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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BA/承花/現代パロ】小巫師與小王子的半桶糖果

      #JOJO的奇妙冒險同人文

      ☆

      腐向,現代背景,七、八歲的小學生承花,無替身設定。

      ☆

      傻呼呼的小朋友們的萬聖節故事。

      ☆

      聽說在最遠最遠的那一幢大宅,有坐船和飛機從美國來的、連百貨公司都買不到的糖果。

      頭戴巫師帽的小花京院吞下一口唾沫,鼓起勇氣提著他空空的南瓜桶邁開小小的步伐。他背後的住宅區街道不斷傳來「不給糖,就搗蛋」的高聲嬉笑,聽起來很熱鬧快樂,但是那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跟住在那裡的孩子們玩不起來,他們不太喜歡他,他也不怎麼喜歡他們,所以他並沒有跟那群孩子成群結隊地到處去討糖果。

      他往前走,背後的燈火和笑鬧愈來愈暗、愈來愈小,秋天的風吹起了他的黑色披肩,吹歪了他的尖頂巫師帽,他抬起手扶好它,漂亮柔順的紅色頭髮被蓋在底下,幾乎看不到了。

      樹木的葉片發出細密溫和的沙沙聲響,經過第十七棵樹時,小花京院發現他的影子變得模糊,如果繼續前進,他的影子就會被黑暗完全吞沒,消失無蹤。

      他忍不住害怕起來。

      是不是回去比較好……?

      他不安地踮起腳尖抬高頭往前看,在一片安靜的漆黑中,他看到了一點一點的暖黃色亮光。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鼓起勇氣,決定繼續往前。

      經過絮叨著悄悄話的樹林之後,他的右手邊出現了一堵很長很長的圍牆,這讓他鬆了口氣。這裡離住宅區真的好遠,四周都沒有住家,就好像兩個地方之間設有結界,閒雜人等不得隨意靠近一樣。

      他順著圍牆走了不知道多久,才終於來到正門前。剛剛他看見的亮光是好幾個表情各異的南瓜燈,它們在氣派高聳的大門前衝著小花京院笑,咧開的大嘴和彎彎的眼睛裡曳著溫暖的燭光。

      他努力抬起頭,大門邊的木頭柱子上掛著表札,他小聲地唸出其上以蒼勁字跡寫就的姓氏:「空條……」

      原來這裡是空條家。

      他走到門前敲門,心想住在這棟大屋子裡的人一定很了不起,搞不好會是個武士呢!

      大門很快就開了,他愣愣地看著站在門後的人,出現在門後的不是披著鎧甲手拿武士刀的武士,而是擁有烏黑捲髮、戴著一頂閃閃發亮的金色小王冠的小王子,小王子有一對綠色的眼睛,比冒著水珠的汽水瓶裡的彈珠還要清澈,美麗又迷人極了。

      閃亮的綠色恰好是他最喜歡的顏色,他站在原地,不由看呆了。

      /

      聽見敲門聲,小承太郎臭著一張俊俏的小臉開了門。

      平常他已經在學校裡被當成白馬王子夠多次了,他今晚什麼都不想扮,不想打扮成王子,但更不想扮成吸血鬼,所以只好戴上荷莉為他準備的王冠。

      門外站著一個……女巫?不對,他穿著短褲,是巫師。

      被那張還沒長開的娃娃般可愛的臉蛋迷惑了的小承太郎直勾勾望著來訪的小巫師,眼睛一眨不眨,他發現他的眼睛是紫色的,一種帶著透明感的紫色,就像是被初夏的小雨淋濕的才剛打開花瓣的繡球花一樣。

      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眼睛這麼漂亮的人?

      他們盯著對方,好一會兒後他們意識到這樣很不禮貌,才同時從某一種奇妙又柔軟的沉默中找回聲音。

      「晚、晚安。」小花京院有些害羞結巴地開口,嗓音很有禮貌:「不給糖,就搗蛋。」

      小承太郎從放在門邊小桌子上的糖果桶裡拿出一顆包裝精緻的巧克力,放到他的南瓜桶子裡,然後也說:「不給糖,就搗蛋。」

      小花京院發出「咦」的一聲,慌張得瀏海都快要從巫師帽底下飛起來了。這是他有的唯一一顆糖果,如果給了小王子,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小王子繼續說:「如果你不給我,我就要搗蛋了喔。」

