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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Ch1:一個男孩和一對姊妹(3)

      朦朧之間,彭昱曦隱約聽見門被人打開的聲音。她瞬間瞪大雙眸。沒想到自己竟然睡著了……下一秒,當她看見姊姊佈滿青紫的臉,瞬間就紅了眼眶。

      姊姊披頭散髮,一雙眼紅腫不堪,臉上佈滿了各種傷口,有劃傷也有瘀青紅腫,她的步履蹣跚,踽踽走入房內。

      「姊……」彭昱曦努力忍住淚水,「對不起,真的對不……」「啪!」驀然,清脆的一聲重重擊在了彭昱曦的右臉。彭昱曦摀著火辣辣疼著的臉,愕然地望向姊姊。

      「每次就只會說對不起,妳到底還會什麼?」姊姊噙著淚水,瞪著彭昱曦,「為什麼連攔截電話這種小事也做不好?是不是哪天我被揍死了,妳才要到我墳前說對不起!」說完,昱晨緊緊箝住彭昱曦的肩膀,「我只是想要一點自由……為什麼連這樣也不行……」昱晨跌坐在地,被毆打過的大腿與屁股傳來猛烈的疼痛,但她早已麻痺無感。

      彭昱曦看著坐在地板上的姊姊,她說不出隻字片語,只能望著姊姊,不斷地抽噎,任由眼淚落下。

      驀然,彭昱晨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跑出房間。彭昱曦跟著追了出去,只見昏暗的光線裡,姊姊拿起了話筒,撥了號碼出去。

      現在都已經半夜一點了,姊姊要打給誰?彭昱曦愣然地望著姊姊。

      靜默了很久很久,話筒那端才有人回應:「……喂,這麼晚了,是誰呢?」彭昱晨的嗓子有些沙啞,說道:「紹恩媽媽妳好,我是彭昱晨。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我有很重要的事想找紹恩。」

      站在一旁的昱曦,聽到「紹恩」二字的同時,雙眸微瞠。

      「啊,是昱晨啊,剛好紹恩今天比較晚睡,我去叫他。」紹恩媽媽說道。彭昱晨聞言,應了聲。

      「昱晨?」紹恩帶著些許忐忑的音調傳來,「難道……妳要給我答覆了嗎?」彭昱晨皺了皺眉,「對。」她說,「我要給答覆了。」

      什麼答覆?彭昱曦傻愣住,望著姊姊講電話的側顏。

      「我答應跟你交往,楊紹恩。」說完,彭昱晨沒等對方回應,便掛斷了電話。邁開步伐,越過了彭昱曦,直直走入房間。

      只留下彭昱曦愣然地站在原地,目送姊姊步履蹣跚地離去……「我答應跟你交往」這句話,如同一記棒喝,狠狠打在彭昱曦的腦門上。

      黑暗中,昱曦與昱晨背對背躺在床上。但是,誰也沒有睡著,彼此都有心事。

      彭昱曦透過方才的電話內容,大概了解發生什麼事——楊紹恩和姊姊告白了。不只如此,最重要的是:姊姊答應了。

      這是不是代表,多年來的三人關係,在今天已經被打破了?彭昱曦在黑暗中微瞠雙眸。

      從此以後,他們三個人的關係,就不只是「一個男孩與一對姊妹」的關係,而是「一對情侶和一個女孩」了……想到這裡,彭昱曦不自覺泛著淚光。

      她很喜歡楊紹恩。雖然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但她很清楚這一點。但她從沒打算要告白,認為就這樣默默跟楊紹恩走在一起,就已足夠,哪怕要三個人一起也沒關係。

      如今,彭昱曦的畏縮不前,卻成了一把反面刃,在她自己身上劃下傷痕。心如刀割。

      一想到姊姊與楊紹恩站在一起的模樣,彭昱曦覺得此刻似乎有蟲子在啃食似地,一點又一點,蠶食鯨吞掠奪她的幸福……

      隔天一早,彭昱曦的鬧鐘還沒響,就聽見了房外的動靜。她朦朧地睜開雙眸,床旁邊已經空無一人,姊姊呢?彭昱曦直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聽見房外傳來磅礡的斥責聲——

      「離升學考試只剩下幾天而已,妳又要跑去哪廝混?」

      彭昱曦聽了,趕緊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就是爸爸揪著姊姊領子的模樣。彭昱曦心一驚,想上前拉開他們倆,雙腳卻動彈不得——這次,又輸給自己的懦弱了……

      「我要去圖書館念書。」彭昱晨抬起眼來瞪著爸爸,「在家要聽你在那邊該該叫,根本無法專心,出去還比較清靜!」她的口氣很衝,臉上看不出絲毫的驚懼,只有滿滿的不屑與不滿。

      「妳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父親提高了音調,「我花錢給妳補習、給妳上學念書——妳竟然還嫌我吵啊?這麼愛嫌,妳乾脆不要住這了!」父親大吼。站在一旁的彭昱曦蹙著眉頭,心頭一緊,她很想衝出去,但為什麼自己到了這種時候,就會無法動彈呢——

      姊姊趁父親不注意的時候,一扯自己的衣領,成功掙脫了父親的禁錮,她二話不說就是跑向家門——但爸爸跨了兩步就把她重新抓住,他扯開嗓子,吼道:「敢逃?妳以為老子還不了解妳嗎?」

      「我倒還真以為你不了解我。」彭昱晨一雙晶亮的眸子對上父親燃著火氣的眸子,驀然冷笑一聲,說道:「你除了打罵以外,還會什麼?根本不曾關心過我,還敢說你了解我?根本癡人說夢——」

      猛然,彭昱晨被爸爸一把丟了出去,她整個人撞到地板上,眼冒金星。然而,彭昱晨卻連眼睛也不曾眨過,抬起眼,直勾勾地瞪著爸爸,「你看,說不過我,又是用打的……讓我猜,今天要用的工具是衣架吧?」她笑了笑,「等我回來再說吧。反正我已經不怕打了,而你要害怕的是,哪天打死了我,你會被抓去關。」說完,彭昱晨站起身,留下發愣的爸爸,兀自走向門口,疾步離去。

      出了家門的彭昱晨,忍住即將掉落的淚水。走過對面人家的鐵門,照映出她充滿紅腫和淤青的臉,牛仔褲下的一雙腿也是滿布傷痕——彭昱晨走上前,端倪自己那張腫起來的臉蛋。淚珠終於還是掉了下來。

      為什麼,當別人正在享受青春的時候,她的青春早已一片瘀青不堪?為什麼……

      「昱晨!」一道男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彭昱晨愕然地望向聲音來源,映入眼簾的是一抹再熟悉不過的頎長身影,「楊紹恩?你怎麼來了……」她說到這裡,才想起自己昨晚和他的通話內容——自己已經答應要和楊紹恩交往了。

      「妳的臉怎麼了?」楊紹恩驚呼一聲,疾步上前,捧住她的臉,眼神寫滿了焦急。

      「放開我!放開我——」彭昱晨歇斯底里地甩開了他的手,直到看見楊紹恩的錯愕表情,她才意識到什麼。接著,她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昱晨,妳怎麼了?」楊紹恩斂去尷尬的神色,臉上又是焦灼擔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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