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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水雲深無法不自責那冒冒失失的會面,兩人見面之後的那一整天裏,當然沒辦法不想著對方,尤其水雲深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像被一顆巨石給投中般波濤洶湧著,她想著他那桀驁不馴又熱情洋溢地臉龐,想著他那痛苦絕望的怒氣,想著他竟敢變身入春江秋月樓的膽量,想著他對自己的愛慕之情。

「唉!他為什麼會是羅家的人!如果他不是多好呢?」她會這麼想是因為他真的曾和那謎局的根源連接上,他是那麼迅速敏捷地達到別人還沒到的境界,他真的很有希望破解謎局的,但他為什麼會是羅家的人呢?

當家裏決定能破解謎局的人就是她未來的丈夫時,她也曾心湖震盪憂慮過,怕會解謎的是一個醜陋噁心又沒趣的傢伙,自己能和這樣的人過一生嗎?但接著她想到能破解謎局的,必定是非凡之輩,自己一定能好好跟從他雙修雙宿,這讓她的情緒恢復了寧靜穩定。

可是現在為什麼跑出一個羅先來呢?這個沒有被認定資格受到邀請的人,為什麼像從天而降似的出現在她眼前呢?

水雲深的心思一直陷在這種混亂中,她將自己關在小木屋中,不斷地長吁短歎,直到第二天中午她的女僕小可,在門外喳呼:「我的老天啊!誰放這些花在這裏的!」才打斷她的愁緒,讓她離開床鋪,打開門一看也吃了一驚。

小木屋的門外放了滿滿的各色玫瑰花,爭奇鬥豔,美不勝收,她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也想到誰會這麼大膽的敢上來這裏送花。

小可將花叢中的一張卡片撿起來,兀自驚疑地道:「小小姐,要不要叫管家上來查一查?到底誰知道妳在頂樓的?」

水雲深拿過那張卡片,說道:「別大驚小怪了,我知道是誰啦!沒什麼事的,別將這件事說出去!」

小可見她說得神神秘秘的,又一付遮遮掩掩的嬌模樣,便了然道:「哦!男朋友喔!」

「胡說!」水雲深不理會她,坐上門外的老位子,將卡片打開,難掩興奮之情地閱讀著。

卡片上寫著:水姑娘,我要為昨天的衝動冒犯向妳道歉,我一時氣急了,才會昏了頭,我這輩子最不想傷害的人一定是妳,請妳接受我的道歉。另外我還想向妳請教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妳說的,要我改個姓,既然妳叫我改姓,總得替我找一個令我們兩人都滿意的姓吧!我可得先聲明我也不喜歡水哦!     先上。

附注:我知道妳不喜歡我的姓,所以我只寫上名字,妳可不要誤會我涎皮賴臉哦!

「天啊!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水雲深將卡片反反復覆看了好幾遍,她當然不相信他會為了有機會追求自己而願意改姓的,這不過是追女朋友耍的把戲,但她還是看得滿臉笑意,心裡甜滋滋。

「不,我不能理會他,這會惹來大麻煩,我一定要不假辭色!」她的理智不斷地警告她,離那個怪客遠一點,不然就會惹火上身。

可是那個火就在她心裏面,她居然開始想著要替他改成什麼姓才會令兩人滿意,其實以她那絕世的美貌,從十幾歲開始就不斷有白派巫師來對她表達愛慕之意,但因為家教甚嚴,加上她自己知道要繼承水家的家業,必需要努力修練巫術,所以從來不曾在意過那些愛慕的人說了些什麼,或做了些什麼,直到現在家裏真的要為她找一個丈夫了,她才想到這方面的事情,而就在這當兒,羅先以一隻小瓢蟲怪客的模樣闖進她心湖,真是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總之,如果他不是羅家的人就好了,因為追求她的人那麼多,就是這一個是如此令她注目,就是這一個冷不防地抓住了她的手,雖然很可惡,但卻令她難以忘懷他的怒氣和絕望。

第三天,送中飯的小可又在門外喳呼:「哦!這是什麼東西!不會是炸彈包吧!」

水雲深很意外羅先居然還敢再一次跑來送東西,她以為他應該會認為自己會設巫術防範他潛進的,沒想到他還是大喇喇地來,這可讓她有點生氣了,但她搞不清楚是對自己生氣,還是對他生氣。

