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死了,在我的女兒才出世剛剛九個月的某一天,她死在一場車禍中,這對我、對這個一向恩愛的家庭,無疑是個極大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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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她的屍體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悲痛的洪流幾乎淹沒了我,我當時就暈死了過去;在眾多的親朋好友喊了許久之後,我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後,面對著眼前鐵打般的事實,我明白,我溫良賢慧、百依百順的妻子再也無法以她親切可人的面目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了。一刹那間,的心裡充滿了懊悔和遺憾,我用力地搖晃著她的屍體哭喊著:「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不是我,老婆啊!讓我去代替你吧!我寧願就這樣死去的是我,我寧願以我的命去換回你,神啊,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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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終被親朋好友拉了回去,我妻子的屍體出了醫院後,沒有立刻送去火化,也被拉了回去,因為按我們這兒的風俗,那些橫禍死去的人,尤其是年輕人,都必須有親人為她(他)至少守靈三天,才能入土埋葬;據說,這是為了安撫死者受驚的靈魂,讓他們平息憤怒、面對事實,不要來禍亂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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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我為妻子守靈,因為在她生前最親近的人中,我是唯一能夠承擔這種義務的人了——我總不能讓我9個月的女兒去為她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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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頓了留在家裡的幾個親戚入睡後,已經是九點多鐘了;我來到了安放妻子靈柩的房間,燃著了幾枝香和點亮了蠟燭後,拉滅了屋裡的螢光燈管,只剩下幾點微弱的燭光搖曳在陰冷的空氣中。我這樣做也是順應了我們當地的風俗,按照我們古老的傳統,亡靈是懼怕光明的,尤其是暴死和年輕的亡魂,強烈的燈光會讓他們變得暴戾和狂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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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手裡的瑣事後,我在靈柩幾米外的沙發上坐下,胡亂的設想著未來歲月的迷茫和黯淡——我心裡亂糟糟一片,但身外的世界卻安靜的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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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我似乎聽到了一種似乎是木頭摩擦的輕微吱吱聲,在昏暗的室內,我用雙眼掃視四周,尋找聲音的來處,但我一無所獲。我想,可能是有只老鼠躲在某處在磨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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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會兒,那聲音卻越來越大了。我突然想到了某處,那最令人恐怖,也最沒有可能的某處——我把目光投向妻子的靈柩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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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確定了聲音的來處,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裡,渾身也開始不由自主的繃緊著——最恐怖的事情正以緩慢的速度,令人倍感折磨的發生著——靈柩的蓋子已經被挪開了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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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這時,我看的更清楚了,幾根蒼白的手指慢慢的探出了靈柩的邊緣;我只覺得渾身在一陣陣發冷,頭皮也在一陣陣發緊,好像我的腦袋隨時都要爆開一樣。我終於開始大聲喊叫起來。就在這時,我醒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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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只是一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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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長出了一口氣,把身子又在沙發裡坐正了一些,然後,我向靈柩那兒看去;然而,在一刹那間,我的神經又一次繃緊起來——我逃出了噩夢,卻並沒有逃出發生在身外的恐怖事實——那只蒼白的手掌已經完全探出了靈柩,緊接著,我看見了妻子蒼白的面孔也正在慢慢探出來;我甚至可以看到她額頭上修復的並不完美的傷口;她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我,嘴角上掛著似有似無的陰測測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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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失控地大聲叫喊起來。然後,我又一次驚醒了。我抹一把臉,全是冷汗,我顧不得仔細回想究竟發生了什麼,就向妻子的靈柩那兒看去;但我立刻就發現,外面的世界仍在延續著在我夢中發生的一切——我的妻子已經爬出了靈柩,正一步步向我走過來,而那一雙蒼白的手掌,也已經抬起了,努力伸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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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幹什麼,老婆,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一邊叫喊著,一邊掙扎著向後面縮。然後,我再次驚醒了。睜開眼睛後,我立刻明白,我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夢。但我不知道這次我是否真的醒了,因為外面世界發生的和我在夢中發生的一切連接得是如此完美、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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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已經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妻子的那雙手拖著,像團破布一樣塞進了靈柩。我想,或許,這仍是我這個奇怪的夢中夢的一個環節,如果是,那麼我是否又該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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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我這個想法跳出來的同時,我醒了,睜開眼睛,我看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躺在了靈柩裡,我走向鏡子,在鏡子裡看到的那張臉也果然是妻子的,那張臉上掛著充滿復仇快感的陰測測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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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或許我需要透露一些小秘密:那天我妻子出門,是去和她的老情人幽會,而撞死她的那輛車,也正是我花錢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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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害怕了,因為我已經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夢,一個奇怪的連環夢,我遲早都會醒來,而在醒來之前,我無非是多受些折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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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顯然想錯了,在極長的時間過後,我看著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漸放亮了,卻仍然無法醒來,終於,我憋不住了,我開始大聲對自己喊:「醒來,吳月樓,趕快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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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叫喊無濟於事,我的靈魂仍然被妻子的屍體囚禁著,在屋子裡四處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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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明白,正在經歷的這些,才是我真正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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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故事終於講完了。一時間台下竟鴉雀無聲,好半晌後,啪啦啪啦的鼓掌聲才響了起來。在大家鼓掌過後,第一個從講臺上下來的人又一次走上了講臺,他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光彩,說:「這個故事真實太好了,從大家鼓掌的熱烈中就可以看出來,因此,我也就不再多說讚美的話了,現在,我們有請第一排的第二位這個小姐上臺,看看他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故事,大家來鼓掌歡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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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掌聲又響了起來,但稀稀拉拉的,顯然沒有剛才熱烈。第一排第二個人走上了台,第一排第一個人走下了講臺。然後,講話的那個人也跟著走下了台,回到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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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終於明白,原來他是個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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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人開始講她的故事了,她是個很年輕的女孩,看樣子也不過十**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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