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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章節.04】The Missing Piece

      總之又從母親大人那裡追加了新的情報,如果這是遊戲的話應該可以當EXP讓我升級,可惜我現在只有滿滿的殘念、大殘念……。

      這位神秘的角色果不其然是--男性!

      我好像能看到三末耶下流的笑容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回來了嗎,光世君!?』

      當我還在猶豫要不要進房門、想像著馬上就要被三末耶恥笑的我,在這個瞬間被嚇得魂飛魄散--媽呀門自己打開了!還有個穿著清涼家居服幽靈少女用很驚恐的表情看著我並且呼喚著我的名字!真是嚇死我了,等等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覺來撫慰我這受傷的心靈。

      「怎麼啦!?」

      我也還以驚恐的表情與慌張的語調。

      『我剛剛偷翻你的房間啊--』

      「不准你偷翻我的房間!」

      臥槽這下子我真的驚恐加上慌張了!

      雖然我很肯定沒有任何思春期少年該有的黃色書刊,但是說不定有我高一時遺留著物品、那個充滿禁忌的神秘花園啊什麼的、德大寺異路沒能處理掉的一部份。

      『不管啦、翻都翻了!不過我發現到一個很神秘的東西!』

      「什麼東西那麼神秘?難道是那充滿禁忌的神秘花園……」

      『什麼神秘花園啊,你看!』

      「啊?」

      我看向三末耶指著的地方,我的床上多了一條全黑色素面的圍巾。

      很陌生,非常陌生,這不是我記憶中有的東西。

      「妳拿出來的?」

      『抱歉啦,因為自從住在你的房間開始,我就一直感受到強烈的思念,所以剛剛趁你不在的時候我稍微打開了你的衣櫃想說開始調查,結果在衣櫃的抽屜裡發現了這個帶著更濃烈情感的圍巾,在我拿起來的時候我的手被狠狠的電了一下、我只好往床上丟了……』

      「你被一條圍巾電到?」

      『不只是電到了、是差點被消滅掉……你自己看……』

      好像意識到比被電到更嚴重的事態,三末耶突然哭起來了。

      她一邊流眼淚一邊攤開自己的雙手手指,其中左右手的食指跟拇指都消失了,接口處像霧一般的模糊,很明顯指頭的部分消失了,原來靈體是這樣的構造嗎?

      『討厭啦……怎麼會這樣,會恢復原狀嗎?要是手指一直這樣就……』

      三末耶心疼著自己的手指,明明消失了,她卻像燙傷一樣對著消失的指頭吹氣。看到這樣的她,我只好放下圍巾去安慰坐在床上凝視著自己雙手手指變得模糊的三末耶。

      「你跟這條圍巾居然如此的合不來……。」

      也就是說這條圍巾居然能干涉不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並且進而干擾。

      『人家一開始跟這個房間裡殘留的思念就一直很合不來啊,我怎麼知道一條圍巾居然能傷害到我……,討厭啦人家好後悔喔,我是不是壞孩子所以被懲罰了啊?』

      「沒事沒事,你不是壞孩子,我對這條圍巾也很在意,這不是我記憶裡的物品。」

      我不喜歡圍巾,我也沒有想過要為自己買條圍巾。

      但我並不是討厭圍巾到曾經受過什麼創傷,只是戴上後脖子癢癢的很難受。

      回到重點,那麼這條圍巾是我的東西?如果是我的東西的話為什麼上面殘留著那麼強烈的思念?尤其這條圍巾居然能傷害到三末耶,我怎麼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耶。

      「三末耶,這條圍巾上所遺留的情感是我個人的嗎?」

      『不是!光世君才沒有這麼讓人受傷的情感呢、是別人的!』

      「能分辨出是誰嗎?」

      『沒辦法耶……』

      「德大寺異路?」

      『沒見過德大寺確實不能分辨,我只能說我不清楚……。』

      「是說,剛剛我去問我媽了,德大寺異路是男生喔。」

      『這樣啊……』

      這幽靈妹子好像對德大寺異路沒興趣了似的,輕輕的回應我之後便繼續搓弄令自己心疼的手指,這樣也好,不會被嘲笑我跟一個陌生男生的關係了。

      「你應該沒痛覺吧?」

      『沒有是沒有,可是很生氣啊、如果整條圍巾往我這丟過來說不定我整個人都消失了!』

      簡而言之這是一條能對三末耶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的圍巾。

      我拿在手裡端詳,怎麼看都是很普通的全素色的黑圍巾,不過材質很柔軟、沒有多餘的毛屑,甚至我剛剛才看到底部有這個圍巾的MAKER,哇……是有名的牌子耶,這條圍巾一定特麼的貴,我在心裡想著這種不重要的事情。

