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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帝國女皇的風暴奏鳴曲 (下)

      少女無奈的笑說:「嗯……我也不想,可惜這種事情總是由精神狀態較幼稚的那方決定。」

      「在我看來妳們都差不多,因為對方也是這樣講的。」曾經見過火焰女皇的法卡塔莉默默的想。接下來需要專注,所以她也不再開口。

      在少女接受治療的同時,希莉雅已經站在了斗篷男子的前方。

      看著對方已經無法使用的左腳,女僕勾起一抹微笑:「出師不利?是吧。」

      「沒錯,我沒想到這小子會使用這種戰術,應該稱讚他的膽量。」即使如此,斗篷男子依舊無所畏懼,「但那又如何呢?能不能成功帶走女皇本來就不是我的目的。」

      是的,在「災難日」之後,帝國的七位女皇能力下降到了前所未有的低潮,但是誰都無法確定這是不是永久的,或許有人會帶著趁機控制她們的念頭,但如果了解女皇們深刻在精神中的驕傲就會明白那有多愚蠢。

      「我錯在太過相信那位女人──不,從一開始或許就應該監禁對方的。」斗篷男子的口中流露出一連串的詛咒,「妳應該被狙擊在趕來的路上的,如果不是那個女人騙了我沒出手,哪裡輪得到妳來耀武揚威!」

      斗篷男子說這句話絕不是好心,先不論他所說的那個女人存不存在,如果相信的話,女僕就得花費心神去注意這號人物,到頭來很有可能只是白費功夫。但希莉雅也絕對不能放棄防備,風暴女皇居住在此的消息應該是經過絕密封鎖的,不得不懷疑背後有國家級的力量介入……一想到這點,女僕細長的雙目就瞇了起來。

      「多謝你的情報……不過就算真有人出手,在這個國家裡能對我造成威脅的人還真不多。」女僕的語調雖然輕揚,事實上卻面無笑容,連一旁的少年看了也不禁打了個寒顫,「如果對方真的愚蠢到狙擊我,只會被我將其全部掀開。」

      斗篷男子表達出不屑之意:「妳的身手的確不錯,但在我看來也僅只於此罷了。會忌憚妳只是因為沒辦法多派出人手罷了,就算是我損失了一隻腳,要跟妳打成平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是希莉雅的話,或許如此吧……」女僕無所謂的點了點頭,「林詞俞,沒事就不要在那裡發呆了,我知道自己的登場在你的心中會留下美麗的倩影,但對我做這樣那樣事情的妄想也要看場合的。」

      還在想那句「如果是……」的少年聞言不禁垮了臉:「這百分之百是希莉雅本人!除非她有個受過同樣家教的雙胞胎!」

      少年雖然有熱血,不過也清楚何時得退讓。他也沒有像剛才堅持與少女一起阻敵一樣,向女僕翻了一個白眼表達了對性騷擾發言的抗議,迅速的走至少女的身旁。

      「好了,現在只剩下你這個讓人倒胃口的男人……要怎麼處理呢?」

      女僕的話似乎傷到了自尊心,隱約能從斗蓬底下見到男子的臉色鐵青:「混帳!妳以為妳是誰,不過是個區區的女人罷了!」

      女僕微笑──她一向不和看不起的男人多說話,用戰鬥來回應就已經飽含禮貌了。纖細的手指探出,手掌張開,在男子舉起短棍的時候,希莉雅踏步直上。

      男子十足狠戾的一擊:「就算妳能開山碎石,在我的祕法下也不過是個肉體凡胎而已!」

      「……肉體凡胎?」面對這句對她而言十分愚蠢的話,希莉雅不禁失笑:「哎呀哎呀,你的情報正確度讓人質疑啊,難怪會被人利用,因為太愚昧了。」

      隨著手指的軌跡,寬大的劍身現形,而其中並沒有啟動式的波動。

      「想要碰觸到我的身體之前,先突破我的劍吧!」

      不只一柄,足足有十柄劍在希莉雅的身前圓舞,如果有足夠的觀察力就可以發覺到,這些劍是隨著女僕的手指方向展開攻擊的。

      「而且是一根手指控制一柄劍,這跟彈鋼琴差不多了吧!」觀戰的林詞俞深吸了口氣,「太可怕了,這簡直跟同時與十個人對戰一樣!如果要比喻的話,大概就是六脈神劍了吧!」

      女僕揮舞著長劍──說是揮舞,但實際上也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而且在少年看來,那其實叫有著劍型的鐵塊比較恰當。而女僕的手法也算不上精巧,在看到幾次純粹是用力量去壓迫對手的空間的時候,少年不禁抽動了臉頰。

