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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原來,好人當不得!

      濃眉挺鼻,眼神冷冽如冰,細緻五官組合成一張俊美臉龐,一頭墨黑短髮柔細如絲……這幕英雄救美的情節真是太狗血了,我看著那男生在轉眼不到幾分鐘的時間,把那三個學生打到滾在地上,其中一個捂著鼻子哀號不已。

      那女學生雖然力持鎮定,但是驚恐的表情顯而易見,可見她是被打架的這幕嚇到了吧!一經二波三折的,這女學生只怕會昏倒然後被這個帥氣的王子抱住最後結成連理──

      不管怎樣,我都覺得事情既然解決了當然就不關我的事了,準備轉向走往校門口,卻聽到女學生又傳來淒厲的叫聲。

      都解決了還叫什麼叫?

      我疑惑的轉過頭,卻看到那女學生害怕的縮在角落不敢上前,「不要再打了……」

      定睛一看,才發現有兩個已經被打趴在地上,那男生像著魔了似的一直往其中一個學生臉上揮拳狠打,打得那學生滿臉是血、昏昏欲厥,其餘兩個倒在地上的學生忍痛爬起,想阻止反而又被挨了幾拳,只好一直求饒說他們再也不敢了,求他饒過他們,但那男生卻充耳不聞。

      「欸,不要打了!要死人了!」我趕緊跑過去大喊,在他停下動作時握住他的手,卻看見他瀏海下的眼神冷得一點溫度也沒有,彷彿不介意真的打死人,我心裡不禁打了一個顫。

      「發生什麼事了?」教官來了,他在巷口怒意騰騰的大吼,「又是你!你又給我惹事!都已經重讀了還不安分,剛開學還給我打架鬧事!」說著,教官怒目轉向原本扶著牆要離開的另外三個學生,「你們呢?高中部的嗎?你們不是早就在參加開學典禮了嗎?怎麼會還在這裡?是不是這傢伙欺負你們?」然後又轉向那個縮在角落有些站不起來的女同學,再看見那女同學衣衫不整時,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後是語帶嘲諷的搖搖頭,「我說你愈來愈了不起了,不只欺負學生,還打算性侵新生?」

      我早已聽得傻了……這人到底多壞,教官一來連問都不問,就將所有問題指向他?

      而他,先是轉頭看向那個女學生,此時她已經站起來,卻在看到他將目光移向她時又害怕的腳軟跌坐在地上,眼神恐懼的不敢對上他的目光,我感覺到他身子一震,抬頭看見他眼中有一抹黯淡劃過。

      我不由得升起怒意,雖然他剛剛打架真的不知分寸打得太兇狠了,但好歹也是救了妳吧?妳怕成那樣是要幹麻?膽子良心都被狗叼走了?重點是,他是為了救妳!為了救妳才闖下這些禍的,妳這個受恩者不管怎麼說也要在教官面前澄清一切吧?

      「妳呢?妳也是被他──」教官看向我,卻被旁邊那三個混帳截話。

      「教官、教官!是他!他要侵犯那個新生,我們路過本來要勸他,可是他不分青紅皂白就衝上來打我們!我們沒有任何防備,你看他還被他打成這個樣子!」他們氣憤難當,指著被他們扶著幾乎被血染的看不出相貌的人。

      我看他無動於衷的站在原地,對於誣賴指責沒有反駁,只是眼神嘲諷十足,像在看一場笑話般──

      「不是!不是這樣!明明是你們要找她麻煩,他是來救她的!」我大叫反駁。無法忍受黑白顛倒!

      那三個混帳一愣,其中一個狠狠的瞪我一眼像是警告我,「妳胡說什麼?妳這個局外人中途插進來的,少在那邊屁!」

      教官皺眉,觀察著這一切。

      說心裡不害怕是騙人的,那三個混帳多凶神惡煞,剛剛瞪我的眼神多凶狠,都讓我覺得我不該淌這個渾水,但我心中的正義感氾濫成災,一發不可收拾了……

      「我才沒胡說!我在他還沒出現就站在巷口了,明明看見就是你們把她堵在角落還動手扯她的背心,扯掉之後又要扯她的襯衫,本來我要過去阻止的,是他比我早一步阻止你們!」我逼自己一口氣說完,才不會因為害怕而中斷,說完指向那個女學生,「還有妳!人家救妳,妳連說也不說!要是我是救你的人,我會後悔自己救了一個啞巴!」說完,我感受到我原本抓著的手反抓我,一愣。

      教官開始帶著懷疑的表情,那三個渾帳臉色一陣青白。「好,那問她!」說著,轉向一直默不出聲的女同學,「妳好好說,誰是兇手!」

      大家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她怯怯弱弱舉起手,「是、是他……」

      她指著的人居然是救她的那個男生!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希望她還是當啞巴算了。

      那三個混帳隱隱的勾起嘴角,而教官像是惱怒著自己居然有一瞬間相信我說的話似的,「好了,鬧夠了嗎?人家都說是你了,沒戲唱了吧!」說著轉向我,「妳是新生?是他的誰?為什麼幫他脫罪?剛剛說的那麼正氣凜然,結果是在耍我啊?」

      我感覺我的理智斷了,在教官的鄙夷下,我忍著怒氣說:「教官,我發現你從事發當下就直覺判斷是他引起的,請問你有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場嗎?你來的時候有觀察到現場的狀況嗎?你有發現為什麼那個學長的制服上會有女生的唇蜜嗎?你有發現為什麼學長的褲頭是開的、那個學長的皮帶也是解開的嗎?打架難不成會讓人想解開褲頭和皮帶?」

      旁邊那個被誤會的男生目光從頭到尾都看著我,我感覺到他的詫異,應該是在想怎麼會有人願意不顧情勢的幫他說話吧?現在也是訝異怎麼會有人願意槓上教官吧?我自己也是不知自己中什麼蠱了,大概是覺得在家裡這般忍受,在外面我就想做自己。

      錯的就是要說,否則世上就沒好人了!

