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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絕對不能拔的電話線!

「誰可以解釋一下...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死死盯著放置在眼前,被自己摺成一團的紙團,祈遠這麼問著。

「啊?你不是跟織女一起過來的嗎?」聞言,一刻將頭從桌子上抬起,反問。

「不...我不是這意思...」他是指,為什麼現在、在這裡,他會坐在這間教室內,跟著昨晚才認識的一刻和織女,以及一刻的青梅竹馬,五個人外加一隻鳥,摺著對自己來說根本就是神之等級的紙花。

這劇本不對啊導演!

他明明就記得,當他好不容易睡醒時,發現時間已經很晚了,想說出門去買個晚餐回家,結果好死不死在路上遇見正準備到學校找一刻的織女,然後就被連拖帶拉的抓來了,中間那悲慘的過程省略不提也罷。

而且...「還有該死的昨晚老子要你打電話你也沒有打,雖然老子後來也昏了,不過基於禮貌,你也好歹打個一通過來吧?」

他昨晚還沒進家門就倒了好嗎?還是被扛進房內的。

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祈遠又伸出手繼續摧殘著桌上的紙花。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坐在旁邊的那對雙胞胎看著他的眼神很銳利呢...

「喂...你那已經不是紙花了吧?」看著越來越糟糕的紙花...好吧那已經成為紙團了,一刻有些無言的開口。

只見祈遠頓了頓,然後放下手中的紙團,「我沒有做過,手工藝。」

所以這並不是技術上的疏失。

「沒有做過?」一刻皺眉,「國小都沒有剪過紙或摺過什麼東西嗎?紙飛機沒有摺過?」

「飛機?」祈遠在腦中翻找出飛機的模樣,然後一臉嚴肅的開口「那種技術含量過高的東西,我認為只有神才摺的出來。」

「技術含量...」頓了頓,一刻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

一旁靜靜聽著兩人對話的蘇冉看了祈遠一眼,然後拿起一旁的紙摺了架紙飛機遞給祈遠。

「紙飛機。」

「...是這個?」接過蘇冉遞來的紙飛機,祈遠一臉好奇的觀察著。

而反應過來的一刻則是一臉黑線的說著,「你剛才想的那種,就算是神也摺不出來吧?」

至少織女就摺不出來。

「一刻,妾身感覺得到,你剛剛是在想很沒禮貌的事情吧?」一旁的織女鼓起雙頰,說著。

只見一刻揮了揮手表示這一切都不重要。

「宮一刻。」看著一刻,祈遠開口,「你手上那一圈橘色的是什麼?」

「就讓妾身來告訴你吧!」搶在一刻前面開口,織女挺起小小的胸膛說著,「那個是神紋,只要接收了神的神力,在身體的某個地方就會出現神紋,神紋的面積代表著力量的大小...不對啊阿祈,你不也是唔唔唔!」

「織女!」一刻捂著織女的嘴巴,語氣帶點警告的叫著織女。

「阿祈...是我嗎?」沒有理會一刻伸手捂住織女嘴巴的動作,祈遠疑惑的問。

「對啊,因為阿祈比較好叫。」揮開了一刻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織女說著。

沒有錯過祈遠那藏在鏡片後的紅眸所透露出的欣喜,一刻吞下了原本要吐嘈織女的話。

「對了一刻。」朝祈遠笑了笑,織女看向一旁正喝著飲料的一刻,問著「一刻,你是英雄嗎?」

然後就是坐在一刻對面的祈遠看著一刻硬生生的將差點噴出口的飲料吞下,目前正痛苦的咳嗽中。

「妾身在電視上有看過,英雄會變身,會射出雷射光,而且英雄都很帥!」織女捧著小臉,然後瞄了一刻一眼,「雖然一刻你沒有那麼帥,不過年輕可以彌補一切的。妾身不會對部下這麼挑剔。」

「宮一刻是英雄?」顯然也對這件事非常感興趣的祈遠放下手中的紙飛機,一臉好奇的問著。

「蘇染、蘇冉!你們是吃飽太閒嗎?」

「你是英雄沒錯。」蘇染推了推眼鏡,說著。

「是我們的英雄。」一旁的蘇冉也這麼說著。

英雄啊...看著一刻,祈遠勾著嘴角。

很久以前,也有人說過要當自己的英雄呢...

聽著一刻幼稚園的事蹟,祈遠默默的伸出手抹了下自己的眼角。

如果他能夠在還存有希望之前,遇見他、遇見他們,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活的更有價值一點?