      「可、可是……」

      小承太郎不由分說抓起他的手,牽著他跑進了屋子裡,絲毫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小花京院只好跟著他跑。他們手拉著手從同樣擺放著南瓜燈的庭院裡跑過,穿過池塘上的橋,踩上階梯,經過曲折如迷宮的走廊,最後跑進屋內。這個屋子真的好大好大,把可憐的小花京院繞得頭昏眼花,他看著小王子的背影問:「我們要去哪裡?」

      「這裡。」他們在一扇紙門前停下,小承太郎把小花京院帶進去,這是他的房間,然後他留下一句「在這裡等我」,又咚咚咚的跑出去了。

      他跑進廚房裡,荷莉正在切柿子,寬闊的後背被一對小小的天使翅膀緊緊繃住的喬瑟夫跟穿著一襲裙擺快要拖到地面的黑色長裙的絲吉Q夫婦倆坐在一邊喝茶。他伸手拉拉荷莉的白圍裙,「媽媽,我要簽字筆。」

      「啊呀,你要做什麼?你要替南瓜畫表情嗎?」頭上戴著發光紅色惡魔角的荷莉笑瞇瞇地從流理台上拿起筆遞給他,只見小承太郎繃著一張眉宇間帶著藏也藏不住興奮的臉搖頭,接著像一陣風似的跑走了。

      「啊呀,那孩子要幹什麼呢?」絲吉Q帶著微笑疑惑地問。

      「不知道呢,媽媽,等一下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如願拿到簽字筆的小承太郎把它反手握著藏在背後,回到房間裡,很高興地對小花京院笑了一下。

      「你把眼睛閉起來。」

      「為什麼?」

      「閉起來就對了。」

      「好吧。」小花京院闔上雙眼。

      小承太郎湊近他,拔開了筆蓋,很謹慎地將筆尖靠近小花京院素淨的臉。一股刺鼻的味道鑽進鼻腔裡,小花京院皺了皺眉,「你要幹嘛?」

      「噓,不要說話,不要亂動。」

      一直正襟危坐的小花京院小聲反駁:「我才沒有亂動。」

      小承太郎又發出噓的一聲,小花京院才不再說話。隨後他的臉頰上泛起了一陣帶著輕微疼痛的癢意,他感覺到圓潤的筆頭在臉上畫來畫去,這讓他擔心起來,如果小王子在他臉上畫了很醜的圖案怎麼辦?

