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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短暫的紙鶴

      ※如童話般的小短文

      和家人去看了場魔術秀,第一次看魔術,覺得所有的把戲都是真的,毫無懷疑作假的可能,不論是從帽子變出動物、從嘴裡拉出長條的手帕、越丟越多顆的小球、將紙屑變成五彩亮片等等,通通都是十分奇妙的事,看著魔術師討大家歡心,每每看到大家驚奇的表情都笑得很燦爛。

      這時魔術師下臺找可以幫忙的觀眾,我毫不猶豫的舉起手大喊,魔術師也笑著走來把我從位置上帶上臺,他要我確認他身上的鎖是不是鎖死的,還要我用力扯拉看看,當我一用力,他立刻裝成快被勒死的模樣,嚇的趕緊鬆手,魔術師裝死了幾秒又變回搞笑的模樣,害我不禁跟著笑了出來。

      他走進一個長方形的箱子裡,外層又上了層層鎖鍊,隨後助理小姐毫不留情的將一把把道具劍刺下去,魔術師不停的哀哀叫,搞得觀眾又緊張又好笑,之後蓋上布幾秒鐘,感覺到我的肩膀被拍了下,回頭一看--應該在箱子裡的魔術師正在我後頭。

      觀眾看向我這邊連連拍手叫好,我的手被臺上的人員牽著,向臺下的深深鞠躬,當我正要走下臺時,魔術師手在我面前晃啊晃,突然間變出了一隻紙鶴,我當然是開心的收下,之後又表演了幾個魔術,今天的表演就到此結束,捧著那隻純白的紙鶴正要回家,魔術師一個移動擋住了我的去路,我疑惑的看著他時,他將食指伸到嘴前表示安靜,接著兩手合掌默念了一段咒語揮向紙鶴,魔術師的手都收回去了,它依然毫無動靜,沒變形狀也沒變顏色。

      「明天就知道了。」我還在低頭觀察著時,只聽到魔術師小小聲的說。

      抬頭想問清楚,眼前的魔術師卻憑空消失,彷彿他根本沒來過一樣,媽媽在叫喚著我,沒辦法問到原因也只能先回家了。

      回到家,我不停盯著那隻紙鶴,深怕錯過什麼驚奇的瞬間,但,直到入睡它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熟睡之中,感覺臉上有東西在碰,以為是小蟲子在煩,伸手揮動兩下翻身繼續睡,那小蟲似乎跟我槓上了,非要我醒來跟牠對決才肯罷休,我氣得睜開眼,想給蟲子致命一擊,但看清楚的瞬間,我就愣住了。

      眼前的「生物」還不明不白的到處飛著,不時往我臉上啄個幾下,接著很自然的停在胸前來個親密的四目交接。

      「哇!」被那東西嚇的坐起身,接著--摔下床!

      「好痛……」摸著摔疼的屁股,苦命自己動作那麼大作什麼。

      可是,一般人都會嚇著吧?說不定還會怪物殺了它。

      昨日看半天的紙鶴,現在宛如擁有生命般拍著翅膀到處飛,像個好奇寶寶一下停那一下晃這,似乎把房間都逛過之後才飛來我這,十分自然的停在肩膀上。

      既然是隻紙鶴那就跟鳥一樣吧?這樣想,便伸出一根指頭停在它面前,它的小頭左右晃動了下,就真的停在指頭上,將手移到面前想看清楚一些。

      它像個過動兒,停不到幾秒鐘又開始扭動起來,偶爾拍拍翅膀不時啄幾下,純白的紙鶴不經讓我想給它畫上眼睛的衝動,但想起自己的美術爛到爆,才失望的打消這個念頭。

      紙鶴「活」起來的事情,我沒有打算要給其他人知道,因為魔術師要自己保密,所以不可以給任何人知道。

      將它往桌上一放,叮嚀著不要亂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換好衣服後,回來一望,它就像聽得懂人話一樣,真的一動也不動。

      看著紙鶴,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它面前,也沒有像剛才跳過來,直到我一聲好了之後,它才飛上來,就像訓練有素的寵物狗一樣厲害又聽話。

      「你乖乖的,我帶你出去玩喔!」對它這樣說。

      紙鶴先是不懂得歪歪頭,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的點頭答應。

      帶著它騙過家人來到大馬路,無所事事的我,左手攤平給紙鶴停留,在出門前吩咐過不准動,一直走到現在姿勢完完全全沒變,就連風吹來也挺直直的,像上了膠似的。

      正思考要帶它去哪玩時,身旁有間玩具店,一想給它看看同伴也好,說不定還可以買個當伴呢!

      「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小聲的對紙鶴說,希望它不要挑太貴的才好。

      把左手到處移來移去,都沒見它有任何反應,才想說這些它都沒興趣時,在晃過某個角度,它的翅膀突然往下一壓,我也明白的往那附近移動,在某的箱子前牠的翅膀再次抬起,就明白它看上的是這個。

      「這是……鱷魚?」

      一隻兩個手掌大的玩具鱷魚,嘴巴張開開露出一顆顆的牙齒,宛如俄羅斯輪盤般一顆顆按下,當按到特定的某顆時,餓魚的嘴巴就會合起來,夾住按的人的手指,有點偏刺激又考驗心臟的玩具。

      「這個?」把紙鶴舉到鱷魚面前再次確認,它也真的點了點頭。

      「小朋友,想要這個玩具啊?」老闆看著我便問。

      「嗯。」紙鶴說它想要。

      「這個要三百元,你應該不夠錢吧?」

      手探進口袋摸了摸,掏出只有八十元的硬幣,我失望的搖頭。

      「別失望,剛好我們在半個活動,四十元的抽抽樂,袋袋有獎喔!這隻鱷魚玩具也有在獎項其中,說不定能好運的抽中。」拿出旁邊的盒子,老闆晃了晃抽獎箱跟我推薦。

      低頭看了眼紙鶴,為了幫它找朋友,就來試試運氣吧!

