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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 暑假的尾聲

時間剛過正中午不久,空氣中還隱約聞的到食物的香氣,雖然外頭太陽依然有些強烈,但路上的行人都呈現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再過兩天霍格華茲就要開學了,這時候的斜角巷學生數量大幅地減少,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人潮。

厄派克立藥材商店內,一名黑髮綠眸的男孩正坐在挑高的櫃檯後,認真地閱讀著擺在桌上的硬皮書,不時抬頭掃一眼店內的狀況。

男孩身材有些嬌小,所以坐在一張特製的高腳椅上,視線才能看到櫃檯前方及門口,有種小朋友坐大人椅子的逗趣感。

"哈利,下午要拜託你顧店一下囉,今天下午應該沒什麼客人,我會盡快處理完事情趕回來的。"派斯從後面的房間走出來,邊說著邊整理著手提包。

沒辦法,他必須要外出一趟帶回那一批前陣子柏紳預定的特殊藥材,本來應該是對方要送過來的,但是對方竟然說什麼走不開,偏偏那些藥材今天再不去帶回來處理就要變質了,這簡直不能忍受,只好讓哈利幫忙看店一下。

好在,哈利學習的速度很快,像顧店、收銀這些基本的事情已經可以很放心的交給他了,甚至連收購一些常見藥材的工作也能做得很好,不然他根本沒辦法走這一趟。

"好的,別擔心,我會好好顧店的--不會把店給燒了,你放心。"哈利點頭笑著回道,派斯也笑了出來,拎著手提包載好帽子推門出去了。

哈利趴在桌上,看著桌上的月曆,仔細算算日子他在斜角巷已經待了三個禮拜了,時間過得真快,後天就是要搭特快車去霍格華茲的開學日,他開始覺得有點兒緊張了。不曉得他會被分到哪個學院去,雖然聽了很多關於各個學院的評價,但是最重要的怎麼分類大家總是不告訴他。

(分類儀式是霍格華茲新生最值得紀念的第一個回憶啊,當然不能告訴你們怎麼分類,反正到時候就會知道了,當年我們也是這麼過來的--每次看新生緊張兮兮的樣子就會想偷笑,每年的一大樂趣啊!)

哈利待在斜角巷的這段時間認識了不少從四大學院出身的朋友:   斯萊哲林的派斯、厄派克立先生、雷文克勞的奧古斯都、赫夫帕夫的露比......,大家都對他非常的友善。

即使當初第一次來斜角巷的時候,海格告訴他黑巫師幾乎都是從斯萊哲林出身的,但是真正跟不同學院的大家相處之後,他開始覺得學院應該也只是代表了一個人某部份比較明顯的個性特質而已。不能說只要是某個學院的就都是壞人,更何況當初還在麻瓜學校念書的時候,不是也看過不少故事這麼告訴大家的嗎--原本以為是好人的其實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而大家眼中的壞人原來其實是無辜的。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還是不知道最後到底會被分到哪個學院去就是了,再想下去也沒用,不如找點事做分散注意力才不會老是覺得緊張。

哈利低頭繼續翻著桌上的課本《一千種神奇藥草與蕈纇》,托這兩週在派斯店裡幫忙的福,每天都可以見識到許多書本上提到或沒提過的藥材,有些甚至還能實際動手接觸呢。

也因為這樣他已經順利的把書上八成的內容幾乎都背下來了,只剩下一些還不太熟的部分多複習幾次就好,要不是剛好有這個機會接觸真正的藥草,他可不覺得他能這麼順利就幾乎背完這本書。

在德斯禮家時,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家務工作,更別說三不五時他還兼職送個報紙、牛奶什麼的小零工,伸手跟德斯禮夫婦討錢只會自取其辱而已。

德斯禮夫婦總是拼命地讓哈利勞動到筋疲力盡,好像以為這樣就可以把他身上那令人厭惡的魔法給消耗殆盡似的。也因為這樣,使得他都沒辦法好好的靜下來做一些需要記憶背誦的作業,所以過去背誦方面的表現都不是很好。

但是即使如此,他的成績依然算是相當不錯,可是比達力好多了呢。

而待在斜角巷的這段日子,每天都能得到份量充足又營養美味的食物、足夠的休息時間,並且不會有任何人的冷嘲熱諷,所以心情也一直保持在十分愉快的狀態,讓他的背書進度成果顯著。

(奧古斯都過來人的良心建議:   《一千種神奇藥草與蕈纇》絕對一定要背熟!能早點背起來會在必要的時候派上很大的用場,切記啊!切記!)