      我將圍巾戴在脖子上,感受一下有沒有什麼詭異的……

      很可惜完全沒有,我沒有想起什麼事情,不過令我為之一亮的是這條圍巾的強大之處,我的脖子沒有感覺被騷擾,這舒服的程度像是在穿上身上的衣服一樣,果然這就是階級社會嗎?超昂貴的東西與便宜的東西的差異之處。

      那麼,大家都愛的問題來了。

      這條圍巾是誰送的,為什麼送的是圍巾,如果跟我很熟的話應該不會送我圍巾才對,送的人是抱著什麼心情什麼心態送給我的,而且圍巾的話,只能聯想到冬天的物品,我是在今年冬天收到這條圍巾的這點應該是不爭的事實。

      這條圍巾上還殘留著新品特有的味道,極有可能在我收到的不久之後我就沒辦法繼續去戴它、也有可能因為我本來就不愛戴圍巾所以將他封印起來了。

      然而,我下一秒看到的畫面完全否定了我的猜測。

      黑色的圍巾上很明顯的黏著好幾根淺色的毛髮。

      因為兩種顏色差異太大所以被我發現了。

      這頭髮是我的,我戴過這圍巾,而且不只一次。

      就剛剛戴著的觸感,我明顯不討厭它。

      是說不光新品的味道,還有一股很奇特的香味,不過這香味我毫無印象。

      這條圍巾的存在讓我又開始頭痛起來了。

      送我圍巾的人究竟是誰,假設是德大寺異路?

      假定是他好了,我跟他是什麼關係會好到對方要送我圍巾?

      假定是他好了,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沒有跟著高一的痕跡一起被清除掉?

      假定是他好了,怎麼可能如此會遺留一個如此突兀的物品在我房間裡?

      如果這條圍巾是德大寺贈予我的物品,不可能不帶走吧?

      一個厲害到能把我房間所有高一時期的物品全部收拾掉的傢伙

      不可能不知道我沒戴著圍巾的習慣,這條圍巾留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要做就做的徹底一點啊,德大寺異路!

      更詭異的是,這圍巾上所殘留的強烈情感。

      為什麼單單一條圍巾上的情感足以殺死一個幽靈?

      為什麼這樣一條可以殺死幽靈的圍巾會被幽靈翻到?

      為什麼送我圍巾的人會有如此強烈的情感依附在圍巾上?

      這條圍巾並不是手做的。

      並沒有傳說中的,男生都不喜歡收到女孩子親手織的圍巾、因為女孩子的靈魂會附在上頭--這樣的情形(吧)。

      說起來,這上頭殘留的毛髮數量真的令我感到詭異,一兩根就算了。

      我應該很長戴、也有可能到了天天戴的程度。

      那麼討厭圍巾的我為什麼會天天戴著這條不知道是誰送的圍巾呢?

      這條圍巾對我來說有這麼重要?

      我看向衣櫃,   是三末耶在衣櫃的第一個抽屜翻到的,第一個抽屜的話確實會放著對自己來說很重要且很常用到的物品,所以我很珍惜這條圍巾囉?

      如果不去想得如此複雜

      送我圍巾的人跟德大寺異路不是同一個?

      嗯……謎啊。

      說到三末耶,她已經睡著了,什麼時候睡著的不知道,而且她的睡姿有點像小孩子,雙手緊握在胸前(沒了食指跟大拇指),全身彎曲著、而且臉上還掛著風乾的兩道淚痕。

      今天真是委屈她了,希望雙手的情況能恢復原狀。

      我也希望房間裡沒有第二樣這樣的物品,嚇到三末耶這麼好的女孩子、我可是不會輕易放過的喔。我看著三末耶令人心疼的睡顏,拍拍這個隨時會被我穿透過去的身體,就算她睡著了我也還是決定安撫她。

