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永恆的存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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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先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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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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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落的招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靳仁只是禮貌性的點點頭，並沒有正面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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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警衛打了聲招呼，靳仁毫無困難的通過了設置在大樓一樓的柵欄，走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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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梯門即將關上前，一道身影迅速的箭步竄進電梯裡，阻擋了電梯門的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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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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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梯是直達１７樓高層會議室的電梯，從那身高和衣著判斷，顯然是自己熟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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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你今天也要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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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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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點和他對上，被靳仁叫出名字來的男人愣了愣，但是很快的恢復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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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是一場硬仗呢～有你好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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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戶瑾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睡相不佳的他很不幸的落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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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這個行業這麼多年，裴戶瑾也算是少數能夠和靳仁理念合得來的人，應該說，他們彼此都很尊重彼此的專業，其餘的只要不干自己的事的裴戶瑾也一概不會去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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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認識裴戶瑾這麼多年來，靳仁還是對他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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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他是個聰明人，不但聰明，還很機靈，而且城府很深，最好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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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過得很激烈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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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仁壞心眼的嘲笑著裴戶瑾歪著脖子的糗樣，雖然他是個不能招惹的對象，不過開他玩笑也算是靳仁的惡習性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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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養了一隻麻煩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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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友情，向來都是從喝酒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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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他們兩個認識的開始，才真的是讓靳仁開了眼界，大概誰也沒有想到，給人冷酷印象的裴戶瑾，在酒後三巡居然搖身一變成為熱情的接吻魔人，而且非常敢玩，這種直率的熱情就是贏得靳仁對他好感的開始，不過他本人醒了以後倒是一點都不記得，甚至還對莫名奇妙跟自己裝熟的靳仁感到很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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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戶瑾是個樂團主唱，除此之外他也是一個資深的音樂製作人，雖然風格和靳仁差異很大，不過他們還是經常交換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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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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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仁可一點都不知道，裴戶瑾什麼時候會對小動物有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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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粉紅色的巨大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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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戶瑾冷冷的掃了靳仁一眼，他一眼就看穿了靳仁的心思，於是好心的多補充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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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賭靳仁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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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靳仁也懶得聽懂就是了，他一向很懶得過問裴戶瑾的私生活，因為問了也是白問，除非裴戶瑾他自己願意開口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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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很快的打開了，相較一樓的人潮，１７樓顯得相當冷清，只有經過允許的特定人士才能夠上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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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做一下心理準備，等一下很有可能會看見你不想看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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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戶瑾再度好心的提醒了靳仁，但靳仁只是聳聳肩，從口袋裡掏出墨鏡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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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所謂的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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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會議室大門，裡面已經準備就緒，該到的人也都已經到了，座位上僅剩兩個空位顯示大伙兒都在等待他們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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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仁掃視了在場的人一眼，果然看見了坐在對面的某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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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無表情的坐了下來，而裴戶瑾則是繞過他身後坐到了另一頭的位置，看來今天是不能指望裴戶瑾跟他一起並肩作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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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麼我們就來討論今天開會的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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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長型會議桌最前方的男人正是靳仁公司的負責人，能夠搞出這麼大的排場，恐怕事情並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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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由於近日我們公司和威納唱片公司合作，決定要一起為他們旗下目前當紅的歌手打造一張無與倫比的專輯，所以特地請到各大音樂製作人來一起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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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仁專注的聽著，他很清楚，事情絕對不單單是幫這傢伙做音樂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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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墨鏡底下的那雙眼，正銳利的注視著坐在自己正對面的男人，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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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這場會議的重點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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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一點，可能需要大家幫幫忙，這些音樂製作，必須是匿名的。