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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溫柔】楔子(01)

【楔子】

那年的冬天,上海大雪紛飛。

灰濛冷清地大街上,穿梭著零星的路人,他們加緊步伐低頭正趕著回家。

賈世寶帶著四個孩子和一塊長大的鄰居兼好友晏和平、君子農拖著疲憊身軀找旅館投宿。

這一年賈世寶發生了許多的事,妻子離開他投入別人懷抱、父親的事業令他備感壓力,無法得志;於似乎他決定出外闖蕩,和多年鄰居兼好友晏和平、君子農相約一塊打天下。

然而會帶著四名兒女是因為父親的不諒解,父親不讓母親幫忙照顧四個孩子,他又爲了一口氣不願服輸,這才毅然而然帶著四個孩子一同出外打拼。

此時天色越漸越晚,走了老半天,九彎十八拐的陳年老巷裡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一行人逐漸感到全身疲乏無力。

靠在晏和平肩膀上小睡的小優雅忽然清醒,看到臉被凍僵的大姊一手牽著爸爸、一手牽著哥哥,她只覺的大姊好可憐,腳一定走的很酸。

「爸爸,肚子餓。」因為被抱著的緣故,使得小優雅的圓臉上仍有一絲紅潤生氣,卻不知一開口冷風隨即灌進,冷的她直打哆嗦。

「君叔叔,我們還要走多久?」也是剛睡醒的小高貴扇扇乾澀的眼睫,純真可愛的雙眼像在微笑。

君子農還沒回答,發言權便被六歲的小彌人搶去。

「我們不包括妳們兩,一路上霸著君叔叔和晏叔叔不放,羞羞臉、賴皮鬼。」

明知兩個妹妹小,受不得一絲風寒,小彌人仍是不悅地吐槽。

只因他心疼大妹,瞧大妹生的洋娃娃嬌媚的美貌,纖柔文弱的氣韻,明明累的一張臉毫無血色,卻還得睜著墨雪大眼直告訴父親,她還走的動,她不累。

再看看那兩個窩在暖爐裡的小鬼,小彌人更是極度不恥二妹和小妹的行為,沒義氣。

「臭哥哥。」小優雅對著小彌人吐舌頭、扮鬼臉,討厭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妳…妳羞羞臉,男生抱。」小彌人尤其氣不過小妹伶牙俐齒一張嘴總愛和他吵架。

小高貴此時扭了扭身子,要君子農叔叔放她下來,小碎步地跑到大姊小溫柔身旁,擠開哥哥。

「姊,溫柔……」小高貴望著姊姊,為什麼姊姊不理她?

她又拉了拉姊姊的手臂,下意識告訴她,姊姊看起來不對勁,但她不會說,偏頭問向高大的父親。

「爸爸,溫柔沒聽到我在叫她嗎?」姊姊太安靜了。

小優雅也要看大姊,迅速鑽下晏和平的身上,在踏穩地面後跑到姊姊們身旁。

「爸爸,溫柔站著睡著了。」小優雅半蹲身子仰頭看大姊,又摸了摸她。

啊!她的身子好舒服喔,暖呼呼的,她要睡在大姊身上。

小優雅環抱著像條毛毯的小溫柔,伸手拉小高貴的手去摸大姊的臉,偷偷告訴她。「大姊的臉像剛出爐的饅頭,熱呼呼的耶!」

小彌人一聽,趕緊脫下手套摸摸小溫柔的額頭,驚呼。

「爸爸,溫柔的額頭好燙、好燙!」

賈世寶這才驚覺,大女兒好一會兒不曾出聲了,脫下牛皮手套摸了摸大女兒後,趕緊脫下大衣外套將小溫柔包上後抱起來。

「醒醒小柔,爸爸在這。小柔,聽見爸爸在叫嗎?快醒醒,爸爸抱著妳了,醒來告訴爸爸妳哪裡不舒服。小柔乖,別睡了,小柔……」賈世寶急壞了,直喊著昏睡不醒的大女兒,一種叫失去的念頭襲擊他慌亂的心房。

不,他不能失去他們四個任何一個,小柔別嚇他……賈世寶不停地搓揉女兒小小的身子骨,希望摩擦生熱能夠讓女兒保持體溫。

「阿寶,別晃了,快帶小柔去找醫生。」晏和平抓住好友,要他恢復冷靜。

看著賈世寶懷裡的小溫柔,她的氣息正在一點一點流失,原本美麗如陶瓷娃娃的小臉,現下面如死灰,蒼白地令人心疼。

「該死,現在去那找醫院!」君子農著急地四處張望,店家的燈是一家家滅,別說找醫生了,就連找個開門的店家都很難。

賈世寶怎麼叫也叫不醒小溫柔,他嚇慌了,抱著大女兒往前衝,直通通的街道卻彷彿一座死城,每家每戶全都緊閉大門,在這暴風雪季節當地人寧願早點休息,回家窩在火爐旁取暖,也不願開門做無人生意。

找醫生,他要找醫生。

下不停的大雪覆蓋了荒涼的大地,淹沒放置在街上的腳踏車、汽車、木椅、曬衣竿、廢紙箱等雜物,此景荒蕪的像座廢城,真教人不寒而慄。

晏和平和君子農見狀,各自抱起小優雅和小高貴,一手再拉著小彌人追上前。

「阿寶——」

「開門、開門,哪裡有醫生?告訴我哪裡有醫生,我女兒生病了,開門啊!」

賈世寶胡亂衝、胡亂敲門,而每戶人家都對他搖搖頭,這條街沒有醫生,要到城市裡的醫院才有醫生能治病。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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