      『……嗚……哥哥……。』

      「……哥、哥……?」

      三末耶簡單地嘟嚷了一句、讓我從這個瞬間呆滯到早晨的夢話。

※※※

      『哇咿、哇咿--!人家的手手恢復原狀了,萬歲、萬歲~』

      三末耶很輕鬆的將我吵醒,因為我華麗麗地陷入了失眠的狀態。

      我雖然很想恭喜三末耶、但是圍巾的存在加上三末耶本人毫無自覺的夢話完美趕跑了我的周公守護神,讓我一整晚陷入無法好好入眠的狀態。

      我只好掛著兩眼的黑眼圈加上打不完的哈欠敷衍三末耶瘋狂炫耀自己完好如初的手指的舉動。

      『討厭啦光世君,你不高興喔?』

      「我很高興啊……只是我睡眠不足……」

      『為什麼啊?還在想圍巾的事情?』

      「圍巾只是小CASE……」

      可怕的是你的夢話,你知道你透露了什麼天大的事情嗎?

      哥哥啊--你有哥哥的啊喂,新的謎團、新的一天、新的腦神經崩壞。

      喔也是啦,誰會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夢話呢……聽得我雞皮疙瘩都上來了。

      『不然呢?你今天要不乾脆請假補眠?』

      「不了、不了……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咱們的副會長。」

      不問完我無法安心。

      『你還真堅持耶,是說我昨天手手受傷的事情、突然讓我意識到,消失是一件這麼可怕的事情。』

      「是啊,所以我忍痛活下來了。」

      『嘿嘿……我說這種話真奇怪,人家可是已經死了的幽靈啊,只是為什麼會再一次的睜開雙眼呢,果然有著什麼死前想做的事情、遺憾可能大到連撒旦暫緩收我的事情。』

      「所以我現在能幫助你的,就是讓你去完成生前沒能完成的事情。」

      『我消失之後,光世君會難過嗎?』

      「會吧。」

      意味深遠的閒話家常,三末耶消失了我會難過嗎?

      現在的我一定會難過、非常的難過,三末耶是個可愛的好女孩、而且是個涉世未深的初中少女,正值花樣年華、年紀輕輕就掛了的女孩,她自己本身應該更難過吧。

      只有我跟豐臣能看見她,不管是我對她的好、還是豐臣對她的壞,就她本人而言應該都是難能可貴的事情,可以的話我現在開始想學畫圖,然後把三末耶的肖像記錄下來。

      「好,今天就想辦法把聖島抓出來。」

      『豐臣界分會讓你這麼順利嗎?』

      三末耶笑得像小惡魔似的,確實啊,昨天能輕鬆的問到事情是因為豐臣不在,今天的他應該會好端端的出現在學生會室裡,早知道昨天就順便跟聖島要手機號碼了……。

      又是充滿沈重學業的一天的開始,最近在家裡不太能好好的沈下心來寫習題,雖然三末耶會自己拿漫畫看、開筆記型電腦來玩、甚至偷看我的手機,她很懂事、很識相的不打擾到我,但我一個人就是會開始胡思亂想。

      話說回來,該不該再白目一點--直接去學生會室找人呢?

      通常運轉的我又開始東張西望、視線掃過前方後我專注在一個點上。

      從前天的事情到現在,班長小宮山乙代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還是一樣乖乖的在桌椅上看著自己的書,我並不是特別的愛注目她,只是她看的書都不一樣,從封面來說確實都不是同一本,但唯一的共通點是密密麻麻的文字,真是個標準的文學少女啊,跟前天那與豐臣對峙時,顏面瘋狂扭曲的模樣相比,真是對不太上啊……這樣的我算幸運嗎?居然能目睹班長崩壞的一瞬間。

      這樣的女孩子,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豐臣搶走了。

      三末耶的意思是,物件是人類,而且當時的對話極其曖昧,感覺像是喜歡的人被搶走了,而且再也回不來,當時我跟三末耶的玩笑開多了,但我並沒有忘記小宮山怒吼時所表達的情感,是愛情沒有錯吧,男朋友的機率很高,但為什麼是豐臣搶了她的男朋友?

      等等,來打破一下既有的觀念吧。

      假設小宮山喜歡的對象是女孩子呢?

