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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溫柔的定義(下)

過了幾天,提亞那的遺體下葬了,放置在郊區的墓園裡。

希歐的母親原本打算收養亞的,卻被亞拒絕了,現在的她已經不知道要做什麼了,想當醫生,那是因為想要醫治母親的疾病,可是,母親已經不在了。

「亞……打起精神來嘛!」只會發呆望著窗外的亞一點都不像自己認識的亞,「不然、不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徵選?」

「徵選?」看到亞對徵選有反應,希歐拉著亞的手。

「是下一屆十二聖騎士的徵選會喔!我去參選了暴風小騎士,不知道會不會上榜就是了。」亞點了點頭,表示要去走走,說不定心情會比較好一點,完全沒注意到從小怕女生,活像是女孩子的希歐參選的居然是暴風小騎士。

亞跟著希歐來到光明神殿,以前剛搬來葉芽城的時候,還沒清楚城裡的環境時,看到這裡的建築風格就大概知道這裡是光明神殿。

門口的聖騎士沒有盤問就直接放人進去,畢竟來參選的孩子多的數不清,要一一確認身分實在很麻煩,就直接放人進去了。

跟在希歐後頭走,亞邊走邊細細打量這座神殿,著實裝潢得不錯,最後兩個人到達的是一個很大的地方,就像是廣場一樣可以容納很多人的地方。

「亞,我先去集合喔!……今天就會發表結果了,我很擔心,如果落選的話,我可以在跟你哭訴嗎?」

「隨便。」目送走希歐離開後,亞隨便找了個偏僻的角落觀察其他人,畢竟亞也沒有看過全部的十二聖騎士,對她來說其實挺新鮮的。

「你好嗎?小朋友。」抬頭,是一個拿著權杖,莫約十五、六歲的少年。

「有事嗎?……教皇陛下。」

眼前的少年露出惋惜的表情來,「我都還沒自我介紹說,你居然知道!」

「因為拿著權杖還能這樣大咧咧的出現在徵選會上的人也只有教皇陛下了吧!」

「嗯嗯,沒想到你觀察力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小朋友,要不要來神殿當祭司學習啊?」當祭司?亞真想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聽錯,不過眼前燦笑的教皇表示他是認真的。

「為什麼找上我?」亞不解,她只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孩子而已。

「其實我是在幾年前遇到你的,你當時也沒發現我,你使用魔法不用念咒語,而且還輕鬆使出中高級的水系魔法,我就知道你對於魔法這方面的天賦一定很不錯,所以我一直在找時間要去找你呢!……怎麼樣?你要不要來。」

「我媽媽她……前幾天才剛下葬,頭腦很亂,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您。」

教皇摸了摸亞的頭,「你還只是個孩子,卻已經會這樣隱藏情緒了……那麼,你有想做的事情嗎?」

「本來想當醫生治療媽媽身上的絕症,可是現在………」她迷惑了。

「那我換個問法,假設你真的當上了醫生,也把你母親的絕症治好了,那後面你打算做什麼?」

亞一秒回答,「當然是救人啊!雖然有治癒術這個東西存在,但是人的病痛不可能只依靠治癒術醫治的……」講到後面,亞的眼睛瞪大著,而教皇的笑容漸漸燦爛了起來,「……教皇陛下,同時會醫術的祭司是可以的嗎?」

「可以喔!因為每個人的人生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的,只有自己能夠掌控自己的人生。」

