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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說來水姬會如此突然出現在春江秋月樓的頂樓上,倒不是小可去告狀說小小姐已經幾天茶不飲飯不思,也不是她突發奇想地要來臨檢一下,她會駕臨此地的原因,竟然是萬樹那個老實頭起頭惹出來的。

酒會過後兩天,萬樹到羅家找羅先,但已經找不到人了,因為羅先那時已搬到春江秋月樓附近,而且羅家竟沒一個人知道他到那裏去了。萬樹只好悶悶不樂的到一家常去的咖啡廳喝咖啡,想著接下來的時間去那裏排遣才好。

這時突然有三個人往他的位子走近,他抬頭一看,見是白派巫師徐家的大兒子徐捷行、三兒子徐捷飛和四兒子徐捷登,他雖然認識他們但平常並沒有來往,所以非常驚訝他們會靠過來和自己打招呼。

徐捷飛掛著一臉嘲諷的笑容,開口打招呼道:「萬少爺,今天怎麼沒繼續去春江秋月樓等著水家小小姐的召喚?」

原來昨天水雲深在大廳內叫管家找化成萬樹模樣的羅先去見面的消息,已經在巫師界迅速地傳開了,因為這時她的一舉一動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但大家只知道萬樹是跟著管家離開了春江秋月樓,沒人看見他們繞到了大樓後面往頂樓去了,所以水雲深住在春江秋月樓頂樓上,還真是只有水家的人和羅先知道而已。

萬樹從離開酒會後,就一直沒和羅先說過話,所以當場對這語帶譏刺的嘲弄,根本就聽不懂,他不解道:「她如果真要見我,可以去我家通知我啊!何必要等在春江秋月樓?」

說的人是想用這話套出這三個人到底指的是什麼意思,但聽的人卻聽出另一種意思,以為他和水雲深已建立深厚交情,所以可以這麼輕鬆地在家裏等她傳見。

徐捷行是徐家的繼承人,也是徐家決定解謎後,要跟水雲深結婚的人,他當然早就仰慕她絕世的美貌和深厚的法力,也一直自認為自己一定是她未來的夫婿,因為白派巫師年輕一輩的人中,他確實是個相貌堂堂和功力深厚又教養良好的人才,只是他沒想到水家會弄出這個莫名其妙的謎局來徵婚,這實在令他大為震驚和氣餒。

從酒會結束後,他已在春江秋月樓待了十幾個小時,但是他連問題在那裏也看不懂,如何能解開這個謎局?這真是打擊了他高傲的自信心,偏偏這個長得一點也不起眼,又一付呆頭呆腦的萬樹,只在那裏繞了兩三個小時,就得到水雲深的召見,這對他來說真是晴天霹靂,難道他這個聰明腦袋想不出來的答案,這個笨蛋竟然解出來了?

這時他聽萬樹說出這句惱人的話後,終於忍不住怒氣地道:「水小姐請你去和她討論謎局是嗎?這對其他的競爭者是不公平的!」

「謎局?」萬樹從離開酒會後,就將這件事置諸腦後,現在才想起來,這水家小小姐如果要找人討論謎局,可能數到阿貓阿狗也不會數到他萬樹身上,因為他根本沒興趣去花那個無謂的腦筋,所以他覺得好笑地道:「啊!她不會跟我討論這個的,她只會跟我討論花花草草。」

誰都知道萬家的財源來自幾個種花花草草的農場,萬樹這樣說本來就很合理,因為他從小對那些花花草草就很在行,他不但對那些賣給常人的花草有深厚的知識,也對那些賣給巫師的花草非常熟悉。

徐捷行聽他這樣一說,倒是鬆了一口氣,神色恢復鎮定地道:「原來是這樣,她想向你買什麼品種?」他們兄弟三人本來就是來套出萬樹和水雲深昨天到底在談些什麼,所以他繼續問了下去。

萬樹和羅先混久了,開起玩笑來是不用打草稿的,他覺得這三個蠢蛋真是好玩了,眼巴巴地以為自己和水雲深有什麼交情了,真是想喝醋卻喝到發酸的酒了,他故意逗他們道:「她想要什麼品種,得等到下次見面時才會告訴我。」

