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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愛情,在哪? (1)

    那年‧公車站牌《第二部》

    1

    更心     詞曲:阿倫

    妳長髮的線條細緻就像瀑布   縹緲水花是妳的談吐

    綑綁在水泥藤蔓的擁擠忙碌   搪塞無法對妳細膩關注

    妳已離開燈火闌珊處   看著玻璃球曾憧憬的幸福

    一個人怎麼拼湊這散亂不堪的拼圖

    能不能   多給我ㄧ秒鐘把妳緊緊抱住

    就讓髮香稍待片刻別散得太倉促

    心的思念病毒   在我還沒更新以前趁虛而入

    不自覺   揣摩妳任性埋進枕頭的態度

    發現原來妳是難過偷偷躲起來哭

    妳閉上的睫毛流洩出結束

    忘了問   妳已崁進心裡最深處

    要怎麼移除

    在凌亂的房間,我那位朋友寫滿無數想對她說的話寫在便利貼,並且貼滿房間的牆壁,還有她的照片。

    這是他失去她後的舉動,看到這張照片的當下,我就答應要為他這段感情,寫一首歌。

    我覺得用變心的字眼會下得太重了,所以我用更心兩個字,可惜更新的不是擁有彼此更好的未來,而是離開…

    獻給我國小的好友,陳威鈞。

    好朋友阿倫為我的感情所寫的歌曲,如果有翻閱「那年‧公車站牌」的讀者,相信對他不陌生。

    在我的部落格可以聯結到他的部落格「倫的音次元空間」。他也曠日長久的寫了一本八萬字的網路小說「810女孩」,這是他為他朋友所執筆的真實故事。

    他還另外為小說量身訂作的歌曲,柳如眉、小心翼翼…等等。文字造詣、音樂創作、圖片設計,三管齊下打造一本書,這不是人人都可以輕易辦到的事。

    耗時一年又四個月完工,創作的過程是孤單,身為同樣作者的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份灰灰的惆悵。

    我和阿倫並不是職業小說作家,但我們為了不同的目標而努力,即使周圍沒有太多的人給掌聲,我們也會給自己鼓掌,只因為我們很用力的生活著。

    坦白說,他的文筆比我好太多,真懷疑他是古代秀才轉世,如果有看過他撰寫的文,就會知道他的文筆真的不賴。

    他總會很謙虛的說,其實文筆比我好的一拖拉庫。

    在夢想的旅途上或現實的腳步中,有他這麼一位好朋友陪我走下去,我很想對他說:「一路上有你作伴,真的很謝謝你。」

    我向各位讀者慎重的介紹阿倫的全名。

    譚曜倫。

    當音樂能感動一切時…言語就不再重要了,這是他對詞曲創作的憧憬與精神。

    而我對文字的堅持來自於心靈最深處的感情,於是我不懈怠的寫下去,那年公車站牌第二部,「我的愛情,在哪?」。

    最初的「那年‧公車站牌」只打算我個人收藏記錄的小小愛情故事,後來演變成一本八萬多字的網路小說。

    看過的讀者就會知道「那年‧公車站牌」是怎麼誕生的,這是我第一本所寫的愛情故事,也是出自於自己的故事。刪除它是最後挽留的機會,我都堅持不刪,雅玲就是這樣離開的,因為她的離開填滿了這本書的內容。所以,我自然是以她的照片作為小說封面,表示我對她的牽掛和惦記。

    無聲的文字是我最終證明愛她的方式,無論她在哪裡,只要有網路,她就可以看得到我的心意毫不保留,全部傾訴在「鈞的狂想曲」部落格上。

    那張照片是我在海邊幫她的,我和她所有照片都是一式兩份,所以我也有一張同樣的佈景,那樣深刻的記憶,至今我仍然全忘不了,思念將透過第二部小說繼續延續下去。

    2008年九月8日,雅玲離開了我,這打對我打擊太大了,身心交瘁,無心在工作上。

    生活的意義全都消失,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了,當然也包括生命。

    三天後,我向小君提起我要離職的事,她的表情相當的震驚,她對我說:「不管發生什麼事,生活還是要過,不是嗎?」

    「道理我明白,只是現在的我做不到,也顧不了那麼多,讓我走吧!」我堅持要提離職。

    一個人執意要走,任誰都難以擋住的,能夠擋住我的那個她已經不在了。

    也許在旁人的觀點裡因為感情的殘缺而不顧現實是不成熟的行為,給了旁人看笑話的機會,但那又怎麼樣…因為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受創的深度不是旁人可以輕易體會的,失去一個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身邊,失去親如親人的痛苦,就算是好朋友阿倫時常打電話陪伴我,也不能短時間就撫平這傷口的。