聞言,亞的淚水又落了下來,這麼簡單的事情她到現在才發現,她真正想做的事情,其實只是想要救人而已。

「跟我走吧!我去幫你安排房間,你從今天開始就作為我的學生留在神殿學習。」

「好。」

跟著教皇的腳步走,中途就被光祭司帶去換衣服,身上的衣服換成了見習祭司服。

「好看,真好看。」年紀也很大的光祭司看過很多新進來的祭司,可是從沒看過天生氣質這麼適合當祭司的孩子,「去找教皇陛下吧!」

「謝謝您。」

走到教皇書房前,還沒敲門,就聽到書房裡似乎有很多人的聲音,不過,亞還是敲門了。

「小亞!快過來。」

當亞把門打開走進去,就知道裏頭的人是現任全體十二聖騎士在告知教皇自己所選出的小騎士人選,呼了一口氣,亞走到坐著的教皇身旁。

「對了!這是我新收的學生喔!」教皇笑嘻嘻地說道,「我終於有接班人了。」

「將來長大一定是個大美女,留在這邊當教皇也太可惜吧!」第一個做出評論的是尼奧,只是這言論比較像是暴風騎士才會說的。

夏佐撇了尼奧一眼,「別鬧了……教皇陛下,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

「有事情嗎?」注意到亞一直盯著自己看,夏佐開口問道。

「沒事。」對於這個回覆,夏佐有點楞到,一般人是不會沒事一直看著審判騎士,可是亞卻直接了當說這個答案。

尼奧勾起唇角,「小朋友,你不怕審判騎士嗎?」

「為什麼要害怕?」亞直視著尼奧,對於這個問題的存在感到疑惑,「審判騎士又不會隨便殺人,只不過審判騎士要負責審判犯人罷了,雖然家裡附近的大人都說審問犯人的手段很可怕,但是有些人就是冥頑不靈,就算以死逼供,也不會講出來的吧!更何況,真要說起來,不要沒事去犯法的話,也就不會發生被審判騎士抓起來的事情了。」

聞言,包括教皇在內,全體大人聽到年僅十歲的亞可以說出這種連大人也不一定會說出來的話都紛紛愣住。

第一個回過神的是尼奧,「哈哈哈,教皇陛下,您收的這個學生收的實在太好了!非常有膽識的小朋友。」

夏佐呼了一口氣,「不過,你應該還有其他理由吧!我不覺得你只有這個理由。」

「如果我跟著教皇陛下學習,以後就會當上教皇了吧!那到時候我必須要害怕下一任的審判騎士嗎?」

「當然不行啊!」教皇一秒否定,「教皇這個位置就是要跟太陽騎士還有審判騎士相抗衡的。」

尼奧蹲下身,看著亞,「小朋友,下一任的十二聖騎士也會跟你一樣在神殿學習,我覺得你一定可以成為很好的教皇,那你覺得只要能夠跟太陽騎士和審判騎士相抗衡就算成功的教皇了嗎?」

「不算是……只要讓所有人認同我的實力就行了吧!」

「哈哈哈,差不多了,小朋友,你加油吧!」

*                     *                     *

「我聽說了,你叫亞是吧?那我叫你小亞吧!」隔天,亞準備去找教皇上課時,中途遇到了蘭碧。

「暴風騎士有事情嗎?」

「你當我女兒好不好?」

「哈?」亞愣住了,當暴風騎士的女兒?

「其實我很喜歡像你這樣的孩子,可愛又聰明,可是我又不想照暴風騎士的個性隨便去跟女人亂來生個孩子出來……好不好?當我女兒,小亞~」如果現在手上有可以把這一幕保存起來的工具,亞真想告訴大家堂堂的暴風騎士居然在跟自己撒嬌啊!

「我考慮看看………」

「唉!別考慮了,就直接答應嘛!」

從後頭傳來咳的聲音,「暴風騎士長,您這樣算是誘拐未成年少女喔!」

「嘖!你才是誘拐人家當你學生吧!我想要小亞當我女兒不行嗎!」

「就算小亞的母親剛去世沒多久,人家還有父親啊!」聽到父親兩個字,亞下意識地抿緊了唇,她從不認為自己有父親存在………!從來沒有。

「小亞?」

「我沒事。」亞垂下眼簾,做了一個深呼吸,露出根本是快哭出來的微笑,「還有,對不起,我不能接受暴風騎士的好意。」

亞走掉了。

看到亞這種反應,蘭碧當然不會放著不管,運用了自己的管道,才知道,亞的父親早就在五年前失蹤了。

「那個孩子……法爾,如果我真的收養小亞,你會阻止我嗎?」

「算了吧!我根本阻止不了你。」

「老師,染髮劑用好了……這不是亞嗎?」

聽到自家學生喊出亞的名字,蘭碧愣了愣,「你跟小亞認識?」

「認識,亞五年前搬來這裡的,之後和她成為朋友一起念書、一起玩。」蘭碧挑了挑眉,沒想到希歐跟亞還有這層關係。

「希歐,如果我說要收養小亞當女兒呢?」

聞言,希歐露出驚愕的表情,「真的嗎?……可是亞她會接受嗎?阿姨死掉的時候,亞還說過要跟著阿姨一起走的話………」

身邊只剩下自己的母親了……亞之所以會露出那種表情來,是因為父親就這樣丟下她們失蹤了,然後,連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看到。

「沒關係的,正因為這樣,我一定要小亞當我的女兒。」其實本來是因為亞昨天的那番言論那蘭碧注意起來的,可是在聽完希歐的話跟看完調查的資料後,蘭碧只想好好撫養亞長大,那樣笨拙卻又溫柔的孩子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哭泣著,自己實在無法不去管!

「當我女兒吧!」亞無力地看著眼前的人,她明明拒絕了啊!

