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兩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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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叫天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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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叫海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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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寬厚善良,是陽光的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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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海藍熱情奔放,是大海的泳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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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某一天問天空藍他愛不愛我?他的回答當然在乎我,對於天空藍的回答讓我相當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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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同樣的問題,問熱情奔放的海藍愛不愛我?海藍則摟著我的脖子又咬又親,他說:『我當然愛妳……那你愛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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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個問題後,我對這兩段感情有了不同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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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鄭渟霏,我有一個認識了五年,而真正「在一起」只有兩年多,是我的高中學長吳有天,外號「天藍」,會取這外號是他班上的同學取的。天藍有時常望著天空發呆,又傻裡傻氣的傻笑遙望天空,他的外號就這麼來了。我們是在高中時代認識,那時候他大我兩屆,是我姐鄭渟雲的同班同學,那個時候天藍常跟我姐他們幾個好同學相約一塊念書與補習,老實說他的數理真的很強,我的數理在成績單上常常劃下許多滿江紅,記得有一天放學回家,一進客廳,在國中教書的母親見到我第一句話劈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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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渟霏,妳到底要不要念書啊?妳們老師都打電話給我了,說妳的數學成績非常差,妳要我這面子往哪裡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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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母親,數學一向真的不是我的強項,看著她那張銳利的眼神,我實在不敢回嘴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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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正準備要責備我時,正巧姐姐回來了,她帶著幾位同學來家裡,而天藍吳有天正是其中之一。母親不好意思在姐姐的同學面前責備我,只叫我上去房間去複習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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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背著書包上樓回房間去,一進房間將書包丟在床上,整個人躺在床上,一想到姐姐帶同學來家裡,這麼多人看著我被母親訓了一頓,真是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超級丟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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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敲門聲喚醒了我煩亂的心情,我起床去開門,是姐姐渟雲在門外,她輕聲的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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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還氣在頭上,說妳今天發了考卷,妳能給我看妳今天的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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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相當傻眼,連姐姐也知道了,本來我是不太願意拿這慘不忍睹的考卷給姐姐渟雲看,後來姐姐看了考卷直搖頭,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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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渟霏,妳的數學真的是爛的可以!不過這還可以補救,只要妳把一些公式背起就能去運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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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數學實在不是我的強項,但姐姐告訴我說她們班有位數學超厲害的高手,願意教我數學,我聽了差點沒有昏倒,數學我本來就很不愛,現在要我去面對數學,我寧願去面對國文歷史還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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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姐姐渟雲的再三勸說,我屈服了讓姐姐的同學吳有天教我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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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帶吳有天來我房間時,第一次見到他,他戴著黑框的眼鏡,即使長相不出色,第一眼也不夠突出,但他的笑容可掬溫暖的個性,是個標準的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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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暖男學長天藍只要一有空會來我家幫我補教數學的解答,他看了我的題目後,在一旁講解寫公式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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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題目不難,妳只要把它用線 L : 是通過 ( 0 , 2 ) 隨著 m 改變斜率的直線,再來直線L 通過 A . 通過B 就是m 的兩個邊界值,1 = 4m + m - 2 => m = 3 / 5,5 = m - 2 => m = 7,所以 ( 3 / 5 ) < m < 7……這樣妳能解答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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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這樣細心的教我,讓我從一個原本數學真的是落到地谷深淵,沒想到可以補救到爬到山谷的一半,已經算是很慶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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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姐姐渟雲跟天藍分別先後考上高師大跟成大,天藍考上成大工科,隨著暑假接近的尾聲,姐姐遠赴南下高師大報到,而天藍他只要一有空放假回來新竹會來我家幫我複習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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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高中畢業,我考上了東吳,家裡的二個女兒都在外求學,母親則告誡我台北是個花花世界,希望我一切以課業為重,別被外界所受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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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報到,隨著開學後的課業滿堂,又忙著應付系上的工作,大一的課業繁重而忙碌,姐姐和天藍放假搭客運來台北看我,我帶著他們去逛台北的西門町,五分埔逛街,還有去木柵看了無尾熊,晚上還去了萬華南機場夜市吃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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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生平辦了第一支智慧型手機,姐姐渟雲跟天藍都輸入到我的手機通訊錄裡,經過連結以後,我和姐姐及天藍就可以用APP聯絡訊息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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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的脾氣非常好,與同學也相處的融洽,又是系學會的會長,和他這些年的相處,他很了解我,而我也「習慣」有他在我身邊為我分擔解憂,所以我們便理所當然的變成男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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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大二的生活與天空藍在平靜穩逸的日子中度過,直到我即將升大三,而天藍大學畢業報考研究所並沒有考上理想的研究所,他選擇先去當兵,天藍抽到馬祖的兵役,這一當兵就變成天藍只能半年回來一次台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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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過後,又是忙碌的開學日子,選課和參加社團及聯誼,然後命運的緣份掀起了我單調的生活,尤其是海藍闖入了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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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藍是外文系的,他在學校一直是個風雲人物,一八O的身高,運動發達,會打籃球和游泳。