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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洞#3 戲劇性ir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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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實驗大樓,沒記錯的話這個時間他應該還在實驗室。

"我說,泰,你啥時才要甩了她啊?"   一個帶著調笑意味的聲音詢問著。

"當初不是說好,拐到後放手嗎?我賭很大誒。"

"嘖,真想看看冷面女王知道自己被騙的表情。"

"肯定很精彩哈哈。"

幾個男生聚在一張桌子前,抱著遊戲的心態相互調侃,唯獨沉默的那一人,垂著眼不知在思考什麼。

"泰,你怎麼不說話?"

"接受賭注的可是你啊,反悔了?"

"唷,才交往半年這就上心了?"

"花花公子的名號不能這麼丟了啊。"

佳帆走近唯一亮著的教室,在門前站定,透過玻璃窗看見他們聚在一起說著話,要找的那人則坐在一旁低著頭沒開口。抬手準備敲門時,便聽見其中一人說:

"當初說好要玩的遊戲,看誰先搭上女王誰拿到錢啊。"

"語病,是先勾搭上然後狠狠甩了她。"

"嘖,都一樣,反正就是別讓她再擺那張冷臉,還用輕蔑的眼神看人,真叫人不爽。"

"幼稚,人家只是不想懂你這屁孩行為。"

"我不管,我要讓她嚐嚐失敗的滋味。這麼驕傲了不起?"

"泰,讓你一拖再拖,都交往半年,該甩她了。"

"這提議不錯。"   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眾人一愣,紛紛回頭,發現女主角正抱臂站在眼前,面無表情。

"呃…"   這操作…

空氣瞬間凝結,沒人敢打破這片沉默,再回過頭看看男主角,嗯,一臉錯愕還沒緩過來。

佳帆挑眉,興味盎然地看著昨天還癡迷抱著她親的人。哦,所以那都是演的?

"然後呢?甩了看我怎麼哭嗎?"   呵,想從我臉上找出一絲崩裂的痕跡?偏不。

沒等到人的回答,雙方僵持著。這裡沒法待了,於是她一改原本嘲諷的臉色,冷聲開口:

"一群蠢貨。"   說完轉身離開。

眾人一臉懵逼,反應過來的才剛吱一聲"走了…?"   就又見某人一陣風似地衝了出去。幾個男生臉色不是太好,玩脫了。

佳帆快步走出實驗大樓,快,再快一點,離開這裡,不能表現出動搖,冷靜,冷靜。

"佳帆!"   泰跑著追上來,用力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走。而她被扯得頓住腳步,沒回頭。

"佳帆,看我。"   泰慌了,他懂她的脾氣,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她是想當作不認識他,沒認識過,一切都玩完了。

"佳帆!"

"放手。"

"妳聽我解釋,我是真的喜歡妳,我第一次見妳是在開學前,不是我跟妳搭話的時候,妳那時來學校在的湖邊…"

佳帆冷冷瞥他一眼,讓他住了嘴,現在說什麼她都不會再相信了,他明明知道的,讓她喜歡一個人很難;可一旦愛上了,放手不會那麼容易;當真的放手了,這個人就不會影響她分毫情緒…他明明都知道的。

卻都是他做的。

"讓你滾,泰。聽不懂嗎?我不認識你,我,恨你。"   使力甩開他的手,舉步,離開。

泰愣了愣,她說,不認識,恨。他竟然有些開心,至少,還能恨他,而不是當他不存在。

"可我…"   想給妳的是愛。

佳帆逐漸加快步伐,然後跑起來。

不哭,不能哭,忍住不哭。

可是越不去想,那一幀幀畫面就排山倒海而來,爭先恐後湧入她的腦袋,他眼神溫柔地摸她的頭、他撫平她的眉說別老皺眉、他輕吻她的唇迷戀地說我喜歡妳。終是忍不住,眼淚自她眼底滑了下來。

天也跟著下起雨。

"哇…"   嚎啕大哭,明明不是她的風格,不是她會做的事。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可以自己搬兩大箱重物,卻被他輕易搶走了,還罵她   "女孩子的手是拿來牽的,搬什麼東西?"   然後她就習慣什麼都讓他拿了,反正他會在。

她說   "滿分一百分,就要做到一百二十分的表現,我要讓他們後悔。"   他就會說   "他們不該是妳的壓力,能主宰的只有妳自己,做妳滿意的成績。"   之後她就不再做那個追著她跑,早已變成心魔的夢。

她自己一個人住,常常唸書唸到忘了吃飯,餓了就隨便找東西吃,養出了胃痛的病。被他發現後,他就自己下廚,再叫她過去他家吃飯,時刻盯緊她的胃。

只用半年。

"他那麼花花公子的人,能好到哪去?"   當時莉莉帶著不屑的語氣警告過她。

"他沒那麼壞。"   自己的反駁倒顯得愚蠢。

"妳別被他騙了!"