      光用揮砸就能壓制對方,女僕倒是一臉無所謂的神色,或許在她看來這本來就是意料中事?

      砰砰砰砰砰──!

      寬厚的劍身連續掃在斗蓬男子的短棍上,想必對方的手臂已經被震到發麻,卻依然緊緊握持住了武器,最後甚至被打離了地面。

      「打到雙腳浮空,我只有在幕之內一步身上看過這招。」林詞俞感嘆著。

      一旁已經能抽出空閒的法卡塔莉眼皮都不抬:「幕之內一步?那是誰啊,名字這麼怪,發音也很怪。」

      少年笑著回答:「他是在我家鄉附近的一個國家的人型戰鬥機器,一般使用雙拳戰鬥,而且他還能夠召喚鬼物為他作戰──比如說拉住對方雙腳之類的。」

      「這麼噁心啊?」女子似乎評估起那種感覺,「如果你有那種朋友最好別介紹給我,不然我只好揍扁你了。」

      少年朝天翻了白眼。

      警備隊已經趕到,隱隱圍起附近的區域──在其中派出兩三人往這裡過來時,被法卡塔莉用不知名的東西擋了回去。少年猜想那大概是什麼證明身分的銘牌。

      「也對,既然是認識什麼帝國女皇的人,當然會有這種東西了。」

      想到這裡,少年不禁往少女看去。

      經過針灸,少女的神色明顯好上許多,但是剛剛的大汗卻浸透了衣衫,原本就有些貼身的剪裁隱隱約約透露出少女嬌軀的姿態,少年眨了幾眼才發現到像這樣直視著被當成色狼的機率很高,偏偏一旁的法卡塔莉又重重的咳嗽了幾聲,顯然是注意到了他這樣的行為。

      「……我總算明白希莉雅那傢伙為什麼這麼喜歡你了。」法卡塔莉搖搖頭,「敢這樣大膽的盯著帝國女皇的身體,你還是第一個。」

      林詞俞尷尬的抓了抓頭:「這個……她會知道嗎?」

      「放心吧,在活化靈魂的過程中她是聽不到外界聲音的,如果你是害怕重演晚餐時的事情,大可放心。」法卡塔莉猜出來少年想問什麼。

      她頭也不抬的說:「這應該是希莉雅最後一擊了吧。」

      話題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少年來不及反應,眨了好幾次眼後才明白過來。他看向場內的時候,正好是斗篷男子手腳皆被劍刺穿,倒在地上的一幕。

      在一面治療少女,一面和少年聊天的情況下,完全沒看打鬥的法卡塔莉竟然能如此精準的掌握到情形,女子也是武道高手嗎?還是說是個高超的法師呢?不管是哪種,絕不是泛泛之輩吧!少年的心中湧起一種羨慕的感情,在他看來,自己眼睛雖然產生了異變,但卻無法肯定是好是壞,假如是有代價的呢?

      「這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東方不敗獨步天下,但他卻是先切了自己;令狐沖也練了獨孤九劍,不過卻跟岳不群有了嫌隙,和小師妹越行越遠也是有此因素,啊不對,至少那傢伙後來還有任盈盈,而且正邪兩道通吃……說到底,回去的希望很渺茫,何必去管這種事情呢?」想是這樣想,但是如果回不去的話自己至少也還有幾十年好活,如果真因此有了殘疾的話那真的會痛苦死了,林詞俞想到這了不禁嘆了口氣。

