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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我在這,別忘了》

      ※此為悲文,微BL,不會有後續

      和往常一樣詢問對方的假期,在雙方都休假的日子出遊去玩,坐上他存了好久分期付款買來的二手車,不先預訂目的地在哪,直到坐上車後再隨便開往某處,這是我和他訂下的出遊方法,反正上了高速公路隨便下一條都有得玩,完全不怕迷路般只因身旁的人是心愛的他。

      只要和對方在一起,到哪都可以。

      開上國道的銀灰色小轎車,今天我們在思考要在第幾個交流道下去,看著駕駛座著他專心的看著前方,偶爾跟著車內撥放的音樂點頭哼歌,變色鏡片盡責地由透明轉變成墨黑,沉迷在他帥氣的側臉連思考也就此停住。

      從以前就一直覺得自己真的是超級幸運,可以被這麼好的男人愛上,就算對方不是富二代,但兩人同心協力為未來打拼,努力存錢想買房同居的夢想,比起一下子就擁有來的珍貴,尤其是兩人在實現夢想的過程,在以後便是美好的回憶。

      對了,把他開車的帥氣模樣拍下來好了!

      這樣想,便拿出人手一機的智慧型,點開相機模式趁對方沒發現拍了下來,直到兩三秒他才反應過來。

      「你拍什麼啦!別亂拍。」因為在開車不能分心,只能用眼角餘光偷瞄,空出一隻手想搶手機。

      見狀立刻儲存的收回背包裡,「才不要,好不容易拍到帥氣的模樣,我要把它設定成手機桌面。」

      「你啊……」無奈的一笑,寵溺的揉亂我的頭髮。

      「嘻嘻~」心裡甜孜孜笑著。

      能與他相愛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真的很幸福。

      如果沒有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的話……

      撥放的音樂的間隔有幾秒的空檔,車外傳來緊急煞車的刺耳聲,往聲音來源的右方一看,打滑的貨車正面朝行徑中的我們衝來,最後幾秒鐘只能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車頭。

      隨即而來的撞擊造成巨大的震盪,擋風玻璃破碎四散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轉,車裡、天空、車道、建築……

      騰空幾秒瞬間最痛便是落地與滾動的時候,只覺得身體到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知道自己正以駭人的姿勢仰躺,臉上滑下溼黏且溫熱的液體,蔚藍的天空被紅色取代,天空、雲朵、小鳥都漸漸轉變為灰色,視線無法對焦而模糊不清,身體一點一滴地失去溫度,由四肢傳來的痛處被冰冷取代,最後的最後……沒見到心愛的他,只聽見他發自內心的嘶吼--叫喊著是我的名字。

      我……死了……

      從來沒想過死後會是什麼模樣,也沒想過靈魂飄盪或輪迴轉世這種人生領悟,直到此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像個人偶,以獵奇恐怖的姿勢倒在地上,鮮紅的血液從這人偶為出發點流向四面八方,眼神空洞地望向空中的自己,伸出半透明灰暗的手,就算摀住眼睛還是能從手掌穿透看到景色。

      不遠處,屬於我們的銀灰色小轎車已不成原形,尤其是我坐的副駕駛座是車身毀壞最嚴重的部位,肇事的貨車翻倒在一旁,貨車上載的貨物早已打翻四散,駕駛本人似乎已沒了意識,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活著,也不知道如果他也死了同樣身為靈體的我們會不會相見,不過,沒看到貨車駕駛有可能代表他只是昏過去而已。

      從變形的小轎車艱難的爬了出來,我所心愛的他同樣滿身是傷痕,摀著承受撞擊流著血的右手臂,腳步蹣跚的走到地上的「我」的旁邊,傷透肺腑的喊叫從穩重的他嘴裡傳來,聲聲嘶吼著生前屬於我的名字,一直以來都保持沉穩的他已失去以往的冷靜,破碎的眼鏡劃傷了他帥氣的臉龐,淚水從他眼角不斷滑落,還能動的左手顫抖的碰觸血泊中冰冷的自己。

      似乎發現事情已無法挽回,嘶吼成了悲憤的怒吼,叫喚著我的名字以及不解的怨恨,一拳一拳的猛捶地面力道大至使他的拳頭破皮流血,彷彿沒有感覺般持續不斷的發洩,灰色的地面被他的血印上朵朵血花。

      我……從來沒看過如此失控的他,至從認識心愛的他至今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他這麼激動,因為自己……

      緊急煞車的其他駕駛見義勇為的幫忙管起交通,把自己的車子包圍事故現場,同行的路人看不下去他不斷自殘上前阻止,換來的是他更加自責與悲恨的叫喊,除了制止他自殘並沒有人阻止他吼叫,因為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這時沒有發洩出來憋住的內傷會更加嚴重。

