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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音樂教室2

      有了加油,這次比賽,黎慕恩下定決心一定要拿到第一。

      由於前天晚上努力的練習,加上小時候上台的經驗,比賽時緊張的感覺減少很多。

      應該會有不錯的成績吧?都這麼多次了。下台後,黎慕恩喘了口氣。

      坐在黑色休旅車上,黎慕恩的媽媽滿臉笑顏鼓勵著女兒,相信她努力這麼久一定有成果。

      黎慕恩笑著和媽媽聊了幾句,剛好遇上紅燈,黎慕恩習慣性的望向窗外。

      似乎瞄到兩個熟悉的人。

     

      隔天鬧鐘竟然沒響,晚了二十分鐘起床。

      遲到。這是一生中不曾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啊。

      她來不及吃早餐,穿上制服就匆忙的用自己覺得最快的速度往學校的方向奔跑。

      今天犧牲了吃早餐時間,幸好在鐘響後不到一分鐘就踏入教室。

      但是,她卻發現坐在第六排最後一列的人不是祁軒。

  

      --梁海奪太高了,坐在他後面的人說看不到前面。

      梁海奪原本坐在許璦彤旁邊吧。

     

      --昨天就讓他跟祁軒交換位子囉。

      換到最後一列。我的旁邊。

      只是沒來學校一天,祁軒就被換到許璦彤隔壁去了。

      黎慕恩已經連續三節課都趴在桌上,偶爾往前兩列看,總能看見祁軒和許璦彤偷偷聊天的景象。

      胸口悶悶的。

      許璦彤,許璦彤。

      怎麼偏偏就換到她旁邊?該說很巧嗎?

      不明白自己怎麼有這種想法。

     

      難道是喜歡祁軒?

      黎慕恩平常沒什麼煩惱,但是躺在床上反覆想著這個問題時,才發現能聽自己說心事的朋友一個也沒有。雖然人緣不錯,但她通常都是聽人傾訴的那方,許璦彤也是傾訴者之一。

      但是許璦彤從不和她提愛情方面的事,也不知道許璦彤到底是沒這方面的煩惱還是因為傾聽的對象是自己。

     

      「這幾天看妳心情很差啊?」前往油印室的走廊上,祁軒問著。

      美術老師說需要影印,於是找了美術股長黎慕恩和貌似閒著沒事的祁軒到油印室去一趟。

      「沒什麼。」

      「小學畢業之後,我們的距離好像越來越遠了呢。」

      哼,你也知道。

      「還敢說,而且祁軒怎麼不彈琴了?」

      「誰說我不彈,在家還是會的啊,又練會了很多曲子哦。」他露出笑容,像個小孩似的希望得到黎慕恩的稱讚。

      「是哦……」祁軒大概從沒想過再一起合奏吧?

      「我講了這麼多妳就給我個是哦?」

      「不然要說什麼。」從黎慕恩的口氣聽來,她這句話完全沒有任何疑問的意思,而是肯定句。

      「妳真的怪怪的啊,看妳以前多開朗?」他皺眉。

      「也許有個人跟我談戀愛,我就不會這樣了吧。」

      哇咧,自己哪根筋不對?這是什麼邏輯?黎慕恩語畢就想去撞身旁廁所的牆壁。

      「只是那個人……」祁軒吞了吞口水,「不會是我吧……」

      一瞬間又想起比賽結束當天,透過車窗玻璃看見祁軒與許璦彤肩並著肩走在街上的景象。

      黎慕恩感覺到自己的心都涼了,好像還有種刺痛的感覺,一直看著地上的頭在五秒鐘後輕輕點了點。

      是啊,你不會對我有意思了。

      我在想什麼呢?

      陽光刺眼的早晨,黎慕恩一個人走在山路上,故意要踩著樹葉讓它們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奇怪了,越往前走,似乎聽到了鋼琴聲,仔細一聽好像是熟悉的旋律。

      是<God   Rest   You   Merry,Gentlemen>嗎?雖然聲音很小,但黎慕恩對自己的耳朵相當有信心。

      黎慕恩加快腳步往前跑去,奇怪的是,原本清晰的視線快被突如其來的霧蓋住了。

      她沒有管這麼多,依舊朝著聲音的來源跑去。

      濃霧依舊瀰漫,她努力向前跑,跑到了某個群樹圍繞的空地,似乎有架鋼琴,她揉了揉眼睛,鋼琴的主人似乎是祁軒。

      竟然在這種地方遇到他,好久沒看他彈琴了啊!家住附近嗎?

      尤其是這首曲子。

      他還記得嗎?

      怕打擾到他,因此不敢再往前走,只敢在角落默默的看著。

      黎慕恩閉上眼睛,聽著這琴聲,好像什麼煩惱都能忘了一樣,自己能看到這景象真好。

      --哦,妳的名字好特別,可是也太好聽了吧?

      --你也是啊。欸?名字好聽不好嗎?

      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兩人的對話,這時曲子進行到一半,不知怎麼的停住了。黎慕恩也睜開眼睛,想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

      濃霧散去,她揉了揉眼睛,空地根本沒有什麼鋼琴。

      她應該先對這個情形有疑問才對,然而,睜開眼的那一剎那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

      親眼看見了祁軒的手輕放在許璦彤頭上,像在安慰寵物似的,還對她露出黎慕恩從沒看過的微笑。

      祁軒絕對不會隨隨便便碰女生,完全碰也不碰的那種。小時候是這樣,高中在學校也沒變的啊。

      是因為長大了,所以不一樣了,自己卻沒發現?還是祁軒其實只對許璦彤有這個習慣?

      不管是哪個理由,黎慕恩都無法接受啊。

      可是必須面對的是,心裡這種又酸又痛的感覺,除了自己又有誰會在乎?

      黎慕恩往反方向跑,不想再看到眼前的景象,忘了吧。

      明明沒有霧了,她依然找不到夢境一開始那個溫暖的太陽。

 

      等等……夢境?

      從床上驚醒,四點二十分。

      心裡的刺痛讓自己懷疑,剛剛的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祁軒怎麼可能把鋼琴搬到樹林裡?

      祁軒怎麼可能摸女生的頭?還露出那種笑?

      即使疑點重重,但……

      自己竟然會傻傻的因為夢境如此煩惱,真是幼稚啊。

      但是因為喜歡祁軒,所以這樣很正常吧……

      應該是很正常的,是嗎?

        

      糾結在心裡的問題,始終沒有人給她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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