    心靈是我全身力量的泉源,創傷使力量所剩無幾,還談什麼工作不工作的,現實不現實的。

    已經像是得了末期癌症的病人,放眼望去的色彩是灰色的,甚至是黑色。

    小君留不住我的堅決離去,幫我跟經理提了離職,理由是家裡有事。

    「威鈞離職是跟雅玲有關嗎?」經理問小君。

    「我不清楚,可能需要您親自問威鈞。」小君幫我這麼回答。

    經理把我叫進了辦公室親自問我原因,「為什麼突然要離職?」

    「我失去了一個親人,一個跟我相依為命的親人,所以無心工作,才提離職的。」我這麼回答。

    經理沒有再問下去了,如果繼續任用一個逐日憔悴的員工跑外務,只怕發生交通意外而已。

    能坐上經理位置的人又怎麼會分析不出事情的嚴重性,只能核准我的辭呈。

    經理唯一的條件是給他幾天時間找到頂替我職位的人,我答應。

    景氣不好,一職難求,隔一天經理面試的人已經超過十個人,面試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走進經理辦公室面談,我要離職的消息傳遍了公司。

    九月12日,星期五,經理請小君通知我今天下班就可以收拾所有私人東西離開了。

    四點半,我回公司,小君按下全區廣播,「各位同事,威鈞只做到今天,業務上還沒交辦好的同事,請在今天下班以前跟我交辦好。」

    廣播結束,繼雅玲迅速離職之後的第五天,接著換我再投下了一顆原因不明的震撼彈。

    我的臉憔悴到變了一個人,真的難以接近,同事們只能看著我的不對勁,轉頭跑去問小君怎麼回事。

    小君一律以家裡有事作為應答,不多作說明。

    對,真的可以算是家裡有事。別人可以當作只是一段戀情,但我不可以,雅玲是我家最重要的部份。

    我收拾整理私人物品,邊收拾邊隱藏內心的痛,懷抱著遺憾準備離開這公司。

    我的痛最能夠體會的莫過於舒涵,因為我也要離開她了,她傳了簡訊約我等等下班後十二樓樓梯間見面。

    「她真的對你這麼重要嗎?」舒涵問我。

    「嗯。」我點頭。

    「那我呢?」

    「曾經重要。」

    「真的?」

    「嗯。」

    「保重。」

    「妳也是。」

    一句保重,道別了所有親密的過往,也道別了一年多來在這裡的喜和悲,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之後我也把小君拉到了樓梯間,我離走前不忘還她三仟元,「謝謝妳長久以來的照顧,妳真的是我遇過最好的主管。還有,給妳添麻煩了,對不起。」我向她九十度鞠躬。

    「只要你短時間振作起來,就是給我最好的道謝。」她拍拍我的肩膀,「你還有很長的人生要走,不要再這裡就跌倒爬不起來了,好嗎?」

    「我會努力跨過的。」

    「曾經我年輕時也為愛迷失過,我能體會那種痛,我都能走過來了,你是我遇過最優秀的外務,所以你也一定可以。」

    「我可以問當時的情況嗎?」

    「好,我告訴你,當時的情況也是同事,也是私下來往,也住一起,他對我很好,我天真的以為未來就這麼定了,但後來他娶了別人。」

    「聽了都讓人難過了。」

    「新娘不是我比起你的離別還痛吧!」

    「嗯。」我點頭

    「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希望你的離開只是休息,不是永遠長眠,知道嗎?」

    我點點頭。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總有一天還是要離開的,就我以前輝煌的打工記錄來說,提離職的次數早已數不清了。

    只是這次的離職,我沒辦法再那麼瀟灑。

    也許是在這裡我遇上了難得好的主管,也許是在這裡我邂逅過兩段感情,才會帶著如此沉重的遺憾和難過,走出威力科技的大門。

    如果有鏡頭拍我離開的畫面,想必會是一個滿臉落寞的人,捧著裝滿私人物品的紙箱,邊走邊回憶在公司裡發生的一切悲歡離合。

    工作累了,感情累了,走累了,回家就沒事了…

    可是,我的家呢!?少了雅玲,我的家已經不是家了,而是最恐怖的人間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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