蘭碧蹲下身,讓自己的視線跟亞的視線對齊,「我是認真的喔!還有,對不起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就說出這種話來。」

「那個人、那個傢伙!媽媽到死前還一直掛念著他,叫我不要恨他……我到底該怎麼辦?」

「就看你想怎麼做了,就像我一樣,因為我想要你當我女兒,所以我跑來跟你說,那小亞呢?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忘記他……那暴風騎士你也會失蹤嗎?」看到亞露出不安的眼神,蘭碧笑了笑,直接抱住亞。

「不會的,而且要是我失蹤了,還有聖殿的大家會來找我,就算要把地面整個挖開,他們也會做下去的吧!」

蘭碧抱起亞,往教皇書房的方向走去,「我們明天就去辦收養手續吧!你可以不要喊我父親沒關係……啊,直接喊我蘭碧老師好了,聽起來也順耳多了。」

「蘭碧………老師?」

喔喔喔!人生中幸福的時刻莫過於聽到女兒喊自己啊!

*                   *                   *

「果然還是禁閉室以外的地方好。」伸了個懶腰,亞雙手叉腰道。

「不過沒想到我們會走到月蘭國的邊境。」

「小亞~」看到來人,亞直接撲了上去,「蘭碧老師!」

「奇克斯!」

「老師!」

「夏佐說你們兩個的禁閉處份已經結束了……你們兩個做出那種事情來,真是嚇死我們了。」

「不過要是我能早點去學個飛行術,就能直接帶奇克斯飛回來了。」

「不管怎樣,你們兩個都沒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在休息室那邊,去找他們吧!」

「好!」

艾爾梅瑞露出笑容,「小亞!你跟奇克斯終於可以出來了!」

「是啊!審判騎士長這次關我們關很久。」

格里西亞涼涼丟來一句,「還不是因為你平時素行不良!」

「你想打架就說嘛!何必挖自己的痛處,格里西亞,我才看你平時素行不良吧!」

「你們兩個別吵架啦!格里西亞、小亞。」

喬葛露出看好戲的表情來,「呵!剛好兩個人鬥得你死我活的,艾爾梅瑞,你別阻止他們啦!」

「怎麼可以啦!」

「格里西亞,不能跟亞打架啦!亞是女孩子耶!」主戰場因為希歐介入,導致亞的怒氣節節上升,「亞,我好想你喔!」

亞瞪著希歐,「想你個頭啦!你那種不跟女人打架的觀念到底是誰教你的!」

「……大家都這樣說啊!」

「你們在吵什麼?」

「喂!雷瑟,我問你,你該不會也是那種堅持不跟女人打架的吧!」

「……要看對象,如果是你,那種觀念還是丟到旁邊去會比較好。」聞言,亞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呵呵!還是雷瑟你聰明。」雷瑟只是丟了一個大白眼給亞。

「嘖,不跟你吵架了!」

「那才是我要說的話!」

格里西亞和亞同時轉過身背對著對方,有誰能想到,未來的太陽騎士跟教皇彼此看不順眼是因為個性太過相近呢?

「算了,我要走了,懶得理你們囉~」

亞走到聖殿大廳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某兩個跟著自己的人。

「有事快說。」

「亞,我們去約會!」

「不要。」亞一秒拒絕。

奇克斯臉紅著,「那個,你說的藥草,下次去是打算什麼時候?」

「大概下個禮拜吧!找一天把課程推掉去……奇克斯,你有辦法嗎?」

「可以的啦!說過要幫你了啊!……亞。」

這次換希歐瞪大眼睛,他怎麼也沒想到奇克斯居然也會叫亞的名字了,難不成……看了看臉紅說話的奇克斯,又看了看仔細再算時間的亞………

奇克斯喜歡上亞了,這是希歐得到的結論。

「採藥草的話,我也要去!」這是目前唯一能夠阻止情敵的方法,希歐馬上報名採藥草隊伍。

*                         *                     *

「做夢了嗎?」坐起身來,看了下窗戶外的景色,確認現在太陽才剛升起,離正式開始工作的時間還有一些時間睡覺,「繼續睡嗎………喂……!」

正想繼續躺下去補眠的亞才發現某人根本沒有回去神殿,直接在這邊和她一起睡覺,揉了揉太陽穴,亞覺得頭有點痛,本來之前回來是想先提早為戰神殿的分布建立做好準備而已,可沒想過要跟某人和好的………或許自己也認為不會和好的吧!

