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大鬧終於結束的時候，房間裏也是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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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感順手把斧子放回去，看看房間裏這一片混亂，心裏痛的簡直要滴出血來。桌子是不用再用了，椅子也不能，鍋碗瓢盆都不能，連新買來的兩袋速食麺都碎成了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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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個碎了也能吃，許靈感不失冷靜（？）的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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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他的損失還是真是大，儘管他再三告誡自己要以一顆平常心來看待這件事情，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一伸手抓住骷髏的肩膀就開始搖，“你花了我多少錢！啊，花了我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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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淡定一點的骷髏君嚇得骨頭幾乎被抖散，哆哆嗦嗦的說：“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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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感搖了一會兒也就放開了手，又不是搖錢樹，再搖也搖不下金子來。他忽然轉念一想，面前的這個傢伙，似乎是本市傳說中有名的厲鬼，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做點不同尋常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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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沒有那麼邪惡，想到讓面前這位骷髏君去搶個銀行偷個金庫什麼的，最多也就是想讓他把傢俱恢復原樣，於是問：“你都會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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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君眼前直冒金星，下意識就答道：“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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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感差點大叫一聲你去死，後來一想不對這人已經死了。只好耐著性子問：“剛才摔壞的東西，你能修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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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君小聲答道：“不會……”一看許靈感臉色不對，趕快又補充一句：“像剛才那樣摔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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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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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底會什麼？洗衣服做飯你會不會？”此刻許靈感真是怒火三千丈，連奴役一隻鬼給他當保姆這種事都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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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君很小聲說：“這個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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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感倒是很想接上一句：“那以後你就負責做這個。”低頭一看不對，自己面前的到底不是個人，而是具骷髏，在衣櫃那堵牆裏都悶了12年了。爪子上說不定有多少細菌，到時萬一吃壞了肚子，去醫院可又要花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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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他又改口說：“你能不能換個樣子做菜？這樣子做了菜我都吃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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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君哦了一聲，“我忘了。”其實他是可以變換形態的，就是剛才被許靈感連打再嚇，忘個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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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身，啪嗒啪嗒的走回衣櫃裏，從裏面把衣櫃門關上。沒過多久，衣櫃門二度打開，一個年輕男子從裏面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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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感只看了一眼，第一反應就是把眼睛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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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正常點的！別把你臨死前那副樣子拿出來！”沒錯，這次倒是個人了，就是一身的血，連衣服的顏色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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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子很委屈，“你又沒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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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感怒吼：“這種事還用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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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櫃門第三次打開，這次走出來終於還是個正常的人，白襯衫、黑長褲，打扮很是古舊，年紀很輕，氣質清秀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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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許靈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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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他在網路上查詢消息的時候，當然也有看過這位被害人的照片，不過當時也就是掃了一眼，並沒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如今一個真人（鬼？）站在他面前，忽然就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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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鬼很年輕，實在是太年輕了，當初他遇害的時候，大概也就只和自己是一樣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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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多大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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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鬼搖搖頭，“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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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了？我看你還年輕的很，不至於就老年癡呆吧！那只鬼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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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被束縛在衣櫃裏太久的鬼，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起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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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滿。”許靈感忽然悶悶開口，“何志滿，你叫何志滿。”這是他在網路上看到的，那個被害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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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一會兒，卻並沒有得到：“多謝你！”“啊我想起來我的過去了！”一類的感謝之詞。那個鬼嘟嘟囔囔的抱怨著著：“什麼啊，這名字太難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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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滿！”算了，許靈感歎了口氣，我和一個鬼計較什麼，他彎腰去收拾這一地狼藉，一看何志滿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又火大，“你怎麼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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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何志滿很為難，“我現在這個形態是靈體形態，拿不了東西。”說著他伸手去撿地上的椅子，那手指卻只是虛弱無力的穿透了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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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感怔了怔，他伸手去抓面前這只鬼的肩頭，果然，他的手仿佛穿過透明的水流，越過了面前這個人的身體，低頭，地面上也沒有面前這個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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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櫃裏的骷髏才是我的本體，這個靈體，也就只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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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感又歎口氣，忽然他又想到了一個更為嚴肅的問題：“也就是說，以這個形態，你連做個飯擦個地都做不到了？”他磨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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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他身上殺氣太重，何志滿開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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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底會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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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連這個房間都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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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連去夜市買個宵夜這只鬼都做不了了，何志滿小心翼翼觀測著他的表情，又補上一句：“不過五樓裏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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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樓裏就住了我一戶，其他幾間空房子裏有幾隻老鼠蟑螂什麼的我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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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十二年的修煉，我還可以多少知道一點樓頂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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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頂長了幾頂蜘蛛網我也一點興趣都沒有。許靈感面無表情的轉過來：“所以，我養你到底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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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簡單收拾一遍，衣櫃後面鑿出的那個洞沒那麼簡單弄好，許靈感順手找了塊木板擋上，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外面雨聲權當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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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還是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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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並沒有遲到，儘管昨晚下了雨，卻並沒有在街道上留下什麼痕跡，許靈感心情甚好，他洗漱之後去衣櫃裏翻衣服準備出門，一伸手卻看見一隻爪子從木板後面伸出來，試探著很有打算蹦出來的意思。