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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洞#4 機場與律師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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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的大廳裡,人們來來往往,步履匆忙,嘈雜聲響徹整個大廳,或是交談聲、廣播登機的機械女聲、飛機起飛的轟然巨響,交錯在一起形成更大的噪音,然而人們卻習以為常。

黑色行李箱滾輪帶出的一陣拖拉聲,伴隨女人穩重的步伐,乾淨修長的漂亮指節緊握把手,纖細的身影卻似有偌大的力氣,拖著沉重的皮箱,也不見一丁點遲疑。

一隻手垂在身側,捏緊掌中的手機,泛白的雙唇緊抿,這些動作儼然和方才的堅定不移形成對比,透露出一絲痛苦。

若妃確認好班次、時間,帶著行李在一處無人的長椅上落坐,周圍安靜的出奇,她低垂著頭,幾縷髮絲跟著流瀉而下,眼眸緊盯著手中的手機,屏幕開了又關,關了再打開,最終,還是身體比意識更快行動,撥打那通不能再熟悉的電話。

電話那邊響了十幾秒,接通了,緊接著耳邊傳來一聲低沉慵懶的嗓音,"嗯?",好似連夜沒睡,竟透出一絲疲憊的暗啞。

若妃一聽見他的聲音,便趕緊捂住嘴,眼裡斗大的淚水滾落,心底的暗湧不住翻騰,生怕嘴裡溢出一點不捨,即便只這一聲,她也無可救藥地愛他,心底深處的那片柔軟只為他而綻放,始終放不下他獨自離開。

那邊久久不言,雙方僵持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良久,才聽見那聲似無奈的嘆息,他說,"妃,等我回去說好嗎?"

若妃沒回他。

似是知道她會沉默回應,他又說,"妃,乖,我這個案子快忙完了。"

她仍是沉默。

不知道她這邊的情況,事務所辦公室裡的他靠在座椅上,一手支著手機,一手覆住雙眼,桌上堆積成山的文件與文獻,每天都得跑的法院,連夜的工作快將他埋沒,即便如此,他還是想聽聽她的聲音,於是接了她的電話,哪怕,他們最近關係緊繃。

末了,只能哄她,"妃…"

"路景。"她出聲打斷了他。

"嗯?"

"分手吧。"

路景愣了愣,腦袋嗡地一聲,突然反應不過來,他問,"什麼?"

若妃沒答。

這聲沉默忽然讓他想到什麼,他皺眉,顫著低沉的嗓音問,"妳在哪?"

不等若妃回應,他急聲吼道,"妳到底在哪?!",門外的助理員工們都嚇了一跳,老大怎麼回事??

她盡量保持平靜,"對不起。",可出口卻帶著不穩的哭腔,終是出賣了她。

電話被掛斷,路景聽見了,前一刻聽筒裡傳來的登機廣播。他罵了一聲,"操!",抓起車鑰匙,撞開玻璃門狂奔出去。初次看見自家老闆失態的眾手下們一臉懵,啥情況?

路景一路飆車,瘋了似的給她打電話,卻換來一遍又一遍的關機提醒。本來二十幾分鐘的路程,硬生生被他飆到十分鐘內,不要命似的,恨不得衝破前方的車流,甚至差點釀禍才趕到機場。

衝進大廳的時候,他四處尋找那抹俏麗的身影,跟人擦撞也絲毫不覺,只想找到她,得快找到她,刻進他心坎裡的她。

直到一聲轟響在他耳邊掠過,隨著大片落地的陰影,徹底擊垮了他最後一絲僥倖。

她走了,這次沒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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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怎麼回去的,漆黑的屋子,冷清的房間,她的東西都不見了,只留空氣中還有她身上淡淡的果香,縹緲而虛幻,抓也抓不住,一不留神便會消失,彷彿不存在,是那般決絕。

茶几、地上瓶瓶罐罐,路景手裡的酒一瓶接一瓶,西裝外套丟在地上,襯衫領口敞開,領帶跟著歪斜,袖口捲起,頭髮被風吹的凌亂,平時一絲不苟的菁英樣子頃刻全失了分寸。

突然一股怒氣上來,他狠勁摔碎啤酒瓶,片片玻璃花四散,尖利的嘴劃過他緊實的肌肉,鮮紅的血無聲流淌,毫不在意,好似只有這樣才能轉移紮心的痛。

眼前一片模糊,眼淚浸濕的。

一陣無力感襲來,路景背靠著沙發滑落到地上,蜷起身軀,腦袋埋進雙臂裡,悶悶嗡嗡的聲音傳出,一聲又一聲,都是同一句話。

"別走…"

"妃…"

"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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