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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之轉【血刃泣】-亞米契斯之鑰,沃伊‧哈那戈(1)

      熟練的用小工具翻鬆土壤,將幼小的草苗輕柔的栽種到新家。

      環視一圈,覺得差不多完工。然後用手指在半空中寫出一連串的薩卡語,原本毫無意義的文符,在手指寫出結尾辭的霎間,散發出湛藍光芒,屬於水元素的力量被召喚,整個以透石砌成的空間飄起細雨,所有居住在此的花草樹木得到滋潤,彷彿有股生氣因而舒展。

      輕嘆口氣,放鬆身體,稍微清理袍擺上的土壤,從口袋拿出凝石做成的銀色精緻髮針,將飄散的烏黑長髮盤在後腦,留了一些頗長的瀏海與及膝的髮尾,隨風些微飄動。

      「我出門了。」女孩的深藍雙眼環視石間一圈,向一片花草處稍微鞠躬。

      赤腳踏著輕柔步伐走到石間入口,將放置在一旁櫃上的幾本許多寬克厚的書本拿下,並用雙手抱著,離開石間。

      一陣微風拂過,植物們也紛紛搖擺末枝,向入口揮手。

      然而,在植物們揮手與女孩腳步離開石間的幾秒內,地上的墨綠藤蔓攀上入口的門框,入口的門框整個消失與藤蔓融合,再度將石室與外界完全隔離。

      今天,魂曆三百零七年,歌月,第二個寧日,我執著墨筆在課本的右下角註明一下,這是今天神靈千史的上課開始進度。

      整個教室為圓環狀,桌椅分布在各個階梯上,共三大排。最前面站著今天講課的師導,師導身後是一大片環形黑板,師導會以魔力操縱板溝的粉筆在黑板上寫畫,解說著今天的課程內容。

      今天的上課內容主要是風暴絕壁之後的西陸種族們:魔族、龍族、獸族、妖族、幽族。

      以人族的觀點來看待他們的感覺,不壞,只是有些扭曲加些偏見而已。

      像西陸的種族就是我們敵人,該消滅,該讓他們還歸我們應有的領土一類的。

      好吧,這跟我認知的大大不同,畢竟樹靈跟地靈們講的是真正的事實。

      收回在師導身上的視線,低頭審視一番今日的課文內容。拉語文字加上一些手繪的圖樣,那些歪醜的圖樣下面註解著魔族。我不禁想笑,如果這些內容被魔族們看見不知會做何感想?

      只能說,不愧是人類撰寫的書,觀察力果然不同。

      想再拿起墨筆在一旁空白處寫上黑板記錄的筆記,嗯?墨筆並不在剛剛放的地方。

      往旁一看,在一名男同學的手上。那名男同學痞痞的對我笑著,不斷張合嘴型說著:下節術課來跟我討阿。

      我皺眉看他一眼,然後繼續看著課文。皺眉的理由只是覺得麻煩。嘆了一口氣,只好用手指往空白處一抹,用靈息印上筆記了。這樣很浪費不必要的氣力,唉。

      然後,在周身的刺人視線下,度過這一節課。

      闔上課本,從內襯中拿出扣在衣層中的方形錶。嗯,離下節課還有三分之一刻。

      起身,將近兩寬克厚的課本摟抱在懷裡。拾起腳步往教室外走去。

      「慢著!」

      ……唉。我轉過身看向那個留住腳步的聲音。「敢問有什麼事情?閣下。」給眼前這個剛拿走墨筆的男性敬稱,並不是我尊敬他,純粹不曉得他的名字以此代稱。

      「誰准你那麼囂張的?」話剛講完,一個風壓往我臉旁擦過。不是他出拳,而是身後的人。

      在內心再次嘆氣。「閣下,我不懂我的過錯在哪,請你查鑑,別亂糊個罪名給我。」然後伸手將臉旁的拳頭往旁一按,緊抓,然後將身後那人往前一甩。「別貼我身後那麼近,害我起疙瘩了。」當然,我沒那麼有力氣把一個比我高壯許多的男性往前甩到滿身是傷,只是利用靈息輔助。

      看著身旁圍上更多人,真的不曉得,這些孩子為什麼總是精力旺盛的去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事。咦?這話好像不對,我自己也算在這些孩子中。好吧,唉。

      「想出氣,等下一節課吧。任你們高興。」我留下這話,往教室門口外的圍牆一跳,用靈息緩緩降落到一樓的圓環大廳,走出圓井式的教學大樓。

      我不是意氣用事或想威武一番才往下一跳,而是法卡利亞學院每棟建築都沒有樓梯這種東西,想上二樓以上的樓層,麻煩發揮自己的能力上去吧。除非是初生部的教室跟辦公處,才不必那麼麻煩。

      再拿出方錶看了一眼,還有五分時。嘆了口氣,往教學大樓旁的樹林走去,站落在一棵樹下,確認附近任何氣息走動,低身,伸手輕拍一下樹根纏繞的土壤,然後把課本放了上去。

      「丹司,可以幫我把書本放回去溫室的書櫃上嗎?」我用薩卡語說了一句。

      然後,從地底傳出了低語,像以往一樣回應了我。然後,課本被逐漸隆起的土壤包覆,過沒幾秒,隆起的土堆恢復平整。

      我微笑。「謝謝。」當然也是薩卡語。對待神靈,說拉語可行不通的,祂們半點都聽不懂。是否該教祂們兩句?不然我實在好奇,那些人族司祭在禱祭時念的都是拉語,祂們身為被讚頌的一方聽得懂嗎?

