風,一副請快點往下說的迫切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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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行風只好順著他的心意繼續說:「知道謝寶坤的事、花錢雇王四平、事後又有辦法讓他自殺,這一切都很容易證明兇手是誰,如果這都是張雪山策劃的,那也就是說他還沒有死,或是魂魄沒有死,靠著王四平的身軀堂而皇之的出了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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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他的審美水準降低深感遺憾。」漢堡嘟囔:「附身對象從喬轉到謝非,再轉到一個路人甲身上,讓我有種對手已窮途末路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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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不錯,謝寶坤的事被揭發,張雪山擔心無法再裝瘋賣傻下去,為了逃避罪責,他最後只好隨便選了一個人,王四平在為他辦事時,可能也想不到自己拿的是賣命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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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怎樣才能抓到張雪山?」蕭燃急忙問,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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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刑警的直覺,他一開始只是懷疑王四平的案子另有隱情,卻沒想到內情會如此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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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到,張玄沖他一攤手,「張雪山已經得手了,現在要跑多遠跑多遠,再說就算抓住了也是魂魄,你們警察又不能對魂魄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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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可以,任何人做錯了事,都沒有權利逍遙法外,」蕭燃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遞給張玄,「這是我在王四平家裡找到的,不知道對你追魂有沒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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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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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亮在面前的是一個半個巴掌大小的木質人偶時,張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一把奪過去,叫道:「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不一早拿出來?留一手很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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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只是個木偶,勘查現場的警察都沒有在意,蕭燃還是事後在王家發現的,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撿了回來,現在聽到牽扯到移魂的事,才想起木偶可能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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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跟換魂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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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還不知道,不過跟我的這個說不定有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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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把人偶反覆看了一遍,跑去翻出在自己昏迷期間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木偶,兩相對比,發現居然有九分相似,木偶身上都刻了看不懂的符咒,至於符咒是否相同,由於紋路比較模糊,無法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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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壽事件中那個有錢的老人也曾利用木偶換魂,讓張玄不免懷疑這招做法到底是什麼時候流行起來的,為什麼他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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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同樣的木頭同一把刻刀刻出來的,」張玄看看聶行風,在看到他點頭後又說:「但上面的符咒是否是換魂用的很難說,我個人覺得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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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人類,我覺得你有必要再加強一下天師基本功培訓了,小白房間里有很多這方面的書籍,要不要我幫你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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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被懷疑,張玄抬起頭,很認真地說:「相信我,這不是換魂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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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的請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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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堡說完後率先舉起了翅膀,銀白隨後,素問看看大家,手舉到一半,又猶豫著要放下,被漢堡攔住,「素問你這樣不好,就因為是朋友,才要指出對方的問題,否則張人類哪有進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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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警察,我只相信證據。」這是蕭燃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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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怎麼都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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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職工作居然被全體質疑,張玄很震驚,還沒等他發表感嘆,身旁傳來聶行風的話聲,「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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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現場唯一一位信任他的人,張玄激動得都快熱淚盈眶了,但對於這種明顯偏袒的行為眾人都表示不服,漢堡哼哼地道:「董事長大人那一票其實我們可以完全忽略不計的,反正張人類說夜是白的,董事長大人也會說對對對,那是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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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你的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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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紙巾盒飛過去,成功地將噪音消滅了,張玄轉過頭,笑眯眯地對蕭燃說:「請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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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這就是我今天來跟你詢問的事情,也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我想我該告辭了,這個木偶你可以留下,也許可以找到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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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燃起身離開,張玄送他出去,又忍不住好奇地問:「那巡警被殺案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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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魏炎負責的,到目前為止他把追蹤目標鎖在曲星辰身上,但我想不用多久,他就會查到你這裡,你要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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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準備啊?