      這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以男朋友為出發點來考量的話便有失公平了。

      總之小宮山的對象並不在這間學校,雖然不清楚是男生還是女生,總之跟豐臣有關。

      來去學生會室住一晚吧……,不是啦。

      『三末耶,準備好了嗎?』

      『嗯,魔法卡-死者甦醒準備了不少張!』

      『你是多怕死啊?』

      『對已經死了的女孩來說死已經是生外之物了,我是替你準備的,有必要我自己也能用上。』

      『喔,謝謝你的雞婆啊,你自己用就好,我的話你幫我叫救護車。』

      『好!……等等?雖然我能摸你的手機,但我說話醫院方能聽見嗎?』

      『好問題,下次來測試看看!』

      我跟三末耶就站在校舍的樓梯邊,正在注視著右手邊往前數第三間的學生會室。

      我們像是要赴死似的不管了總之先做好心理準備去迎戰的心態。

      『GO!』

      我讓三末耶保持無聲的狀態前去勘查會室裡頭的狀況。

      話說回來,這幽靈妹子我從沒看過她用飄的耶,你就不能用飄的嗎?

      我能聽到三末耶啪咑啪咑的腳步聲,我想都不用想,豐臣肯定也聽得到。

      『報告!豐臣那男人跟聖島那女人都在那間會室裡!』

      『臥槽你啥時跑回來的!』

      在我想著不相關的事情時,三末耶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

      你只有這個時候才會嚇人啊!

      『在你看著十二點鐘方向一個手裡拿著便當的馬尾女孩跟另一個短髮女孩兩人手牽手模樣時回來的。』

      『我才沒看!』

      可怕的幽靈少女……。

      『那,豐臣會長的狀態如何?』

      『豐臣界分可怕的地方在於完全摸不清他的狀態如何。』

      『好,我知道了。』

      看來豐臣很擅於隱藏自己的情感。

      我想,在聖島面前,他應該不會突然發飆吧。

      好,雖然很抱歉,但我決定使用聖島當盾牌。

      「不好意思。」

      「三重野同學?」

      我外表看似冷靜,內心卻是激昂到快吐了的程度,硬是強忍著恐懼敲了學生會室的門,幸好先發現我的人是聖島愛里紗。

      這裡我必須要提出一件讓我很在意的事情,雖然可能不是重點。

      聖島愛里紗的反應力跟我想像中的一樣高能。

      我的敲門聲跟她抬頭看向聲音來源的反應幾乎毫無誤差。

      我的意思是,當我手指關節接觸門板、震動空氣發出聲響的那個瞬間,她已經聽到了。

      昨天也是,我一個字都還沒說完她便馬上發現了我,這是什麼國家級的偵測雷達嗎?

      來點更題外的,豐臣完全沒有看向我,他非常認真的在處理自己的事情,而且居然還是一整身的冬季黑色西裝……你到底熱不熱啊?我看學生會室的冷氣也沒有放的多強,只有你一個人還在過冬天是嗎?你還沒從冬天醒過來?

      算了算了……這傢伙從頭到尾都讓我想吐槽。

      我斜倪右方,三末耶的狀態是躲在牆邊,大概是在躲豐臣的視線吧。

      可是你應該不用躲了,豐臣連我都沒看。

      「我有些事想找聖島副會長。」

      「咦?不是找豐臣會長嗎?」

      嘖,別突然冒出關鍵字啊,我說想找會長是騙人的,我不是真的想找他啦。

      不過我沒跟聖島說這種事情她當然不會知道。

      「那先擱著沒關係,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隱藏著慌張的神情,總之現在得先想辦法把聖島抓來,豐臣的事情怎麼樣都……

      結果豐臣還是沒看向我這裡啊喂--雖然我也不是希望他看看我啦,只是我正打算拐走你們最重要的副會長、問你們最怕洩漏出來的問題喔,這樣你也無動於衷嗎?

      「那麼會長,我先暫時離開一下喔。」

      聖島面向豐臣禮貌說道,豐臣只是點點頭,雙眼沒有離開過文件。

      真奇怪啊,超討厭我的會長,別想在他臉上看到別的表情。

      毫無動彈,有什麼陰謀嗎……?還是說會長本來就是這樣?

