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短篇]左心房的最深處

      微風吹進教室,劉薰儒的長髮隨風小幅度的擺動著,六月的陽光穿透她的頭髮,稀疏的落在她臉上,打亮了她的五官,讓她更加美麗動人。

      「你知道嗎?」她輕輕拉起我的手,放在她的左胸「每個人左心房的最深處,都刻了一句話。」她的雙手輕壓住我的手。

      我清楚的感受到她手心的溫柔、胸部的柔軟、心臟的跳動,我的臉開始漲紅,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在我內心深處開始發酵。

      「刻在最深處的那句話,每當你想起它時就會讓你感到鼻酸,會讓你流淚、狂喜、驚愕、害怕,它是最能讓你的情緒毫無掩飾流露的一句話。」她輕輕的說「你             無法去抵抗它,因為它曾經是你生命中最美的悸動。」

      她凝視著我,眼神深邃的像個黑洞般,帶領著我進入她的話語。

      「為什麼是刻在左心房?」我問。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笑的優雅卻不虛偽。

      「因為你的右心房要感受活著時的感動。」

      二零零六年,六月的某一天,天氣依舊悶熱,地球依然照著她的旋律轉動著。

      二零零六年,六月的某一天,我的左心房,為了薰儒刻下了一句話。

一.

      天氣依舊悶熱,地球的旋律似乎因為老師無聊的講課而變的緩慢而沉重。

      黑板上,充斥著密密麻麻的歷史筆記,明明應該是青春最閃耀的時光,卻讓古人的一舉一動把我們的生命變得枯燥無味。

      「『溜』銘傳對『太』灣有諸多貢獻,例如……」臺上,大舌頭的歷史老師看著講義念著,臺下,自然死氣沉沉。

      我趴在桌上看著左邊的薰儒。

      她低著頭,很專心的用自動筆在歷史課本上替劉銘傳加上兩撇帥氣的八字鬍。

我努力的憋笑著。

      「林璃容!起來唸下段課文!」老師忽然叫了我一聲,我趕緊起立。

      一群打完球的男生從我們教室旁邊經過,嬉鬧著。

      地球的旋律似乎變得快樂一點了。

      回家的校車上,薰儒坐在靠窗的左邊。

      我調整椅子角度欣賞著薰儒。

      薰儒是個很美的女生,漆黑的長髮過肩、皮膚白的恰到好處、五官立體、身材雖不魔鬼卻有一種健美的感覺。

      簡單講,她是個能讓地球旋律變美的美女。

      在她身邊,我變的很平庸,卻也樂於平庸。

      我相信月亮不會介意太陽在白晝時搶走她的光采的。

      但月亮卻會擔心,會不會有一天太陽不願意在照亮自己了?

      校車行駛著,陽光從窗簾的縫隙打了進來,讓坐在窗戶旁的薰儒看起來好刺眼。

      看著她,我忽然想起了幾天前她說的話。

      我的左心房的最深處,對著要給薰儒的那句話刻的更深了。

二.

      中午的休息時間,廢棄的教室裡,我們隨意舞著,隨意舞著生命中的美好。

      較高的我轉著薰儒,她像個小孩,笑得好滿足,有著淺淺的酒窩。

      中午的烈日將我們的影子拉的好長好長,長到生命也走不完的距離。

      黑色的影子配合著我們的動作舞著,兩個人的影子像極了一對完美的情侶。

      被丟棄在一旁的課桌椅也拉出了好長的影子,成了最懂得欣賞的觀眾。

      「璃容妳是太有錢喔!每次都穿錯衣服給總務罰錢!」穿著灰色制服的薰儒笑道,輕輕的跳著不規則的舞步。

      「其實我也不想啊!」穿著體育服的我帶著她轉了一圈,她的裙子隨風成了一個美麗的小圓。

      「為什麼?」她閉上眼享受著轉圈帶起的微風。

      我沒有回答。

      如果我穿著裙子,那我的影子也會有美麗的小圓,那她和妳的影子就不是完美的伴侶了。

      有點貪心,我希望藉這樣的形式來滿足心中一點渴望。

      我們就這樣輕輕的舞著,不費一點力,舞著,舞著,舞著好像我們可以就這樣舞入一個永恆,那裡沒有劉銘傳、沒有X加Y等於什麼,沒有「國可滅,而史不可滅。」、沒有附加問句、沒有學測、沒有男生女生‧‧‧‧‧‧

      鐘聲響起,我們的永恆也就碎了。

三.