人又不是他殺的,他也是受害者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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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揉著額頭,對於自己差點破相的經歷充滿了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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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有粉絲在你的臉書上留言哩,看不出你們兄弟混得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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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堡肥胖的身軀從紙巾盒底下鑽出來,剛好看到銀白的電腦熒幕,開始嘖嘖發表讚歎,銀白好奇地放大了粉絲附加的圖片,素問坐在旁邊,無意中看到那圖像,臉色頓時變了,身子向後一晃,不小心頭撞到牆上,發出砰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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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突兀的舉動把大家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就見素問盯著熒幕,一副驚訝的表情,然後指著熒幕肯定地說:「這個人的氣息很熟悉,我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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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上的照片都能聞到味道,他只能說狼白白的鼻子實在是太靈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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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素問的表情過於鄭重,張玄一定會嘲笑過去,銀白也覺得奇怪,見素問指的正是潑銀墨黑狗血的那個人,留言者說自己是銀墨的超級粉絲,趁男人攻擊時特意拍了照,如果對方再騷擾銀墨,可以用這張照片當物證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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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不告另當別論,這張照片先派上了其他用場,銀白把照片放大來看,除了覺得男人有些瘋狂外,沒發現其他問題,漢堡則在旁邊點評:「長得挺帥的嘛,可惜腦子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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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被他們說得好奇心提了起來,把送客的事交給聶行風,自個兒跑到電腦前跟他們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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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粉絲的拍攝技術不錯,正面側面還有大頭照都有了,男人其實還是青年,看上去最多只有十七八歲,但眉宇間有股現代年輕人沒有的正氣,五官端正,看得出不是泛泛之輩,但他的衣著卻有種鄉下土包子的感覺,連基本的得體都算不上,看起來還有些臟,最奇怪的是他的眼神很亂,流露出野獸般的暴躁氣息,讓正氣的存在變得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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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銀白會說他是瘋子了,這讓張玄突然想到了索仁峰,索仁峰的氣場不也是這種正氣與邪惡並存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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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過?」他問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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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追問,素問反而猶豫了,眼中露出茫然,張玄又問:「像不像索仁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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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恍然回神,用力點著頭,蹦出一句——「像,他們是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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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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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素問做出這個判斷的起因,但相信他不會信口開河,拿過銀白手裡的小電,將照片繼續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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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應該謝謝那位好心的粉絲,她用的像素很高,隨著畫面的擴展,青年的眼瞳愈來愈清晰,看到眼瞳深處的菱形陰影,大家同時叫起來,素問再次肯定地說:「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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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是什麼意思,張玄還無法猜到,但至少他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青年會攻擊銀墨不是被指使的,而是一種本能,就像索仁峰突然對付素問那樣,轉頭問銀白,「你說之後他被警察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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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過現在應該放了吧,都這麼多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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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的話,說不定他也會像索仁峰那樣變怪物殺人,看著照片里菱形眼瞳的青年,張玄毫無懷疑地這樣想,聽到外面的車輛引擎聲,他急忙追了出去,就見蕭燃的車已經啟動,馬上就要跑出庭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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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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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一個箭步從聶行風身邊衝過去,直接讓自己趴在了車頭上,蕭燃被他等同自殺的行為嚇到了,慌忙踩剎車,聶行風隨後追上來,問:「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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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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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雙手一撐從車頭上跳下來,轉去駕駛座旁,蕭燃把車停住,落下車窗,很不悅地問聶行風,「你是怎麼忍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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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張玄也對他做過相同的事,當時他也跟蕭燃一樣氣惱,但習慣了後就發現他其實挺喜歡這樣活躍跳脫的情人,無意識的,他微笑著重複了當年張玄說過的話,「放心,他撞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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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撞不撞得死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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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面那張沖自己表現出友善的笑臉,蕭燃很慶幸地想還好蕭嵐的個性沒這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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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查下這個人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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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掏出手機,搜索到這兩天的新聞,作為正當紅的模特新星,銀墨被陌生人攻擊的事件有被報道,他隨便找出一篇亮給蕭燃看,「這個人鬧事後被你的同事帶走了,我想知道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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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什麼問題?」蕭燃看著新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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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問題,是遇到他的人可能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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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燃沒聽懂,但張玄要他做的事他明白了,給同事打電話詢問,過了一會兒,他關了手機,對張玄說:「他被女朋友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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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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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是自稱女朋友的女人也行,」蕭燃說:「模特公司方面沒有再追究,這個人的行為也達不到拘留的程度,後來他的女朋友來做了擔保,警察就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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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警察也太不負責了,他這樣做會害死其他人的!」