      好吧,我該疑惑的應該不是祂們聽不聽得懂,應該是人族們知道對方聽不懂他們所要求的,會不會吐血?

      想到那個畫面,不禁笑了一下。雖然今天對人族已經說了太多話了。

      站起身,不在乎身上的學生白袍衣襬沾滿土塵,輕哼著某種曲調,往教學大樓後的術課練習場走去。

      「你看!死婊子來了!」

      「今天可是長老們會來的日子,不能讓她得逞於前。」

      「哼,誰會跟她一組?又不是想髒了自己。」

      一連串的話語傳進耳裡,當然,習慣了就可以把那些話當作背景音,沒什麼感覺的。

      不過,長老是指哪些人?這倒是讓我挺有興趣的。

      術課師導在一旁將班上三十幾個人分組,當然,我直接站定在紅區的中央,她也沒意見,只是淡淡的看我一眼然後吩咐第一組的學生走到對面的藍區。其中兩個是剛剛叫囂的、跟被我甩出去的,另一個可能純粹是術法輔助,沒啥攻擊力的女生。

      對面兩個男生正做些暖身運動好讓自己活動些經骨,蓄勢待發;一旁的女生正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咒書,似乎正在思慮等會兒的所有狀況。

      沒會兒,右邊等待區突然鼓譟了起來──左邊等待區出現了三名穿著元道公會炮的人,其中兩名挺眼熟的,穿著藍袍、負責鬥祭司的長老,蘭列‧司空者,穿著白色騎士裝扮的長老,菈娜‧繼光者。另一名也是穿著騎士裝的中年男性應該就是公會長吧?

      至於對兩位長老眼熟,原因呢,只是他們曾在不是人類能夠進入的界域出現過,僅此而已。

      他們三人坐上等待區棚下的座椅。他們皺眉的看了我一眼,瞥向對面三人,然後把師導招了過去。似乎是對紅區這邊只有我一人感到訝異及疑惑。

      師導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惹得那名會長不耐的用手指輕敲著扶手。

      我嘆了口氣,向一直冒冷汗的師導喊了一聲。「師導。」

      師導跟三名公會高層一同看了過來。

      我微笑,「我湊足三人就沒意見了吧?」

      剛講完,右邊的學生等待區瞬間嘈雜了起來。一副就是「誰要跟妳一組啊?」的表情。

      很想對他們翻個白眼,拜託,我有說從你們挑嗎?

      「你要找誰呢?」師導知道我們班上的情況,有些納悶的看著我。

      我沒有回應,只是低身,利用靈息聚集一些分散於空氣中的水氣,注入土壤中,把濕潤的土壤捏成兩個人偶形狀。「丹司,別說我們欺負人家,來吧。」我用只有我自己聽得到的聲音,以薩卡語對那兩個土人偶說著。

      說完,兩個土人偶的腳下出現了金黃色的符文圈,當符文圈化做絲線一般流入土人偶中,兩個土人偶像似適應這小巧的身軀,眨了眼,然後跳上我的肩頭,一個坐一邊。

      「師導,這樣行了吧?」

      回應我的只有一群人的錯愕眼神。過了快一分時,師導才回過神,宣告比賽開始。

      所謂的比賽,很簡單,就是讓對方打到不能再打、失去意識或對方服輸。

      比賽開始,比賽區便罩下一層覆有符文的護罩。

      對面兩個男性一個往我面前衝了過來,一個試圖繞到我身後而沿著護照邊界向紅區跑……嗯,暫且把面前這個上節叫囂者稱為一,跑在邊界、呼我一拳的稱為二,正在舉杖捧書念咒的女聲稱為三。

      一不斷向自己身上堆疊怒氣階層,連他雙手持的劍上都浮現鮮紅的息紋。

      三這時高聲喊道:「在此向偉大之風獻上我等靈息,請賜予我等您的迅捷,風翔之力!」

      喊完,一跟二的腳上纏繞著翠綠咒文,速度確實比方才快多了,而三沒什麼改變,應該只是給隊友術法加成而已。

      竟然真的有神靈聽得懂拉語啊,我是否該收回剛才說的話呢?

