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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四章

一、

吳邪讓人拿手銬將雙手銬在背後,送進了一處招待所,在押解的日本兵退出去之後,他便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環境。

老實說看起來還挺不錯的,他原先還以為自己會被送進牢房裡和老鼠蟑螂相親相愛一陣子。要說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他的雙手還被人反銬在後而已了。

這讓他感覺非常不舒服,而且極度沒有安全感。

「沒事上什麼銬,用繩子綁的話我還能想辦法磨開……」

吳邪低聲喃喃自語時,突然聽見門把轉動的聲響,他抬頭望去,卻看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帶著一抹微笑踏進房裡。

「好久不見了,小邪。」

那是一名有著金髮碧眼的高大外國人,雖然眼角眉稍的細紋看得出他已經有了年紀,但深邃的輪廓依然看得出年輕時的英俊模樣。

「我還以為是金萬堂,沒想到居然是你裘老闆。」吳邪露出行商時的標準笑容,以閒話家常的語氣問:「美國人和小日本不是向來不對盤,你怎麼會跟鬼子搭上線的?」

「我是個商人,和誰在一起有生意做,我就和誰合作,這是你爺爺教我的。」裘德考一邊說、一邊朝吳邪走近。

「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懂。」

吳邪一邊面帶微笑地回應著,一邊卻忍不住往後退,試圖拉開自己和裘德考之間的距離,只是房間就這麼大,退到最後只剩下背後一堵牆。

裘德考一手撐在牆上將吳邪圈困在他和牆面之間,另一隻手曲起食指滑過他略顯蒼白的臉頰:「你知道日本人拿下長沙之後,我花了多少時間在找你嗎?」

童年印象中這位高大英俊的外國人曾經帶著他上街,還買了許多稀奇古怪的玩具給他,最後卻把他帶進了一間沒有窗戶的小屋。那時吳邪還小什麼都不懂,只知道被三叔帶回家之後再沒見過這號人物。

後來長大些了,才從三叔口中得知裘德考這人有眷養婪童的嗜好,那天他們若晚點到,天知道會出什麼事。沒想到小時候逃過魔掌,現在卻還是落到了他的手裡。

「找我做什麼?我家好一點的貨早被你給拿去了不是?」吳邪將臉別開,止不住雞皮疙瘩爬了滿身,企圖轉移話題。

「你很聰明,累積了吳家三代人的智慧,能看懂許多如天書一樣的東西,所以我對你一直很感興趣。」

裘德考的手指順著吳邪臉部的輪廓線條一路滑至領口,指尖一勾一挑,直接撥開他長衫立領上的第一顆扣子。

吳邪大吃一驚,呼吸驟然一停,勉強穩住心神問:「你這是幹嘛?」

裘德考沒有回答,只是俯身將鼻尖湊到吳邪的頸項邊深深吸了一口氣,下一秒吳邪只聽到風聲掠過耳邊,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整個人已經被摔到床上。還來不及從暈眩中回過神,腰側已經被人抓住狠狠一翻,被迫仰面躺在床上。

吳邪瞪著壓在自己身上,朝自己露出打量目光的裘德考,絞盡腦汁思索脫身之道,然而裘德考呼出的灼熱氣息全噴在他臉上,那眼神裡挑逗的興奮光芒也太過直白,幾乎中斷他的思考能力。

「我只是突然覺得,」裘德考低聲笑了一下,忽然伸出舌頭舔上吳邪的耳垂:「除了頭腦,你白晢如玉的身子更為迷人。」

布帛撕裂的聲音在下一秒響起,赤裸的肌膚在接觸到冰冷空氣的瞬間起了陣陣顫慄,分不清是因為噁心還是恐懼。

吳邪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決定無視裘德考充滿挑逗意味的眼神,也不去理會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整個人攤平了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就像具玩偶一樣。

察覺到他的異狀,裘德考果然停了下來,撐起上身看向他:「我以為你應該更有反應一點。」

「我應該有什麼反應?」吳邪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有藏不住的戲謔。

裘德考眼底不由得閃過驚奇,卻更迅速地脫去吳邪身上的衣物,那一瞬間吳邪忍不住倏然繃緊全身。縱然只是一瞬,也已經被裘德考發現。

體質略差的吳邪向來被吳家保護得很好,偏安杭州後王盟更是不遺餘力地照顧,沒受過日曬的肌膚色如白玉,只有胸膛上兩點小小突起透出淡淡血色,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裘德考情不自禁伸出手,充滿欲望地摩娑過每一寸肌膚,透過手掌感受那如絲緞般的觸感。最後讓指尖停在胸前花蕾上,愛不釋手地來回劃過,甚至曲指輕輕拉扯。

這要還能忍住,吳邪都要覺得自己不正常了!