      下課時間的教室,只有寥寥幾人,我坐在薰儒的左邊,偷偷聞著她的髮香。

      「嘖嘖!薰儒!你真是天才!」坐在前面的小B看著薰儒很順的幫他解開複雜的數學題,嘖嘖稱奇。

      「沒有啦,其實這個很簡單,只是你懶!」她笑道,用筆戳了一下小B的額頭。

      「妳一定可以考上台大的!」小B比著大拇指很阿沙力的說。

      薰儒笑了笑沒有回答。

      我說過薰儒是太陽,她真的完美的好刺眼,每次我在背單字、解題目搞得焦頭爛額時,她已經很輕鬆的完成她的工作,還能過來幫我,讓我分享她的光芒。

      這使我開始畏懼,好怕有一天這太陽忽然消失,墜入海平面,我只能用她僅剩的光芒茍延殘喘著。

      我悄悄的握住她的左手。

      用力的握住。

      薰儒轉過頭來看著我「怎麼了?」她問,語氣一貫的溫柔。

      「沒事。」我搖頭答道,轉過身去鬧小B。

      手,慢慢的鬆開了。

      有些事物,越是珍惜,越是容易破碎,我們只能假裝冷漠,忽略深埋在左心房的那句話。

四.

      升旗剛結束,校長訓話著,時間流失的很慢很慢。

      往我的左手數去的第四個人在做什麼呢?

      我微微向後仰窺看薰儒的動作。

      她看著講台的左手邊,嘴角浮現笑意。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教官正在訓話,他的前面幾個男生半蹲著。

      「你看看這什麼頭髮?」他指著最右邊的爆炸頭男生「你是被雷打到不成?」

      旁邊幾個男生很沒義氣的笑著,馬上就被砲轟「笑!牙齒白啊!蹲低一點!」教官斥責著,他們的腿更彎了「跟你們講上課不要遲到、走路不要併排、服裝儀容要打理好,你們有在聽嗎?你們沒在聽嘛!」教官嘮叨著,沒有發現最右邊的爆炸頭在模仿他。

      我和薰儒忍不住摀著嘴偷笑,地球的旋律忽然活潑好多。

      轉眼,一個月就快過了。

      學期末的最後一星期,快要結束了。

      蟬聲依然不絕於耳。

五.

