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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Avalon的染血将军

文章中出现的省为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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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在确认黑奇没有闯入后,我进入衣帽间,推开外层放置手表袖口的配饰层,那后面有个很小的储存空间,我伸入手指,取出一部老式nokia,退出衣帽间。

“真是个让我不太想接的电话呢?”

“抱歉打扰,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原胶泽市市委书记。”

“这个人?”

“新闻里有提到继任者,却完全不去讲原任的去留,太奇怪了,我想知道这个人的动向。”

“井,我记得你是个艺人吧,我不管你和这个人之间有什么渊源,就像当初你让我查那个人一样,”电话那端的人,用一种警告的语气说,“立即收手最明智,我在新闻里跑了这么多年,有些事是见不了天日的。”

我站在窗边上,望着楼下空无一人的过道。

“你说过会帮我三次,这是第二次。”

他沉默了几秒,随后长长叹了口气:“好的,我知道了。”

“什么时候可以知道结果?”

“明天,最晚明天晚上。”

“谢谢你。”

“你真是……年轻人,永远觉得死亡很遥远吧。”

不是的,只是我有为死者说话的责任。

把水调到较高的温度,我抱着膝盖,坐在让皮肤感到些微疼痛的水里,直到身体习惯,然后伸展四肢,头枕在浴缸的边缘,望着水汽上升,意识在这舒服的暖意里化开了。

等到水温变凉醒来的时候,黑奇靠着浴缸就在旁边,背对着我,歪着脑袋,似乎睡着了。

自称最厉害的杀手会把背脊给到别人?

“你比墙安全。”低沉的,像是粗砾缓慢摩擦的声音。

我叹息:“听上去我真是无用呢。”

“比需要的碗更大,比需要的筷子更长就有用吗?”他取出烟,把烟衔在嘴里时,发出一声短暂的讥笑,“恰到好处的示弱才更难吧?”

我想起了三年前的夜晚,在异国未完成的处处都是裸露钢筋的大桥上的场景--想必他也回忆起来,或者觉得无意义的信息已经被舍弃?

“你站在钢锁之上像是染血的将军。”我望着他浓密的卷曲的头发。

“看到杀人现场正常人都会逃跑吧,而不是抖得像筛糠爬上来找杀手谈条件?“

”如果我跑得话,会怎样?“

黑奇仰起头,装模作样在想象:”是啊,会怎样呢?“

我说:“大概随着河水入洋,多多少少有一些翻滚回国了吧。”

“多多少少?”

“指骨或是牙齿什么。”

他哈哈大笑,转过身,黑奇的眼睛很漂亮,很精致,是上帝恩赐庞然大物的礼物或是讽刺?

他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我回望着这双隐约泛出不可思议紫光的冰冷黑瞳。

“水冷了呢,看来你没有负起保护这具交易物的责任。”

“频繁接客才是症结吧……唉,算了,做你想做的。“

贴着我的脸,他伸出舌头,轻轻吮吸着我的耳垂,手掌抚摸着我僵直的身体:”又来了呢,你这种随时准备展示的虚伪的示弱。”

“让人爱不释手又憎恨。”

手机的闹铃没有响,这也没有太大的所谓,我最早的十年都存活在没有闹钟,天亮就会起床劳作的家庭,老爹虽然宠我,但会用大巴掌把我叫醒,勤劳与其说是美德,其实不过是某些人生存的必然。

所以即使黑奇关掉了闹钟,仍无妨我在确定时间醒来。难得的,他没有鬼魅般的消失,仍然压在我身上。

我把他的手移开,他翻了个身,巨大身躯的重量让床饱受煎熬,以致发出吱呀的声响。床四周散落着他的衣服,他一动不动的酣睡着,这种孩童式的不设防在诱人犯下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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