外頭太陽的光線漸漸由強烈的白光轉向柔和的金黃色澤,派斯依然還沒回來,外出的時間比預計的還久了些。哈利伸了個懶腰,心裡盤算著再過一會兒時間差不多就可以準備打烊了。

"叮鈴!"一名身穿咖啡色老舊長袍,衣襬下方還有些深色的汙漬,頭髮糾亂的中年男子推門進來,手上拎著一個深色、看上去也不是很乾淨的包袱快速掃了一圈店裡好像在找人的樣子。

"先生您好,請問需要些什麼幫助嗎?"哈利詢問道。

"派斯在不在?"

"派斯外出了,還要晚一點才會回來。"

"不在呀--"男子眼珠打了個轉,接著又開口"我帶了些他上次說要進的哭蜜蟲的糖蜜來,你能做主收購嗎?"男子將包袱放到櫃檯上,邊說著邊從包袱中掏出了十瓶小玻璃瓶,每瓶裝著大約五盎司的偏灰色的濃稠液體。

"您願意的話我可以幫您看看。"哭蜜蟲糖蜜只是一般常見的普通藥材,前陣子派斯也有進了一些,剛好他能決定是否可以收購。

"叮鈴!"又有一名黑衣長袍的男人走進店內,看到櫃檯有人時微微皺了眉頭,哈利點頭示意請對方稍待片刻,於是男人走到一旁瀏覽店內的藥材。   

"你快點看,天要黑了。"檯前的男子看了眼黑袍的男人,回頭催促哈利。

哈利拿起其中的一小瓶,對著桌上的檯燈光線認真地觀察瓶內的液體,灰色的液體中隱隱的有些白絲;略微的晃動一下瓶子,液體靠近瓶口的地方似乎出現了些水化的跡象,綜合以上兩點,這樣的糖蜜品質只能算是中等。接著哈利快速地看過全部的糖蜜後,挑出了品質比較好的三瓶。

"不好意思,這些糖蜜品質比較好的只有這三瓶,剩下的那些已經開始有些變質的跡象了,照店裡收購的價格來算的話,品質上等的每瓶10加隆,剩下的只能算中等所以一瓶是5加隆,這樣總共是65加隆。"哈利指指桌上被他分出來的瓶子,禮貌地說。

"你會不會看啊!竟然只有三瓶是上等的,這怎麼可能,你真的懂嗎?看你年紀也不大,不會看的話不要看阿。"男子不高興地抱怨。

"先生,哭蜜蟲糖蜜其實很常見,相信您應該挺了解的,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可以為你說明一下我們店裡的判斷原則。"

"看你的樣子,應該連學校都還沒去過吧,還有什麼判斷好說的。"男子無禮地說道。

"很遺憾聽到您這麼說,不過這邊的幾瓶糖蜜,確實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瓶中已經開始有些許白絲,靠近瓶口的液體也出現一些水化的現象了,所以品質的確只能算是中等。"哈利盡力保持著禮貌地口吻解釋。

自從他在外面開始打工之後,遇到了許多形形色色的人,也因為這樣漸漸地學會如何跟人打交道,更別說最重要的打工族應對客人第一守則:我忍!--雖然他其實很想把桌上的糖蜜砸到中年男子的腦門上。

"哪有!我怎麼看不出來!"男子不可理喻地朝哈利大叫。

"先生,很抱歉,我們能提供的價格確實是如此,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或許您願意等派斯回來的時候請他再為您鑑定一次?你們可以面對面談一談,或許您會更滿意派斯的服務,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哈利無奈地說。

"梅林知道我還要等多久,難不成還要我再跑一趟,你以為我空閒時間很多嗎,小鬼。"

男子罵罵咧咧地站在櫃檯前,既不接受哈利的好言相勸也不肯先暫時離開,哈利覺得有些頭疼了,這人是怎麼一回事啊。

這時一隻蒼白的手突地從旁邊伸出,拿起櫃檯上的一瓶糖蜜打量了兩眼、晃動一下瓶身,黑袍男人聲調平直地開口"這男孩的判斷是正確的。"

"你算哪根蔥,你說對就是對阿!"中年男子氣燄囂張地朝男人吼道。

這下子哈利也開始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連旁邊的先生都證實他的判斷是正確的,這個中年男子卻仍然不依不饒,似乎存心要來找麻煩的樣子。黑袍男人不耐煩的說"這男孩說的判斷標準沒錯,哭蜜蟲糖蜜的判斷也就這基本的兩點而已,根本沒什麼困難,只要有眼睛就能看的出來這東西的品質,你高興賣就賣,不高興就離開找別家,別擋在這裡浪費大家的時間。"