徐捷飛的脾氣一向又暴燥又蠻橫,他大聲道:「什麼!她還要跟你再見面?」說著臉上就露出猙獰的表情。

徐捷行雖然也是一肚子妒意,但卻瞪了弟弟一眼,要他稍微節制點,他耐住脾氣地道:「那昨天她找你去見面,到底是談了什麼花花草草?」

萬樹是個老實頭,開始時開開玩笑還有話可謅,一直接下去就成了謊話了,所以他搖搖頭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昨天一整天都在家睡大覺,什麼時候去見了水家小小姐了?」

徐捷飛大怒道:「你剛才還說得頭頭是道的,現在反而否認了!」

萬樹不悅道:「我剛剛說的有什麼不對了?你們一開頭就問我為什麼不去春江秋月樓等人家叫我去見面,我回說她如果真要見我,可以去我家叫我,不用等在春江秋月樓有什麼不對了?你們的第二個問題是她要和我討論那個宇宙謎局,我回答她根本不會和我討論這個問題,因為我懂的只有花花草草,這又有什麼不對了?你們第三個問題是問她要向我賣什麼品種了,我回說她得等下次見面時才會告訴我又有什麼不對了?」

他說得振振有辭,徐家三個兄弟則是聽得臉都綠了,徐捷飛躍上前一把抓住萬樹胸口的衣服,猙獰道:「你昨天明明和她見面了,現在卻不敢承認,她是不是將謎底偷偷告訴你了?」

這個問題其實就是徐家兄弟的心頭之結,他們一直怕的就是水家是藉故擋住他們不斷的求婚,要用這方法擺脫他們的糾纏和人情壓力,但水雲深是何等尊貴的象徵,能將她娶進門不但是滿門的榮耀,也是未來徐家接掌白派巫師首領寶座的最大保證,他們不作戰到最後是不會放棄的。

萬樹見話已經越說越沒趣了,現在還動手了!他雖然不喜歡惹麻煩,但現在是麻煩找上來,他也不是個白白受人欺負而不還手的人,所以他伸指就彈出幾個星星之火,將徐捷飛的手彈傷,讓他鬆開胸口的衣服。

「你出手傷人!」徐捷飛吃痛地怒叫。

「誰先出手的,伸手抓住人家胸口,不叫出手傷人?」萬樹也是怒氣勃勃地說著。

徐捷行阻止住兩個弟弟就要出手的巫法,說道:「這是一場誤會,我們走吧!」

本來事情是可以到此為止的,因為萬樹也沒吃太多虧,可是偏偏老天爺不讓大事化小,而是要讓小事化大,那天在那家咖啡廳的巫師還真不少,原因是那家咖啡廳本來就是一個女巫開的,所以成了巫師聚會或休閒的地方了,羅先和萬樹就常常在這兒打發時間。

話再說得清楚一點,就是那時在咖啡廳的巫師如果是其他的巫師也可能就沒事了,偏偏那天在那裏恭逢其會的是羅絲和羅進,還有帶他們出來買東西的梁猛虎,所以原本是巫師休息的地方,立時成了生事之地。

羅絲一直躲在角落的位置看著這場好戲,她聰慧的腦袋已將整個事情瞭解個一清二楚,她覺得徐捷行真是帥呆了,但是他兩個弟弟卻是遜斃了,讓她感到吃味的是不但她哥哥羅先那種不可一世的帥哥拜倒在水雲深的腳底,連眼前這個跟她哥哥有得比的高傲帥哥也拜倒在那個小賤人腳底下,還一付落敗的失意模樣。

她的小心眼轉啊轉的,就轉出壞點子了,徐捷行一拉住兩個弟弟,她立刻就喳呼道:「哦!好一個白派的大家風範啊!竟然三個欺負一個了,打了人還說是誤會,連句道歉的話也不說,這天底下沒公理了!」

萬樹一看到她就覺得麻煩大啦!但是此刻他自己正是麻煩本身,所以他覺得自己的頭脹大了,他吱吱唔唔道:「羅絲,我沒事的,妳不要說話挺我。」

羅絲對他露出憐惜的神色,那模樣說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她輕聲道:「可憐的萬樹,別害怕,道理人人可講,今天不講道理的人,大家都看見是誰了,所以他們不開口好好道個歉,就別想離開這裏!」