小小精美的包裹裏是一盒可可鬆餅,這可讓她吃驚了,他怎會知道自己喜歡這種牌子的鬆餅?哦!那天她放了一些在桌上打算招待他的,沒想到他倒心細地注意到了,但就算注意到了鬆餅,又怎麼會知道是這個牌子的?可見他一定用心找過。

她看著鬆餅忍不住歎了口氣,沒有一個她認識的白派巫師會為了找出女朋友喜歡吃那一種牌子的鬆餅,而動用魔法去搜尋的,因為這可是很費力氣和時間的。

那包裹中除了一盒鬆餅外,還有一個用三色絲繩編織出來的美麗項鏈,上面的墜子是顆平滑的白色小石頭,石頭上刻著複雜的圖紋,但她一看就知道那是護身符。

「天啊!是羅家的護身符,他親自刻給我羅家的護身符!」

如果一個巫師給一個凡人護身符,那他可能是慈悲救濟眾生,或者為了錢財等身外之物,但一個巫師給另一個巫師護身符義意就不一樣了,因為對方會破解護身符裏的涵義,然後有可能會拿著這個護身符來反傷自己,這等於是將自己交給了對方。

「他一定是瘋了!」水雲深這樣喃喃自語,但她開始認真的思考他那封卡片上說的要改姓的事,他不會是當真的吧?

這只小瓢蟲怪客開始令她捉摸不定了,如果他真是愛自己愛到連姓也可以改,那她還真是無法理解那種感情。

不,不是的,其實她可以理解,她只是無接受而已,因為這種感情對她來說就像龍捲風一樣猛烈,也一樣可怕,肯定會把她刮的一絲不剩。

第四天,她整天整夜都在注意門外的動靜,她想要好好教訓這大膽之徒一下,最重要的是阻止他繼續下去了,因為這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因為他在盼望一件她不可能會做的事情。她一定要將護身符還給他,因為她不可以要的,這關係兩家以後如果發生惡鬥,她要清清白白嚴嚴正正的與他為敵,而不是將美麗的感情變成醜惡的手段,她要他明暸自己的為人。

「   為什麼我們會是敵人?我們兩家的上一代到底是怎麼結仇的?」她終於想到這個問題,她想到自己如果繼承了水家的家業,一定要將這個問題的根源找出來,而且她一定要想辦法解決這個擾人的仇恨。

第四天她可說是苦苦等了二十四小時,但羅先沒有任何動作,讓她白白熬了一天,只有氣悶地抱頭睡上一覺。

但是第五天的中午,小可又喳呼:「哦!來了來了,又來了!這次一定是一幅畫!」

任何人看到那件東西,都會知道那是一幅畫,因為畫框就露在外面,只是畫面用了一張紅紙浮貼著蓋住。

水雲深直覺地感到尷尬,覺得這次的禮物還是別讓小可看到的好,於是她將畫拿進小木屋放在牆邊,等小可忙完了離開後,才將畫拿出來撕開紅紙。

她的直覺是對的,因為上面畫了一個她,也畫了一個他,兩人在小木屋前相倚相偎,親親蜜蜜地含笑對望,令她腦門充血的是他赤裸上身,只穿一件四角內褲,而她則身披輕紗般的羅衫,那羅衫半解令她酥胸半露,修長美麗的玉腿以一個撩人半彎的姿態伸出羅衫下擺,整個人展露出無限的風情嫵媚,連她自己看了都要怦然心動。

她將畫重重摔在地上,破口大駡:「瘋子!瘋子!」

那畫框和上面保護的透明壓克力,是經過施法保護,給這樣一摔居然毫髮無損,難道他早料到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

這死傢伙滿嘴的說不會冒犯自己,這還不是大大冒犯?難道他還有臉對著自己爭辯說,他並沒將兩人畫成完全裸體?這上面的意思可是明明白白赤赤裸裸地表達出來了,這混蛋是個瘋子!但是自己怎麼就往那裏想呢?自己為什麼會往那裏想呢?這真是令她羞紅了臉,氣得淚珠兒在眼眶裏打混。

