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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嗎》(前傳)(中)

綿絮般的雲漸漸靠攏,形成一片黑暗,雨點密了起來。

那天晚上稍後的時間,兩人沒有任何對話。小悅身穿清爽的便服,倚在水幕般的玻璃窗邊,凝視人來人往的街道,以及那些朦朦朧朧,五光十色的燈光,茫然若失的,她抬起兩個手掌到臉跟前細看,不經意地嗅到淡淡的清香,自身的氣息遽然清晰,她聽著那些心跳聲,聽著聽著,霎時一種苦澀由內心深處蔓延開來,整副身軀彷彿被悲傷包圍。

男人看進眼中,滿不是味兒,小悅仍在沉思,不知何時,男人從後圈住了她的胳膊。「我真搞不懂,為甚麼妳跟我一起,妳會如此痛苦?」

小悅一言不發,大手移到她的臉頰,長指撫著她的菱唇,又說:「這張唇是我吻過的,可是我依然覺得空虛?」

小悅轉過頭來望向男人,男人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哀傷的表情浮現在小悅的嬌臉上,她呢喃般說:「我實在不知道如何讓你高興,我很痛苦。」她那話似在跟他說,也似是對自己說。

然後,小悅將丹唇印向他的,眼角泛著清淚的光,麥色大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她更深的吻下去了,用她的吻傾吐她所有的話語,滿滿是悲涼的味兒,隱隱地依附痛。

驀然,男人明瞭,那是絕望的吻,他們的愛回不到起初。

男人第一次見到女孩,是在夏日的一個黃昏,因為她的存在,那個黃昏顯得格外優美。

女孩有著亮麗的黑髮,彎月般的眉,純真的眼神,她的眼眸是清澈的淺棕色,緋紅的兩頰配襯淡紅的嫩唇,宛若精心塑造的洋娃娃,分外惹人憐愛。短褲展露出她一雙白嫩的腿兒,白皙無瑕的肌膚,男人愈看愈覺得女孩跟小悅有幾分相像,就似是小時候版本的小悅……

那個讓他懷念的小悅……

女孩首先將目光投向小悅,再移到男人身上,男人看她的目光好像一點的特別,然而她想不出到底那裡特別。

她怔怔的望著兩人,愣住好一陣子,半晌方道:「小悅姐姐,哥哥,兩位好。」話畢流露親切的笑靨,精神奕奕地向兩人問好。

時間開始悄悄地流轉。

小悅挪動餐椅,請女孩坐下,吩咐男人到房間休息,別打擾他們的課堂。

直至女孩去找她的包包,拿好所有當日的功課放於桌面後,小悅說話了。

「我先去倒一杯水給妳。」女孩羞怯的頷首,小悅則走到廚房盛了一杯清水,拿給女孩喝。

女孩接過水杯時,仍舊沉思,以致她一個不慎,盛滿水的玻璃杯子跌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亮聲。

女孩驚慌了,連連道歉,小悅邊說不要緊,女孩過意不去,甚至彎下身子,想要拾起玻璃碎片。

「怎麼了?有傷到手嗎?」小悅關切地問。

女孩剛要回答,一團黑影籠罩女孩的頭顱,女孩抬首,原來是男人高大的身軀遮擋了她。

「小心不要弄傷了,我幫妳掃走吧。」接著,男人清理好碎片,又折回來,溫熱的手心握著女孩冰冷的小手,赫見那鮮紅的傷痕,喃喃自語:「被玻璃片糟蹋的手,實在可惜。」

然後他用繃帶,一絲不苛的替她包紮妥當。

小悅瞥見女孩的臉泛起兩朵紅暈,女孩木無表情的臉容,方才,彷彿牽起一抹窩心的淺笑。

某雪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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