      「我們走吧,三重野同學。」

      「嗯……」

      跟聖島兩人一起離開學生會室,我跟站在旁邊的幽靈少女三末耶示意裡頭只剩會長一人後,三末耶便穿牆進入學生會室了,當然,接下來就沒有我的事情,雖然覺得很不安,但是人類要鬥過一個幽靈應該還是有難度的吧,三末耶隨時都可以消失在現場。

      當然,這是我的計畫。

      那麼現在我就先把重點放在聖島身上、等再次與三末耶會合後再聽聽她那邊的匯報吧。

      我們走到後方的草坪,樹蔭下有著讓學生坐的可靠背長椅,我跟聖島目前人就兩兩坐在這張長椅上,就其他人來看可能關係不太妙吧……算了,就給你們去聯想吧,反正不是事實就對了。

      「那麼,還想問什麼呢?昨天不是出賣豐臣會長的身體狀況要求別問了嗎?」

      聖島又是這副輕鬆的模樣,跟在學生會室裡,正經嚴肅的外型無法做連結。

      「原來那是出賣會長啊。」

      「當然,會長的事情我一直不太想說。」

      「不管會長的事情如何,我有別的問題想問。」

      「我有緘默權?」

      「一百次給你用。」

      「呵呵,三重野同學還是這麼幽默。」

      看見聖島笑了,我也就如此的進入半諮詢狀態小聲提問了。

      「兇手,是誰呢?」

      「第一個問題就這麼聳動呢。」

      「找到機會能問問題,當然要接近核心一點囉。」

      「我可以使用緘默權嗎?」

      「請便。」

      我本來就覺得聖島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但我還是希望她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我。

      「是德大寺異路副會長(前任)認識的女孩子喔,好像是因為感情問題鬧翻了,對方貌似出了精神上的問題,所以持刀埋伏在你跟德大寺異路會行經的路線上。」

      ……?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喔喔喔喔(對不起我暫時失去了語言能力。)。

      「發了狂的女孩子是很可怕的生物唷,失去了分辨的能力,不管是誰都想殺、都想排除掉。」

      「剛好當時是你在德大寺的身邊,所以你是無辜的受害者。」

      兇手是女孩子啊,太突然太給力而害我暫時失去了思考能力。

      「女孩是?」

      「不認識呢,不是我們高中部的就是了。」

      「很重要的情報啊,感覺快水落石出了,那那個女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畏罪自殺了。」

      我完全沒有別的情緒。

      雖然我一開始曾經想過,兇手殺人就要償命,但萬萬沒想到是選擇自殺啊。

      沒關係,就佛教來說,自殺後的世界反而更可怕。

      「這樣啊……各方面來敘述這個案件都只能是悲劇收場。」

      我像在聽故事般的,以第三者的立場去『聽說』這件事情,因為無法跟我那早已被削除的記憶串連起來,不管怎麼樣都只能當作是在聽三歲時發生的事情這樣的不真實。

      「那,有除了我跟德大寺以外的受害者嗎?」

      「因為接近德大寺的宅邸,所以當時還有他的父母在場,有沒有受到傷害這點我就不清楚了。」

      跟三末耶沒關係啊……是這樣嗎?

      但是根據三末耶的直覺,聖島隱藏了多少、透露了多少正是一個最大的迷團。

      我是不覺得受害者只有我跟德大寺啦。

      感覺而已。

      「我跟德大寺異路是什麼關係啊?」

      「不知道,我們才不會去過問別人的感情問題呢。」

      「你說感情?副會長這句話真是奇怪啊,如果只是普通的朋友怎麼會用『感情問題』去做形容呢?」

      「三重野同學的直覺真是敏銳呢,可惜都用在錯誤的地方,我們確實是沒去過問德大寺異路的交友情形,但是你們當時走在一起、而且還走到前任副會長的家裡,難道是去家裡開普通的讀書會嗎?還是說前任副會長有弱到必須由你送他回到家裡,然後好死不死的一起遭遇案件?」

      「現任副會長真是壞透了,怎麼可以反問一個失去記憶的被害人呢?」

      「雖然我想過,是不是前任副會長跟你提過兇手的事情,所以需要由你陪同也不一定啦,或許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麼複雜。」

      「說陪同,差點死掉的人卻是我,這不是很諷刺嗎?」

      「諷刺極了,假設你是被要求保護前任副會長的對象,結果重傷入院的人卻是你,悲慘啊。」

      聖島逐漸開始跟我以閒聊的口吻對話了,是習慣氣氛了嗎?