      結業式的前天,有人向薰儒告白了。

      我靠在窗邊,看著教室門口,薰儒跟他陷入一陣尷尬之中。

      那個男的叫李言真,感覺就是老實人的名字,外貌和體格都顯得平凡,但從他的眼神裡,卻依稀可以捕捉到跟薰儒一樣的溫柔。

      「那個,就是那個‧‧‧‧‧‧啊!我要說什麼啦!」李言真試圖打破冷場,但卻想不到該說什麼,他很無奈的抓了抓他的頭髮。

      「放輕鬆,你可以不用這麼緊張。」薰儒莞爾。

      「是喔?哈哈哈‧‧‧‧‧‧」李言真乾笑了幾聲「那妳的答案是?」他露出期待的眼神。

      「嗯‧‧‧‧‧‧」薰儒故意裝作沉思的模樣。

      對我和李言真而言,時間忽然流失的很慢,這幾秒竟讓人像等了一輩子。

      「等暑假結束在說吧!」薰儒笑的很燦爛,我鬆了一口氣。

      「喔‧‧‧‧‧‧好吧!」李言真的表情有點失落,緊張的心情卻暫時放鬆了下來。

      「那我先走了喔!」他轉身離開,剛才在旁邊等他的那群男生馬上圍了上去鬧他。

      一群人就這樣嘻嘻哈哈的走了,留下我跟薰儒。

      「走,該回去了。」薰儒微笑,將那封情書放入書包裡。

      「現在竟然還有人在寫情書,好土!」我好不容易開口,隨便找了個話題。

      「情書不錯啊!蠻有誠意的。」她走到我面前。

      「妳喜歡他嗎?」我彎下腰,伸出右手,薰儒將他的手遞給了我。

      「不告訴妳!」薰儒裝了個鬼臉,帶著我邊往前邊跳著舞。

      走廊上,我們就這樣舞著,我的影子和她的影子依然是對愛侶,地球依然照著他的旋律轉動。

      但,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逐漸改變著。

太陽,好像快離月亮遠去了。

六.

      「呃‧‧‧‧‧‧那個,妳叫林璃容對吧?」李言真看了一下我制服上繡的名字,我點了點頭。

      「有事嗎?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他問。

      「我在觀察你是怎樣的人。」我回答。

      站在馬路旁,我們與吵雜的環境格格不入。

      「喔!我想起來了,你是薰儒的朋友嘛!」他笑道。

      「嗯!」我點了點頭。

      「安啦!我是大好人的!而且我叫什麼?李言真耶!來!跟我念一遍,李、言、真!所以我不會說謊的!」他很快的講完,像連珠炮。

      我默然不語,這傢伙是個樂天的白痴。

      「那接下來呢?」他搔著頭不知所措「我請妳吃冰吧!好嗎?」我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冰店裡,電風扇努力的轉動著,驅散暑氣。

      李言真吃著巧克力口味的雪綿冰,一臉幸福,很像長不大的小男生。

      「哎!我問你,你喜歡薰儒哪裡?」我攪著面前的冰「你以前應該不認識她吧?」

      他點了點頭,將口中的冰吞下後才開口:「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麼多原因?妳沒聽說過嗎?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妳去問妳爸媽為什麼會互相喜歡,他們的理由也只是後來硬掰的‧‧‧‧‧‧」他講了很長一串,只有一個結論,他對薰儒就是喜歡,沒有理由。

      真是囉哩八唆,這種人絕不能當小說家。

      看著他的臉,我忽然想起了一個畫面。

      那是跟現在一樣,很悶熱的午後,地球的旋律似乎因為老師無聊的講課而變的緩慢而沉重,我看著薰儒的塗鴉憋笑著,一群打完球的男生從教室旁邊經過,嬉鬧著,其中一個男生愣愣的看著薰儒‧‧‧‧‧‧

      我忍不住苦笑,原來他跟我是一樣的人。

      這樣很好,那他一定能好好對待薰儒。

      「妳笑什麼?」他好奇的問。

      「沒什麼。」「幹嘛裝神秘?說啦!」「就沒什麼啊!」「妳很小氣耶!裝什麼神秘?說啦!」

      艷夏的午後,地球的旋律多加了幾個音節,卻依然悅耳,依然能照著她的步調轉動著。

七.