      幾分鐘後警察與救護車到來,小心翼翼的把扭曲的「我」送上救護車,他自然是跟了上來同時也被做緊急治療,警察開始維護現場並做紀錄,另一台救護人員努力解救著大貨車駕駛,發洩過比較冷靜的他隨著救護車離開現場,我也跟著他們離去。

      救護車一路狂飆來到大醫院,醫生護士奔跑的將人帶進急救室,明知沒有生命跡象,醫護人員依然努力的做搶救……搶救著毫無生還機率的我。

      沒有進去急診室看自己被搶救,傷勢沒有很嚴重的他最多是骨折和輕微腦震盪,醫生評斷傷勢後也將他帶去包紮,可是堅持要待在急診室外的他不肯離開,絲毫不放棄生還機率為零的我,護士無奈之下直接在外頭做起包紮處理,他兩眼直盯著發光的急診室門牌,直到護士都處理完燈光依舊亮著。

      飄到他身邊伸手觸碰,不意外的直接穿透了他,明知可能性跟自己生還機率一樣低,卻忍不住想嘗試所謂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如果可能,真想伸手環抱他輕聲訴說著我沒事,而我也真的這麼做了,只是碰觸到的是穿透後的空氣,看著他焦急的臉龐只嘆望自己的無能為力,連碰觸都無法更別說想安慰。

      『我在這……展,我在這裡啊……』開口對著不可能聽到的他聲聲呼喚。

      嘗試幾次依然失敗後難過的蹲下來,將自己蜷縮起來把臉埋進雙膝之間,以往只要我做這個動作,心愛的他便會由後方輕擁著拍拍我的背,柔聲詢問且安慰著沮喪得自己,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展……我在你面前,我就在這……在這裡啊……』

      不曉得靈魂有沒有眼淚,只感覺胸口滿滿的悲傷,苦澀的感覺由喉嚨蔓延上來,每一聲呼喚都不可能有回應,卻希望對方發現自己在他身邊,而不是在急診室裡只有軀體的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幾十分鐘也可能好幾小時,急診室的燈熄滅的瞬間他也激動地站起身,穿過了蹲在面前的我衝到門口,負責執刀的醫師透露出遺憾的表情告訴他這不想面對的事實,心知肚明的他深呼吸幾下,低下頭向醫師道謝,隨著身體轉移到放置的病房,床上的我蓋上象徵無生命的白布,醫護人員悄悄離去把空間留給他。

      艱難的移動步伐走到床邊,顫抖不已的手來來回回的掙扎,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般掀開白布,自己的臉上不免有擦撞的傷口,但血跡已經被貼心的護士抹去,那表情十分安詳宛如只是深深熟睡……不會再醒來的永遠沉睡。

      心愛的他眼眶泛紅,水氣很快匯集成淚水離開眼角滑落臉頰,由冰冷身體透過他的手掌傳來溫度,痛心的低溫不斷的提醒他,很難欺騙自己,對方只是一如往常的假日賴在床上不肯醒來。

      「濂昕,起床了……」低聲呼喚著賴床的人,雙腳緩緩跪地緊抓著床單,依然不肯接受早上還跟自己撒嬌的愛人已死的事實,「再不起來……假日就要過了喔……」

      『不要,我還想睡啦……』自然地接下後續發展的話語。

      重複著今天早上的對話,這時的自己應該會在賴著哀叫,直到心愛的他給他早安吻才心甘情願的下床,賴在他身上要對方幫自己刷牙洗臉……

      是啊,只是在幾個鐘頭前的對話而已。

      「濂昕……濂昕……」

      『我在這……展,我在這……』

      心愛的他的每聲呼喊我都回應一次,多麼希望對方能聽到自己一直在回應,可是此刻並不是拍偶像劇,不可能會有任何奇蹟發生。

      「叩叩。」門邊傳來打破呼喚的我們。

      進來的不是白衣人員,而是穿著藍衣的幾位警察,他們紛紛脫下帽子朝床上的自己行禮後,對他說:「我們感到十分遺憾,但還請你配合警方作下筆錄。」

      由於出事的是車禍事故,警方一定會作筆錄查案,依依不捨地蓋回白布,紅著眼眶點點頭跟隨警方出去,出門的同時法醫也進來做死者的傷勢判斷。

      我們……心愛的他屬於被害者,所以只有描述當時看見的情況,警方等肇事者醒來後也會安排作筆錄,目前因為撞擊力道過大肇事者還在昏迷中,但傷勢已穩定轉移至加護病房觀察。

      等警方這邊處理完,法醫也完成檢驗的部分,向心愛的他道別後也離去,因為沒有心跳的身體會逐漸腐敗,隱忍著衝動地看著醫護人員把身體送進冰櫃,接著還要等待肇事者那方,在事情結束前還要在等待幾天。