「我又不是明器,用不著摸得那麼仔細好嗎?」吳邪咬牙說道。

「你比明器更好。」裘德考低頭吻上那兩點,聲音低沉喑啞,「說,那張藏寶圖哪兒去了?」

「孫師長派人拿回——」吳邪話還沒說完,身體驟然一彈,連呼吸都停住。感覺到那隻鬆開腰帶往內探入的手,他突然劇烈掙扎了起來。「我操!小爺我沒這嗜好,你少碰我!」

裘德考手指扣在底褲邊上,只稍一用力便一覽無遺,他低頭吻了吻吳邪的耳垂,在他耳邊低喃:「既然如此,默出藏寶圖,否則……」

「吳家沒人了,王盟再傻也懂得跑,你拿什麼威脅我?」

「我幾時說要拿人威脅你了?」裘德考手指劃過敏感的腰側,見吳邪再次繃緊全身後,露出滿意的笑容問:「拿你的貞操你看怎樣?」

「操,少噁心了!」吳邪罵了一聲,瞪著他說:「你這樣讓我怎麼默給你?」

裘德考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最後萬分不捨地起身。一獲得自由,吳邪連忙曲起腳往床角縮,拉開自己和變態之間的距離。

裘德考雙手環在胸前,微笑看著他近乎傻氣的逃避,難掩情欲地說:「天明之前默出藏寶圖,不然就好好地和我巫山雲雨一番。」

「媽的你當我天才兒童嗎?才看過一遍的圖你要我默出來?」吳邪大罵。

「為了譯圖,你不可能只看過一遍,還是你想直接就和我——」

見裘德考欺上前來,吳邪嚇得又往裡面縮了縮,大叫:「君子動口不動手!而且就算看過很多遍又怎樣,看過很多遍你就能記住嗎?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裘德考雙手撐在床沿,眼神貪婪地流連在吳邪裸露的肌膚上,「誰不知道長沙吳家的小少爺是出了名的好眼力,能夠將中國五千年來的各類文字銘記於心,光這份功力就無人能及。要說你沒把那圖記下,恐怕沒人相信。」

「你別嚇唬我,」吳邪咬牙威脅,「再嚇我就全忘光了你信不信?」

裘德考彎起嘴角看了看被嚇得連嘴唇都失了血色的吳邪一眼,難得目光放柔地說:「你要嫌一天太短,不如我給你三天時間如何?過了三天你若還不能將圖默出,就陪我一夜如何?」

「你做夢!」吳邪吼了一聲,看向裘德考的眼神中難掩反感,「備妥筆墨,給我鬆綁,就默給你又怎樣!」

「爽快。」裘德考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為吳邪解銬,同時擊掌呼來守在外面的人準備合身長衫和文房四寶,離去前不免再次對吳邪交待:「別玩花樣,記住你只有三天時間。」

裘德考臨去前最後那一眼讓吳邪幾乎作嘔,只恨不得有水能讓自己好好洗刷剛才被他摸過的地方。

張起靈已經離開一天有餘,吳邪思索著再加上默圖的三天,四天時間究竟夠不夠他將斗裡寶物取出。然而怎麼想都覺得不夠妥當,就怕最後張起靈一出斗來便和小日本的人馬交接上,反而送了個便宜給人家。

可是照裘德考離去前的眼神看來,吳邪十分確定三天後若自己默不出圖來會是什麼下場,他伏在案上咬著筆桿,搜索枯腸最後想出一個最簡單的方法——小爺就給你默一張清明上河圖又如何!