      「妳憑什麼這麼說!她都說兇手是他,妳該閉嘴了!」那三個渾帳似乎想把我滅口般。

      「好,我閉嘴,讓螢幕說話。」我掏出手機,在大家的驚訝下,「我有錄下當下的畫面,如果教官還有懷疑,我可以按播放。」我故意試探教官,其實從我剛才說的那幾點、加上那三個渾帳的反應,早就能看出其中奚翹,如果教官還有點善惡之分,就會到此為止,不會再繼續懷疑好人了。

      「妳播。」

      我嘆口氣,看來教官還是非常懷疑我說的話和這個男生。

      隨著我按下播放鍵,畫面顯示出來那三個渾帳圍住女學生的畫面出現,教官臉色愈見深沉。

      他強壓怒氣,要那三個高中部學長跟他回學校,當然包刮那個說謊的女學生,其實我當時很想幫她的,但在她亂誣賴人時就徹底無視了,我討厭善惡不分的人,就像爸爸媽媽一樣。

      我誓死也不做這種人。

      當教官領著那些人走出巷口時,他斜睨那男生,「幸好這次沒你的份,否則你再重讀幾次都沒用,直接不用來學校了。」說著轉向我,「還有妳,對教官說話口氣注意點。」

      「教官,你怎樣對我都無所謂,但對她,也希望你口氣注意點。」他第一次開口,聲音慵懶低沉,卻飽含凜冽,鷹隼般的銳利黑眸被濃密睫毛掩去幾分,還是讓教官只能冷哼一聲不敢再說什麼。

      他擋在我身前替我掩去其他不善的目光,他這細心的舉動讓我覺得他真的是個溫柔的人,不枉我不顧危險的跳出來替他伸冤,直到過去幾分鐘了,他動也不動,我開始覺得疑惑。

      人都走遠了吧?他怎麼還不走開?好吧他不走我走。

      我慢慢的移動腳步要離開他身前,他卻突然兩手抵牆,將我困在他胸懷間,我頓時呼吸屏住,直覺抬頭看向他的臉。

      此時陽光照進巷子,抬頭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眼睛因陽光而微瞇起,才看見他垂落的黑髮遮去他大半面容,湛黑眼眸在褪去寒氣後,漾著神秘的光采,濃密的睫毛更顯得他的黑眸深邃如潭,跌落後望不到岸。

      這張俊逸面容的主人此時專注的看著我,我看著高出我一顆半的頭的他,脖子開始僵硬也無所覺。

      陽光在他身後的光亮璀璨逼人,我不知道自己是被這景象迷惑了,還是他。

      「你、你靠那麼近幹麻……」我結巴,「你不用太介意……我只是看不慣他們這樣欺負人……」我緊張的移開視線,再不敢看那會懾人心魄的墨瞳,然而卻看到他的大手捂著大腿某處,上頭有鮮血──

      天啊!他流血了?!我整個像被棍棒打醒般,忍不住破口大罵,「靠!那些傢伙是什麼東西啊?帶凶器來學校?!」我這時才知道他會突然雙手抵牆是因為腳已經站不住了,因為是黑褲,根本沒看到他受傷,要不是他的手沾上血──

      再仔細看他還因為忍痛而隱隱冒汗,而我卻還在亂害羞一把什麼的?

      我頓時丟開那些少女害羞情懷,一提氣,拉過他的手臂,扶著他的腰。

      「我們……去醫院……」我喘氣不休。扶著一個身高高出我一顆半的頭的人才走沒幾步就差點軟腿,真覺得他的體重很難讓我負荷啊!

      「我……自己走,妳扶著我……到校內保健室。」他聲音因為疼痛而沙啞。

      「保健室?醫院不是比較保險?你流那麼多血──」我看著他吃力的站挺,濃密額髮因汗而染濕。

      「妳扶著我,走。」他命令,並伸手像是等待我服務他似的,我臉忍不住紅了。

      「真是的,我真的送佛送上天了……」我嘀嘀咕咕的扶著他走,好半晌他吭也沒吭一聲。

      好歹我幫你說話,感謝我一下會不會少塊肉?

      我有些負氣的抬頭看他,這時吹來一陣強風,大道旁掉落在地上的梔子花隨著強風狂舞,他的頭髮被吹得飄揚,他身穿白襯衫配上梔子花的白花瓣,有種奇異美感,令我再次迷惑的……是他嘴角勾起的彎度。

      他正笑著看著我,雖然笑意淺淺、弧度輕揚,但我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逐漸加快節奏。

      「妳,讓我不後悔救了那女人。」他說。

非的閒言閒語:快打完這章節時,電腦居然當機了!我整個大怒大怒啊!

可是……還是乖乖回來重打了,當下真想放棄不更新了。(耍任性)

畢竟第一次寫的和第二次寫的多少都會不一樣,真的很悲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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