梁家是黑派的第二把交椅,梁猛虎是羅通手下第一號猛將,為人深沉陰狠,手段毒辣,但是有個優點就是不喜歡無故生事,可是眼跟前羅通正召集黑派巫師大集合,說水家已破壞承諾,破解了太玄石的密秘,黑派要提高警覺做好準備,隨時會有一場大火拼來臨,所以他對羅絲的挑釁,不但不加勸阻,反而鼓勵地點點頭,他打算今天先收拾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徐家臭小子,好給白派一個迎頭痛擊。

反倒是羅絲覺得不妥當地低聲對他說:「梁叔!我只想教訓他們一下,現在還不是鬧人命的時刻。」

梁猛虎稍微猶豫一下,才改變原先的打算,他覺得這漂亮小妮子真長大了,說的話很有道理,畢竟還不用為了一點小事,就要對方三條人命,這樣爭吵起來他們黑派也顯得理虧,雖然他根本不在意這個問題,但小羅絲說什麼就是什麼,他點點頭答應了。

羅絲正和梁猛虎溝通時,那徐捷飛就對萬樹吼道:「你他媽當然沒事啦!你這個孬種就會到處巴結漂亮的女人!」他見咖啡廳裏竟然有那麼漂亮迷人的小姐對萬樹表達同情,一時間新仇加舊恨的就嫉妒得失去理智。

徐捷行臉都綠了,開口罵道:「捷飛趕快道歉,我們離開這裏!」

萬樹第二個惹不起的脾性就是,人家不可以拿他的好脾氣當成孬種,不然剛才他不會出手教訓徐捷飛,現在他想息事寧人,這混蛋竟然罵他「孬種」!

「這下流鬼不擇手段地要跟你搶小小姐,我恨不得好好教訓他一頓,還跟他道歉個屁,除非他舔我腳指頭!」

萬樹站了起來,羅絲和羅進也站了起來,大家全都寒了臉,場面登時陷入一觸即發的險境,那咖啡廳的老闆娘女巫倪帕帕,這會兒真是怕得要命,擔心自己的產業就要毀於一旦,連忙跳出來顫聲道:「這裏是說話的地方,不是打架的地方,請大家多多包涵啊!幫幫忙吧!拜託拜託,各位別在這裏打架。」

羅絲對她甜甜一笑道:「帕帕啊!別怕,我知道那裏可以讓巫師好好打上一架,妳這裏確實不是個好地方。」

接著,她輕擺柳腰,款款生風地走到萬樹身邊,將青蔥白玉般的纖纖嫩手放在他右手臂上,用自己逼人的美貌正視著徐家三兄弟,開口道:「你們有錯在先,現在又出口污辱人,我們萬樹可忍不下這口氣,如果你們自己不想變成自己口中的孬種,就到萬紫千紅園來吧!一個鐘頭後,我們在那裏等著你們,趕快去搬救兵吧!」說著她不給萬樹有機會阻止,便拉著他往門外走。

小羅絲生平第一次對白派的人發出戰帖,梁猛虎當然立即會報,羅通想了想年輕人有年輕人處理事情的方式,就只加派了梁猛龍去坐陣,並且交待除非必要「大人」們不要插手。

羅通當然存心看看自己的女兒有多大本事,因為水家的水雲深竟然能夠破解太玄石的密秘,實在教他寢食難安,他得儘快讓自己的兒女成熟穩健,羅家才有未來。

但是羅先那臭小子那裏去了?該不會整天窩在春江秋月樓要破解密秘吧?如果是這樣還好,如果不是這樣,他可得好好把未來的隱憂跟這個大兒子講清楚,讓這吊兒郎當的混小子有點責任感。

萬紫千紅園是市郊一座廣闊的人工花園,平日裏是開放給所有人進去賞花遊玩的休閒好去處,但是一遇到巫師界有重大的活動要舉行時,那裏就成了巫師結集之地,一般人那時是不能進門的,園內更有一處幽深的人工樹林,是只給巫師進去的,因為那裏有個小湖是這個城市地靈聚集之處,巫師們會來利用這地方修練某些功法。

