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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Chapter 1, section 1:「我們相愛,不就是因為我喜歡這樣的楊盈嗎?」

1-1

*女孩們,請不要在付出的同時,忘了你們是因為什麼而相愛的。

      「回來啦?」那天,一如往常地我躺在床上,看著迪士尼動畫,餘光瞥見羣佑一手拿著鑰匙,一手提著包包,很狼狽地走進家裡。

      「有吃晚餐嗎?」我問,下了床走向他,雙手環住他的腰:「肚子餓不餓?」

      「不會,只是有點累。」他按了按太陽穴,沒有回抱:「妳呢?吃了沒?」

      我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剛剛跟小葉吃了。」聞著他身上的味道。

      雖然這樣講起來有點變態,但其實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嗯。」他輕輕地應著,把我推開。「洗澡了嗎?」

      「洗啦!」對於這樣的他已經很習慣了,我聳聳肩地道。「你看,我剛剛幫你準備的了明天的便當。你試吃一小塊滷牛肉?很好吃喲!」

      他背對著我,將自己身上的領帶解開,很隨意地丟向旁邊的沙發。連正眼都沒瞧我一眼,「不必了,我不餓。」

      「噢……」我垂下頭,有點小失落。

      「對了,你看!」想到什麼似的我,將放在桌上的那盆鬱金香扛到自己懷裡,跑到他面前,邀功似地:「你上禮拜跟我說你討厭百合的味道……我今天就去花市找了這一小盆鬱金香,你聞聞看,很香噢!」

      我一直都是扮演著這樣的角色。從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起。羣佑發號施令,而我執行。我很有效率,可以的話,我總是儘我的百分之兩的力氣去達成他所要的。兩年下來,這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也是一種定律。

      天生當個愛情的奴隸。

      必要的時候,可以將尊嚴自尊什麼屁的拋諸腦後,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管,只要他待在我身邊就好了。

      他看著我手中的鬱金香,什麼表情也沒有。沒有喜悅,沒有讚賞,甚至連最基本的肯定也沒有。這樣的反應有點詭異,但是這四五個月下來,他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的。

      說習慣,也早已習慣。

      「……嗯。」他沉默了一會,嗯了一聲。轉過身,背對我,開始整理自己的公事包。

      怎麼一回事了呢。

      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

      望著他的背影,頓時覺得自己變得好渺小。雖然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只是,痛處還是永遠那麼新鮮著。

      我將鬱金香放到一旁,沒有說話,坐在床的邊緣。盯著自己的腳指甲。

      該修剪一下了呢。

      大家都說,熱戀期這種東西來得快也走得快。我一直堅信著我和羣佑絕對沒有這方面的問題。我們倆人的感情一直都是人人稱羨的——不吵架,不分手,不彆扭。

      只是,這三個基本原則總是建立在我的妥協之上。

      每次只要一發現羣佑的眉頭皺起,我都會乖乖噤聲。然後依偎著在他旁邊,道歉、認錯。雖然我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久而久之,「對不起」早已取代了「我愛你」。

      他將自己的包包放到桌上,徑自地坐了下來。靜默了許久,他將雙手掩住自己的臉,看起來很疲倦,也很無奈,也很困惑。

      過了好久,「小盈。」

      「嗯?」

      「……」

      我愣愣地看著他,這樣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迪士尼播放的白雪公主已經啃了那顆毒頻果,七矮人悲痛地將她抬到棺材上,七個人圍在一起,難過地悼念。

      我看著羣佑,不知所措。

      這樣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這時候,王子出現了。王子騎著白馬,很英勇地跑向白雪公主,便一把把她抱住,心疼地看著懷中的人兒。

      「我……」

      然後,王子將他的唇貼上公主的唇,給她一個深情的一吻。

      「我想,」

      她躺在他的懷中,靜靜的。

      「我可能還是撐不下去了。」

      平靜得像是夜晚的湖水一樣。

      「我們分手吧。」

      那瞬間,她張開雙眼了。因為他的吻,因為他的信念,她張開雙眼了。

      就在這個時候,才發覺我的瀏海似乎長長了,它不停地刺到我的眼睛,總覺得眼睛痛痛的,被刺得眼睛似乎快流出眼淚了。

      「對不起,只是……」他痛苦地說,將手壓在太陽穴上,「我壓力好大。妳給我的壓力……我沒辦法,對不起。」

      我眨眨眼,歪著頭,看著他。看著他陷入一陣恐慌,看著他跌入一陣沈默,看著他掉入一股罪惡的深淵。

      我小心翼翼地盯著他,深怕自己是不是惹到他了:「我……做錯了什麼嗎?」

      然後,這一刻,羣佑笑了。

      他是苦笑。

      他說,楊盈對不起,不是不愛妳,而是妳的愛太多太濃,我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不知道該怎麼去回報,不知道要怎麼去回應。妳給的太多,期待越多,我越是害怕。

      他說,小盈,妳已經為了我改變得不像妳自己了。

      「可是我們都忘了,我們當初相愛的理由是什麼。」他眼神定定地看著我,雙眉皺在一起,眼角還泛著淚光:「我們相愛,不就是因為我喜歡這樣的楊盈嗎?」

      是的。

      只是,為什麼?

      你說不好的,我會改。你說好的,我想盡所有辦法去達成。這不就是愛一個人的表現嗎?這不就是犧牲與付出嗎?

      在這一瞬間,所有能力都失去了,除了眼睛不斷地眨呀眨,腦袋不斷地吸收著他所說的一字一句以外,我也不知道我能幹嘛了。

      就像是消化不良,一個屁什麼也聽不懂。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他不要我了。

      到最後我還是不了解,這樣的我們為什麼會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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