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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捨不得。 上》

【此篇曾經發表在各種論壇,目前發表屬於修文過後,絕非抄襲。】

PS:這是以"捨不得"這首歌創作的文章,建議邊聽邊看這邊=)

      明明只是一如往常,然而當我轉過頭才發現……世界中再也沒有了你的身影。

      那難以忍耐的衝動,讓我第一次想回頭尋找……世界中你可能會遺留的線索。

      「親愛的,為什麼你要離開我的世界?」

      我這麼詢問著,儘管知道沒人能回答。

      我緩緩地轉眸,才發現——

      原來是我先放開了你的手。

         ——————————

      「親愛!」一名黑偏褐髮的女生,滿面笑容的擁住了她所謂的現任男友——季維恩。

      只見對方不以為然,非常自然的回擁對方,眼神充滿寵溺地看著她,好看的薄唇輕輕問道:「怎麼了?」頃刻,嘉晴聽到他MP3裡面正在播的音樂,不禁蹙了蹙柳眉,放開了他並且靠近仔細聆聽。

      『我捨不得,最後一次抱緊你了。我們錯過的,錯了就錯了。不用擔心我,我不愛你了。』

      她沉默會兒,啟唇說:「這首歌很老了,你怎麼還在聽?」此刻,對方莞爾一笑,溫柔地摸著她的髮絲,輕道:「喜歡啊。」聞言,她不滿地嘟了嘟嘴,要不是因為她知道這男友的個性,不然可能當場以為他不愛她。

      那種似帶敷衍的態度,相似的笑容,不只是對她……也是對別人這般。

      她咬緊下脣,淡淡地看著他,「為什麼會喜歡?」撥開他的手,雙手環胸地問著,就像是警方詢問著犯人一般。

      隨後,他沉默地看著她,久久都沒有給個所以然,臉上依舊有那抹淺淺的笑容,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回答那個問題。

      良久,他眼神有一瞬間彷彿黯淡下來,速度快得令人捉摸不著,「妳久了就會懂。」他拍了拍她的頭,淡淡地說,那個動作不是男朋友對女朋友做的動作,反而像是一個哥哥在對待自己的妹妹一般。

      嘉晴見狀,臉一紅,生氣地指著他的俊臉,道:「吼!都叫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嘛!」

      是的,他在別人眼裡就像是疼她的哥哥,但實際上,卻是她的男友。這一點,讓她深受打擊,不知從何開始……她變得對這種事情開始很在意,可能還會因為路上的閒言閒語,而久久無法噎下飯。

      「小孩氣。」他溫柔一笑,那種對她的溺愛,展露無遺。她白皙的臉蛋馬上燒紅,顯色的紅霞在她臉頰雙旁,證明了自己其實愛他……但是,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會喜歡他。她喜歡他溫柔的樣子……一直這樣喜歡。

      也許……這就是她不得不承認的愛,關係如此的微妙。

      這種淡淡的喜歡……似乎是不能長久,因為……世界上沒有所謂的永恆,再多的愛,也只是當下的熱戀。

         ——————————

      夜晚,星光點點的天空,兩人透過玻璃的落地窗,目睹著這令人屏息的一幕。

      正當嘉晴目不轉睛地看著時候,猛然感受到脖子處傳來一股冰冷的溫度,她起了顫抖,連忙回眸。

      映入眼簾的,是她這一生最深愛的男人,她下意識去摸那不明物體……是項鍊。「喜歡嗎?」從身後傳來那熟悉的聲音,那從不變的語調,那股難以讓人拒絕的溫情……

      她眼眶泛紅,用力地點點頭,強忍住眼淚。

      此時,維恩一把把她抱住,說:「今天,是我們交往兩年的紀念日……」他緩緩開口,簡短地提醒著她,今天是他們交往兩年的日子。

      「我最愛你了!」她緊緊回抱住他,當她想吻他的時候,他下意識地避開了。氣氛……也因此僵了下來,她尷尬又困擾地看著他,有如蚊蚋地問道:「還是不行嗎?」她含著淚,眼底充滿著哀求。

      他不語,只是僵硬地點點頭,而她,胡亂地擦掉自己快落下的淚水,又展開笑顏說:「沒關係!我可以等。」語畢,她轉過身,那一刻、那一瞬間,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明明是在笑,卻像在哭。

      他們交往兩年了,卻從未有過接吻,他說……他曾被傷害過,所以,可能無法完全接受她,但至少她可以知道,他是愛她的,所以可以接受、等待。

      但是越到後面……她反而越害怕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她也曾經想過,只要她知道自己愛他就好,即使這樣子也無所謂,但是……她就好像是個傻瓜只能一直等待卻又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離開她!這種恐懼……她無法承受……太大了……

      如果真的愛她……是不是應該要對她敞開心胸;如果真的愛她……是不是應該要對她說他愛她?

