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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流年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映在少女的臉龐上,纖長的眼睫毛微微顫抖,顯示少女早已醒來,只是不願意睜開雙眼。

莫約過了十分鐘吧,少女翻過了身子,眼皮因為陽光的照射有點發燙,也不再賴床,睜開了雙眼。那是一雙純粹黑色的眼眸,眼瞳和眼白分明。

看了眼掛在牆上的古老掛鐘,少女嘆了口氣,現在也才六點二十三分,比她原本預計的九點早了許多。果然幾百年養成的習慣一朝一夕改不過來的。

抽出壓在枕頭下的精緻小冊子,少女有一搭沒一搭的隨意翻閱,倒不是有甚麼特殊意義,只是個順手養成的習慣。裡面記載的盡是些東西方的魔法或武藝要訣,只要是習其中任一的,無不想要這珍奇異書,但少女的態度卻像是把它當成看小說一樣。

因為對少女而言,那些東西頂多算是入門。跟隨師父門下多年,越是感到師父師叔知識之淵博,武藝之高深,法力之雄厚,每多學一天卻又像是更退步似的,自己和師父的實力實在相差甚遠。例行的翻完冊子後,少女隨手一丟。

「唔,師—父—」少女伸了個懶腰,呼喊著這棟房子的主人,卻無半人回應。

師父行蹤一向神鬼莫測,少女哼了聲,卻也不甚在意。

晚起自己的長髮,縱身跳上樓梯的手扶桿,順著滑了下去。而落在床腳的小冊子,見得署名—勢流年。

勢流年面色平靜的看著滿窗狼藉,想必是師父又做了甚麼奇怪的實驗,那些液體冒出或紅或綠的濃煙,味道卻像慢火滷煮的三層肥肉。

眼神掃了四周一圈,鎖定在成堆書本中的小縫隙,裏頭隱隱泛著微光,拿起一看是個水晶製的小瓶子,瓶口上的軟木塞刻著精緻的紋路。

勢流年深情的吻了吻水晶瓶身,露出微笑,「親愛的師叔,早呀…」

她搖晃著水晶瓶裡寶藍色液體,就像有點濃稠的含氟漱口水,但拔開軟木塞後,味道卻一點兒也不像。

如果硬要形容,那是一種美好的味道,像是草木的清新、大海的鹽味、花朵的芬芳,總之是自然的味道。

也只有這種味道才配得上喚醒師叔。勢流年心想。

絲毫不手軟的從瓶裡倒出大半瓶,濃稠的液體急速分散成水珠,再從水珠蒸發成氣體,室內頓時充斥著那瓶香水的味道。

勢流年溫柔地將軟木塞塞回瓶口,輕輕地放回書堆裡的縫隙,踏著輕輕的步伐穿越腐爛的青蛙、腥紅的沙漏、粉嫩的蚯蚓以及猙獰的食人花等等,來到捲著藤蔓的吊床。

躺在吊床上的是名面容精緻的絕美少年,皮膚白皙透著粉嫩,纖細的骨架讓人有種令人心碎的美,淡金色的短髮柔軟至極,他是究極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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