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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聖誕虐戀】承諾

那年高一秋天,他們相遇了。

文靜溫柔的她,和陽光開朗的他。

高二的冬天,

少年的頭髮在寒風吹拂下肆意飄揚,

他帶著爽朗的笑容對她承了第一個諾:

「未來,我要娶妳。」

儘管幼稚,但她笑著相信了。

成對的背影在冬日的暖陽下顯得浪漫。

他們一起度過了第一個冬天。

高三學測後的夜晚,

他騎著單車,帶著她和微涼的朔風。

少女的髮梢隨著風起舞,

少年對她成了第二個諾:

「一起過吧,往後的每個春夏秋冬。」

語畢,在她的左手無名指上套上了可樂罐上的扣環。

她的眼中溢滿了柔情   ,揮了揮套著扣環的手,說道:

「說好了阿,不能反悔。」

上了大學後的他們,是人人口中的一對佳人。

每每被揶揄時,他們會默契一笑,然後十指緊扣。

二十一歲的跨年夜晚,

他在煙火的見證下對她成了第三個諾: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不管多久。」

回應他的,是女孩炙熱的吻,和絢爛的煙火。

二十四歲的,她的生日。

他兌現了第二個承諾,易開罐扣環變成了刻有彼此姓名的鑽戒。

男孩的笑顏,讓她彷彿回到了學測後的晚上。  

坐在屬於她的單車後座,靠在少年厚實的背,聽著他的承諾。

她帶著淚,笑著看向他,伸出左手,說:

「我願意。」

  二十五歲的冬天,男孩兌現了第一個承諾。

他們辦了婚禮,日子是女孩決定的。

男孩曾問過為什麼,女孩笑著對他說:

「那是你對我成的第一個諾的冬天。」

婚禮上,男孩對女孩說:「往後餘生   我會陪著你走過。」

女孩笑著回應男孩:「不管今後,有你一人,足矣。」

二十七歲的冬天,她生了對龍鳳胎。

她依然記得他帶著哭紅的雙眼對她說:「我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

可他終究沒有兌現第三個承諾。

三十七歲的春天,他走的措不及防。

等著他出任務回家的她,和十歲的兄妹。

只聽到帶著顫抖的他的夥伴的聲音:「他為了救一個小女孩,走了。」

她變得麻木,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安撫了孩子的情緒,到了現場看了他的遺容,處理了他的後事。

葬禮結束後的夜晚,她開了塵封已久的手機,

一則語音訊息跳了出來:

(一個月前   晚上   十點三十分零八秒

   

她顫抖著手點開,他的聲音帶著喘息傳了出來:

「抱歉阿……我可能……無法兌現第三個承諾了……別埋怨那個女孩……她是無辜的……」

  「我走了……再找一個……更愛你的人吧……還有……我愛妳……不管今生……前世……往後……」

堆積已久的淚水潰堤而出,她哭得不能自己。

可她知道,若連她都離開了,孩子就沒有依靠了,所以她必須堅強。

往後的一段時間,他總會現在她夢裡。  

帶著她最愛的那抹微笑,朝她伸出手。  

可每當她想搭上那隻手時,他便化成泡影消失了。

   

四十五歲的生日時,

已經成年兄妹倆告訴她:「去找爸吧。」

她瞪大了雙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我們知道你只是放不下我們,所以一直陪者我們。現在,我們成年了。」

「所以,去找爸吧,我們彼此可以互相照顧的。」

「這些年,謝謝您。」

   

她抱著他們,一遍一遍說著對不起。

「我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以往他都會在夢中陪著我的。」

「可幾個月前,他不見了……我好像快忘記他了。」

「我也想過再替你們找一個歸屬,可我找不到像他一樣的人。」

「對不起,然後謝謝,真的謝謝你們。」

   

那年聖誕節,她穿上了他們初次約會的白色連衣裙。

戴上項鍊時,她想起了昨晚的夢:

夢裡的他終於再次出現了。

而且第一次開了口,他說:「等很久了嗎?一起兌現第三個承諾吧。我在這裡,等你。」

她順了順髮,最後,披上那件他最常穿的大衣。

關上了那充滿回憶的那扇門,靜悄悄的,像是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

她搭車到了他們學生時期最喜歡去的那片海灘。

路邊的店家都裝飾了起來,車站外頭甚至擺了顆耶誕樹。

她記得他們以前也會一起佈置家裡的。

她緩緩的走,冬天的太陽其實不曬,只有一陣陣的海風吹著。

海岸線近在咫尺,她站在斷崖上,八年來沒有這麼平靜過。

風吹起她的裙擺,也帶動了她的長髮。  

忽地,她好像看見了從前的他們,一切都還好好的,仍是最初的少年少女。

她笑著,泛著淚。  

似乎看見那個男孩在不遠處,微微笑著朝她伸出了手。

她帶著哽咽的聲音說:「我來了,親愛的。」

說完,倒向蔚藍的大海。

「馬麻~你還沒說完故事耶!」女孩用著稚嫩的嗓音抗議。

「奶奶的故事已經說完了呢,還有哪裡沒有說到嗎?」女人溫柔的將女孩擁進懷裡。

「你還沒說為什麼奶奶是到海洋找爺爺。」

女人一愣,隨後輕輕的笑了。

「我覺得有兩種說法,第一種是因為那是爺爺奶奶最喜歡的海灘。」

「但我覺得第二種比較有可能。」

「你奶奶當初是這麼說的:」

「他啊……在火海裡結束生命,一定很疼吧,火那麼的燙。那倘若我是在海裡死去,是不是就能夠澆熄當初奪走他的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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