"我沒有。"

才怪。

冰涼的雨冷卻她內心的焦躁,步伐漸漸緩了下來,站在雨中,眼前模糊一片。她想,為什麼是她?為什麼要是她。

一滴雨落在泰手上,溫熱的體溫驟然觸碰一股冷涼,垂墜的手動了動,望著她離去方向的目光逐漸清晰,他記得,她沒隨身帶傘的習慣,一直都是自己幫她撐的傘,反正他都會在。

"我真是惡劣,對嗎?"   他輕聲低喃,自嘲一笑。

佳帆低著頭,任由雨滴嘩啦嘩啦地在她身上打響,淚水跟雨水融合在一起,看不真切。淋雨好讓自己冷靜,遇見他以後脾氣越來越差,她本不是那樣的。不,也許那才是真正的自己,淡泊只是表象。

"哈…自己嗎…"

突然,一片陰影自頭頂罩下來,接著一雙再熟悉不過的白鞋步入視線裡,雨聲被隔絕在傘外。

"你還來幹嘛?"她受不了了,這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她,懂她的也是他,他知道如何在不踩線的情況下靠近自己,他就是這麼走過來然後成功的。

"淋雨會感冒。"

"反正你不在乎。"

泰聽完這句話,忽而皺眉,冷聲開口   "   妳打我也好,罵我也好,但是,請妳別拒絕我,更別傷害自己。"

佳帆垂眸,看吧,他不在乎,都沒正面回應剛才的話。

"…很在乎。"

過了良久,才又聽到他開口,說出的正是在意的回答,她頓了頓,沒說話。

"回去洗熱水澡,別著涼了,我看著妳回去再走。"   抓住她的手接過傘柄,推了幾步催促她趕緊回去,看著逐漸遠小的身影,心紮了般的疼。

是他啊,曾經舉手投足間的自信美麗,被摧毀的只剩空殼。

隔天佳帆醒來,只覺得喉嚨沙啞發不出聲音,刺痛得厲害,頭昏腦脹,渾身提不起勁,就知道完了,發燒。

打電話給班導請假,再傳訊息給莉莉,然後頭一歪又昏了過去。

"誒,泰,中午吃啥?火鍋?"

泰往旁邊隨意一瞥,發現常跟佳帆走一起的那個朋友今天卻是一個人,她人呢?行動先於大腦,他大步走過去,這時候還有勇氣的自己真的挺佩服。

"佳帆呢?"

言莉聞聲抬眼看來人是泰,不屑地哼了一聲,不想理他。

"難道感冒了?"   泰不氣餒,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人一著急就面子也不顧了,她免疫力那麼差,又不會照顧自己,萬一…擔心的事有可能成真的害怕佔據了他全部大腦。

言莉忍不下去,不出一口氣真的很內傷,於是白他一眼,諷刺的說   "還能怎樣?拜某人所賜發燒了唄。"

泰身子一轉就準備衝出去,這時言莉在他背後說   "我很早以前就告訴過她別被騙了,結果呢?不知道你給她下的什麼藥,她當初還替你說話來著,怎麼,打臉了吧?還賠了自己,哼,不愛惜自己的蠢蛋。"

泰背影一震,就見他雙手緊握成拳,隱忍著開口   "謝謝…但是…"   對不起這三個字,我只想對她說。

再無他人。

泰拚命趕到佳帆自己住的小套房,門外,本想按電鈴但怕吵到她…不管了,反正有她家鑰匙,而且擔心她出意外,便直接闖了進去。

"佳帆?佳帆!"   走近臥室看見她倒在地上,泰嚇得半死,反應過來趕緊抱起她放到床上躺好,幸好路上有買藥過來,還有退熱貼,前前後後都照顧好了,看她臉色終於緩了一些,懸著的一顆心才敢放下。

握緊佳帆的一隻手替她散熱,她說過   "泰,你手好涼,夏天都不用冷氣,真好。"當時他說   "可是冬天很冷。"   她笑著說   "我手給你暖暖。"   講出來的話很害羞,笑容卻那麼明媚動人,讓人心不由得一緊。

"佳帆…"   對不起,我愛妳。

睜開眼,自家的天花板,手邊傳來不是自己的熱度,涼的。垂眸一看,某人趴在床沿睡得正熟,睡夢中手還不放開,真堅持。盯著看了片刻,熟悉的眉眼,用眼睛細細描摹他的樣子,長得真好看,不得不說,當初放任他肆意追著自己,好像就因為他是帥哥,所以態度強硬不起來。

佳帆,我愛妳。

心裡嘆了口氣,你說的愛,我還能再相信嗎?到底…

"什麼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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