"好哇,怎麼你想出頭是吧!"中年男子掏出魔杖,做出一副想要動手的樣子。

哈利眼睛瞪大地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視線在兩人中打轉,不會這就要打起來了吧,他可沒那能力阻止耶。

黑袍男人抿唇沒發出任何聲音地一舉一揮不知何時握到他手中的魔杖,中年男子立刻嘴巴好像被人用力闔上,雙手雙腳"啪!"的一聲僵硬地緊密貼合在身體側邊,接著魔杖對著桌上一彈,櫃檯上的小玻璃瓶自動地跳回深色包袱中,再擺手用力一揮,中年男子整個人連同包裹一起被扔到了大街上,跌了個四腳朝天。

男子狼狽地爬起來,從窗外驚恐地看了眼黑袍男人,不敢多說什麼地抓起包裹灰溜溜的跑走了。

這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般也許只經過了不到5秒,哈利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被掃地出門。感覺黑袍男人只是自在隨意地揮揮魔杖,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困難,但是卻又似乎有什麼地方很厲害的樣子,看那個被掃地出門的男子爬起來後連話都不敢多說什麼,灰溜溜地跑走就可以知道了。

"現在,應該可以繼續了吧,我是霍格華茲的教授斯內普,來拿預訂的藥材。"雖然剛剛才把一個中年男子掃地出門,不過男人臉上沒什麼表情地表達來意。

"是的,斯內普先生,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哈利回神點頭,接著轉身走向櫃檯後方的架子,拉了張椅子爬上去拿下一包體積十足的藥材包,回頭放到櫃檯上。

"這邊是您預訂的初級藥材150份,您可以確認一下。"哈利解開用麻繩綑綁的藥材包,示意對方可以檢查了。

原來這個男人是從霍格華茲來的啊,看他這麼厲害的樣子應該是個教授吧?不曉得對方是教什麼科目?

開學後就會開始教導如何使用魔法,他一定要好好練習,男人流暢地揮動魔杖的樣子給哈利一個非常深刻的印象。

只是輕描淡寫的樣子,就成功地打發走一個麻煩人物(應該只有對小哈利來說才是個麻煩吧),讓哈利手背都有種搔癢的感覺,心裡有些迫不急待地也想要做到那樣的程度。

斯內普低頭細細地檢查藥材,男孩安靜地等在一旁,並準備好包材;花了一點時間斯內普檢查完畢表示藥材沒有問題,哈利麻利地重新將藥材包裝好,裝進提袋。

"這邊總共是50金加隆。"哈利抬頭微笑說道。

不曉得為什麼男人幾不可見地停頓了一下,隱晦地打量哈利的樣子,在哈利還沒注意到時便掏出金幣付清了款項。

"謝謝惠顧,先生。也謝謝您今天的幫助。"哈利心想,剛才要是沒這位先生的幫忙,他一時之間還真不曉得要怎麼解決那個來找碴的傢伙呢,他真心的感謝對方伸出援手,而且讓他又見識到了印象深刻的魔法。

(派斯那傢伙只會飄個藥材、變張桌子而已,看起來一點都不厲害,派斯:誰說我不厲害的!只是你這小子沒看到而已,以後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漂浮咒高手--垂直極速落體漂浮咒看過沒?讓你知道麻瓜的雲霄飛車根本是小意思。")

斯內普沒說什麼,只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便拿起桌上的提袋轉身離開,離開時在門口又看了眼哈利,男孩低頭在帳本上記錄著,沒發現男人的注視。

剛剛男孩微笑的時候,斯內普發現他的眼睛是明亮的綠色而且有種熟悉的感覺,這樣似曾相似的感覺對他來說不太尋常。他幾乎沒有會覺得一個人面熟但是卻又相當肯定絕對沒看過對方的時候,所以又多打量了那個男孩兩眼,開始覺得男孩的眼睛很像他記憶中珍藏的某人。

大概是因為今年剛好到了她兒子入學的時候吧,而且最近又才剛聽說鄧布利多安排海格去引導那小子入學,所以他才會看到綠色的眼睛就突然想起過去的某人。

當然不小心也聯想到了令人厭惡的存在,就像吞下一大口哭蜜蟲糖蜜一樣,馬上讓人心情變差。

哼!現在那個活下來的男孩應該在鄧布利多的安排下,過著如小王子般的美好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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