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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ond

於是我開始想像萬一以後遇到壞人的話,該幫阿達準備什麼招式應付呢?

「阿達,你抱住我然後跳到雲裡面。」我馬上想到一招超酷的。

阿達雙手環繞在我的腰間,試著先把我抱起來看看,可是過了很久,我們只是像同性戀一樣在路邊抱著彼此。

要不是阿達表情看起來很辛苦、好像真的已經盡力了,不然我早就揍他了。

看來超級飛天炸彈摔這招是辦不到了。

經過一個晚上的思考,我想到了另一招。

一大早我就和阿達在公園開始練習。

將飛天石頭雨的招式和阿達講解一遍後,我將一把小碎石交到阿財的手裡,阿財很有自信的點點頭,朝天空一躍。

阿達在陽光下逐漸縮小,然後在天空中用力甩出手中的小碎石,碎石俯衝下來的重力加速度造成的傷害果真和我這個天才所想像的一樣,超強的。

看著滿地瘡痍,很開心我們有了第一招。

「飛天石頭雨!」我大喊,阿達衝出,在天空灑下範圍不斷擴大的石雨。

這天,我們到處去撿了很多石頭,不斷練習。

接著,我們還將碎石換成大石頭,發展成破壞力霹靂強的飛天巨雨。

然後又衍生出飛天大便雨、飛天口水雨、飛天尿尿雨、飛天菜刀雨、飛天餿水雨,總之琳瑯滿目,不勝枚舉。

當然也有連續技,畢竟把東西全部裝在一起帶上去丟,就很連續了。

因為阿達的才藝只有跳很高,所以招式很難想,但我還是為他發明了城市英雄第二招。

也就是跳到別人家拿東西往樓下丟,跳完一樓又一樓、跳過這邊又那邊。簡直等同於擁有了源源不絕的武器。當然,如果家裡有不想要的東西,阿達也會順便幫忙丟下去。

這招叫做大家都是好鄰居。不過還沒什麼機會可以練習。

而身為阿達的經紀人。我非常稱職的買了二隻BB槍,掩護上升和降落時的阿達之際,也可以發動攻擊,最棒的是不用練什麼鬼功夫就很強了。

某天我和阿達幫路人小妹妹從天空抓下她失而復得的氣球,小妹妹喜極而泣的道謝後請我們幫她在氣球上簽名,說要永遠記住我們二位厲害的大哥哥。

剎那間我愣住了,拿著筆的手停在氣球前,一直到這個時候我才驚覺到這是一個我從來沒想過但卻異常重要的問題。

城市英雄需要名字,但絕對不是阿達與阿財。

將26個英文字母寫在氣球上後,我和阿達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我們的確需要一個響亮的新名字,至少在身為城市英雄的時候。