      對自己的身體被其他人擺弄沒感覺,反而像是看著很像自己的大型人偶,一心專注在心愛的他,所以不敢離開的飄盪在他身邊。

      此時唯一慶幸的事,父母很早就已經雙雙離去,跟其他親戚並沒有多好的交情,所以會為自己傷心的人只有心愛的他,不會有更多人因為我的死而傷心。

      天色由藍天染成黃昏,從事情發生到現在為止過了多久可推測得知,離開醫院以後他沒有直接回家,

      去了陌生的店面點了很多瓶酒,到店裡不起眼的位置開始一瓶瓶喝起來,剛開始還有拿杯子倒,到後頭直接開瓶就抓起瓶身直接用灌的,下定決心打算讓自己痛快醉一場,醉的徹底讓自己麻痺在酒精的效果當中。

      「醒來就沒事了……」低聲碎唸著又灌光一瓶酒,伸手找下一瓶打開,「只是醉夢而已……只是作夢……」

      酒量很好的他喝了數多瓶,桌上地下都擺滿喝光的玻璃罐,黃昏變黑夜,店家看不下去的過去勸阻,沉默不語的他拿出現金結帳,出去時手上又抓著兩瓶已開的酒,帶著蹣跚的腳步走到人少的公園內,仰頭又灌掉半瓶,握住的手一鬆少了支撐的力道,未喝完的酒濺出瓶口灑了他滿身酒氣,玻璃瓶掉落地面發出聲響及碎裂的聲音,他沒有移動也沒低頭查看,維持仰頭的姿勢望著沒多少星光的夜空,眼淚再次湧出無聲發出主人的悲鳴。

      『又借酒消愁,真是……』跟著他坐在一旁看著心愛的人用老方式抒發著他的情緒。

      他們認識了七年,說長也是不短的時間,從大學時相遇至今腦海中滿滿都是兩人相處的回憶。

      當我還是大一的菜鳥剛進學校沒多久,常會聽到同學在傳校內發生鬥毆流血事件,頂多是打架的程度還不至於死人,校方當然不會當似宣揚這種醜事,暗地裡都會要警衛多巡視校園,卻還是無法阻止校內不斷出現的點點血跡。

      我是會想聽傳聞卻不想遇到的膽小鬼,到晚上自己是躲回住處不敢遊蕩校園,只是因為有修夜間部的課,碰巧又被老師選完小幫手而留校處理下次上課要用的資料,看著校內路燈一盞一盞的熄掉,安靜的校園只有蟲鳴聲吱吱叫著。

      縮著肩膀祈禱自己不要遇到甚麼奇怪的東西時--就遇到了。

      眼前的轉角竄出人影嚇得我像個女孩尖叫,看清楚來者是個人時才安心了點,可是他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明顯是不久前才打完架,凶狠的眼神瞪了發出叫聲的我,原以為自己會被揍,他卻撇了頭沒理會的走掉。

      這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之後沒有在遇到過,一直到來到大二升大三,在校園內的學生餐廳看見他,口氣兇狠的扯著對桌人的衣領,對方也不甘示弱地回抓並提高,似乎在為什麼事情爭吵,周圍的學生害怕他們打起來開始疏離,賣餐點的店家有人出來想勸和,只見他們互瞪一會,由他先推開對方離開餐廳。

      對桌的人因力道撞倒了椅子而跌坐地上,嘴裡罵著髒話喊著要他有膽別跑等等,見他不在意自己的吼叫,又罵了幾聲他也離開學生餐廳,學生們發現沒事情也繼續吃著飯偶爾低聲討論剛才的事情,而我的視線停留在椅子上被遺留的背包。

      可能就是因為我的多此一舉,才會有我和他接下來的發展。

      帶著他的背包找了整天都沒看到他,回去學生餐廳問也沒人看到他回來,帶著陌生的東西回到校外的住處,洗完澡出來被突如其來的鈴聲嚇個正著,才意識到是從背包裡發出來。

      雖然看別人的手機很沒禮貌,不過也許是他本人打來的。抱著這樣的想法拿出手機接通。

      『我的東西在哪?』對方劈頭就來這句。

      愣了兩下,才慢半拍的回,「你吵架完留在餐廳忘了拿,可是也找不到你在哪,所以……」

      『你人,在哪?』打斷了我的解釋,態度強硬的直接逼問。

      覺得自己真是沒事找罪受,可憐自己一秒後說出住處的地址。

      『你等著。』說完直接掛斷。

      還一愣一愣的聽著手機傳來的掛斷的嘟嘟聲,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蠢事,竟然真的報出地址,而且對方要直接殺過來討,真後悔怎麼沒有多動動腦約在外頭,連頭髮都來不及吹,一直擔心自己接下來怎麼辦。

      是要把東西放在門口直接讓他拿,可是又怕有別人湊巧順手牽羊,打電話再約他出去外面還東西,來電顯示又是公共電話的那種無號碼,最後決定趕緊出去避難裝不在家,大不了明天把背包拿去學校的失物招領處也比較安全。