         ——————————

      「晴晴,要不要去聯誼?」坐在位子上沉著臉的女孩,清澈的雙眸凝視著眼前的好友,想了會兒,最後淡淡地回答道:「不用了……」

      「晴晴……」看著嘉晴一臉沒興致,同為好友的簡羽熙,一臉哀求樣地求著她。但是對方毫不領情,繼續做自己的事。

      「劉嘉晴!妳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啦!妳不是說妳最近很無聊?換換男友啦!」聞言,嘉晴心悸動了一下,手上的舉動也因此停下來,隨後平復自己的情緒,用著依然面無表情同樣的調調說:「沒必要。」

      簡短、冷淡。

      「吼!那就陪我這麼一次嘛。」她撒嬌般地對著她說,嘉晴搖搖頭,對於這件事情完全沒有任何興趣。只能說,現在根本沒有那種心情。

      自從上次紀念日後,兩人之間的尷尬並沒有因此瓦解,她也不想要主動聯絡對方。她是很小孩氣,現在也在耍脾氣沒錯,但是她堅信著他會打電話過來找她,她不想要每次都是她自己行動……搞得好像是只有她單戀著他。

      但是維恩太讓她失望了……已經過了好幾個月,都沒有打一通電話來找她,她不懂,是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夠……還是他其實從頭到尾都是在演戲,哪怕一次真情都沒有過?

      心亂如麻,腦袋猶如不能思考般,停止了思緒。良久,她黯淡垂下眼眸,才微微啟唇:「我……去那邊,可以療傷嗎?」她抿了抿脣,語句中充滿了窒息的悲鳴。

      只見羽熙眼神一亮,馬上劈哩啪啦地說一大堆,「可以!我告訴妳,不管事身心或者是性什麼的完完全全都可以完美的療傷成功!」她拍胸的以她的人格保證,就連原本有些駝的背也因此挺得直直的。

      但是……她並沒有很雀躍的心情……她淡淡地苦笑,感到鹹鹹的滋味,「好……我要去……」

      她不知道,她這麼做會帶給她什麼樣的後果、甚至是對或錯,但至少……她不用再面對愛的枷鎖。

         ——————————

      夜晚中,傳出兩人談笑的聲音,那種感覺好似兩個小情侶在鬥嘴般,氣氛中滿溢出來的甜蜜。

      「喜歡我的見面禮嗎?」嘉晴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只差沒把剛剛才喝進去的牛奶給噴出來。

      她翻了翻白眼,把手機靠著自己的嘴巴大吼:「不——喜——歡——!」

      「怎麼這樣?這可是我精挑細選的欸!」聽到電話那頭發出可憐兮兮的聲音,此刻她的笑容又更大。

      「許凱安!我聽你在放屁!」她雖然故意裝著生氣的樣子,但是心底卻是滿滿的喜悅,臉上遮掩不了幸福的滋味……沒錯,許凱安是她之前聯誼時認識的一位男生,他們雖然第一次見面,卻異常的有默契,當時彼此還很震驚,不過也因為這樣,兩人自然的在對方的手機留下痕跡。從好朋友變成一種私密的戀愛……他們其實都一樣,身受同樣的感受,也許也因為這樣……他們才能夠在一起,甚至是了解彼此。

      然而季維恩那邊,依然沒有互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也不想要說「分手」兩個字,她一直在欺騙自己說是因為懶字……但是她其實比誰都還了解——

      她是在害怕。

      她害怕她跟他說出分手後,她就會後悔……後悔當初說分手的那一天……

      如果說她這次的出軌,只是為了找回安全感,那她大可不用這麼的費心。她有男朋友的事情,許凱安也知道,但他也願意接受,她那時很詫異、不解,原來……因為他跟她一樣,都是被傷害的那方。

      「好啦,不跟妳說了,我女朋友回來了。」他小小聲地說著,隨後嘉晴有些寂寞地回答一聲他才掛電話。她無趣地把手機丟回床上,再以同樣的動作把自己丟到床上。

      感受到床的沉陷,就如她的心……一步又一步的深陷其中,也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睡著。

      在夢裡……她不知道跟她在一起笑、待她最好的人是誰……她只知道……是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

