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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靈異/都市】喵聲響起

    小時候,我常常被托給隔壁的大姐姐照顧,而我一直以為那個大姐姐是一名很厲害的魔女。

    我們家是單親家庭,家裡只有我一個獨子,平時為了家裡的開銷,我媽總會在白天出門工作直到晚上才回家,但我當時還小,沒辦法在我媽出門工作時獨自看家,我媽也不放心。

    這時,我們家隔壁的空房間入住了一名新房客,那就是剛出社會的大姐姐。

    而那名大姐姐表示可以在白天時幫忙照顧我,等到我媽工作回來後再來接我,雖然我媽一開始覺得很不好意思,想拒絕,但後來跟大姐姐溝通後,還是決定聘請她照顧我。

    就這樣,在我記憶逐漸泛黃的童年,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不是自己家的任何一角,卻是那大姐姐筆下如畫的異國文字及她有時脫口而出的奇妙語言。

    看著大姐姐書寫的文字,那時的我總是很好奇,常常指著字就問她是什麼意思,而大姐姐也總是很溫柔的一一回應。

    「那個是『鳥』。」

    「這個是『你在哪裡?』」

    「呵呵……好啊,你可以猜猜看。」

    在我的童年裡,溫柔的大姐姐總是看著像魔法書的厚紙,並將其翻寫成其它大人們用的文字,而那個畫面也因此深印我尚小的腦海裡,記憶猶新。

    「喵。」

    一旁的角落,黑色的修長身影從櫃子後鑽出,長長的尾巴在後頭左右搖擺。

    「炭炭。」

    抬眼瞥了叫喚的大姐姐一眼後,被稱炭炭的黑貓只是臭著臉、愛理不理的跳上大姐姐的大腿後,原地繞了一圈、趴下休息。

    黑貓、看不懂的文字,還有奇妙的語言……瞧,很像魔女吧?

    每當黑貓出現,大姐姐的表情就會變得更加溫柔,甚至會要我自己安靜的在旁邊玩玩具,然後就坐到書桌前開始她的翻寫。

    因為每次只要黑貓出現,大姐姐就會開始工作,不會再溫柔的陪我認識那些神奇的文字,而且那時的我也沒辦法像其它孩子那樣任性的打擾大姐姐工作,所以久而久之,在那時的我心中便漸漸的不喜歡那隻黑貓。

    當然,最大的原因還是那隻黑貓即使大姐姐很疼牠,但卻總是對她很冷淡,也不讓我碰,這些種種讓小時候的我對猫的印象是差到了一個極致。

    但是,這一切又是在什麼時候有了變化?

    現在的我養著一隻黑貓,每天認真的上下學只為了在我媽辛苦工作之餘,能減少她的擔心及賺取獎學金。

    而每次放學,當我要回家以前,我又總是會看著隔壁的空房間,思考很久。

    是啊,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大概就是從大姐姐突然不見的那一天開始吧。

    那是我小時候的事情,而且跟與大姐姐相處的回憶相比,那段記憶是模糊不清且斑駁的只剩絲絲片段。

    依稀記得那天我只是如往昔想在小學放學後去找大姐姐,但那敞開的熟悉大門,裡面洗劫一空的房間及灑滿地板的紙上那如畫的異國文字。

    「大姐姐?」

    黑色無光的房內,僅有的只是從我的背後往前延伸的光及拉長的黑影。

    一切是從那時改變。

    也或許,不再改變。

    不知何時出現在我們家的黑貓,我一直覺得牠是炭炭,但是我媽並不相信,她認為炭炭一定是跟著大姐姐離開了,畢竟她那麼疼牠。

    而時間就這麼往前邁進,大姐姐的消失只是一顆石子砸入了池塘揚起漣漪,水面終究平靜,甚至過了一段時間後,根本沒人記得那顆石子曾經投入。

    但是,我還記得,甚至那顆石子就像沉沒在我的心裡一樣,在我的心裡漸漸長苔。

    大姐姐不是一名魔法師,大姐姐是一名翻譯員,這是長大後的我才終於想明白的。

    但是,那如畫的異國文字,究竟又是哪一國的文字呢?而那灑滿地板的紙上的字又是什麼意思?