而在我大一大二的生活並沒有多注意這號人物,直到升大三的某場聯誼,他才闖入了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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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藍的皮膚曬的像小麥色的,于海藍在學校參加游泳比賽,在泳系比賽他游的如魚似水,別的選手都沒能像他這麼俐落,而且聽姐妹淘佩芳說他彈一手好吉他,簡直什麼都會,這號人物就在校園裡傳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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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藍的身邊總有許多仰慕者,上至大四學姐下至新生學妹,沒有一個不知道這號人物。但是于海藍從沒有看過身邊的女孩子一眼,但是人與人之間的緣份都在某因緣際會之下,會產生了許多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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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海藍的認識是因為體育課要考游泳,一向旱鴨子的我,連小時候都沒碰過泳池一步,這問題讓我困擾,我的好姐妹淘佩芳笑著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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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渟霏,妳別擔心!有哪一個一開始就會游泳的,像我還不是不會,但是多下幾次水,妳就會如何游了!妳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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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問題?』我擔心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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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啦!』佩芳拍拍我的肩說:『體育老師不會那麼無情的!只要我們女生給他多美言撒嬌幾句,就很低空的飛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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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還是非常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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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真的那麼擔心,那麼我就叫阿盛幫妳介紹他班上的海藍給妳認識!』佩芳這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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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盛是佩芳的男友,他和海藍是同班同學,他們常一起打球跟游泳,甚至於玩吉他也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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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考游泳的日子快接近了,佩芳邀約我去學校的泳池來游泳,前一天她還陪我去挑了件泳衣,直到我在泳池前我怯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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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芳在水池裡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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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渟霏,快下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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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對這一灘的水波,實在要命的害怕,兩腿卻抖的厲害,卻遲遲不敢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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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渟霏,妳快下來!我會扶著妳的!』佩芳向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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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視著這麼大的泳池,真的沒有勇氣跳下水池裡,一旁的阿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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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渟霏,不然妳先扶欄杆下去,我會幫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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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硬的身子慢慢的扶著欄杆,兩腳慢慢地浸進水裡,一直到水池的高度在我的胸前,而我卻拚命地死抓著欄杆,無法移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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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渟霏,妳過來游吧!』佩芳她鼓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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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一直猛搖頭,閉著眼睛死命地抓著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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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講完沒多久,感覺到有噗通的聲音,有人跳下水池入水朝我這裡游來,我睜開眼一看,是于海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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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給我吧!』于海藍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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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詫異的看著于海藍,他的眼神堅定,並鼓勵我放心交給他,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雙手交給于海藍,然後移動了身子,他托著我的身子,然後我的身子拖在水面,他並鼓勵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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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把妳的兩腳動一動!不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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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于海藍指引我一個動作,慢慢地我已經進入狀況,他仍然拉著我的手游泳,直到他指引我到游池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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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游了耶!她會游了耶!』我聽見佩芳在池邊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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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之下,我才意識到,我已經在游池的中央,而我已經解除了對游泳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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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歸功於于海藍,而他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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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藍的個性熱情奔放,是大海的泳將,他是個充滿活力的人,也給我帶來許多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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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海藍時常有空教我游泳,在他的教導之下,我已經解除了對游泳的恐懼,現在可以游的相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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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海藍的認識,而且海藍有著什麼都不怕與愛恨分明的個性,我被他吸引,每次和海藍見面便爆出火花,一發不可收拾。