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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音樂教室3

   感覺到隔壁的人敲了下桌子。

      「嗯?」

      「睡第五節課了,小姐。」連不太熟的梁海奪都看不下去了。

      「哦。」黎慕恩坐起身子。四點多夢醒後她就無法再睡著了,再加上那夢的情節,現在她只覺得精神疲勞。「講到哪裡了?」

      梁海奪指指左上角的題目,接著就看黎慕恩拉拉講義把那題移到眼前,繼續趴下養精蓄銳……

      「不是吧?」梁海奪苦笑著。

      黎慕恩把埋著的頭抬起來作作鬼臉。

      反正是在最後一列,自己又不高,前面的同學剛好會擋住自己,除非老師走下來,不然應該很難發現是在睡覺。

      「我的意思是妳也該醒了啊?這裡又不是小學……還睡?」

      「唉,你的名字真該改成『梁我住海邊』先生啊。」

      「為什麼?」

      「你先不要問,我是真的想睡覺了。」

      「喂欸!」

      「後面也太歡樂了吧?梁海奪,你在幹嘛?」老師終於聽見了。

      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兩人身上,黎慕恩還是眼睛無神的趴在桌上,無視二十幾個同學們的注視禮。

      梁海奪則是先不知所措的低下頭,瞪瞪旁邊的黎慕恩,又看看老師,最後為了證明隔壁這位小姐沒有錯,自己還勉強得出個結論--自己聲音太大。

      不過她的眼神似乎想透露什麼,意思好像是「說實話沒關係」。

      遲疑了一下,他說:「有蟑螂。」

      「唉,」講台上的老師嘆了口氣,「雖然校慶快要到了,你們這些學生還是要好好念書啊。看看某些人,上課只知道聊天,我哪上得下去啊……」        

      「實在不明白,明明都說了是打蟑螂,幹嘛還要這麼囉嗦,說我們在聊天?」梁海奪壓低聲音,翻了翻白眼。

      「事實。」

      「哦……把妳叫醒,還真是個錯誤的決定。」

      「你這才想通啊!」她輕敲桌子,得意的笑笑。

      都是因為旁邊的梁海奪,害得這節課幾乎都沒有睡到。

      黎慕恩小心摸摸教室外種的幸運草,還在心裡偷偷譴責梁海奪時,瞄到了祁軒正帶著掃把走過來。

      「黎慕恩,老師說要妳幫忙班上畫校慶的海報。」

      「嗯,我會啦。」   

      「還有……妳什麼時候跟梁海奪那麼好的?」

      「沒有好啊,他剛剛一直吵我睡覺。」

      「明明聊得很開心吧?我都看到了,還狡辯。」

      「欸?你上課的時候還回頭看啊?」

      「誰叫你們後面那麼吵,我沒辦法專心啊。」

      「這樣啊……對不起。」

      「妳很少會跟人在上課聊天吧?而且還是男生。」

      「誰叫他要一直吵我睡覺?」黎慕恩再次強調。

      「妳傻瓜嗎,聽話,上課不要睡覺啦!昨天怎麼了,沒睡好嗎?」

      黎慕恩回想起那個夢境,害我沒睡好的明明就是……

      她沒有回答問題,反而脫口而出:「祁軒跟許璦彤,在交往嗎?」

      「呃?」祁軒愣住,黎慕恩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又一次在祁軒面前說出了奇怪的話。

      祁軒背對著的走廊上,許璦彤正拿著掃把,靠著柱子看向這裡,與黎慕恩對上眼時還對著她笑著揮手。

      當黎慕恩也準備抬起手揮動時,祁軒注意到她的目光並不在自己身上,跟著轉過身去。

      「啊,我差點忘了我被分配到要去打掃。」祁軒把掃把稍微拿高,「先走了哦!」

      「等等!」這人竟然直接往前衝,還沒有剛才的回答問題吧?

      「哦對了,黎慕恩……」跑到一半的他突然轉身,揮了揮沒拿掃把的那隻手。

      這應該是「掰掰」的意思吧,即使這麼理解卻不明白他為何要特別這麼做,畢竟從小祁軒就不是這樣特別有禮貌的人。

      最後也只是滿腦疑問的看他與許璦彤兩人消失在走廊盡頭,然後自己無奈的進教室去了。

      想來許璦彤是個開朗又善解人意的人,不僅自然不做作,口風又緊,也不常生氣。就算真的討厭了誰,也絕對不會私底下亂說對方的壞話。

      在她身上,幾乎找不到任何會討厭她的理由。

      就算他們真的在交往又怎樣呢?自己是比不上許璦彤的。

      即使這樣想,在這幾天畫海報時,還是忍不住期待著--校慶那天,合唱團會唱那首歌的吧?

      如果能讓祁軒也聽到就好了。

      在海報畫好的當天晚上,黎慕恩也得知了小提琴比賽的結果。

      校慶當天早上,遲遲沒看見祁軒進教室。

      「我們準備了好久,祁軒沒有要來嗎?」

      「他好像請假了。」

      「好可惜……」

      黎慕恩趁著休息時間,到中庭去看了下。

      再過幾分鐘就要輪到合唱團表演了。

      祁軒,你還好嗎?為什麼請假?

      好希望在校慶的這一天讓你聽聽這首歌,即使你四年來只把它放在記憶中的某個小角落,又或是已經將它完全遺忘,都希望能再一次和你一起聽那個時候我們最喜歡的曲子。

      身後突然被誰點了一下。

      「慕恩,祁軒要妳結束後到國小去一趟。」許璦彤微微笑著。

      「回國小?為什……」

      「他說妳應該沒忘記以前在音樂教室門口自己說的話,去就對了,」她打斷黎慕恩,接著把拿在手上的東西交給她,「這可不是賄賂哦,我相信妳一定會去的吧?」

      「啊?嗯……謝謝。」她低頭接過沒拆封的棉花糖。還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許璦彤已經離開視線。

      ……原來她還會瞬間移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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