這小樹林由於只有巫師能進去,所以也成了鬥法之地,這樣才不會驚動外界的人,因為巫師鬥起法來常常要鬼哭神嚎,招風喚雨的,也因為這樣外界的就盛傳這個小樹林是個鬧猛鬼的地方,是絕對不能去的。

羅絲一說萬紫千紅園,徐捷行就知道指的是這地方,他是一百萬個不願意去赴約,但是徐家的臉面和名聲,不能就毀在一個小小口角裏,尤其他還在誤會萬樹和水雲深有交情,所以這件事如果不處理好,一定會傳進她耳朵裏,那時自己還能跟萬樹爭什麼?他實在後悔聽從弟弟的建議去套萬樹的口風,沒想到口風沒套到,倒是套到一件大麻煩了。

因為站在萬樹背後的是羅家的人,羅家的人一出面,表示事情如果不按巫師的江湖規矩來行事,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黑白兩派雖然因為雙方均損失慘重下,休兵多年,但隨時會有小磨擦小戰鬥發生,這些麻煩隨時都可以變成大規模鬥法重現,所以他們一向是小心處理的,但今天他們找的是一個不黑不白的萬樹,沒想到黑派羅家居然會跳出來了,實在是他想也想不到的事。

徐捷行看到黑派的梁猛虎一直對自己兄弟虎視眈眈,就覺得有如芒刺在背,他實在很生捷飛的氣,怎麼這樣沈不住氣了,就算水雲深真的將謎局的答案告訴萬樹了,他們也沒有權力干涉她的自由,只能自認倒楣打不贏這場有陰謀的爭妻之戰,可是這種話實在不能在公開場合裏說出來,他一時泄了底本可輕易掩藏過,沒想到自己弟弟卻大吵大鬧起來,這一定會讓水家非常不滿意的,因為這全是他們兄弟自己推測出來的,根本沒憑沒據。

由於擔心梁猛虎會陪著羅絲和萬樹,他只好找了白派另一個高手武信儒來坐陣,幫他們看住梁猛虎,因為他可不敢讓他們父親徐汝安知道這件鳥事。

羅絲心裏在打什麼主意,羅進和萬樹是只知一定有鬼,可是卻不知道內文是什麼,羅進對這個姊姊可說有相當的瞭解,他知道羅絲才不會只是為了給萬樹出頭就搞出這場鬥法,他心裏暗覺好笑,所以他仔細地觀察著羅絲,看到她的一舉一動,這才知道她打算幹什麼,他們來到萬紫千紅園的小樹林後,萬樹是垂頭喪氣地坐在小湖邊看湖水,羅絲則是悠哉遊哉地到處晃,羅進悄悄靠近她低聲道:「妳打算放那一種啊?要不要我幫妳呢?」

羅絲白了他一眼,不過也很高興自己的壞點子被弟弟識破,這表示羅家的人還真是一個個都聰明絕頂,她嫣然一笑道:「小頑皮鬼!你有什麼建議呢?」

「紅豆?」

羅絲搖搖頭。「芝麻?」這次她笑得非常邪惡了,不過真是會迷死人的。

到了約定的時間,徐捷行三兄弟和武信儒一家四口人共七個人到達了,梁猛龍和梁猛虎兄弟冷冷地瞅著武家四口人,但是並沒有靠上來干涉任何事。

武信儒見狀也不好以長輩自居地要處理這件事了,就對徐捷行說:「看來羅家是打算讓年輕一輩自己處理事情,你們可別讓人有話可說。」

徐捷行點點頭即上前道:「羅小姐,妳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

羅絲故作驚訝地道:「怎麼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啊!我剛才在咖啡廳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嘛!你們只要跟萬樹道歉,那麼我就當今天什麼事也沒發生,不過後來你們又說了更難聽的話,所以你們要道歉兩次!」