      還是事情說出來了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樣對我來說都是好事,不然太戒備著我我反而很難套話。

      雖然,面對這些高智商的傢伙我那近乎等級零的套話能力一直都無法發揮出來。

      「話說回來,沒出現在任何報章雜誌上,我很在意。」

      「事情大歸大,你的資料上還是顯示著五月中旬轉普通病房,距離案件有了接近長達半年的時間,正在大肆報導的時候你不會知情的吧?拖了這麼久,能夠封印的早就封印光了。」

      「喔。」

      嘖,說的真有道理,確實可以這樣解釋掉,託聖島的福,真相逐漸光明,我的腦子對這件事情也開始進入倦怠期了,真相離我並不遙遠,雖然無法接合讓我覺得很彆扭,但接下來只要聽聽就好了,沒錯吧?

      「那德大寺異路--現在在哪裡?」

      「離開這個傷心的國家了。」

      「不在境內?」

      「不在唷,他們家本來就很富裕,想搬去哪就搬去哪,不過當時確實花了不少錢在處理這件事情上,你住在加護病房時的龐大醫療費用幾乎都是德大寺家出的。」

      家裡很富裕是吧。

      我突然想起房間裡那條高檔名牌貨圍巾,感覺連得起來耶怎麼辦,我畏懼地翻了白眼。

      一個人有錢人家的少爺送了條高檔圍巾給我,而我又因為他而受到了嚴重傷害,所以圍巾上才聚集了所謂的強烈情感,可以這樣解釋吧?

      「這樣啊……」

      「我想,三重野同學應該沒有什麼想問了吧,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喔,希望你不要嫌棄這麼沒頭沒尾的解說。」

      「怎麼會呢,昨天說過了,只有聖島副會長您願意對我說這麼多,現在真相大白了,我很感謝你。」

      漫長的拷問?終於結束,我們聽到午休結束的鐘聲了,聖島站起來、拍拍裙子後朝向我。

      「先這樣吧?」

      「啊……嗯,也只能先這樣了呢。」

      我帶著掙扎的情緒,跟著聖島走在草坪上。

      「我看你完全沒有『啊~釋懷了』的感情在耶。」

      聖島笑著問我。

      「嗯,記憶沒回來嘛,銜接不上的資訊真的很難去當成自己的事情。」

      「總有一天會回來的吧,現在醫學科技這麼發達。」

      「也只好等了呢,等到記憶恢復的那一天。」

      「不過,像這樣以聽著故事的心態是不能理解到什麼的,當你記憶回來時,恐怕當時的感覺會讓你很不好受喔。

      「呵呵,所以我也經常對著這點矛盾著,啊……話說回來?」

      「嗯?」

      「為什麼豐臣一直穿著厚重的冬季制服?」

      「……。」

      「嗯?」

      「你想知道嗎?」

      聖島停下腳步,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的雙眼,我們四眼對視著。

      「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嗎?」

      我嚥了嚥口水。

      「不是不能知道,當那件事情結束之後,直到春天中旬了,他仍然沒能脫下外套。」

      「……?」

      「他說,想弔唁那個無能為力的自己。」

      「他把他身上那套制服當成喪服穿喔。」

      在這個瞬間我無法理解。

      也在掙扎著自己究竟該不該去理解。

      我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是很令人難過、他們學生會也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副會長成員。

      但這有重要到要讓他像這樣子許久無法釋懷、直到現在還在自責的地步嗎?

      死的是兇手、不是我、德大寺,為什麼要弔唁那個無能為力的你?

      你只是個局外人不是嗎?這件事情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麼要把所有的責任歸咎在自己的身上呢?這就是作為一個學生會長的人該有的理想嗎?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一開始我以為他看到你複學應該會很開心。」

      聖島繼續說,一派輕鬆的模樣。

      「沒想到他從案件之後就產生的面無表情的習慣改不回來,也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緒了。」

      「過去的他,是個會笑的人吧?至少我看學校的網站那張照片……」

      「那張大頭照是絕無僅有的喔,高一時期唯一一個能看見他的過去的照片。」

      聖島笑著說。

      「然而校方沒有把性格突然遽變的會長的那張照片撤掉,果然也是為了留念吧。」

      「這樣啊……,所以才能看到過去的那個會長,他的心地應該也不壞吧?」

      「當然啊,他還留著作為學生會長的責任,不過他們家是極道世家,或許會根據生長環境、多多少少有一點跟學生會長形象不太一樣的東西,簡單來說,溫柔細心、嚴格暴力(?),或許會長都有呢,畢竟是極道的繼承人嘛。」

      嗯嗯嗯喔喔喔……

      ……嗯?