大發一頓脾氣後,她想到畫沒辦法毀掉,所以得收得密密的,不然給小可或者家人看到,那時天就蹋下來了。於是她將畫撿起來,忍不住細細看了起來,那一筆一畫流露出來的才情是不容置疑的,因為每一個線條和色塊都盈滿畫家的感情,那人物的描畫可說唯妙唯肖,但羅先不可能看過這樣的她,這一切都是他的想像,他的想像之翼竟然如此豐沛有力。

畫裏的他和她是如此美麗動人,水雲深當然知道自己的美貌,但是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種風情萬種的風姿,她看了半天才悚然驚覺自己居然是喜歡這樣的自己,那麼愉悅安寧,那麼幸福洋溢,還有,還有身邊的人是那麼英俊健壯,專注凝神,含情脈脈。

她碰地一聲放下畫,飛快地在屋內找出大張厚紙版,將畫嚴嚴密密地包裝起來,又加上幾道封鎖的咒語,嚴禁任何人打開它!

她的心怦怦直跳,臉頰從看到畫後就沒退燒過,「他在對我施展魔法,我不能被他迷住,不行的,我不能陷進去,我一定要跟他做個了斷!」

但是現在她沒辦法面對他,明天?明天也不行,後天?後天再做決定吧!她開始對他產生害怕,因為他就像洪水猛獸一樣,那樣來勢洶洶地要硬闖進她的禁地。

水雲深在那裏想著如何擺脫羅先糾纏,羅先可不給她這個機會,送畫後的次日,他在傍晚拿了一大盒的食籃,出現在小木屋前,四周還是沒有設下巫術的警戒,頂樓還是只有那夢中人屈身在小木屋中。

羅先微微一笑,心想這是個好現象,起碼她並沒有因為那幅大膽的未來幻想畫,將自己打入地獄,她還是讓這裏保持著安全開放,至少這給他追求的信心,因為這表示她真的不討厭自己,可能還有點喜歡自己這種大膽的作風。

他吸了口氣,大膽地敲門,水雲深以為小可忘了拿鑰匙,便將門打開,一見是這個麻煩人物,登時愣住了,兩人怔怔對望著,直到小可來的電梯開門聲,才將他們驚醒。

水雲深立時慌了手腳,她沒碰過這種事,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處理,羅先對她做個鬼臉,隱身入一叢花樹,化作一片綠葉連食籃也變做一枝樹根。

小可見小小姐驚魂未定地呆在門口上,便奇怪地道:「小小姐,妳要什麼東西嗎?」

「哦,沒有!」水雲深轉身走入小木屋,不想讓小可看到自己奇怪的表情。

「大小姐問說,事情有沒有進展?」小可小心地傳著話。

「沒有!」水雲深悶悶地回答著。

小可跟這個小小姐雖然親蜜,但她知道重要的事不能問,因為小小姐不會回答,而且如果她悶悶不樂,那就是有密訣她想不清楚,這時更不能打擾她,於是她很快地將晚餐擺好,又將木屋裏該清理的東西清理好,便拿著一包垃圾離開了。

水雲深等小可一走出木屋,便碰地一聲將門關上,一顆心開始猛烈地跳動著,心跳聲巨大到連整棟小木屋也回應起來,她心慌意亂,急思著自己該怎麼辦。

「我知道妳就在門邊上,妳假如喜歡這樣,那我們就隔著門說說話好不好?不過我帶了一籃妳喜歡吃,我也喜歡吃的東西來,妳可不可以拿一半進去用呢?」

「我喜歡吃的東西?他怎會知道我喜歡吃什麼?一定是胡亂猜測出來。」她幾乎要為這個好奇心打開門拿食籃,但理智又阻止她了。

「不行,我不能給他幾句好話,幾樣禮物,甚至一幅色情畫給打動,讓他以為我是這麼容易上勾,我如果打開門,一定將自己的臉給丟光,也將家裏的臉給丟光,那時還有什麼臉面可以見人的?」她在心裏大聲對自己警告著。

羅先在門外等了良久,知道她不會將門打開,便歎了口氣道:「我就住在春江秋月樓後面的一棟出租公寓裏,那裏現在可熱門了,因為有很多巫師為了破解謎局,也像我一樣乾脆搬到那裏,這樣可以天天到樓下報到。」