徐捷飛想也沒想地怒道:「想也別想!叫他出來!」

羅絲對他甜甜一笑地道:「他早就出來啦!你吼那麼大聲幹什麼!」

徐家兄弟被她一下子罵一下子笑的,搞得實在有點糊塗,徐捷飛以為她就是要看看自己有沒有本事贏萬樹,所以更對萬樹罵不絕口。

萬樹不是怕鬥法,他是怕中了羅絲的計,和羅家交往這麼多年,他太知道這女妖魔作怪的法門,但是徐捷飛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今天他如果不討回一點公道,恐怕他老子會將他關在地下室面壁思過,而他自己也會氣絕身亡。

他慢慢地走到羅絲身邊,她則故意伸手挽住他手臂,讓徐家兄弟更是妒火上升,她開口道:「好啦!你們是要不死不休呢?還是設個限制?」

徐捷行正開口設限制,徐捷飛即衝向萬樹吼道:「當然是不死不休!」迎面一個霹靂打向萬樹。

萬樹瞥見羅絲趁著徐捷行吃驚地瞪著徐捷飛的莽撞時,對他施了一道淡淡的煙霧,煙霧在眾人都只顧看著戰鬥爆發時,無色無味地鑽進徐捷行的五孔裏,萬樹一邊迎戰一邊暗歎自己還是成了這小妖女的棋子了。

萬家的巫術很少在眾人眼前施展過,原因是萬老頭根本不管江湖事,所以當萬樹施展出來時,不禁令眾人肅然起敬,因為它力道圓潤豐沛,功法千變萬化,徐捷飛太過輕敵和衝動,沒兩下子就被層出不窮地怪蟲和怪鳥追得狼狽萬狀。

徐捷登看得心急如焚,一直暗捏著法訣想幫自己哥哥一手,徐捷行反倒是冷靜地觀看著,羅絲沒想到萬樹的本事這樣了得,這樣她再不快點行動,鬥法馬上就會結束。

於是她故意走到徐捷登後面,然後輕輕嬌呼一聲,那徐捷登早被她的美色迷得神魂顛倒地,當然就聽見這聲嬌呼,他雖然擔心哥哥落敗,但他更擔心美嬌娘受傷了,這可是他大獻殷勤的好機會,所以他立刻轉身跑向羅絲,因為她竟然跌倒在地。

徐捷登的手一伸出去,羅絲就將他往自己身上拉,啊!這可是何等美妙的事呢!但是這美妙的感覺只來了三秒鐘。

羅進大聲喝道:「你這該死的大色鬼!竟然敢欺負我姊姊!」

眾人大吃一驚轉頭看時,正見到徐捷登撲倒在羅絲身上,徐捷行的腦門立刻充上血氣,他咚地變到四弟身邊正想將他抓起來海扁一頓,那知羅絲正驚慌地起身,整個人就撲進他懷裏,而且站立不穩,徐捷行不加思索地就抱緊她。

羅進沖向徐捷登,沒頭沒腦地揮拳就打,羅絲則是放開徐捷行大哭道:「你們兄弟欺負人,你們徐家的人都是大色鬼!」

徐捷行脹紅臉,不知道該先為自己辯解,還是該先為自己四弟的出軌行為道歉,武信儒看得眼花撩亂,但多年來和黑派巫師的鬥法中,他知道這中間肯定有鬼,只是那個鬼如果沒當場逮著,那時就只有百口莫辯任人宰割了,所以他有點同情地望著徐家兄弟。  

事情就這樣鬧得不可開交,場子中的徐捷飛被萬樹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不但被啄個滿頭包,還吐血不止,最後是萬樹見他已經不行了才停止施法放他一條生路。

這場子外徐捷登被羅進的硬拳打得手腳骨折,倒地哀叫不已,羅進還一腳一腳猛踢不停,那徐捷行則是被羅絲的指控,罵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羅絲在做什麼梁家兄弟當然看得一清二楚,這小妮子的刁鑽古怪,實在叫他們歎為觀止,雖然耍的把戲是有點太老套,但老方法永遠是有效的,徐家兄弟的狼狽狀也叫他們爽得不得了,這下子徐汝安可要抬不起頭來了。

鬧到最後武信儒只好說要請兩家的家長來處理這件事,雙方說定後這才各自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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