「祈遠,雖然這樣問有點奇怪,不過你沒有想過用放大片遮住嗎?」突然,一刻這麼問著。

顯然不明白話題為什麼會到自己身上,祈遠愣了一下之後才開口回答,「有想過,但是我不能戴隱形眼鏡...我的眼睛會出現過敏反應。」

「喔...」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刻又轉過頭摺著自己的紙花。

祈遠看著喜鵲飛到蘇染附近,想要看看那本黑色的小簿子時,蘇染卻將簿子闔起。眨了眨眼,祈遠又將注意力放在手中那架紙飛機上。

喜鵲一臉懷疑的飛到了一刻旁邊,小聲的滴咕了什麼。

「不要一直說別人的學校有鬼,就算他媽的是真的也一樣。」突然,一刻這麼喊著。

正在研究紙飛機摺法的祈遠,因為一刻的聲音而手抖將紙飛機給握爛了。

「啊...」有點失落的看著別人送他的禮物,祈遠頗為哀怨的看向一刻。

「咳嗯...抱歉,我等等摺一架給你。」接收到哀怨眼神的一刻這麼說著。

「蘇染,你們學校真的有鬧鬼嗎?」織女一臉好奇的問著。

完全沉浸在紙飛機因為突來的事故而身亡的事實中,祈遠完全沒有察覺到織女跟一刻之間的小動作。

「妳在叫哪個蘇染/蘇冉?」

「哎?你們不知道妾身在叫哪一個?」織女先是指著蘇染,然後一臉不服氣的瞪大了雙眼說。

「就我聽來,蘇染跟蘇冉都是一樣的音。」祈遠放下了紙飛機的殘骸,默默的說著。

雖然他是真的不知道織女在喊哪位就是了。

看見織女鼓起的小臉,祈遠又默默補了句,「妳可以用『小染』跟『阿冉』來分辨。」

「蘇染...唔、小染,你們學校是真的有鬧鬼嗎?一刻說,這裡以前是墳場,還發生過大地震?」

「大地震是有,不過是十五年前的事情。」蘇染推了下眼鏡,說著:「也曾經是墳場,這裡以前是小學,當年地震壓死了不少孩童。為了挖出被土石埋住的屍體,沒想到卻在更深處發現許多骨骸,才知道這裡曾經是墳場。」

「所以有鬧鬼囉?告訴妾身吧。你們學校有鬼嗎?」織女一臉好奇的問著「吶吶,跟妾身說吧!你們有看過半透明的影子嗎?有聽過奇怪的聲音嗎?」

蘇冉停下手邊的動作,和蘇染一起直盯著一刻和織女看,就在兩人開始緊張時,這對雙胞胎開口了。

「沒聽過。」蘇染說著。

「沒看過。」蘇冉接著說。

一刻先是鬆了口氣,然後看向兩人,「蘇染,你們...」

「雖然我沒聽過,蘇冉沒看過。」蘇染打斷了一刻本來想說的話,「不過我們學校,倒是流傳著一個沒有人想要去證實的疑似靈異事件。」

「很可怕嗎?我可以先離開嗎?」對於靈異事件很沒輒的祈遠舉手發問,但似乎沒有人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電話。」蘇冉指著桌子上的電話,「它每天晚上都會響,一刻。」

「啊?」

「只在十點十分的時候響起。」蘇冉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繼續說著「一樓社團教室的全部電話。」

一刻愣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全部?同時響起嗎?」

蘇冉點頭。

「有人...接過嗎?」一刻舔了舔唇,問著。

「我接過一次。」蘇染說,「沒聲音,不過後來我們決定不接了。」

「為什麼?」

「十五年前的大地震,就是發生在晚上的十點十分。就算沒聲音,也沒有人願意去接了。」

「可以把電話線拔掉吧?」

「宮一刻...拔掉電話線的電話響起,才是最可怕的吧?」祈遠窩在椅子上,看著一刻。

「啥?」

「不拔,可以當作是惡作劇。拔了,響了,就是靈異事件了。」蘇冉說著。

「宮一刻以後晚上打電話給我我不會接。」將外套上的帽子戴上,祈遠默默的拿出手機關機。

「...喂!妳想做什麼!」瞄到織女的動作,一刻直接出手將織女的身體扳過來。

看著織女那一臉心虛的樣子,大概就知道她剛剛想做什麼了...拔電話插頭。

「放心好了,妾身剛剛絕對沒有想要去拔電話插頭的想法。」織女說著。

──不,妳絕對有。這是一刻和祈遠看著織女那張臉,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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