這個問水雲深並不想深究,因為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巫師一向有辦法想搬那裏去,就可以搬那裏去,她只是繼續著急地想對策。

「我沒回家去,是想好好地專心想著送妳什麼禮物,妳才肯理會我,不過我卻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問題,那就是妳為什麼一個人住在這裏?妳爸媽還有妳姑媽為什麼將妳一個人留在這裏?這實在有點奇怪,不,不是有點,是非常奇怪。」

「哦!不能讓他發現!他不能解開這個謎局的!不能讓他解開!」水雲深握緊拳頭,神情痛苦地倚著門,心裏不斷吶喊著。

羅先望著門,見她始終不回一句話,也不想將門打開,一時之間所有自信心差點完全崩潰,他將食籃放在門外,落落寡歡地道:「我將食籃放在這裏,我還是走好了,我希望妳能好好吃頓飯!我不打擾妳了。」說著他真的轉身離開。

水雲深差點衝動地將門打開,對他大叫:「不,不,我喜歡你打擾我的!」但她的矜持和個性阻止她這麼做,她不能讓他以為自己是個隨便的女人,這一定會讓他瞧不起自己的。

她在門裏等了良久,知道他已經離開了,才將門慢慢打開一條縫,確定他真的離開了,才將門整個打開,門外那盒食籃孤伶伶地放在地上,讓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蹲下身打開籃蓋。

「哦!清蒸排骨、奶油花椰菜、蔥爆醬雞,還有糙米飯!天啊!他還真的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別人搬到這附近是為了解開樓底下的宇宙密秘,他卻忙著探查樓頂上的我!」她整個人怔愣在食籃旁,對這個男人越來越搞不清楚。

隔天小可發現她什麼也沒吃,一付病懨懨地躺在床鋪上,便憂心忡忡地道:「小小姐,我看妳身體不舒服哦!還是別繼續修練功法,休息一陣怎麼樣?要不要我告訴大小姐?」

水雲深驚道:「別說,我沒事的,明天就好了,別驚動我姑媽了。」

「可是妳這幾天胃口就一直好不起來,昨晚還什麼也沒吃,這樣子不行的,我非得告訴大小姐不可的。」

「好了,好了,我今天會吃的,妳別窮緊張。」水雲深皺著眉頭,一付煩不勝煩的模樣。

小可長歎一聲,無可奈何地收拾東西,然後滿面憂愁地離去。

水雲深確實沒有吃任何東西,因為她實在沒胃口,連羅先送來的愛吃食物,也給她用巫法化掉,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用巫術化掉食物哩!雖然有點因虧欠人家心意的愧疚,但她實在沒辦法,她覺得心口和胃部整天脹得滿滿的,悶得她混身難受。

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她將問題從頭到尾想了一遍,覺得是自己好奇心的錯,她如果沒有將他找上來,他也沒機會這樣大喇喇地闖進這地方。

但她為什麼會急著將他找上來,還不是為了樓下那個謎局,因為她感應到他是個有希望解開局謎的人,就因為這樣她才急著見他一面,那知道會惹出這種後果。

她心裏又希望他能趕快解謎,又怕他真的解開謎底,那時不知道事情會變成如何恐怖的情況,她能不能承擔得起。

「謎局一定得儘快解開,不然我們水家就完了!姑媽肯定會發瘋的。」她眉頭深鎖地想著,她多想找羅先一起來討論這個問題啊!因為他有這個能力和見解,這也是她會在第一時間就將他找上來的原因,只是她想也沒想到他是羅家的人,這樣她怎能和他討論這個悠關水家存亡的大問題,他羅家一向是巴不得水家趕快毀滅的。

「唉!他會有這個能力和見解,其實也是因為他是羅家的人不是嗎?這世上還有誰接觸過太玄石的能量的,不就是羅家的人嗎?老天啊!你到底在開什麼玩笑啊!」她這幾天苦苦思索原因,找出這個結論,這個她認為不會有錯的結論。

傍晚,羅先這次選小可已經離開後,才出現在門口,他又伸手敲敲門,他一點也沒抱著希望她會開門,他只是要讓她知道他沒有離開她的打算,只是要讓她知道自己這一片癡心是堅定無比,無法摧毀的。