      夜晚的PUB,像歡樂的人間煉獄。

      偽裝成男人的女人、喜歡女人的女人、不知是男是女的女人,在中間的舞池亂舞著。

      DJ播放吵雜的電子舞曲,炫目的妖異燈光,一杯又一杯閃耀著奇妙顏色的調酒。

      一切,都超過了我感官神經的忍耐範圍。

      「對不起,我得走了。」我從沙發上起身,卻被拉了回去。

      「小妹妹,急什麼?」打扮妖艷的女人靠在我身上,散發著很濃的香水味「這裡的人都是跟妳一樣的,不覺得很有歸屬感?」她抽著手上的菸,輕吐煙圈。

      我死盯著套在制服外的T恤,被青藍的燈光照著,上面的性感裸女變得像在嘲笑我的不堪。

      汗,從太陽穴上滑落。

      「妳怎麼流那麼多汗?」不知名的女人拿著濕紙巾擦拭我的臉,她靠在我身上,似笑非笑,右手慢慢的滑進我的的制服裡‧‧‧‧‧‧

      一切的一切,都很不對勁,打從踏進來這裡就是一個錯,地球的旋律變得很詭異。

      我起身快步離去,不理會身後的女人。

      搖搖晃晃的走在街上,脫掉那件挑逗視覺神經的T恤,我蹲在水溝旁,忍不住開始嘔吐。

      地上,出現了第二個影子,帶著熟悉的香味。

      「璃容?妳是璃容吧?妳怎麼了?」很熟悉,很溫柔的聲音,帶著一點不安。

      我抬起頭,薰儒的長髮遮掩住了路燈的光,卻遮不住她臉上的擔心。

      她穿著便服,手上提著便利商店的袋子,看來只是剛好外出。

      「我沒事。」我趕緊起身,卻搖搖欲墜。

      「還說妳沒事!」她趕緊扶住我「妳怎麼渾身酒味?」她皺了皺眉頭。

      我看著眼前的她,不發一語。

      「真是的!來,我先帶你回去。」她抓住我的手牽著我離開。

      街上的喧囂,都市的霓虹燈光,一切忽然都變的很不真實,很虛幻,麻痺了我的思考。

      我從薰儒身後抱住了她。

      「璃容?」她轉頭看著我。

      「拜託,只要一下下就好了‧‧‧‧‧‧」我將頭靠在她的肩上。

      眼淚,忽然不受控制,流了下來,浸濕了薰儒的肩膀。

      上頭的路燈,像舞台的聚光燈聚焦在我們身上,我們演著一齣名為青春的舞台劇,怎麼知道,這齣戲演到這竟是如此的狼狽不堪‧‧‧‧‧‧

八.

      「所以,妳抱了薰儒?」小B蹲在我身旁,啃著三明治。

      「嗯。」我手上拿著一罐礦泉水輕拋著。

      小B是唯一一個知道我是同性戀的人。

      在過個十分鐘就要結業式了,現在是大掃除的時間。

      「妳為什麼要去蕾絲邊的PUB?」小B問。

      「我也不知道。」我靠在欄杆上看著遠方「也許,是聽到李言真可以那麼明白表示喜歡薰儒,讓我很忌妒吧?」

      「有什麼好忌妒的?」小B站起身,陪我凝望著遠方,嘴裡依然嚼著他的三明治「妳大可跟薰儒說你喜歡她阿!」

      「你是白痴嗎?」我轉過頭瞪著小B「你明明知道薰儒不是同性戀,她喜歡的是男生。」

      「所以咧?」他問,我很無奈。

      「所以,如果我跟她說我喜歡她,我們可能連朋友都當不成,懂了嗎?」我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

      「現在人又不排斥同性戀。」他說,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如果告訴她我喜歡她,就算我們還是能當朋友,中間永遠都有那個疙瘩在,而且我不想要被冠上『同性戀』、『異類』這樣的名詞。」我看著椰子樹被風刮動的樹梢。

      「對了!薰儒後來有說什麼嗎?」小B問,我搖了搖頭。

      「她好像只是覺得我壓力太大而已,我就順理成章的跟她說我是準備學測壓力太大。」

      小B吃掉他最後一口三明治,沒有再說任何話。

      「璃容!小B!要排隊去操場了喔!」教室裡的薰儒朝著我們喊道。

      「來了!」我揮了揮手跟小B走了過去。

九.