張玄嚷嚷完,發現事已如此,再叫嚷也無濟於事,對蕭燃說:「那再幫我個忙,查查他的名字身分,還有擔保他的女友是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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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燃還有案子要查,被張玄一再阻攔,他很想拒絕,張玄看出來了,直接說:「以前小蘭花對我都有求必應的,怎麼換了你就這麼麻煩?你要是不想幫,我直接找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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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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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現在身體很不好,蕭燃一點都不想讓他跟這些恐怖事件有瓜葛,想都沒想就應下了,頭一擺示意張玄上車,「我帶你去警局,你想問什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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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就在等這句話,聽了後立刻打開車門讓聶行風先上車,轉回頭看到素問跟銀白也跑了出來,他心一動,問素問,「你要不要一起去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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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自從看了照片後就心緒不寧,聽了張玄的詢問,他正有此意,跟著他們上了車。車開出去後,在門口拐角跟外出回來的銀墨走了個對頭,張玄讓蕭燃放緩車速,他趴在車窗上對銀墨說:「剛才發生了一點意外,具體細節去問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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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轎車就撂下一臉莫名其妙的銀墨跑遠了,他轉頭看到哥哥跟出來,問:「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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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張玄他們可以搞定,我讓你買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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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墨把拿在手裡的購物袋向他亮了亮,銀白會意,眼眸掃過在對面屋檐下乘涼的漢堡,「看來你很閑,不如來幫個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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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翅膀伸出來,遮住了鸚鵡的臉,漢堡嘟囔:「我對蛇如何修鍊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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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蠢到教肥鳥練功,」銀白接過購物袋回家,對漢堡微笑說:「不過對於了解怪物的真身,我想你一定有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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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警察局的路上,素問顯得心事重重,這種情緒影響到了其他人,導致車裡氣氛很凝重,張玄猜想他應該是在為不斷回閃的記憶感到不安,不過這種事別人幫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走出來,便沒有多問,隨著車裡的音樂快樂地吹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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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很快就被他感染了,輕聲問:「張玄,為什麼你總是這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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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人生很簡單,許多人的苦惱不在於面對的問題大小,而是他們喜歡把問題複雜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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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真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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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放在口袋裡的金鱗匕首,素問心想那些記憶他不是連接不起來,而是對於傷心的那部分他在刻意地選擇遺忘,卻又無法徹底忘記,才會導致這樣患得患失,假若一切都可以想起來的話,也許他就會明白索仁峰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他,而他自己曾經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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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到了,蕭燃把張玄三人帶去負責處理意外事件的同事那裡。對張玄來說,警局就像是他的第二個辦公地點,但今天這個辦公地點給他的感覺有所不同,當發現樓房裡有輕微的殺伐罡氣時,他不由自主地看向聶行風,聶行風也露出驚訝的表情,像是對這個現象表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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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傅燕文來過了?」他小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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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警局拜關二爺嗎?」張玄老神在在地反問:「還是想比試下誰的刀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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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讓聶行風成功地打消了交流的念頭,可能是他們草木皆兵了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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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地說,警局裡不認識張玄的人不多,所以在收了他免費贈送的愛情增運符後,警察就對他的問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那天模特被襲擊的案子詳細完整地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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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燃在旁邊看著張玄拉客戶,雖然了解這是他的個性,但還是很無語,他跟聶行風約定案子有消息再聯絡後準備離開,見他要走,張玄自來熟地追上他,送了他一道相同的愛情符,蕭燃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認真地放進了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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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幕,聶行風的唇角彎起,他發現這麼多年過去了,張玄兜售道符和貪財的行為一點都沒變,反而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跟隨了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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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燃走後,張玄繼續跟大家聊天,很快他就弄清了銀墨被襲擊的前因後果,其實整件事就是一起簡單的暴力事件,對於被扣押,青年表現得很憤怒暴躁,但在後來的審問中,警察發現他精神方面不太正常,所以也沒有太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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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自己是什麼張天師門下第七十一代傳人,見到妖怪一定要斬草除根,又說他隨身帶的那些破爛貨是啥法寶,聽說被小杜扔掉了,居然發了瘋,動手要打人,我們幾個都按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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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指指旁邊的同事,同事小杜立刻揚起手腕給張玄看,「這都是他掐出來的,要不是看在他腦子有問題的份上,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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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代?」聽到這裡,張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比我還高一輩,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有這一號年輕大叔?