         ——————————

      她望著天,不知不覺中,又過了好幾個月。歲月如梭……竟已經這麼久了,連她跟許凱安同居的日子也已經展開了,自從上次紀念日後,她與維恩幾乎是沒有再聯絡。

      除了有時候他可能會有重要的事情傳簡訊給她……除此之外,他們完全沒見面,沒做任何事情。就宛如兩條平行線……一點都沒有交集……

      「寶貝,又在想誰?」這時,感受到許凱安的手從後環著她纖細的水蛇腰,淡但帶著懶散的氣息對著她耳邊低喃著。

      她微微抬眸,卻為回頭繼續看著窗外說:「想你呀……」不知從何開始,她漸漸開始還念以前和維恩的日子,那種真實的甜蜜……會令她會心一笑。現在她與許凱安,她仔細想想,彷彿就只是一開始的熱戀,然後就到了低潮期,她就從不再笑過……她心頭,竟然會有種不值得的感覺……

      是嗎……也許在跟他不正當的關係的時候……她其實自己早也料到不是嗎?是她不相信,不想面對罷了。

      她想,她是瘋了……

      「妳在撒謊,妳最近都這樣別以為我不知道。」欸……同居真麻煩,連想個事情都要有被監視的感覺,為什麼他就不能像季維恩一樣,給她喘氣的空間?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眼前的他……不是他。

      「……」凝視他的臉,猶如交錯的兩張臉,她黯淡的垂下眼眸,想把心中的雜亂給去除。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他,放開了她,轉身離去……

      那句話……到現在,依然在她的腦海中盤旋……

      『其實妳愛他,這就證明了……妳的貪欲。』

         ——————————

      「這裡就是要這樣做——」嘉晴陶醉的看著眼前認真的他,顯然自己壓根沒在聽。

      最近他變得更消瘦……但是那溫柔迷人的感覺,卻日漸加深。今天,她是自從兩人沒再聯絡後,第一次主動約他出來,說是因為要考試需要他教她,真正的目的……卻只是想看他那一眼,多待在他身邊一點。

      她沒臉再見他……但是那種強烈的懷念與思念,她克制不了……明明是情人,卻又像是陌生人。難道……這就是他們倆之間的距離嗎?

      一道傷疤,可以復合。兩道傷疤,也可以復合。但是最害怕的……就是遇到傷疤,卻又一次又一次的殘虐它,直到它潰爛……

      現在,他們之間就宛如那傷疤般,早已回不到當初,連她在看他的眼神,都不敢有一絲絲佔有的希望,她只能默默的將他設定為一個普通人。不是她的情人——季維恩。

      看見他的手一動也不動的放在桌上,不自覺的……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放上去,只見他愣了一下,疑惑的抬起臉……

      「沒事……」她淡淡的一笑,收回手,他那困惑的神態……傷害了她。如今,她才知道……原來最傷人不是有意的惡心,而是疑惑的無心。

      她是自私的……很自私……她其實本來就沒有資格在他身邊,但是要她放手……

      她、不、要。

      「啪!」

      「嘶……」感受到大腿蔓延的疼痛,小聲的喊一聲,而那冒失的服務人員詫異的看著她,慌忙道:「小姐!對不起!有沒有事?」他簡直是慌亂了腳,不知如何做。面對自己被熱水燙傷而開始起水泡的大腿……她自己也無知覺的愣在那邊。

      此時,她的餘光看見季維恩離開坐位走向她這邊,看著她的傷口,蹙著劍眉說:「我來。」語畢,他在眾人面前用公主式的將她抱起。

      她不可置信的開了口又閉口,隨後像小鳥依人的緊緊貼近他的懷裡,她想珍惜……珍惜這一瞬間、一秒……她第一次這麼希望……時間就此停止,不要再轉動。

      她臉上微微顯示的紅霞,似乎比腿上還更紅,她曉得……現在那大腿的痛,都比不上這一刻來得重要。

      「妳喔,還是一樣這麼不小心,都不會處理自己的傷口。」他邊說邊把她抱到廁所,到了以後,一把讓她坐在洗手台上,開啟水龍頭讓冰水在她的大腿上流動。

      她低著頭,看著他細心的處理她的傷口……她忍住了想要緊抱住他的衝動……她是多想要跟他講……她一生中會這樣子,就是因為……她需要他……即使死了,她還是需要他的照料,甚至是陪伴……她真的好自私……但是那種愛意……她再也無法壓抑……

      「下次要小心,不要在這麼糊塗。」他像個老媽子碎碎念,她真的覺得好懷念……從臉上焦急的表情……她也得知他很擔心,不自覺,在她那好看的臉蛋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

      她深不知……原來淚水和笑容同時的擁有……會讓人覺得心神疲憊——

      直到想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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