      忍痛將僅存的硬幣遞給老闆,伸進箱子內抽出命運的一袋--彩色色紙一包。

      「別氣餒,還有一次機會。」轉身拿出色紙,老闆鼓勵著。

      反正一定不會中!我在心裡哀怨。

      趁老闆不注意時,紙鶴突然自己跳進了抽獎箱裡,我緊張得把它抓出來,而找到之時它也嘴上叼著一袋抽獎包,紙鶴自己選了一袋?打開那個抽獎袋,不經使我瞪大雙眼。

      真的假的?中了?真的中了?看著紙上寫著:「恭喜獲得咬咬鱷魚一個!」

      「抽出來啦?我看看……咦!」老闆往紙上一瞧,驚訝的搶過紙片看著仔細,「沒想到你運氣真的那麼好啊!恭喜啦!」

      把剛才看的那盒鱷魚玩具拿給我,並拍了肩膀說我運氣有多好之類的話,抱著那盒玩具我還無法回神,十分懷疑這隻紙鶴是不是有透視眼?竟然能在一堆抽獎袋中挑到正確的。

      看著它在禮物盒上不停雀躍,光是這樣就能明白它的心情有多開心,反正也沒錢,抱著戰利品回家去。

      一回到房間立刻拆開包裝,在拆的時候,紙鶴不停在一旁飛來飛去,就像催促我快點的樣子。

      鱷魚一擺到桌上,紙鶴立刻鑽進它的嘴裡,自己開心的按下它的牙齒,鱷魚嘴關上的一霎那,我尖叫的扳開鱷魚的嘴,就怕等下看到的是紙鶴被壓扁的紙團,出乎意料的,它沒被壓扁,還開心的滾來滾去。

      原來不會被咬到。我放心的丟給紙鶴玩,拿出另外一個獎品,我不會折紙鶴只會簡單的垃圾袋或信封,就算我給媽媽折出一模一樣的紙鶴,它也不會像這隻一樣動起來。

      突然腦筋一轉,抽出色紙用白色那面亂折,在不停的失敗當中,終於作出個讓我滿意的後,照同樣的方式折出兩個一模一樣的,伸手抓過玩的不亦樂乎的它,用膠水在它的底部黏上剛剛的成品,等膠乾了後才放開它。

      紙鶴先是奇怪的看著下半身的東西--兩條腿,慢慢的嘗試站起來,站了又跌、跌了又站,在這努力不懈的嘗試中,終於給他直立了起來。

      看著擁有腿的紙鶴,我噗嗤的笑了出聲,被發現我在笑後紙鶴不生氣,還學模特兒到處走秀,逗得我笑到喘不過氣,彷彿拍寫真集一樣,它走到鱷魚那,還優雅的坐在它嘴上。

      快速的拿出相機,宛如拍宣傳照一般,我裝成攝影師讓紙鶴不斷變換動作,它也跟著我到處擺著姿勢。

      寫真集還沒拍完,媽媽從門外叫我出去吃飯,回應後,跟它交代一下說我馬上回來,可是它卻不想我離開一般,到處亂跳但也沒有飛起來,可能是因為有了雙腳太重的關係。

      「乖乖的,吃完飯立刻回來。」安撫小孩似的,摸摸紙鶴的頭要它乖點。

      它努力的想飛卻屢次跌回桌上,將紙鶴捧起來想看看它有什麼事?

      紙鶴用翅膀蓋著我的臉頰,小小的頭不捨般的蹭了蹭,接著用那尖尖的小嘴啄了我一下。

      雖然不明白它怎麼突然撒嬌了來,再次摸過它後轉身離開。

      用最快的速度扒了幾口飯,隨便夾幾個菜和肉胡亂咀嚼就吞下,當食物卡在喉嚨時,趕緊喝湯來通順一下,便放下碗筷大聲說吃飽,趕緊回房間去。

      桌上擺著今天得到的鱷魚玩具,在整排的牙齒之中,紅通通的舌頭上,正躺著一隻性感的紙鶴,一隻翅膀撐頭一隻翅膀放在屁股部位,還不忘記一伸一曲的表是兩條白腿有多修長。

      我笑著拍了照片,要它換個姿勢,可是這次它卻沒有動靜,伸手戳戳紙鶴催著,要它不要開玩笑,但……它真的不動了,連點個頭都沒有,一直、一直維持這個姿勢,沒有改變。

      一開始,我還認為它在嚇唬我,經過兩小時後,就算不想相信也沒辦法了……

      在我離開前它的依依不捨,還有道別般的撒嬌動作,原來那是知道自己時間已經到極限的反應,可能是怕我傷心,還特意擺成這種姿勢想哄我笑,可是……我笑不出來……

      還以為它可以陪伴我久一點,沒想到只有短短的幾個小時,望著它有意的動作沒有去改變,因為這是它留給我的回憶,除了照片之外的真實的回憶,將它連同鱷魚完整的收回盒子。

      看著它們在一起,慶幸至少它還有朋友陪著,想起它姿勢的用意,就算假裝也要讓它開心點,努力扯起嘴角想擺出笑容,就算知道勉強的笑容很奇怪,就算知道笑起來它也不會恢復,我還是……想讓它開心!

      對著透明的包裝膜輕輕一吻。

      「謝謝你,紙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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