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1

感情的方式有許多,

就算種類再大、方式再多,都不是可以選擇的;

彼此的線會牽到哪,路能走多遠,雖無法預見,但絕對能看見。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起點】

    在青春的時光裡,最讓我回味的是,歡樂、愉悅抑或是冒險。那些時光裡,有哥哥撐腰、爸媽疼愛、同學相挺,還能有什麼比得過那時的單純?看看現在的自己煩升學煩未來煩工作,怎麼跟印象裡的大學相隔十萬八千里。

從小到大我最常聽得一句話就是,『現在好好讀書,到大學就可以好好玩。』千萬別信這種哄小孩的鬼話,這個年代大學畢業證書路邊隨便撿就有了,在玩下去等於是親手把未來埋葬。

即將離開校園的時光,往往容易讓人手足無措。考慮就業、升學抑或是出國深造。我算是走一般的升學路線-推甄,也曾考慮過出國深造,但那些零零總總的費用不是我單親家庭能負擔的。平常跟教授作實驗,時常累的沒有假日可言,也常為了等實驗得睡在實驗室,人家是燒酒配情人,而我只有燒杯配檯燈。但也就是那些辛苦付出,讓我第一階段都很順利通過。

【星期一】

        「哥你真的知道學校在哪裡嗎?半個小時內一定要到,我得先去報到。」

上午的面試時間拖比較久,讓我錯過預計搭乘的車次。由於學校的面試時間都

相當接近,最近得跑好幾次台北,真的很慶幸出現高鐵這種交通工具,不然我就得先淘汰掉幾間學校了,重點是我挑它,它還不一定看的上我哩。

    我跟哥是在高中的時候分開的,他成績相當優越,總會耐心教我不太擅長的課業,告訴我許多讀書的技巧。我並不是那種特別聰明的小孩,我是那種死背活背才能把書讀好的人,如果當初不是他願意花時間教我,物理化學那種鬼東西跟我一定沾不上邊。

    小時後的我不能理解,為什麼夫妻會在相處二十幾個年頭後才選擇分開。外遇?沒聽說。爭財產?根本沒必要。結果只是留給小孩無限的想像。

    在那個要開放不開放的年代裡,孩子多半是跟著父親,尤其是男生,而我其實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皓傑當然要跟我一起,小潔妳要是想帶走就讓妳養。」這是我躲在門邊聽見最久久不能忘懷的一句話。諷刺?怨恨?其實都沒有那麼重要了,只不過是看見很現實的內心罷了,但有時後還是會猜想自己是輸在性別?還是…?

    後來我自動自發的收拾行李,跟著媽媽一起推開那扇門,不想再回去了。現在想想或許當初腦中的慈父已破碎,間接被【拋棄我的人】所覆蓋。所以這幾年他不管是拿任何東西或是錢給我,我都為毫不考慮的退回去,一點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牽扯。

一家人分開後,我跟哥還是常連絡,彼此都會關心對方近況。但近年來好像都是MSN的聯繫比較多,工作的工作忙課業的忙課業,見面的機會隨著時間增長漸漸趨少,這次見面也已隔半年多了。

    「絕對不會讓妳遲到的。對了,喜帖收到了嗎?媽會一起來吧?」我心想,你說廢話嗎?媽收到喜帖時高興到跳腳,但是為什麼要寄紅帖給媽媽的押?要包紅包的意思嗎?

    哥大學畢業考過特考,被分發在台北工作,已經將近四年的時間了,女朋友也交過不少,從未猜想過他會交往半年就打算結婚,是有這麼急嗎?

    以前的他身上有種鄉村小孩的憨厚氣息,而現在的他身上卻有另一種世俗味道。

「當然跟媽一起來囉,紅包錢要她出,我可沒錢包紅包給你。」一般來說,

媽媽應該不需要包紅包吧?應該是等著收紅包才對吧?

