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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八璧琥珀 第二回 猛鬼開陽

「有話快說,丁某沒閒功夫聽你放屁!」丁開陽被人稱為猛鬼,即是因他武功路子兇猛無匹,個性也是如此,毫無耐性,性情剛猛,但聲音卻如鬼魅般尖銳。

        小聶子在肚裡暗暗竊笑,這姓刑的是踢到鐵板了。

        刑子濤臉色微變,但又隨即賠笑道:「丁大俠別動氣,且聽在下一一道來。近幾年來,你們鬼神教教威日隆,使得自命正道人士的六門七派,紛紛準備對付鬼神教,刑某近日聽到消息,六門七派正秘密撒下武林帖,將在棲霞山上的玄真道觀開武林大會,除了要對貴教不利外,還要一舉收集八壁琥珀,重開軒轅洞。」他這時刻意停了一停,看看丁開陽的反應。

        丁開陽仍是一臉淡漠道:「那麼三宮四堡又如何?」

        只聽得那刑子濤嘿嘿笑道:「三宮四堡向來被正道人士視為邪派,不過這次聽說雌狐堡和靈血宮都會派人去,因八璧琥珀各有一顆在他們那裡,看來若是他們要與六門七派聯手,貴教是大有危險啊!」

        丁開陽聞言微微色變,冷哼道:「那倒也未必。」

        「我們混元教決定大力幫助貴教,大鬧武林大會,若是丁大俠肯與我們聯手,便可好好計劃計劃,一挫六門七派的銳氣,順勢將正派人士一網打盡,貴教甚至可望獨霸天下,一統江湖啊,不知丁大俠你意下如何?」

        「待我問過教主再說。」丁開陽依舊冷著臉不慍不火說道。

        「既是如此,邢某靜候好消息。」當下便告辭,除了刑子濤其餘四人皆沒說話,表情也相當冷硬,且看他們的外貌也非中原人,倒像是異族。

        看來這件事並非表面看來如此單純,不過話又說回來,六門七派與三宮四堡向來水火不容,又怎麼會為了鬼神教盡釋前嫌?其中必定有詐!小聶子暗自心道。

        這六門七派分別是四川唐門、極音門、玄天門、弒仙門、凌虛門和迴風門,而七派則是峨嵋、武山、雪山、通天、青城、崆峒和點蒼,而少林寺則為獨立一方,可說是目前武林上自命正派的人士組成,但其中的假君子可多著,相比之下,還不如三宮四堡,三宮分別是靈血宮、星月宮和化雲宮,而四堡則是雌狐堡、幻幽堡、傲天堡和無影堡,雖然三宮四堡的人亦正亦邪,但論光明磊落,六門七派還遙遙不及。

        論武功當然首推武神峰隱,而白道的少林和武山,和黑道的雌狐堡與靈血宮,可說是彼此分庭抗禮,但雌狐堡與靈血宮近幾年聲勢大漲,隱隱有超越少林武山之勢。

        江湖兩大勢力,便是屬這兩大集團了,但若要細分,各門各派間的恩怨就數不清了,像弒仙門與玄天門交惡,極音門又與崆峒派不合,雌狐堡與靈血宮本是宿敵,恩怨情仇是分也分不清,解也解不開的了。

        正當小聶子陷入思索之際,仍站在原地的「猛鬼」丁開陽忽然尖聲說道:

        「樹上的小子還不滾下來嗎?」

        小聶子一陣頭皮發麻,嚇得心臟差點跳出來,他便以不變應萬變,以靜制動,當下默不作聲。

        丁開陽揚手射出一枚葉子,凌厲的勁氣夾著破空之聲,如同一枝利箭般,直往小聶子藏身之處飛來,小聶子急中生智,不敢硬接,旋即彎下身子倒吊在樹上,那片比利刃還凌厲的葉子,無聲無息沒入樹枝,只剩葉柄露出少許在外,好在小聶子反應快堪堪避過,心中大呼好險。

        那丁開陽見未中目標,反手再勁射出八枚葉子,自八個方位上下左右射來,每片葉子含著丁開陽的內勁,迅快無匹,勁道之強不遜於一般鐵製暗器,小聶子見避無可避,無處可躲,他便反其道而行,往前迎向葉片趁未擊中一點時,自空隙突圍。

        要知這葉片比任何暗器都銳利,趁八個方位還未被鎖死前,趁隙逃出實為相當危險之事,一不小心身上就會被葉片穿透,可說是千鈞一髮,小聶子藝高人膽大硬是飛身竄出,一落地便發足立刻往回奔逃。

        而他原本藏身的大樹竟「轟」地一聲爆開,瞬間殘枝碎葉紛飛。

        小聶子這下更是嚇得沒命發足狂奔,不敢稍稍回頭,還好丁開陽也未追來,若發現是他,那他小聶子就真的玩完了。

        回到壽陽城大街,天色也漸暗了,小聶子便溜回龍京客棧,準備騙吃騙喝一番,他先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易容,他化成一個算命先生,裝上小山羊鬍,穿上道袍,看來一副仙風道骨樣,他連姿態神情、說話的語調都模仿得唯妙唯肖,令人拍案叫絕。