後來我們的關係進展迅速,成了一對。常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甚至一起遊山玩水……歲末的時候海藍陪我一起在台北一O一度過跨年。有海藍在身邊,他總給我許多的驚喜,這次我從來不曾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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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和海藍的交往在這段期間充滿快樂,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直到天藍從馬祖寄了一封信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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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渟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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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嗎?許久不見妳的來信,想必妳正忙於課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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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在馬祖的北竿,印象最深的是去年的跨年在此渡過,蓋著根本不會暖的棉被,而且大家都一樣抖啊抖的,馬祖的冬天基本溫度是五度,晚上還會更冷,而且海島沒有任何的山能擋寒風,海風一直吹進來部隊,生平第一次看見結霜,也是在馬祖北竿。大家在十點關燈到了十二點還是睡不著,我們這些部隊弟兄一起拿著白天買的零食一起倒數跨年,白天班長還算不錯,人蠻好的知道我們搞不清楚狀況,就帶我們繞了馬祖北竿一圈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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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我們終於有適應了它的環境和天氣以後,這種感覺是很巧妙的,而且平常時在台灣看到7-11一點也不稀奇,但是在北竿看到小七,簡直眼淚就快要掉下來了,彷彿它是我的救世主。而且有餅乾零食泡麵可以吃,別懷疑、泡麵在新訓還有剛下來訓隊時,是一種神器般的存在,尤其是新兵連的飯菜跟餿水一樣就算了,還根本吃不飽,又冷又吃不飽就像非洲的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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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最慘的是,到了異地會有水土不服的情況,外島的話根本就是別的國家了,很多人因此中鏢,上吐下瀉感冒發燒的比比皆是,很不幸的是我也中招了,而且發燒的相當嚴重,幾乎二十四小時躺著床上發抖,什麼東西也吃不下。排長拿溫度計一量才發現已經燒到三十九度半,看了醫生吃了藥還是沒改善,應該說是陷入半昏迷狀態了,就這樣持續好幾天到了要到抽中部隊的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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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下部隊的第一天,我就因為發燒住院,而且我還撐完一整天到了晚上,真不知道當時在想什麼,不敢說自己生病時,怕被別人認為裝病,搖搖晃晃到了晚上快就寢時,學長才發現我的異狀,一量溫度計發現到達四十度,結果還來不及認識環境,我就在床上又渡過一整天,隔天才被送到醫院去住了快一個星期,打了好幾天的點滴,在南北竿的醫院來回跑,同梯的早就熟悉了,而我菜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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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目前的分享點滴,不管是鳥事還是一些有趣的事情,擁有跟本島兵不同的樂趣,因為兩三個月才能回一次台灣。我現在把寫這篇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怕這些回憶總有一天會忘掉,就趁還記得的時候,將它全部寫下來,願與妳一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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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寫了,等等還有事得忙了!祈望我與妳相聚的日子那天快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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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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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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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妳的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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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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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o一一年二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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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天藍寄來的信,我有股罪惡感,在天藍當兵的這段期間,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我完全忽視了天藍的存在,沉溺在熱情的海藍懷抱中,天藍寄來的信,我卻沒有勇氣回覆給他,把天藍寫給我的信默默地放進在我的書桌抽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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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天藍不黏人也不纏人,他對我很信任,給我很大的空間,然而我和海藍時常天天膩在一起,當海藍比賽時,我在觀眾群中為他歡呼加油打氣,這種感覺跟天藍的平逸生活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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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我「同時」和他們在一起,天藍的寬厚善良,于海藍的熱情奔放,但是這三人行之間的關係,在天藍退伍後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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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退役後如願考上理想的研究所,而海藍在我交往後的一年後,開始忙碌了他的模特兒工作,與我相處的時間也愈來愈少,我是一個害怕寂寞的人,面對兩個人之間的抉擇,我在某一天問天藍他愛不愛我?他低頭忙著研究工作,簡略回答當然在乎我,對於天藍的回答讓我相當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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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同樣的問題,問熱情奔放的海藍,問他愛不愛我?海藍則摟著我的脖子又親又咬,他親暱的說:『我當然愛你……那你愛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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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個問題後,我對這兩段感情有了不同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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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覺我比較愛海藍,而我和天藍之間大概已經只有「習慣」兩人的生活模式,昇華為家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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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發生了一件事,使我不得不做出決定,當海藍來找我時,他說他把皮夾放在我的房間,我告訴他放在我的書桌抽屜,他發現抽屉裡有天藍寫給我的信,他看了以後對我質問,我驚愕的看著海藍,但為了證明我愛海藍,我從廚房取出一把水果刀,在海藍面前割腕,以表我對他的愛,海藍看到我這愚蠢的舉動,他從客廳櫥櫃上取出醫藥箱,他一面急著幫我包紮,一面罵我幹嘛做出這傷害身體的舉動,海藍把我擁入他的懷中,他緊緊的抱著我,他那溫暖的手托起了我的下巴,我深深的望著海藍,淚珠在我的臉頰滑落,海藍炙熱地吻了我的嘴唇,他的吻是那麼溫暖,那麼的溫柔,而我手腕上的傷卻感受不到痛楚,因為海藍的吻溫暖了我全身,溫暖了我身體的每一道血液,他的手指拭去了我的淚痕,海藍凝視著我,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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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渟霏,不管妳的過去如何,那都不重要,現在我只希望妳在我身邊,妳的未來讓我來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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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聽到海藍對我說出這樣的承諾,我驚動而熱淚感動海藍在我面前對我承諾,我想海藍是真的愛我的,我不能辜負海藍對我的愛,但一想到天藍,我的心又充滿了罪惡感,我不能同時愛兩個男人,所以我決定和天藍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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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天藍約在咖啡館見面,在往咖啡館的路上,我的心是亂糟糟的,情緒也感到不安定,跟天藍約在咖啡館好好見面,想利用這次的機會跟天藍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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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一進咖啡館,天藍坐在靠窗的位子等我,他一見到我便向我揮揮手,我不知道天藍有沒有預感,還是他根本不知道有件事即將發生,看著天藍,我咬著嘴唇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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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定在沙發上,我的喉嚨又乾又澀,必須要喝一杯水來讓自己保持鎮定,天藍看我喝的急促,他關切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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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渟霏,妳喝慢一點!