他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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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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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認真想了三秒,沒想起同道中有這麼號人物,不過就算有,他應該也不會記得,問:「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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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都丟了還能怎樣?他打警察,沒嚴辦他就不錯了,」小杜說:「後來他女朋友來領人,做了擔保,模特公司那邊也沒再追究,就放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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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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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漂亮的呢,那種人也有女友,真讓人吃驚,不過他女朋友說他沒病,只是比較沉迷二次元,所以才會說些邏輯顛倒的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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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元的所有人都表示很無辜。」張玄嘟囔完,又笑嘻嘻地對警察們說:「給個他女友的地址吧?我好想會會這位二次元的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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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們沒說話,臉上都同時露出為難的表情,張玄立馬又掏出道符遞上,聶行風跟素問不知道那是什麼符,就聽張玄小聲嘀咕了幾句龍精虎猛的話,那幾個警察都笑了,小杜把審訊記錄丟給了他,轉身出去倒茶,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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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常這樣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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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些人的表情就知道道符不地道,見張玄順利拿到記錄,還明目張胆地坐到了小杜的座位上看起來,素問問聶行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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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認識他的那天起,他的做法就從來沒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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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比起教育張玄守法,他更想知道那本記錄里寫了什麼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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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人這麼年輕就出來混吃混喝啊,好有錢途。」張玄看著韓路的正面照片發出讚歎,又沖聶行風跟素問招手,讓他們過來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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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行風看了照片,正如張玄所說的,青年歲數不大,相貌偏於清秀,一臉正氣,但可惜眼神破壞了那份正氣,他的目光有些茫然,甚至流露出害怕,不知為什麼,聶行風感覺到了他害怕後隱藏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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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們說他是瘋子,也許並沒有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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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照片太小,無法看到韓路眼瞳的形狀,聶行風轉頭看素問,想詢問他的看法,卻見素問的臉色變得很蒼白,像是發現了什麼,向後猛地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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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行風急忙伸手扶住他,素問沒有推開他的扶持,聶行風有種可以讓人心神沉定的氣場,有他在身旁,會讓他感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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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他嗎?」張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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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猶豫著沒說話,因為對他來說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或許他不該說認識,而是想起,在一次又一次的記憶回閃中,他記起了照片里的青年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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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越,」他喃喃地說:「他不叫韓路,他叫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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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認識,」張玄想了想,「其實他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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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奇怪的目光投過來,像是在問你居然不知道,張玄立馬回復了他一個為什麼我要知道的表情,可惜素問沒看懂,垂著眼帘想了一會兒,說:「請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記起了一些事,但內容太亂了,我需要理清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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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便走了出去,張玄隨著他的背影看過去,就見他出了辦公室,在走廊長椅上坐了下來,辦公室在最邊上,走廊盡頭很安靜,他想大概素問是要一個人冷靜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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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行風有點擔心,準備出去看看,被張玄叫住了,「董事長,別去惹一隻心情不好的狼,我這裡更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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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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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需要,你只要在我身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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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他坐,聶行風沒坐,而是站在了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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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張玄會把很普通的話說得像情話一樣,這種無意中流露出的性情正是聶行風最喜歡的,便隨了他的心意,跟他一起看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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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只有十七歲,歲數不大,氣場倒是很足,不知道師從何門,這記錄寫得也太含蓄了吧,連住址都沒有……哦,原因是韓路自己也記不得了,身分證也沒帶,這種說辭是在考驗警察叔叔的智商嗎?放他出去,潑別人黑狗血還是好的,潑硫酸怎麼辦?讓我看看他女朋友的資料,找這樣的奇葩當男朋友,她也一定很有特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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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坐在外面的長椅上,見張玄一邊看記錄一邊嘮叨著,他不知道張玄在說什麼,但肯定是跟韓路有關,他很想糾正張玄的錯誤判斷,那個人不是奇葩,他是修道天才,他也不叫韓路,在自己記憶中,他叫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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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天生靈識,在修道天分上遠勝過其他所有天師門徒的小弟子,他原本該有大好的前途,卻因為一念之差而毀滅了,同時被毀滅的還有索仁峰、曲星辰,甚至還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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