      我聽到了什麼?

      「極道?!」

      「咦?三重野同學不知道嗎?我們縣內最大的極道,豐臣組的老大--【豐臣無我】,就是會長的父親喔,而且還是本家的繼承人。」

      「Yeeeeeeeeeeeeeeeeee?!」

      我學了三末耶的叫聲。

      「噯--這不是從小聽到大的事情嗎?只要是住縣內的,家長一律會告訴自己的小孩:『不要去惹姓豐臣的。』的無聊事,你該不會活在一個不無聊的家庭裡吧?」

      「我我我我我我我以為只是同姓……豐臣又不是只有我們知道的那個豐臣……。」

      「在縣內確實只有我們知道的那個豐臣喔。」

      聖島一臉同情,讓我覺得好刺眼!

      而我居然好樣的、我居然忍不住發抖了,我居然去挑釁一個有極道背景的本家繼承人、要不是他看我可憐我剛出院所以同情我、不然我老早就被斷了腳筋--!

      不、根據招惹他的程度說不定會被丟進油桶灌入滿滿的水泥並丟進東京灣裡。

      本家、分家,就算是笨蛋的我也能知道這兩者差距有多大,就是說豐臣界分是完全的曾祖父、祖父、爺爺、父親一直線的直系長子,未來豐臣會長生的小孩也作為繼承人的話就是本家之意,分家貌似是由母方那邊的另一條路線,但這在條路線之上、還有無數多條,應該說是從曾祖父那代建立起這個極道之後,就以樹狀模式不斷的擴大。

      因此豐臣組是縣內最大的家族型極道。

      好樣的,那像在看餿水的眼神,我完全有底了。

      沒錯,豐臣界分就是個完完全全繼承了極道血統的角色。

      真虧我還活著啊……。

      啊……三末耶!!!

      「所以說啊,會長他……」

      「抱歉、聖島副會長,我突然想到我還有急事!」

      「咦?怎麼這麼突然?」

      「抱歉、下次會好好答謝你的!」

      我二話不說、不能再說,立馬拔腿衝刺到學生會室,我太大意、太不識相了!

      我果然是越級打怪,就如我這種一介普通平民居然也想挑戰那種黑道組織的角色。

      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幸好我跟聖島邊走邊聊、我跑沒幾步就順利來到學生會室了。

      「三末耶--你沒事吧!」

      『嗯?』

      「嗯?」

      三末耶坐在聖島的位置上,看著豐臣收拾文件。

      「上課了,別在這鬧。」

      豐臣界分維持著一貫的冷酷,面無表情地重複同樣一句老梗。

      「是……」

      好啦,面對這種傳說般的傢伙我也只能聽話了。

      但真沒想到這樣的傢伙就是道地的『那幫人的一員』。

      我果然太嫩了,我難過的是放棄……沒了。

      『Yeeeeeeee~!光世君你終於回來了!』

      三末耶看到我便向我這跑來、然後一把抱住我……當然,不可能成功的,無法觸碰我的三末耶即使我人好好的站在這,她還是會撲空的。

      「三末耶,我們走吧。」

      『咦?今天這麼乖喔?』

      「對啦,別問這麼多,我們回去上課。」

      『好~』

離開後,我不忘回過頭看向豐臣,他--……

--人已經不在學生會室了啊啊啊!

      可惡、可惡,這傢伙!

      還虧我剛剛在聽了聖島的言論之後非常的欣賞你的為人,但狗果然還是改不了吃屎的啊!

      討人厭的會長就是討人厭的會長,絕對不會變回溫柔的會長的!

      不對,他是怎麼樣的會長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沒錯,毫無關係。

※※※

      「三末耶……?」

      聖島愛里紗獨自一人站在原地,嘴裡念念有詞。

      然而她,絕對不會聽錯剛剛三重野喊出來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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