慢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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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永遠是那麼善良且溫和,他永遠都只關心別人,不多愛自己一點,我看著他,我的心不能再飄移了,我正經的注視著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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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我有話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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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了?』他微笑的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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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我知道我們從高中時就認識了,這些年謝謝你一直陪伴我長大,也給予很多快樂的美好時光,但是有些事情……在後面會有些改變……』我直接的對天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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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然後呢?』天藍戴著黑框的眼鏡,他的眼神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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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在你當兵期間,認識了一個男生,他對我很好,我們有很多共同的興趣話題,我想跟你分手!我的心裡已經有了他!』我一口氣的說出了分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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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聽了,他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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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沉默了很久,天藍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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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渟霏,是我不夠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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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對我很好,這些年我感謝你一直陪伴著我,但是人總會成長,而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高中生鄭渟霏了!只是後來的我們,那戀愛的感覺不對了,我總以為我與你之間是很安逸的戀愛,但是我發現我的體內潛伏著激情的靈魂,而他的出現,拯救了我體內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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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當初沒有當兵,那麼妳現在不會變這樣……』天藍的聲音壓抑且痛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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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我真的抱歉!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啊!』我帶著充滿歉意,忍著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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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低頭不語,他閉了閉眼睛,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天空藍陰鬱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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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心中太多的抱歉,所有的回憶都勾上我的心頭,而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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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抬起頭來,他的眼眶濕漉了淚,他痛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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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妳回心轉意?渟霏,這太殘忍!這太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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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摔了摔頭,起身離開丟下一句:『我真的對不起你……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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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無顏再面對天藍,我衝出了咖啡館,我一時沒注意馬路上的車水馬龍,便忙著穿越馬路,突然一輛車朝我衝來,我還來來不及反應,就被人推倒,等我反應過來回頭一看,我睜大了眼睛,見天藍躺在馬路的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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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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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尖叫淒厲聲劃破了車潮,劃破了天際,我看著天藍躺在血泊裡,我激動的癱倒在天藍面前,我的淚水瘋狂的湧出來,淒厲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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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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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感到眼前空白,無意識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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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死了,他帶著善良的微笑走了,太陽把他給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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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上,呆呆地望著窗外的天空,外面的天空好像比上次之前看到的天空還藍了,距離天藍車禍已經整整一年多了,面對天藍車禍的打擊,辦理了休學,患了「失語症」,每天看著日出,又看著日落,黑夜過去了是白天,白天括去了是黑夜,一日一日,一月一月,分不清是春天還是夏天,母親每次進我房間餵食我吃飯和幫我沐浴,好幾次都聽見母親在低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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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家裡來了位訪客,他穿著水藍空軍裝,一身挺拔,他肩上的頭銜是上士,來家裡探望我,是好久不見的于海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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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藍後來一畢業後去當兵了,服空軍役,他坐在我床沿邊,我卻無語的望著海藍,海藍見到我第一句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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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渟霏,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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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他,只是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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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好像知道我在透露給他的訊息,他點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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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是知道我的,對不對!