      拿起自己的手機錢包車鑰匙,穿上外套一開門……對方正好死不死的手懸空到一半準備轉門把。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會後,打算開口打破沉默,直接還給對方同時解釋自己除了剛才手機之外,其他背包內的東西完全沒碰過,甚至連裡面有什麼都完全不曉得。

      「……唔!」張嘴還沒發出半個音節,眼前聳立的人突然靠近自己,就在以為要被揍的時候,只感覺身上壓來份量十足的重量,一時間反應不及而雙雙倒地。

      「喂?喂!……昏倒了?」拍拍倒在自己身上的人,見對方沒反應又處於在門口這種尷尬的姿勢,臉皮薄的我只能吃力地把他拖回房內。

      安置在地板後,內心開始上演許多齣內心戲,感覺像是自己失手殺人的緊張感,想著要如何處理這屍體……咳,想太多了。

      總之明天還要上課,而且還是早八必點名的機車教授,打了噴嚏才發現自己頭髮還沒吹乾,用好整理完睡覺前再多蓋件被子給地上的人才上床。

      隔天醒來後還沒理解為什麼地上的人會跑到自己床上,而且還赤裸躺在身邊,趕著出門上課的我,就這樣讓一個陌生人留在房間內,同樣慢半拍才想到財務危機問題,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提著早午餐回住處,看到的情景竟是對方正悠閒的喝著飲料看著書,而且他身上穿的、嘴裡喝的與手上看的似乎都是屬於我的東西。

      閒情逸致的他抬頭看到我還道,「你回來了。」

      對著當機在門口的我,他很自在的把我拖進去,吃著應該是我的早午餐開始說起昨天的事情。

      簡單說,就是吵架完離開又打了幾場架,晚上才發現東西沒拿,學生餐廳休息打烊原本位置也沒看到,在公共電話投零錢打電話,哪知因這一整天沒吃飯又打架而累倒。

      當然不會忘記早上起床時看到裸男在身邊的情形,他也補充解釋。

      本來就有裸上空睡覺習慣的他,地板睡不舒服自然上床跟他擠,會無條件收留陌生人的人沒有威脅性才這麼放鬆。

      ……所以就放鬆到,在我家洗澡換衣服,拿飲料又看書,此時此刻還正大光明吃著原本是自己的餐點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嗎?

      回想到這裡,不自覺露出死亡後第一個微笑,在還沒喝孟婆湯以前都還能這樣回憶的生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回憶起來好笑甜蜜又苦澀,這是他們還在剛開始的事情。

      之後他偶爾來自己家晃,累了就住下來跟我擠床,因為打架留級的他原本應該要畢業卻還停留在大四缺學分,個性差異很大的兩人相處下來變成了朋友,漸漸戒掉了打架開始補修學分,在大四時他比自己提早一屆畢業。

      怕會早到準備論文的我,在我大四的期間人間蒸發了半年,直到快畢業前夕渾身傷口又帶酒氣的歸來,找工作不順又與家裡鬧翻,路上與不長眼的青少年稍微打了架。

      討厭他因為借酒消愁的負面舉止和他約定,以後不再打架也不再碰酒,兩人各自找到了不同工作,畢業後持續了兩年,奇怪怎麼都沒見過他交女朋友,還打馬虎的把話題晃過去。

      到相識第四年聖誕節,一如往常地買了大餐慶祝,那晚他對我坦白其實他不是異性戀同時也喜歡我很久,雖然屬於正常異性戀的我不排斥GAY,但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總會驚嚇到,沒給回答的我只有說並不討厭對方,也不會因為他的坦白而疏遠。

      隔天宛如沒發生告白事件般,像平常一樣相處,他也默默地陪著在度過了一年。

      相識的第五年,我第一次的主動接觸給了他等待許久的回應,只因為一個親吻落在他的臉頰,讓他高興到偷偷流了幾滴男兒淚。

      ……而他珍貴的男兒淚就在今天把這幾年的份一併流完。

      「濂昕……」酒醉的他不自覺又喚起我的名字。

      『……我在。』

      包含深深思念的回應,在發生事故的第一晚,他沒回住處我也沒闔眼,深怕會遺忘心愛的他,我只能靜靜望著他,多希望能把他的任何身影烙印在靈魂中,就算輪迴轉世後也不會遺忘這我深愛也深愛我的他。

      酒精效果發揮作用,手裡未喝完的酒掉落金黃的液體流了滿地,他就這樣睡著在公園的長椅上。

      碰不到對方的我,只能假抱著擁有心跳的他維持這樣的姿勢,多少讓自己的心裡安慰些,對著已睡著的他一聲一聲的訴說著。

      『展,我一直都在這……都在你身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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