        我接著又問:「怎麼會忽然想結婚?」

「不是忽然想,而是覺得可以結了。」

「反正就是想跟她結婚,想把她娶回家對吧?」愛吃還假。

「結婚不就是為了補足人生中的缺憾。」說這句話時,他的聲音很小,如果不是車上很安靜,根本很難聽清楚。

「媽還很擔心你被愛情衝昏頭,來個先上車再補票呢。」其實我也很擔心,而且更很好奇。

「都這種年紀了還對愛情衝個什麼勁?至於先上車候補票,我會努力反正還沒結婚都算吧?」

「都還不到三十歲,怎麼會把自己說的像個老頭一樣!至於上不上車補不補票隨便你,反正三個人結婚還是兩個人結婚,紅包錢不會減少更不會增加,所以你還是慢慢來吧!」

「這種年紀是該為未來打算的時候了。倒是妳,被愛情衝昏頭這種話,套在妳身上可能會適合一點,該放手的時候就別再掙扎了,真不懂現在的大學生,不是對愛情太隨便就是對愛情太堅持,總是抱持著不可能的幻想。」

    我很想理直氣壯的回嘴,但我知道哥說的沒錯,我一直都沒有好好處理感情的問題,何況不常見面所以就一拖再拖,想辦法對某些問題視而不見。我比較死腦筋,常常看不開,老認為自己是特別的,會成為心中那個人的唯一。

      「面試其實並不可怕,因為教授一點都不認識妳,所以問的問題大概都是從書面資料,還有回答裡跟著延伸,而最重要的一點是,面對自己相當有把握的題目得想辦法拖拖時間,答愈快只會讓教授問更多。」面試不可怕這種風涼話,當然不是我說的,是好心人士為了不讓我緊張瞎掰的。

下午三點半我拖著沈重的步伐,從教室裡走了出來,緊張的情緒也跟著放鬆不少,感覺又累又餓,真的快虛脫了。

    這兩場面試讓我意識到,我的大問題是英文,面試的第一關英文翻譯,總是殺的我血流成河,更會影響到我接下去的面試心情。我明明背書一級棒,偏偏英文怎麼背怎麼濫,是一定要喝過洋墨水才會高人一等嗎?

        「最近搬家,家裡有點亂,妳來剛好可以當免費的臺傭。」

        「你慢慢幻想吧你,人還是在夢裡會活的最美。」

    結婚前哥因為是否購屋的問題頭痛不已,台北因為週邊捷運的延伸,市區內還伴隨著都市更新的問題,房價真是漲的有點讓人趨之若鶩,如果要貸款依照他跟華姐的薪水,生活還是很難維持平衡。後來在華姐的勸說之下,先接受了她父母的幫忙,還有他們彼此的存款,稍微揹了點房貸才得以買來的。

    我還記得當初在電話裡我問他:「在你們現在住的那裡,買一棟房子要多少押?」

    他聽完先送我一陣笑聲之後才說:「一棟?我連一層都買不起了。」這句話在鄉下小孩子的耳裡,真的很匪夷所思。

        「我九點開始的班,因為是二十四小時,所以明天曉華載妳去學校之後得直接去上班。妳真的確定回去有辦法自己搭車嗎?我可以找朋友帶妳,也可以請假都沒關係。」曉華就是他未來的老婆。

        「你要問幾百次啦?我又不是小孩,何況捷運這麼方便。陪我?算了吧,過不久就得請一大段婚假,最好有那麼多假可以讓你請。」他從小就是個很體貼的哥哥,不管任何事他都會先幫我想好做好,就連分開後他照顧人的習慣還是沒變,雖然也想多讓他陪,但我想還是少麻煩他一點比較好,因為他都快擁有自己的家庭了。

「以後妳想要我陪妳,我才沒時間理妳呢!」這句話是我在不久的將來,才了解到多麼的遺憾。        

    那天我們一起去吃飯、去喝咖啡、去逛街,由於台北的氣溫較低,他還帶我去挑了一件羽絨外套,甚至還塞了一包紅包給我,說是讓我提早過年,還說:「沾沾大紅的喜氣,保證妳穩中的。」當然一聽就知道是歪理,反正算是一種另類的加油方式。

    我最近常想,一旦結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哥哥是不是就又離我更遠了?以後他多了一種責任,肩上得扛起家庭的重擔。久而久之有了小孩,別說是見面了連絡都很難,既然這樣我為什麼還要鼓勵他結婚?這種自私的想法,我當然不敢跟任何人提起,也立即從腦中刪除,因為與家庭幸福相比,自私是多麼的微不足道。我希望他身邊,可以擁有個一起分享喜怒哀樂的人,這是我們從小最缺少的。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