出乎意料的,水雲深將門打開了,真是讓他喜出望外,整個人反而有點傻呼呼的德性,他訥訥地遞過另一個食籃,吱唔道:「呃!薑絲蒸魚、九層塔炒蛋、雞丁炒豆皮加上糙米飯,小費人家已經付過了,不用半毛錢!」

水雲深被他的德性逗得微微一笑,覺得胸口的脹悶好像慢慢解除了,她接過食籃放在門外的竹桌上,羅先趕忙幫著將籃裏的食物拿出來擺在桌上,水雲深轉身走進屋裏,讓他全身的寒毛都豎直了,以為她忽然又反悔要將自己鎖進門內,結果她是進去拿了另一盤食物出來,放在桌上道:「蒸蛋和炒麵,你能將它們解決嗎?不然小可明天就要去告狀了!」

「只要是妳捧出來的,大象我也想辦法吞下肚。」羅先開開心心地坐上椅子,拿起筷子準備開動。

水雲深的胃口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只拿著筷子吃點蒸魚,一付抱歉的模樣道:「對不起,我吃得不多,你自己多吃點!」

「沒關係,沒關係,妳肯吃就有救了。」羅先一口將蒸蛋吞下肚,正端起炒麵狼吞虎嚥著,活像那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

「你又知道什麼了?」水雲深抬起懷疑的臉龐問。

「你不吃,我也吃不下,妳肯吃,我也就能開開心心的吞下一隻象,這不是有救嗎?」

「你怎知我吃不下?」她幾乎要以為小可已經被他收買了。

「我自有探查的辦法!」他得意洋洋又神秘兮兮地對她眨著眼睛。

探查的辦法?這可讓她感到警覺了,但是她雖然老狠不下心用巫術阻擋他來這裏,卻也不是白癡到沒偵察他有沒有設下什麼偷窺的法術,他並沒有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法偵察她,那麼他是用什麼方法得知她胃口不好沒吃東西的?

兩人互相用奇異的眼神瞪對方幾眼,她看他吃得很香的模樣,又聽他吃得唏哩忽嚕的聲音,自己的胃口竟然也跟著好起來,所以慢慢地就多吃了點。

「你倒是忙著在查我喜歡吃什麼,有沒有吃東西,還有送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對了!那個護身符我一定得還給你,我不能收下來!」

「哇!還好是護身符,不是那幅畫!」羅先又現出那付賊賊的壞樣子。

水雲深的臉龐立刻被紅雲籠罩住,嬌羞得說不出半句話,她應該料到這傢伙是個得寸進尺的混蛋,也是個口沒遮攔的賴皮鬼。

他心醉神迷地看著她,語氣卻很正經地道:「對不起,不是故意打擾妳的胃口,只是妳臉紅的時候實在美得無法形容,我忍不住就要逗逗妳。」

「你什麼時候才能很正經的跟我說話?」她有點生氣地問。

「這已經是我這輩子最正經的時候了,妳還從來沒見過我不正經的樣子哩!」

「真是我的老天!這難道是黑白兩派巫師最大的差別?你這叫最正經的樣子!」

「沒錯!因為我可不會假正經,像你們白派那些蛋頭那樣!」

「啍!」水雲深不予置評,雖然她早就認為白派的巫師確實很多人都是很假正經的。

羅先終於將桌上剩下的食物全部裝進肚子裏,然後拍了拍脹起來的肚皮,忽然問道:「有人解了謎嗎?」

水雲深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一些事情,但是她必須得到他的保證和承諾才行,她不發一語地望著他,心裏轉著自己膽大包天的想法。

兩人正自陷在眼前的濃情蜜意裡,孰知花園中忽然爆出一聲怒喝。

「好樣的!我們還沒人破解大廳中的謎局,羅家的人倒是已先登堂入室來誘拐人了!」

這聲怒喝讓他們兩個都震驚得跳起身,水雲深的臉色從嬌羞紅暈煞時變成蒼白發綠,羅先則是慌張地繃緊全身的神經。

這個不聲不響,輕風影子般突然出現在頂樓的人,正是他們兩個都很顧忌的水姬,也就是水家的掌權人,水雲深的親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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