他大喝一聲：“用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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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看到一具骷髏在房間蹦一點美感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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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子趕快縮回去，和昨晚一樣，白襯衣黑褲子的何志滿出現在房間裏，很緊張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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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為今天的陽光太好，還是因為今天沒有遲到，許靈感也多了幾分同情心，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大好年華就被殺掉，之後又被困在這間屋子裏十幾年出不去，其實也很可憐。他翻了翻自己那點可憐家當，從裏面找出兩本漫畫書，三本雜誌，還有一迭過期的報紙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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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去看吧。”想了想這人靈體狀態也看不成，又補充說：“我不在的時候，你用骷髏形態看也成。”又翻出一隻超古舊的小收音機，是在大學讀書的時候室友淘汰下來給他的，“這個你也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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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滿怔怔的看著他，雖然說鬼是沒有眼淚可言的，不過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快要哭出來了，“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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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感沒當回事，他穿好外衣，推門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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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五樓一路沖到一樓，剛要出門，差點撞到一個從外面進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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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許靈感認識，就是住在四樓，對他態度很和藹的那位老先生。許靈感對這位老先生印象很好，連忙低頭道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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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沒生氣，“少年人，走路要小心啊。”語氣很溫和。他手裏端著一個瓷盤，上面的圖案之古舊，許靈感記得自己十歲後就沒再看過了，邊沿裏還有一個小小的缺口。瓷盤裏面則裝著滿滿一盤冒著熱氣的榴槤酥，還帶著一股奇妙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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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槤是種很特別的水果，喜歡的人就覺得是人間美味，不喜歡的人就恨不得捂住鼻子趕快跑。許靈感屬於前者，可惜為了節約開支，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種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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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索性包了幾塊點心給他，“少年人，拿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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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感有點不好意思，“那您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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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說：“其實我對榴槤也不大中意啦，可我兒子喜歡吃這個。他小時候，就喜歡吃街角那家點心屋裏的榴槤酥……”很懷念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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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感忽然眼睛有點酸，“哦。”他說不出別的什麼，看到別人家的父子感情，他不能說嫉妒，也不能說一看到就忽然傷感難過什麼的，可是，每次看到，他都有一種趕快離開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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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也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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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榴槤酥，匆匆道了個謝，然後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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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時間還早，四塊榴槤酥正好當早餐，許靈感一口氣都吃下去，差點被噎住。他捂著嘴，沖到茶水間去找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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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水下了肚，總算免於被噎死的命運。許靈感長出了口氣，一低頭忽然發現面前多了一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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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當然不止一雙腳，腳上面還有身子，最關鍵的是，這個身子他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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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這個人他是程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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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饒有興趣的看著許靈感，“看你身上的氣息，似乎遇到了一些不屬於這個人間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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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感警覺的站起身，“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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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飛光笑笑：“我給你的護身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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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了……”這話許靈感真不好意思說出口。他索性說：“你那個護身符又沒用，被我扔了。”其實前半句也沒大錯，那個護身符真沒幫上他什麼忙，他自己把鬼給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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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程飛光卻大叫一聲，“扔了！暴殄天物啊！你知不知道那個護身符花了我多少時間多少精力？別說厲鬼，一般的妖怪都克得住呢！你說扔就扔，有沒有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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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感有點心虛，但他更為擔心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個，你不會讓我賠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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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頓足捶胸的程飛光仿佛一下子反應過來，“對啊，可以賠償。”他雙眼冒光看著許靈感，許靈感被他看的更加心虛，可是對方還幫他付過一次醫藥費，他總說不出“這事和我沒關係”這種話，只好硬著頭皮說：“好，你說吧，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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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飛光忽然又笑了，明明是挺俊秀的一張臉，這時看起來卻有種說不出的奸詐味道，“錢就算了，你記得欠我一次，日後還這個人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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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感長出一口氣，先別管什麼人情，不用還錢就成了，“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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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飛光點點頭，“你要記住你今天的話。”他繞著許靈感又走了一圈，“不過，你今天得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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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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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死劫。”說完這句話，祁公子施施然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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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劫者，顧名思義，那就是和死亡相關的劫難。許靈感身體健康，年紀尚輕，怎麼看也不像會忽然掛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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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和衣櫃裏的那只鬼有關了？難道他還有自己所不知道的法力？許靈感心中惴惴，他想起在網路看到的消息，儘管自己的那間屋子被評為本市第一鬼屋，但至今為止，似乎也沒有看到哪個人被這鬼屋嚇死的消息，看何志滿的樣子，似乎也不像一個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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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畢竟是一個鬼耶！你就那麼信任他？另一個聲音在他心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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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許靈感都在憂心這件事情，他其實很想找程飛光問個究竟，但今天司瑤屢屢到他們這一組來辦事，他不甘心在美女面前丟人，於是一整天都沒有找出時間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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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班時間，程飛光悠哉背起背包走人，許靈感卻因為一天心不在焉，工作還有一小半沒做完，只好留下來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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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這一天到家的時候，又是超過了10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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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次老式公寓卻不像平常一樣安靜，外面人聲嘈雜，燈光閃爍，周圍還拉了警戒線。許靈感擠進人群，“怎麼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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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個子高挑，相貌帥氣到在這種狀況下也無法忽略他的相貌的警官出現在他面前：“您好，我是警官阮星野，您是這裏的住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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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感茫然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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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四樓的一位老人從樓上落下，已經身亡，請問您是否知道相關的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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