二、

這三天裡裘德考幾乎每天照三餐來關心進度,搞得吳邪一肚子窩火偏偏又不敢發作,只能任由那充滿欲望的視線貫穿自己。

最後一天,裘德考幾乎整天都坐在房裡看著吳邪默圖,搞到最後後者幾乎崩潰地扔下筆瞪著他:「你這樣叫我怎麼默圖?」

「你默你的,我看我的,有何相干?」

吳邪深呼一口氣,捏著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淡然一笑,繞過書案走到裘德考落座的桌前坐下。

紫木做成的八仙桌上擺了一組白瓷青花釉茶具,是裘德考特別讓人送來的,一旁還有一隻火爐熱著滾水備用。只是他不會泡茶,準備了那麼多東西也只是擺著好看。

吳邪熟練地撥開茶具,捏起茶匙勻了幾勺茶葉放入,開湯入盞,盞中頓時薄霧升騰,香氣四溢。

裘德考瞇著眼看吳邪手法熟練地泡茶,忍不住發出一聲讚嘆:「你這手法真是好看。」

無視於裘德考那帶著曖昧眼神的打量,吳邪四平八穩地替自己倒了兩杯熱茶後,舉起其中一杯問:「喝嗎?」

「你親手泡的茶,豈有不喝的道理?」

裘德考的速度很快,在吳邪將茶杯放在他面前的同時,一手握住他還來不及縮回去的手,同時猛然伸手一撈。吳邪剎那間只覺得眼前一轉,回過神來時已經坐在裘德考大腿上,被他理所當然地摟在懷裡。

這樣的姿勢實在太過難堪,吳邪又驚又怒,原本略顯蒼白的臉上一時竟透出血色。知道自己的力道怎麼都拼不過裘德考,吳邪也只得壓下滿心滿腹的噁心,耐著性子對他說:「放手。」

怎知裘德考像渾然未聞一樣,自顧自地將鼻首埋入吳邪的頸項間用力一嗅,發出一聲嘆息:「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汗毛全都劍拔弩張、揭竿而起,吳邪再也忍不住地伸手去扳裘德考扣在自己腰上的手,「你他媽的少噁心我!」

就在吳邪妄想以螻蟻之力撼動象鼻時,突然有人轉動門把、推門而入,一名穿著日本軍服的年輕人走進來看見這一幕,立即露出一抹曖昧不明的笑意。吳邪只覺得腦中轟然一響,恨不得拿刀砍下死扣在自己腰上的那雙手。

裘德考這樣的舉止簡直是在向別人宣告,他與他之間已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一樣!

然而事實上吳邪是什麼也做不了,為了不使自己陷入更為難堪的境界,他只能忍受那鬼子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轉,聽著裘德考用他聽不懂的語言發出一輪指令。其間不斷有人進出房間,每個人臉上露出或詫異、或意味深長、或鄙夷,不一而足,都讓吳邪幾乎吐血。

裘德考似乎是很滿意吳邪如此乖順的表現,等到所有人都退出去後忍不住對他笑道:「好了,現在就讓我們繼續未完的事吧。」說完,扣在吳邪腰上的手加重力道,讓兩人間再無一絲空隙。

感覺到身後有一異物抵在自己股間,吳邪再也忍不住曲肘往後一撞,沒想到裘德考早有防備,上身向後微傾躲過這一擊後,近距離出手反推、同時右腿一勾一撩。

吳邪頓時身子一晃失去平衡,身不由己往後栽倒,後腦重重砸在地上,撞得他一陣頭昏眼花。回過神時裘德考已經壓在身上,雙手並用、迅速地脫去他身上衣物。

「我操!」吳邪又驚又怒,瞪圓了雙眼大罵:「你這傢伙食言而肥,給我滾遠點!」

看著白玉般的胸膛在眼前裸露,裘德考哪裡還聽得下去,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撫摸上去,感受著手底下溫潤的觸感,「我突然覺得這筆交易不怎麼划算。」