      「怎麼,感受到壓力了?」

      「是啊,壓力很大……」少年感覺對方似乎在說不同的事情,「呃、什麼壓力?」

      「帝國女皇啊,想跟她在一起的話,不管是哪方面都有很大阻力的,難道你沒有嗎?」

      少年默然以對,然後誠懇的開口說道:「不,其實……請問,帝國女皇到底是什麼?」

      這似乎是法卡塔莉第一次抬起頭正面看林詞俞:「我原本以為你會問為什麼她會是帝國女皇……」

      「這個問題很……眾所皆知?」少年原本想說低能,但是這樣說自己很奇怪,而且他也不知道中文的低能翻譯過來要要怎樣說。

      法卡塔莉想了一會:「這個問題讓希莉雅她們教育你吧,反正到時候也會跟你說說整件事──從她們為什麼是女皇到這群人想幹嘛。我不擅長說故事,所以別問我。」

      聽到這話,原本還想追問的林詞俞只好按耐住好奇心,不過他隨即注意到一點。

      「所以妳……或者說希莉雅,早就知道這群人?」

      「誰知道呢,一開始只是有些風言風語……」法卡塔莉最後還是決定解釋清楚這點,「好吧,其實希莉雅並不太清楚,所以你不要怪罪她,她不是故意的。」

      「不,我並不會有被當成誘餌的感覺。」少年知道法卡塔莉在擔心哪點,「我們上午就討論過了這點,雖然她那時是用其他藉口來說服我的。現在想起來,那個理由也有很多破綻,只是我剛好被看穿弱點,沒去懷疑罷了。如果真的要怪的話,似乎得先從我自己檢討起呢。」

      法卡塔莉眨了眨眼:「不錯唷,心胸滿寬大的。我看過很多人認為吃了虧就翻臉的狀態呢。算你有加分,下次有狀況時我會幫你說好話的。」

      少年欣然的笑道:「那樣就太感謝了──不過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別再發生那種事情的好。」

      「什麼事情?林詞俞你沒做好保護措施弄大了鄰居女兒的肚子嗎?」希莉雅早已結束收場,故作驚訝的插話,「這樣我們不是要搬家了?早上醒來門口被砸爛水果的感覺很難受的。不是說忍耐不住的話可以對我發洩獸慾嗎,為了保護其他的女生我願意犧牲的。不過既然你已經大膽到對附近的人下手,那小姐豈不是危險了?」

      「……啊,我可以收回剛才的話嗎?我現在想對她生氣了。」少年轉向法卡塔莉,手指不客氣的指向一來就大放性騷擾發言的女僕。

      手指一戳出去,少年隨即感覺到不對勁,指尖的地方似乎戳到了某個東西,有點柔軟,但用力的話卻又有些彈性……少年轉了回來,看清楚手指戳到的地方的時候,像被觸電似的手抖了一下,馬上快速拉回手。

      林詞俞當機立斷惡人先告狀:「……妳怎麼突然站那麼近!」

      女僕像是完全沒聽到這句話,十分哀傷的雙手護著胸口:「想不到你的性慾已經滿到要當街襲擊女子了,難不成現在正在腦海中幻想在眾人圍觀之下推倒我的情景?光靠觸碰對方胸部就能展開多采多姿的性幻想,青春期的少年果然非常的可怕。啊,這就是我的命吧!面對一個充滿獸性的男生,無力的我也只能含著淚水用身體去滿足對方的慾望了……」

      「碇真嗣說不能逃的心情,我總算是體會到了……」少年頭痛的嘆了口氣,「我跟妳道歉,拜託妳饒了我。」

      「那是誰?」

      「比我還適合當妳性騷擾發言的主角的人,畢竟他曾做過對病床上無知覺的明日香……呃、再說下去就超過了。」少年自覺的停止了這話題。

      「對了,那個傢伙要怎麼處理?」少年的目光看向斗篷男子,原本威風凜凜的人,現在跟死狗一樣被人拖著,警備隊用了鎖銬,上面的花紋應該不是純粹裝飾,或許是用來封鎖住使用祕法的能力?就是不知道隨後會不會要穿琵琶骨就是了。