    這一次,不論我指著紙上那記憶中的文字幾次,那溫柔的嗓音都不會再響起,而答案也一直是一個謎。

    「喵。」

    我一直尋找著,不知道在找出那個如畫文字的意義後又要做什麼?但還是這麼找著,而那一天晚上,我終於找到了類似的文字想試圖得知那多年的疑惑時,黑貓卻反常的撓著門板吵著想出門。

    這是過去五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但是即使我視若無睹的不去理牠,牠卻還是執著的繼續攻擊門板,連我媽的抱怨、拖拉都沒有用。

    無奈之下,我穿上薄外套與我媽說了點什麼後就打開門,看著瞬間跑到門外的黑貓感到一陣心累。

    「突然想夜遊嗎?真是的,莫名其妙。」

    跟著走走停停的黑貓,我的心裡只有剛才快解開謎底的激動和期待,看著前頭的炭炭一邊走一邊回頭,我不禁又氣又笑:擔心我沒跟上嗎?真是沒白養你那麼多年。

    走過街弄、巷角,經過已經熟到不能再熟的道路,我因為熟悉而沒有什麼不安跟恐懼,全當是飯後散步。

    漸漸的越走越遠,一人一貓順著附近的小路繞了一圈來到了我們家後頭的公園。

    我小時候也曾與大姐姐在這裡玩過,那時還小,但也快升小學,正處於想東奔西跑的年紀,而我也是在那時才得知:大姐姐曾經有個感情很要好的弟弟,名字就叫漢翰。

    大姐姐很喜歡她的父親,因為他很喜歡四處收藏各國的書籍,然後讀給她跟弟弟聽,那些書擺在家中書房後,也會讓家裡就像個小博物館一般充斥各國的文字,其中,有生硬的線條、柔和的語調、甜膩的詞藻,還有快捷的筆觸。

    在那時,他們的童年是歡樂的,充滿光鮮及燦爛,但與此同時,碎裂的痕跡卻在暗中擴散,無人得知起源,然而最終還是化作利刃拆散了他們。

    大姐姐說她也沒有爸爸,所以她很清楚我媽的辛苦。

    而那時的我並不明白:為什麼她會說她沒有爸爸。

    如今,我,似乎懂了……

    大姐姐跟我一樣,都是單親家庭,也都由母親撫養,我不知道我爸現在在哪裡,但大姐姐的情況是:他的爸爸帶走了漢翰,卻留下了她。

    大姐姐說:「一個女人獨自撫養孩子是很辛苦的,尤其是還需要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孩子的時期。」

    「所以,你一定要乖乖的,不要讓阿姨太擔心喔。」

    那時的大姐姐是笑著的,但是笑容卻不似講訴回憶時的燦爛,也不似擁抱炭炭時的溫柔,有的只是疲憊及難過。

    那笑容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為什麼明明是笑著的,但在那時的我眼裡,卻早已淚流滿面呢?

    來到了夜晚的公園,無人的空曠帶來風的寒冷及後知後覺的不安。

    「喂,炭炭,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喵--」

    無視我的躊躇,黑貓自顧自的往前走入黑暗,並叫喚出聲。

    「喂!有沒有聽到啊?」

    「喵--」

    好奇怪、太奇怪了,之前都沒有這樣的,炭炭為什麼突然……

    「喵--」

    「炭炭。」在空無一人的夜晚與不知為何鳴叫的黑貓,一種寒冷如冰霜凍得我莫名顫抖,「喂!炭炭,快回來,我們回家了!回家了,炭炭!」

    「喵--」

    但是,牠還是繼續往前走著,一邊叫喚一邊前進,直到那隨風輕輕晃動的鞦韆前,才停下腳步,也是在那時,我才發現那裡竟然正坐著一名無神發呆的白衣女性。

    「大……」大姐…姐?