當然，威納也說了，一切好談，只要能做出好音樂，天價他們也會願意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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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了這麼久，原來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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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仁冷笑了一聲，匿名，言下之意，就是要隱瞞他們這些真正製作音樂的編曲者身分，進而套上歌手的名字，這是包裝歌手最好的方法，也就是俗稱的槍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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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在業界並不少見，許多音樂人會為了爭取更高的酬勞而妥協，畢竟大家不過就是為了徵求一口飯吃，版權和名聲，其實並不是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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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靳仁也不想聽下去了，他站了起來，轉身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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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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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這工作我接不起，我想在座有更多比我更有能力的製作人跟編曲者，就不麻煩各位在這裡浪費彼此的時間了，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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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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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人出聲喊住了他，匆匆的來到靳仁的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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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音樂界闖蕩那麼多年，也跟靳仁相處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自然很清楚他的個性，一旦是靳仁拒絕的事，任何人也無法強迫他去做，但是要因為靳仁一個人損失這麼一大筆生意，這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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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不願意，好歹你也等會議結束再做決定，你這樣太不給他們公司面子了，這樣我很難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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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公司負責人如此低聲下氣的向自己低語道，靳仁頓時也有些自覺理虧，畢竟在這間公司裡這麼多年，高層對他的照顧他是很清楚的，回頭想想這筆交易的利害關係說不定價值上千萬，也難怪會搞得如此大的陣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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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不等他耐住性子回頭，威納公司的其中一個負責人便開了口，「名聞靳仁先生是個很有個性的天才音樂製作人，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不過呢～個性是有，就是不知道實力如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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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言下之意很簡單，就是在貶損他不過就是個有名無實又心高氣傲的小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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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的才能，根本不需要展示給不識貨的下三爛腳色看，憑你也想見識我的厲害？你還早八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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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仁回過頭，對著臉色發白的負責人低頭道歉著，「抱歉了～老總，不是我不願意配合，實在是這裡跟我磁場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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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也是呢～像我們這樣的小腳色當然不配見識您靳大製作人的厲害，只有像遠渡旗下的新人小歌手才配見識您的曲子，您說是吧？我聽說那小子過去在街頭賣唱的歌可都是出自您的手，才讓他有機會簽進遠渡成為正式歌手，真是可惜～像您這麼好心的人，怎麼不直接將他提拔近你們公司？這樣他或許可以少費很多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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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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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仁怒氣沖沖的就要和對方發起衝突，所幸身旁的人眼明手快，將他給攔了下來，但卻止不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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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你有種再說一次！！不知道的事少在那裡造謠！那傢伙至今所唱的每一首曲子都是他自己用心寫出來的，他靠的是他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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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我也只是聽說，像這樣的話該慶幸不是讓記者或是他們公司內部的人聽去了，要不然…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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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陰險的笑著，而嚴久，自始自終都不帶任何的表情，就像在看著一齣與自己無關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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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是寫曲嘛～我想對靳仁這樣輕鬆到跟呼吸和喝水一樣的小事當然不會吝嗇幫忙鄙公司了，不過最近他的私事較為繁忙，恐怕時間會比較緊一些，要不就讓他挑幾首過去還沒發行過的精選曲給您，算是給貴公司一個交代？當然我們其他的製作人會更加倍努力用心的完成貴公司交付的任務，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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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察言觀色了那麼久，裴戶瑾總算是站起身開口幫忙打了圓場，殊不知公司的負責人在一旁只差沒感動到跪下來叫他一聲爺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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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戶瑾向靳仁使了使眼色，要他冷靜下來，緊接著提出了幾個曲目的風格方案供對方的負責人選擇，這才順利的轉移了對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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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請靳先生回去好好的挑選您親自做的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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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用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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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久渾厚的嗓音打斷了即將結束的會議進行，他站了起來，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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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我和靳先生的交情跟認識，如果他願意把《永恆》的編曲割愛給我，那麼我就心滿意足了，就算不發專輯只發單曲，我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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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現場一片鴉雀無聲，但靳仁的臉色卻是難看到不能再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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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曲子什麼都可以給你，就是這一首…你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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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仁咬牙切齒的說道，接著憤恨的甩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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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陷入很長的一陣沉默，良久，威納的負責人才低聲向嚴久問道，「什麼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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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久笑了笑，眼神裡有著壓不住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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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可是神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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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於靳仁重視的一切，他通通要奪走，他從他身上剝奪去的東西，他要一點一滴的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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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第一步，就是奪走被那傢伙當成神曲的《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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