        小聶子步入龍京客棧,正是晚膳時刻,人潮擁擠,再加上龍京客棧今晚的餘興節目,是歌姬的彩舞表演,更是擠得人水洩不通,飲酒作樂聲不絕於耳。

        小聶子先看準了冤大頭的座位,再故作不經意的走過去。

        那秦堯正舉杯指著台上歌姬說笑,小聶子裝作被人撞了一下,直往秦堯的杯子撲去,秦大少爺那想得到旁邊有人撞過來,酒杯裡的酒自然是整個翻倒在他衣服上了。

        「你這死算命仙!好大的膽子!竟敢撞咱們公子!?」「馬的!信不信我拆了你招牌?」秦堯的隨從立刻叫囂起來,扯住他的衣領,一副要將他碎屍萬段樣。

        「貧道是見這位公子爺心中有火,才藉酒澆火的,本是一番好心,你們何必發這麼大火呢?」小聶子好整以暇說道。

        「我聽你在放屁!」那秦牧毫不客氣啐罵道。

        「打斷他的手腳也就算了吧,別壞了本少爺的雅興。」秦堯眼裡怒火閃爍冰冷說道,顯是心中怒極。

        「是,小人馬上去辦。」一群侍從欣然答應,就要把他給拖走。

        「公子不聽貧道之言,立時吃虧在眼前啊。各位是否覺得全身奇癢難忍?」小聶子施毒手法俐落,在不知不覺間,已在他們身上灑了跳蚤粉。

        「哼,妖言惑眾!」秦牧不以為然冷哼道。話才一說完,眾人便開始覺得身上活似有千萬個跳蚤亂竄,癢到不知該抓哪裡才好。

        「哎呀!癢死了!」「癢死我了!」「你這死道士,使了什麼妖法?」眾隨從與秦大少爺一邊罵一邊抓,抓得皮破血流,滿身血痕處處,也止不住奇癢。

        小聶子輕鬆坐下,意態悠閒地拈拈鬍鬚,微微笑道:「若你們不再有害人之意,自然就不會癢了。」

        秦堯和隨從們那敢不聽話,登時態度變得十分謙卑,忙請他坐下喝酒吃菜,還頻頻將精美佳餚呈放在他面前,對他是恭恭敬敬,服服貼貼。

        不一會兒後,他們果然不再感到奇癢難耐,更是對他信服得五體投地。

        小聶子心中暗感好笑,仍一派正經道:「貧道是看公子乃是一表人才,才想出言相告。」

        秦堯恭敬道:「先生上通天機,若肯告知在下,實在感激不盡。」

        秦府的人對他是心存敬意,不敢造次,連秦大少爺也對他必恭必敬。

        小聶子肅容道:「貧道知你們要害某人,但此人有文昌星保佑,你們若要加害於他,恐怕就不是奇癢不止而已了。」

        眾人聞言大驚失色,這道士竟會知道他們想加害向見磊,可見他確有神通之能,否則那會知道他們的奸計?每個人臉色皆是又驚又懼,青紅交錯,尤其是秦堯與秦牧,更是震驚不已。

        秦堯顫聲問道:「那……那先生可否指點在下,要如何補救呢?」

        「這倒也不是難辦,不過……秦公子可要委屈一下了。」小聶子裝模作樣嘆道。

        秦大少爺肅然道:「先生不必忌諱,直說便是。」

        小聶子點頭道:「秦大少爺果然快人快語,貧道便直說了,得罪文昌星,必須挑糞十擔至城外走三圈,再向文昌星的分身請罪,如此一來,便能避禍免過。」

        秦堯聽罷欣然道:「這也不難嘛,我立刻就叫人去辦。」他當下便要叫下人去做。

        「秦大少爺,我看你是會錯意了吧,貧道是叫你親自去呀。」小聶子插口悠然道。

        「什、什麼?我?」秦堯震愕叫道。

        「就是你。」小聶子肯定道。

        「我可是秦府的大公子,怎可做那些下賤之事,士可殺不可辱!」

        小聶子最恨聽那些咬文嚼字的東西了,更是暗下毒手,表面仍裝作悠閒樣道:「好,若是公子不怕天譴,就盡量去做君子好了。貧道言盡於此,就此告辭。」

        他立刻起身離去,任那秦府的人強加挽留也不理,傲然離去。

        他才不怕姓秦的不聽話,等下他們便會嚐到什麼叫拉到虛脫,吐到沒力,沒躺個三五天是下不了床的,到時……再去挑大糞那就精采了,他一想到此不禁高興了起來。

        當下決定用剛才向秦府隨從摸來的銀兩去賭個兩把,賺賺盤纏也好。

        他一走到大街上,忽然聽見耳邊傳來「嗡嗡」兩聲,便覺不對勁,眼角瞄到一隻身體近乎碧綠色的蜜蜂,忽然在他身邊繞了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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