「是不划算,小爺被人狠狠給敲了一筆,什麼賺頭也沒有。」吳邪一邊咬牙恨恨說道,一邊使出吃奶的力氣掙扎,雖然一點用也沒有。

裘德考輕笑了一聲,突然捏住吳邪的下頷咬上他的嘴唇,然後十分滿意地看到身下的人瞬間停下所有動作,只剩下一雙圓睜的眼睛透露出驚恐的神情。

「香肉在前不食豈不可惜?」狠狠吻了他一輪,低笑著說:「所以我反悔了,你還是先陪我一回吧。」

所有約定說法全憑裘德考個人喜好,絲毫不顧吳邪意願,一點一滴撕去他身上所有衣物,再沒有遮蔽。

胸前被挑逗的感覺讓吳邪起了一身驚顫,可手腳受制卻讓他無可奈何。心裡清楚這類變態最喜歡獵物在身下掙扎,或求饒或悲鳴,吳邪只能狠狠咬緊牙關、閉緊雙眼,在心中祈求這可怕的時間能過得快一點。

或許是吳邪過度自持的模樣增長了裘德考的惡趣味,他的手指突然滑過吳邪胸膛上的蓓蕾,劃過腹臍一路往下,不肯放過地擄住那話兒,愛不釋手地輕輕拉扯。

吳邪渾身倏然一僵,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呻吟。白到了極點的嘴唇禁不起他這般咬法,驟然一紅,一顆血珠就這麼蹦了出來,被裘德考伸出舌頭舔去。

「放鬆點,看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話雖這麼說,裘德考卻反而加重了手上力道。吳邪忍不住哼出一聲,嘴唇愈咬愈緊,霎時綿延出一線血痕,攤在蒼白的唇間有種悚然驚心的感覺。然而下一瞬間,壓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沒了,耳邊只聽到裘德考的悶哼,和骨頭碎裂的聲音。

鬆了一口氣的吳邪幾乎虛脫,他睜開眼只看見一個戴著大黑眼鏡的人在自己身邊蹲了下來,銜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瞅著他看。

連番的刺激幾乎抽空神志,瞬間放鬆的吳邪只是睜大眼睛一動不動的躺著,任憑淚水從眼角滑下去,一顆接著一顆停都停不住,就像此時此刻他身上的各種生理反應一樣,如此令人難堪卻又莫可奈何。

「別哭了,像個大姑娘似的。」伸手抹去淚水,那人將吳邪扶起整理一番後,扔了一套方才從日本兵身上扒下來的衣服給他,「委屈一下,穿上好跟我出去。」

吳邪穿好衣服看向被扔在牆邊的裘德考,忍不住問:「他死了嗎?」

「我下手沒輕沒重的,放著不管的話應該也差不多了。」黑眼鏡說得一派輕鬆。

吳邪睜大眼看向他,眼眶裡還含著淚水,在光線反射下漾著波光,看上去惹人生憐。黑眼鏡笑著伸出手貼到他的眼角,一滴眼淚就這麼順著手指滑落,還帶著些許體溫。

「要不,我現在就在你面前殺了他?」黑眼鏡笑道,像是在討論什麼無關緊要的事。

吳邪搖了搖頭,「你進來時應該已經驚動不少人,我們得抓緊時間出去。」

黑眼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領著吳邪循原路撤退。外面一路上躺了一排和裘德考一樣的人,全都失去意識蜷曲在牆邊不知死活。吳邪跟在黑眼鏡身後走出一段路,停擺的大腦總算又開始動起來。

認出在危急之際出手解救自己的人是誰,他不由得大驚失色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裡?張起靈呢?」

「下斗去了。」黑眼鏡回過頭看了看他,笑得一臉無害。

原來張起靈擔心吳邪安危,找到黑眼鏡之後便要他趕回杭州救吳邪,自己則依吳邪解出的藏寶圖自行下地。吳邪聽完又驚又怒,大罵:「簡直胡來!」

「是嗎?我倒覺得你比較胡來。」黑眼鏡沖著他笑道,然而話一說完,臉上的笑容倏然凝結。

發現他的不對勁,吳邪瞬間繃緊神經,「怎麼了?」

下一秒,黑眼鏡揚手回頭開出一槍,正好命中一推門而入的日軍眉間,轉眼子彈如雨點般落下。混亂間黑眼鏡踢翻一張鐵製辦公桌,拉著吳邪躲了進去。

從肩章上可判斷第二批攻進來的日軍和鎮守在此地的不是同一隊人,黑眼鏡看了吳邪一眼,無奈地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怎麼不知道原來小三爺你那麼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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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沒有H,這只是擦邊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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