    「喵--」

    一聲聲的叫喚持續不懈,不停沖刷著白衣女性的無神,直到她似乎發現黑貓的存在後,才像我記憶中的樣子抱起了牠。

    「喵--」

    「大……大姐姐?是妳嗎?大姐姐?」

    「喵--」

    貓咪擺了擺尾巴,自在的在女性的懷中閉眼休憩,而大姐姐只是沉默的抱著黑貓,接著溫柔的撫摸著牠,就像以前一樣。

    看著大姐姐一邊溫柔的摸著炭炭,一邊緩緩站起身,我的表情都還是不敢置信的,直到她不發一語的往公園的另一頭走去時,我才終於回過神來,「大姐姐!喂!大姐姐!」

    想上前,但又害怕的不敢往前,看著大姐姐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外表及蒼白的膚色,我的心中湧起一股恐懼及畏縮。

    大姐姐不是魔女,是翻譯員。

    大姐姐不是魔女,是活生生的人。

    大姐姐不是魔女,是跟我一樣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的人。

    「大姐姐!--」

    「……我不會帶你走的,因為我該帶走的,不是你。」

    「?」

    那一晚,大姐姐帶著黑貓一起離開,而一切彷彿從那時開始改變,但又似乎什麼都沒變。

    隔天,我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背著英文單字,耳邊突然傳來的一則新聞播報卻令我吃驚的瞪大雙眼,反射屏息後還差點被嘴裡的食物噎到喉嚨。

    「昨晚,在某某市區一棟陳舊公寓內,發現兩名女性屍體,具通報居民表示是被連夜的貓叫聲吵得無法忍受,才敲門抗議,結果就發現屋裡傳出一陣惡臭且無人回應,連忙報警……」

    「……警方破門而入後,發現客廳躺著兩具屍體,一具已放置多年,全身腐壞,另一具推估是昨晚剛逝世,屍體雖僵硬卻沒有任何傷口,警方在蒐查時沒有發現任何外界侵入的痕跡,也沒有瓦斯外漏或藥物殘留,只有在房間地板發現鋪滿地面的A4紙上寫滿了相同的異國文字,其中究竟代表什麼含義,更待警方詳細調查……」

    「……具鑑識人員指出,這兩具屍體是具血緣關係的母女,而女兒的屍體至少已經有五年以上……」

    「……房屋內,循著貓叫,警方找到了被人塞在櫃子後方多年的各種高額貸款及保險證明……」

    腦海不停回顧著電視上播出的數秒房內地板的畫面,而我的記憶似乎也因此回到好幾年前,與記憶中相同的紙張及文字,一樣被灑滿在地面的白紙,但不同的是當初不見的房客,這次卻是以屍體的樣貌再次出現。

    一樣的文字在腦海中盤旋,熟悉的線條及筆觸在紙上翩翩起舞,由衷的恐懼順著昨晚大姐姐的話語不停襲向逐漸加速的心跳及持續鼓動的胸口。

    「……我不會帶你走的,因為我該帶走的,不是你。」

    而在昨晚終於歷經多年找到的文字含義,其內容則是……

--「帶我走。」

Fin.

如果言語真的有力量的話,有些話語便是不該被說出及寫下的詛咒。

希望這篇文能給人細思極恐的感覺。

原本還想再多解釋一下,但還是決定留下一點點想像空間會比較好。

可是有一點還是要先說一下,在大姐姐房裡的「帶我走」是她自己寫下,與姐弟這裡相關聯的訊息。

而她媽媽那裡的「帶我走」則是一種她媽媽接觸了那些紙,然後被帶走的靈異感。

而紙為什麼會被她接觸到?大姐姐究竟為何而死?文裡有給予線索,為何第一人稱不知道大姐姐死去而只以為失蹤?可以以當時年紀尚小,他媽媽為了不讓他打擊太大而刻意不講明她死了的方向去想。

第一次嘗試以有點恐怖的主題來寫文,希望最後有驚到至少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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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1)

異國文字
2021-07-15 12:14 透過電腦版 回應
(∩▽∩)
炭炭表示:人鬼兩情,誤call
主角心裡os:大姐姐,我現在再喵個幾聲、寫幾張異國文字放地上有用嗎?
大姐姐媽媽表示:XXX,哪來那麼多紙?哪個死孩子亂丟垃圾?
(貌似被誤打誤撞牽連的大姐姐媽媽表示不想說話)

哈哈……喵,確實也算異國話的一種
2021-07-16 15:09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