      熱汗滴落,被土壤漸漸吸收。

      爬著山,薰儒站在歇腳處笑盈盈的看著氣喘如牛的我,輕拋著手中的礦泉水。

      地球的旋律有點疲累,卻掩蓋不掉她的快樂。

      我終於爬到了薰儒站著的地方,直接倒坐在地上喘著氣。

      「真是的!不要坐在泥土上啦!來!」她將我拉起,我們走到了附近的涼亭歇著。

      薰儒打開礦泉水喝了幾口,遞給我。

      我仰頭灌著,不小心被嗆到,薰儒輕拍著我的背。

      「璃容妳運動細胞是死光了是不是?」薰儒忍著笑意說道,想來剛才我的模樣一定很滑稽。

      我吐了吐舌頭「我又不像妳是運動健將,暴力女!」忍不住,小小的抱怨。

      薰儒很用力的往我背上重拍「哎呀呀!才順了氣就會耍嘴皮子!」她故意裝的嚴肅卻忍不住笑場。

      薰儒很喜歡運動,她的體能自然也很好。

      我們兩人坐在涼亭眺望著山腳,隔了一個空格。

      風輕輕的吹拂著臉龐,一切,顯得很輕鬆,很自在。

      我轉頭看著薰儒,她的長髮隨風飄揚,黑色的髮絲如風輕撫過我的臉頰。

      她閉著臉享受著風的吹拂,像一件很美的藝術品,彷彿只要一有動作就會煙消雲散。

      這樣的景象給了我一點勇氣,一點點,只有一點點,也只需要一點點。

      我悄悄的坐到她身旁,慢慢的,我屏著呼吸與她的臉越來越接近。

      地球的旋律變得謹慎而小心。  

      薰儒的臉,離我好近,這距離卻可能花一輩子也無法縮斷。

      毫無預兆,這夏季的第一場雨迎面而來,中斷了一切。

      取回了不屬於我的,一點點的勇氣。

      「下雨了呢!」我在她耳邊輕輕吐氣,薰儒嚇了一大跳。

      「很癢耶!」她輕抓著自己的耳朵苦笑,繼續觀望著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

      也許,有一天,薰儒會喜歡上女生,或繼續喜歡男生。

      但我相信,她的左心房會幫她記下了她生命中,最美的悸動。

      儘管,那不是我所留下的

十.

      又是個悶熱的午後,地球的旋律依然轉動著。

      我坐在廢棄的教室裡,嘴角忍不住上揚,胸口上別著畢業生字樣的紅花輕輕的震動著。

      感覺,好像看到了兩個人,她們輕輕的舞著,試著舞入一個不可能存在的永恆。

      「璃容,走了喔!畢業典禮要開始了。」薰儒站在門口笑盈盈的看著我,她的身後站著跟她交往已經一年多的李言真。

      「我馬上就來!」我坐在講桌上,微笑的看著他們離開。

      陽光照在黑板上,讓上面的圖案變的很耀眼。

      我將手上的紅色粉筆丟回黑板的溝槽中。

      只剩我一人的教室裡,陽光灑落在地面,浮動在空氣中的塵埃試圖要還原當初在教室裡,那兩個輕舞的女孩。

      試圖讓其中一個女孩看見黑板上,另一個女孩留給她,最真摯的告白。

      刺眼的光芒使得這段刻在左心房的告白顯得閃耀,模糊不清。

      鳳凰花燒得火紅,蟬鳴,紀念著青春。

      也許,五年後,十年後,我們會變成很複雜的大人,我們會忽略了自己曾經這麼深愛著一個人,會忽略了自己曾經有一段很瘋狂、很另類的青春,那都沒有關係。

      因為我們的左心房,已經刻下了這曾經最美的悸動   。

回書本頁

猜你有興趣的書

其它
解讀《駭客任務2─重裝上陣》 電影癡
電影看久了沒把心得整理成文字,會不會懶得寫?答案是肯定的,原 ...
其它
神隱少女 白x千(同人 梓語沁
♧服用前無腦甜文  不喜小白請按右上角xx♢故事大 ...
其它
赤降小段子 俊凜
黑子的籃球 赤司征十郎X降旗光樹 短篇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