      沒多久後,他就聽到小王子蓋上筆蓋,很滿意地宣布:「好了!」

      小花京院張開眼睛,神情略帶憂愁,「你畫了什麼?」

      小承太郎推著他來到角落的穿衣鏡前,鏡子倒映著他自豪的神情,「你看。」

      「呃,」小花京院稍微側著臉注視著鏡子裡頭的自己,他稍微鬆了口氣,臉上沒有醜醜的圖案,只有不太端正的字,「JO、TA……RO?」

      「這是我的名字。這樣你就是我的了。」

      鏡子裡的小花京院和鏡子外的小花京院同時露出呆愣的表情,「什麼意思?」

      「意思是以後你就住在我們家,跟我一起睡在我的房間裡。」

      「為什麼?我不能回家嗎?」

      「不行,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

      「……」小花京院抬起手抹了抹臉,黑色的筆跡頑強地留在他的臉上,一點顏色都沒有掉。他更用力地用手背擦了擦,除了讓臉頰變得紅通通之外,什麼也沒改變。

      小承太郎不太開心地抓住他的手,「你在幹嘛?」

      小花京院低頭看看乾淨的手背,又睜大眼睛望向小王子。

      下一秒,他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

      聽見哭聲急急忙忙趕來的三個大人發現家裡多了個哭得喘不過氣的小巫師。

      濕漉漉的紅臉頰上還有個歪歪扭扭的簽名。

      荷莉和絲吉Q異口同聲,驚訝地問:「承太郎,這是哪裡來的孩子啊?」

      被小巫師不情願的眼淚震住的小承太郎手忙腳亂地拍著他的背,不知所措地回答:「是來要糖果的……」

      「你為什麼要在人家臉上寫你的名字呢?」喬瑟夫問。

      「我喜歡他。」小承太郎很認真地說,「這樣他就是我的了。」

      大人們面面相覷了好半晌,最後忍不住笑了起來。喬瑟夫蹲下高大的身軀揉了揉外孫的腦袋,搖著頭說:「不,不,承太郎,你不可以對其他人這樣。」

      「可是媽媽說在東西上寫上我的名字,那個東西就是我的了。」

      「他是一個人,就跟你、媽媽、奶奶和我一樣,不是課本和零食那一類的東西,不會因為你在他的臉上簽名就屬於你,知道嗎?」

      小承太郎聽得懵懵懂懂,然後他不開心地扁了扁嘴,得出自己的結論:「所以他不能留下來?」

      「不行,他有他必須回去的家。」喬瑟夫稀奇地看著得到否定答案後看起來失望得也快要哭了的外孫,連忙補充,「但是你可以邀請他來玩,或許他可以在這裡住一兩天。」

      「可是、可是……」向來要什麼就有什麼的小承太郎皺起眉頭,眼淚在頭一次知道不可能事事如願的他的眼眶中打轉著,「我好喜歡他。」

      「那你有沒有問過他喜不喜歡你?」

      小承太郎馬上轉頭去問低著頭抽抽噎噎的小花京院,眼神充滿自信與閃亮的期望,「你喜歡我嗎?」

      小花京院撇過臉,一顆珍珠般的眼淚又從臉頰上滑下來,「不、不喜歡。」

      他的回答對小承太郎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小承太郎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不喜歡他!還是他喜歡的人說的……他的心都碎了。

      喬瑟夫頭痛起來,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現在哇哇大哭的小孩又多一個了。

      ☆

      孩子們的哭聲震天價響,所幸在荷莉用凡士林擦去小花京院臉上的筆跡後,小花京院就不再哭泣了,在爺爺奶奶的安慰下小承太郎也擦乾了眼淚,眼見兩個小孩安靜下來,鬆了口氣的大人們便把他們領到了廚房裡。幾分鐘前切好的柿子還沒有動過,這時候正好能拿來分著大家吃。

      剛剛大哭過一場的小花京院小口小口啃著鮮橙色的甜滋滋水果,漸漸打起了精神,吃東西的速度卻更慢了。他盯著面前裝著水果的小碗,時不時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眼裡帶著些許不安,他並不常造訪別人家,這一切都讓他覺得很陌生。

      就在這時候,他跟坐在桌子另一頭的小承太郎對到了眼。他瑟縮了一下。小承太郎跳下椅子,一聲不吭地跑走了,一點都不理睬大人們「你要去哪裡」的詢問。沒多久後他提著門口那個裝滿糖果的桶子跑了回來,他把糖果桶放到小花京院手邊,「這些……都給你。」

      「咦?欸?」小花京院愣了一下,連忙緊張地搖頭,「不行,如果我全部拿走的話,別人就拿不到糖果了。」

      小承太郎眨眨仍然像兔子眼睛一樣紅通通的眼睛,「可是我只想給你糖果。還是你比較喜歡餅乾?」

      「可是這樣你也什麼都沒有了。」

      「沒、沒關係!我不喜歡糖果!」

      小花京院看著他,忽然就一點都不生氣也不難過了,他心想:騙人,才不會有人不喜歡糖果呢。

      明明他也很喜歡……

      得到所有糖果的小花京院帶著鼻音說:「你可以跟我說『不給糖,就搗蛋』。」

      小承太郎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不……不給糖,就搗蛋!」

      小花京院露出小小的笑容,小手伸進糖果桶裡掏了顆糖果給他。小承太郎捏著那顆糖,臉頰激動又高興得紅了,就跟蘋果一樣。

      兩個小孩子就這麼「和好」了。

      最後小花京院只拿走一半的糖果,因為他吃不了那麼多糖,而那些糖果已經能把他空空的小南瓜桶裝得像小山一樣滿了。

      小承太郎對此很滿意,他得到了小花京院分給他的一半糖果呢。

      小花京院滿載而歸──喬斯達一家人把他送了回去,在途中小花京院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小承太郎。把小花京院送到家後,荷莉充滿歉意地向花京院夫婦解釋了小花京院臉上淚痕的由來,然後小承太郎問:「小典可以來我們家住幾天嗎?」

      花京院夫婦看著兩個手牽在一起孩子,笑著點頭答應了。

      這個萬聖節對小花京院來說很不錯,雖然流了些眼淚但他收穫了多到能讓他吃到蛀牙的糖果,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交到了朋友!

      真是可喜可賀!

      當然,要過很多很多年以後,他才會知道他順便用半桶糖果收穫了一個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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