      微笑,我舉起右手,讓食指跟中指的指腹輕底著唇瓣,低聲說著薩卡語:「丹司,去絆住二。」

      『唉,您今天惹了一身麻煩呢。』兩個土人偶在我兩邊耳朵同時感嘆了一句。然後跳到我身後,同時舉起小巧的雙手,頓時間,整個地面微微震動,然後在兩個土人偶的小巧身軀前的土壤隆起,沙土凝聚成兩條巨蛇,將二的雙腳纏住,兩條巨蛇的張啟血盆大口,尖銳的巨牙停留在二的頸邊兩側,雖然只是沙土凝聚而成,但銳利度不輸於真正的蛇牙。

      我信任丹司,對於丹司的處理方式我完全沒意見,只要沒違反規則就好。

      面對迎面劈來的刀刃,我只是傾吐一口氣,讓食指跟中指夾著飽含靈息的氣在眼前迅速寫了一串薩卡語,一串文字在兩指尖落下一個段落,形成一串具有靈力的文字。

      「一切在我面前,皆為無用!」我低吼著薩卡語,將具有靈力的文字化作言語的實現詞句。

      瞬間,眼前的刀刃觸碰到文字,而化作碎片,散落一地,一因為頓時失去武器而喪失平衡感,向我倒了過來,我接過他的兩個手腕,往一旁的護罩一甩,讓他因為強力撞擊而受到重傷。

      三此時也喊出一句:「請偉大的伊沙,賜予我等無畏之力!光祝之力!」

      一抹光輝閃過一跟二的身上,一的傷勢煞時減少許多,二則是有力氣掙脫丹司的地蛇,兩人一同抽出備用的短劍往我這個方向衝了過來。

      三又在接了一句:「將我等敵人的聲音奪去!空滅之風!」

      我試著說話,好吧,我被禁聲了,喉嚨處好像有符文圈住束縛著。呵,聽到我是以言靈為武器,這樣的思考,挺正確的。

      我還是微笑,將食指的指腹咬破,在喉嚨上抹上一痕血,禁聲的符文瞬間崩碎,同時我也瞄到三的表情實在難看,或許對我破解她的咒感到羞辱吧。因為不會有人會用自身的血去破除加鎖在自身的咒,太不容易,也太容易,只對施術者強上多倍的人才會覺得太容易了,而不是用另一種咒去抵抗。

      兩個土人偶回到肩上,我低聲用薩卡語說道:「丹司,把三的書跟杖毀掉。」

      『是。』兩個土人偶點了頭,然後跳下肩膀,融進地面。

      而我則是快速的在空中再寫出一串文字,這次不是薩卡語,而是沙語。寫完的句詞散發出的不是剛才具有破壞力的黑色,而是會令人不禁凝視的海藍。「在吾面前,汝等只有臣服!」我以沙語低聲怒吼一句。這種句子當然要用很有威嚴的語氣去念,比較有作用,再以吼的方式增強實效性。

      瞬間,一跟二像被什麼東西震撼到一樣,動作整個僵直在那,腳步像被釘在原地,動都不能動,只能瞪著雙眼,一副錯愕的神情望了過來。

      同時,三已經被巨蛇纏上,原本擁有的書跟杖已經融進土壤中,消失無蹤了。

      確認三不會再出什麼句子,緩步走到一跟二的身邊,將他們手中的短劍拿了過來,然後擺到他們兩個的喉間。「認輸吧。」我這次可是說著人族的拉語,否則這些人族會聽不懂我在說啥。

      好吧,我也不覺得三能夠再喊出能消去龍族語言的咒出來。這個世代,誰信仰狂熱誰向神靈所得的力量就有多少,我就是缺乏信仰這一塊,唉。

      他們三個掙扎了許久,才鬆口說出投降。

      一投降,護罩便消失無蹤,我揮揮手,讓他們身上的術消除。當然,他們的短劍是不會還給他們的,免得給我來的背刺怎麼辦呢?對吧。

      兩隻由土人偶再化的地蛇不再出現,只是散成一堆沙積在三的腳邊。三就算他們已經回歸成沙了還一臉驚恐的往學生的等待區退去。似乎恐懼著什麼。

      而一跟二呢,則是用憤怒的眼神直盯著我。

      我微笑向他們彎個腰,行個禮,然後往學院門口走去。每節術課只要打贏一場就可休息,之後就沒事情了,不過看那三個公會高層的灼熱眼神可能不保等會兒真的沒事情。唉。

      「喔,對了。」我可不要這不順手的武器。我轉過身,看著那群班上的學生,在他們那些妒恨的眼神下將兩把短劍丟了過去,兩把短劍在靈息的操作下,以微微寬克的距離插在正往學生群走去的一跟二的腳前。

      然後繼續往學院門口走去。他們一定能夠成為這座城鎮的好騎士,只要不天真的話。

      掏出方錶,上晚第二刻。離打工的上工時間還有段時刻,先去市場看看今天有啥新鮮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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