      「那個傢伙啊,基層員工一個,能力不強倒是很會說大話。」女僕做起評論,「真正重要的事情大概一個都不清楚吧。」

      「能力不強……」林詞俞搔著臉頰,「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對我的諷刺。」

      「怎麼會呢,你今晚就做得很好,有勇氣去挑戰祕法的普通人不多。」女僕讚揚。

      少女的療程恰巧也在這時結束,聽到這句話沒好氣的說:「都快嚇死我了,哪裡做得很好。明明安心交給我就是了啊。」

      站起身來的少女活動著自己的手腳,檢查靈活性,過程中撇見一旁的少年看向她時,還不忘發出冷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對林詞俞來說總不是個好信號。

   「好啦,這裡就交給大人了。」女僕對兩名未成年少女拍拍手,「法卡塔莉會帶你們回去,有什麼事情等回去再說。」

      聽到這話,少女的臉頰鼓了起來,似乎想要抗議,少年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反正他在這裡也只會礙手礙腳,更何況又不了解所有的事,只會添亂罷了。而且……左眼雖然已經不見疼痛了,但他還是想趕快回去找面鏡子看看有沒有什麼異狀──林詞俞倒是忘了要是有不正常的地方的話,面前的三個人早就會發現的這種事情。

      由於林詞俞不支持少女的異議,所以最後三個人還是先回去,在臨走之前,少女狠狠踩了少年一腳,雖然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但誰都知道這是在報復,少年縱使不覺得有理虧之處,但對比之前惹少女發火的事情來看,這其實算是件小事,也只好摸摸鼻子不作聲。

      三個人走的極快,馬上就離開了現場。希莉雅看著他們的背影離去之後,這才揮揮手,一名不久之前躲在暗處的男子馬上就走了過來。

      「這個人交給你去監視,既然沒有死在這裡,那麼對方一定會再派人來──不是救走他,就是滅口。」女僕言簡意賅,她一改之前的笑靨,或者說這種漠然的表情才是她以往的態度?

      男子也是同樣的表情聆聽著。

      「關於林詞俞的事情……有沒有查到什麼?」

      「沒有,目前的確找不到這個人的資料。」

      「那麼說,是真的來自於另一個世界?」希莉雅蹙著眉尖想,「所以說的確不是那方的人?不過今晚的行動卻又很可疑,雖然說對我來講這是不算什麼,但是很難相信沒有經過訓練的人能夠這麼完美的使用相轉位移。不,應該是說手法太乾淨了。」

      女僕檢查過斗篷男子受創的腿,經過祕法的反噬,幾乎看不出什麼狀況──但就是因為如此,女僕才感到疑惑,因為祕法作用的恩得立榭爾粒子,幾乎消耗殆盡,要知道,就算是法師精密計算的啟動式,再經過轉化之後,真正使用的也不過才七八成,能達到九成已經算是非常厲害的法師了,更別說是相對而言粗糙許多的祕法。

      在這種情況下,恩得立榭爾粒子的存在比率應該很低,畢竟是經過移位,而不是使用者本人的意識,但即使是不擅長感知恩得立榭爾粒子的希莉雅,也能夠發覺到,粒子的濃度實在是異乎尋常的高!

      如果說有伴隨著其他攻擊就算了,但少女並未對斗篷男子造成傷害。這麼說來,答案一定是在少年身上。少年真如他所自述的,是個異界人,或者實際上是對方的人?但是經過長久的偵查,卻又找不出少年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證據……

      一旁的男子沒有出聲,對他而言,女僕陷入自我思考的情形已經虛空見慣──應該說,她的身分就是必須要作出充分的思考後再下決定。

      「算了,再觀察一陣子看看吧,還不到必要的時刻,稍為容忍也是可行的。」女僕最終這樣做了決定,她對男子說,「就這樣吧,那名少年的事情就先到此為止。先想辦法挖出這個人的其他黨徒再說。」

      男子行了一禮,沉穩的消失在人潮中。而女僕看著斗篷男子原先躺著的地方想:「哼,敢在這種時候動手,那麼想要七女皇的力量嗎?不過……這裡可不只有風暴女皇而已,想要奪走,還得要看有沒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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