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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煙/菸。

「我很喜歡春天的夜晚。」

這是妳跟我交往後講的第343個故事。我們平常話都很少,但只要看到與記憶中想仿的畫面,都會說出自己的一個故事。這種相處方式看似無聊,在我們之間卻意外的熱烈。

冬末進入初春的某一天夜晚,妳半夜把我叫醒,穿上幾件厚重保暖的衣物,牽著手走到路口,彼此呼出的氣都變成濃濃的水霧,在我們視線範圍內也都模糊不清。妳舉起食指跟中指在嘴邊裝作抽菸的樣子,吸了好大一口,我差點笑了出來,如果妳真的在抽菸的話早就被嗆到了,我在心中為妳笨拙又可愛的模樣下了註解。夜晚的郊區格外寧靜,偶爾幾聲蛙鳴並不影響妳享受霧氣環繞的氛圍。

「我爸爸喜歡抽菸,在我的印象中是菸不離手,而且會獨自盯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很多人覺得煙味不好聞,對我來說那就是爸爸的味道,安全的味道。」

妳閉眼用力吸了一口,沉浸在回憶中,因為你的動作,我竟然有點忌妒你爸爸,可以佔據你心中的一部份,我沒說話,只是緩緩往前站一步,妳注意到我的沉默張開眼,了然一笑便半依偎在我懷裡。

「等到國中開始要上晚自習,每天十點才要回家,走出教室要跟等我很久的月亮打聲招呼才發現,我可以吐出煙了!」

「其實那只是冷空氣愈熱產生的霧氣而已。」我冷靜地打斷妳,一邊把妳冰冷的手握進我心口。妳瞪我一眼,賭氣似的抽回手,往前跑了幾步,月光的撒落加上霧氣的迷濛,妳嬌小的身軀就像是離我千萬里遠般,又像一隻調皮的小精靈在夜半時分出來遊玩,是這麼的輕盈跟脆弱。

「我爸走得早,肺癌,但是在病床上最後一個願望依舊是要再抽一根菸,可惜我身體虛不能抽菸,一輩子無法了解爸爸的心情。所以長大後我一直想找尋跟爸爸相同的味道…卻怎樣都找不到…找不到了……」

我箭步到妳身邊深深的擁住妳,妳顫抖著身體,將頭深深埋進我胸口,我知道不是因為冷,而是回憶。想念這個東西很可怕,它可以隨時隨地在妳最沒有防備的時機趁虛而入,我就算想要保護妳,卻只能給予一個真實且可靠的擁抱,剩下的必須要妳去擊敗。我相信妳可以,一直都深信不疑。

「你會…抽菸嗎?」

這是問句,我低頭看漸為平靜的妳仰起有些寒冷而粉紅的臉認真的問我,我空出圍住妳肩膀的手,伸出食指跟中指,學妳剛剛抽菸的模樣,吸了一大口氣,妳還來不及用同樣的話調侃我,我已經低頭把氣送入妳口中,分開的瞬間有一屢煙快速上升並消失在霧氣當中,我們都知道它存在過。

「我抽菸,只要有妳在的時候。」

回憶之所以重要,就在它的不可重來,所以,別找了,我們可以奔向嶄新的未來去創造共同的理想,妳願意嗎?

一陣微風吹過,霧氣依舊籠罩,妳似晨星的眼眸卻比任何光亮還要耀眼。

這就是答案了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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