「阿達,你要叫什麼阿?」

阿達看著天空,沒有說話。

「現在不是想家的時候啦!」

阿達呆滯的眼裡只有藍色和白色。

「不然你就叫飛天超人好不好?」看吧,阿達每次都這樣,一直麻煩我。

阿達還是沒有出聲。

「說話阿!」我大叫,用二隻手一起巴阿達的臉。

「噗……」臉上的肉瞬間擠成一團,阿達終於肯出聲了。

「你要加個噗阿?」我攤手說:「好吧,真拿你沒辦法,那你就叫飛天超人噗吧。」

那我呢?身為雙槍經紀人的我,應該要配上一個很酷的名字才能塑造風靡千萬少女的形象。

想了很久,不知不覺我的眼睛也和阿財一樣,只裝得下藍色和白色。

算了,叫經紀人阿酷好了,反正有個酷字的話標題和主旨就都包含在一起了,而且相當明顯。

飛天超人噗。

經紀人阿酷。

以後執行任務時,我們必需這樣稱呼彼此。我告訴阿達。

有了新名字,我們每天在城市裡巡邏時更是顯得精神奕奕,維護城市安全是最快樂的事。

「飛天石頭雨!」我大喊,阿達躍起,射出正義的碎石。

想欺負小朋友的壞野狗邊罵髒話邊落跑,我走到驚魂未定的小朋友面前說:「他是飛天超人噗,我是……」

我用超粗麥克筆在他衣服上簽下「經紀人阿酷。」

「飛天磚!」我大喊,阿達看著手中、我隨地撿來交給他的磚塊,跳起、扔出。

阻止了酒醉駕駛肇事逃逸,我在他稀巴爛的引擎蓋上揮毫:「飛天超人噗!」

因為是阿達砸的,所以不可以寫我的名字。

我們很認真的累積經驗,積累能量,為的就是也許將來的某一天,城市裡會出現意想不到的大壞蛋。

然而這一天,並沒有等到我們變得超強的時候才姍姍來到,一切就像下雨閃電打雷,說來就來。

連鳥都懶得飛的冬天,我和阿達拿著不怎麼熱騰騰的關東煮在城市裡巡邏,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爆竹聲,我們尋聲前進,最後腳步停在圍觀的群眾和黃色的封鎖線後面。

從愛看熱鬧的鄉民和屎面警察的言談之中,大約了解封鎖線裡面的更裡面,警方正在和一幫歹徒進行僵持不下的對峙。

接著,是大陣仗的媒體趕到。

然後,才是更多的警察。

看著手中的關東煮,這邊總共花了我110塊錢,我必需好好的把它們吃光光才不會對不起無法繼續在便利商店好好泡溫泉的黑輪米血菜頭貢丸,以及我的零用錢。

我知道讓人看見我拿關東煮站在這,他們會用什麼心態和眼神看我,但我只是剛好走到這的時候手上拿著關東煮而已有錯嗎?就像有的人剛好拿著便當、有的人剛好拿著飲料,你能說他們怎樣嗎?只是我剛好在吃而已阿!

總比某個阿伯打量了我一番後就匆匆離去,等他回來時已經騎著一台香噴噴的香腸車好吧。

算了,反正不是重點。

現場時間的流逝和槍戰的節奏一樣緩慢,偶爾零星的槍聲就像拖戲的鄉土劇,群眾激昻緊張的熱血也在不斷降溫,我拿著早已見底的紙碗看著灰濛濛的天空,冷冽的風裡突然有一絲滾燙。

鄉民們在封鎖線附近懶散的晃蕩,維持制秩序的警察也鬆懈了嚴肅的表情,記者們絞盡腦汁的在鏡頭前播報沒有進度的現場狀況。

我在人群裡像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小黑點,卻聽見封鎖線的很裡面傳來愈來愈快的心跳聲,空氣的結構似乎正迅速的改變,所有分子幾乎快要動彈不得,眼前所及正壟罩在無形的巨大壓力之下。

一顆、二顆、三顆……我聽著、低聲數著,彷彿能看見子彈的金屬光澤。

「喀拉!」我聽見了扣板機的聲音。

「喀拉!」又一聲。

「喀拉!喀拉!喀拉!喀拉!喀拉!」然後是幾乎同時動作中產生的不協調。

「呼……」從深處傳來的那些刻意壓抑的沉悶呼吸裡,不難想像那流著汗的背正不斷起伏。

我環視著身旁所有的人,他們的臉上沒有一絲害怕或者一點點緊張,有的笑著閒聊、有的激動的發表意見、有的沒有表情,只是等待落幕。

他們都沒有聽見,那細微的、插銷被抽出的磨擦聲。

停滯的氣流中是一道道的拋物線轉動,撞針發出清脆的聲音。

「快跑!」我大叫。

所有人轉頭看向我,幾秒後,人群們才被接二連三的巨大爆炸聲喚醒。

接連不斷的槍聲中,有些還能動的警察一手拖著傷重的同事、另一手持槍做意義不大的反擊不斷撤向封鎖線,也有些,在一開始的瞬間,就註定逃不出來。

但這只是一個燃點,還不足以沸騰恐懼,群眾和記者們即使感到害怕卻不急著逃命,一直要到親眼看見手榴彈在眼前爆炸,甚至碎片插進了自己的身體才會開始哭著懇求上帝。

「跑!跑!」我拉起驚慌失措的婦人,將她推向封鎖線的另一端。

場面一片混亂,驚聲尖叫像是最適合連綿槍響的和弦,我和阿達躲在新聞採訪車後,仔細聽著空氣中細微的所有一切。

瘋狂亂炸的歹徒搶了二輛車試圖衝出警方的包圍,但一陣槍淋彈雨後,他們也只能暫時退到封鎖線後,困在我的另一端,和我一樣躲在車後。

和我一樣,準備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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