妳知道嗎?妳這狀態讓身邊的人都被妳受到影響,連我也是,但我必須告訴妳!妳這樣情況忍心讓妳爸媽和妳姐傷心難過嗎?他們沒有理由陪著妳度過這種煎熬的每一天!而妳卻只能待在這空冰冰的房間,什麼事都不能做?妳知道外面的世界變怎麼樣嗎?妳可知道……妳這樣對得起死去的吳有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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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海藍從他的口中說出天藍的名字,他又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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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的死我們都感到自責,但是人死不能復生,而妳所受的懲罰已經夠了!已經夠了!妳所受的苦我陪妳一起受!妳所受的懲罰我陪妳一起懲罰!現在我會連同天藍對妳的愛也一起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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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看著海藍,感覺到呼吸急促而激動,而眼眶逬出已久的淚水,顫抖的嘴唇哭出了聲音,我這一喊,連同屋內的家人都聽到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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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藍……海藍……海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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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來臨了,二O一四年春末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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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恢復了復學手續,目前正重修把大學最後一年課程好好修完。我看著牆上的月曆,今天是天藍的生日,我該去他安眠的地方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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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開車陪著我去看天藍,在小小塔位裡的他,照片中笑容依然燦爛,而他笑容卻只能永存我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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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寶塔,姐姐從包包裡取出了一封牛皮紙袋,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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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天藍的妹妹在他的背包裡找到這個,妳生病期間我一直收著,現在我把這封信交至妳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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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了牛皮紙袋,裡面附一張周子寒的CD,翻開背面一看,這專輯頗有歷史年份,而牛皮紙袋還有一封信,是署名給我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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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渟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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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早就知道有他的存在了,妳昨晚在電話中說要找我談談時,我已看到結果會是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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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不能怪你,是我自己給你太多自由,而我不能埋怨,我捨不得妳……但是我願意讓你自己去選擇妳要的幸福……因為我真的……非常在忽妳……如果真的能夠挽回妳,我想用一句話來說:「如果有一天,妳走進我的心裡,妳一定會哭,因為裡面盛滿妳的點滴。如果有一天,我走進妳的心裡,我也一定會哭,因為裡面找不到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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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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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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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完了天藍寫給我的信,我的眼眶濕潤,緊緊握住手上的信,我現在才了解什麼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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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希望我幸福的人兒,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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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車內,打開了CD,將它放入播放器裡,音響播放著女歌手周子寒在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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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起來是不是有點緊張,我笑起來是不是有點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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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你沒有給我留下任何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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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事是不是有點荒唐,我說的謊是不是有點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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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也許可以欺騙我自己,也無法改變你是我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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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後的天空很藍,那是我努力掩飾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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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後的天空很藍,那是我努力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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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你的夢,仍可以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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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收藏記憶的我,本來就不善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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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你的名字,你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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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後的天空很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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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努力掩飾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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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我仰望那蔚藍的天空,就會想起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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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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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O一四年九月十五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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