嘆了一口氣,亞才正準備下床,就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亞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你要去哪裡?現在還很早……」柔情似水的聲音讓每個女人聽到必定都會沉醉其中,可是很不巧,亞並不是那其中之一。

「準備去洗臉,然後把某個睡在我旁邊的人踹下床鋪,這答案你滿意嗎?」聞言,抱著的手抖了一下,因為他知道懷裡的人可說是言出必行的。

「亞!我真的………哇!好痛!」亞直接那床邊的書往後頭的俊臉打下去,顯然效果十足。

「我剛起床,不太想聽有的沒的。」抓了抓頭髮,亞打了一個呵欠。

「會長,請問我可以進去嗎?」門外傳來喬書亞的聲音。

「進來吧!」也沒多想什麼,亞直接叫喬書亞進來。

「會長,今天早上的會議……請問,這是?」走了進去,原本想報告今天早上的開會行程的喬書亞,在看到希歐抱著亞的情況整個愣住,他可不記得自家會長什麼時候會隨便放任男人進來了,不過在看到是暴風騎士的時候,又是一整個愣住,難不成會長要回去當教皇了?

「朋友/我老婆。」顯然兩個人的認知完全不同。

「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跟你結過婚了!」

「未來就會了!不然、不然要直接先來一次在結婚我也可以喔!」希歐露出足以讓每個女孩子都會臉紅的笑容直接說出早就計畫好的事情,「亞要哪種都可以喔!」

「去死。」短短兩個字直接給希歐必殺的一擊。

「咳!會長,容我先行報告等下的會議流程。」喬書亞開始解說今天的會議流程,雖然每次的流程都差不多,但這是他身為副會長應盡的職責,並不會感到煩躁,而且,能在這麼厲害的會長底下做事,喬書亞感到很光榮。

「大致上這樣,如果會長還有問題可以在會議上提出來。」

亞點了點頭,「知道了,辛苦你了。」喬書亞退離房間了。

「嗚!亞叫我去死………」看了看旁邊某個自暴自棄在角落種蘑菇的某人,亞冒出許久沒有想親自打某人的衝動來。

「如果你在不起來,我會直接揍你一頓送你去見光明神的。」

「亞不會的啦!亞最好了,才不會打我!」忍住想打人的衝動,亞拿著毛巾去漱洗,不是不會打他,只是以前都沒機會動手揍人而已,更別說在聖殿的時候,可能還會有蘭碧他們突然冒出來,怎樣都沒辦法動手揍人。

漱洗好,亞撇了一眼正在綁頭髮的希歐,「就算以後會跟你結婚,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找個機會揍你一頓的。」

「欸!為什麼!」

「從小到大的帳總要結算清才行。」亞燦笑著,然後走到希歐面前,「順帶一提,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是很想揍你的,一點小事就哭花了臉,有夠丟臉的。」

「那是不可抗力因素!」聽到這句話,亞直接右手握拳往希歐的臉揍過去,想當然,對已經成為十二聖騎士的希歐沒有效果,攻擊整個被接住,亞並不會感到意外,「哇!亞好過分,真的揍過來了!」

一般女性魔法師、祭司的拳頭跟小孩子的殺傷力差不多,可是希歐看過亞發飆把牆壁打出一個洞來的事蹟,就知道絕對不要隨便惹亞生氣。

「話說回來,該不會是雨教你攻擊的吧!」

「哼!那種魔力沒了只會扯隊伍後腿的祭司跟魔法師,我可敬謝不敏。」亞勾起唇角,露出微笑,「如果你想試試我跟雨學的格鬥術的話,我不會介意的。」

「我很介意!」開什麼玩笑!怎麼可以打自己未來的老婆!

挑了挑眉,亞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不過還是被希歐拉近懷抱,兩個人躺在床上相對視,亞的額頭露出青筋,「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揍你的。」

「如果那機會是在婚禮上也照打?」

「那當然!就算是雷瑟結婚的時候也一樣。」看來亞對自己積怨已久了哪!

「亞乖,我們睡覺,反正離開會還有段時間!」

「我絕對會揍你的!」閉上眼睛,亞又睡了,至於希歐則是感到有點大的壓力,沒想到未來的老婆想揍自己已經很久了。

親啄了下亞的額頭,希歐也索性閉上眼睛陷入夢鄉,他吻過亞,那是會讓人欲罷不能的事情,因為在那個時候,那雙他最喜歡的紫水晶眸子能夠清楚看到自己的身影,同時也代表,對方的眼裡只看得到自己,他承認,自己的獨佔欲很重,完全不輸給自家聖殿之首。

不過自己的佔有欲會那麼重,是因為亞的目光一直都放在別的地方,就算有時候會停留在自己身上,也只是一下子的時間,他也想要亞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久一點的,亞曾說過,自己很溫柔,居然還會願意等她回來……希歐當下以笑容回應,因為他知道,自己有些地方也是很殘酷的,只是太愛對方,已經沒辦法放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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