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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妹妹是公主,我呢?

      時光轉逝,在這個我似乎是外人的家庭中也是默默的過去了幾年,剛回去的日子跟我想像中的一樣,很不好過,從幾乎每天打電話跟奶奶哭著說我不喜歡這裡,到現在已經讓自己學著習慣。

      爸爸媽媽的小公主是妹妹,接著過一年又生了一個弟弟,原本被診斷不孕的媽媽再接下來生了兩個小孩,讓大家跌破眼鏡,包刮爸爸媽媽……而我,更顯得多餘了。

      重點是,當初那個婦產科醫生是有領醫生證照的嗎?還是送錯診斷報告書?太扯了。

      今天是我升上國中的第一天開學日,我自己綁了兩個馬尾,穿上蘇格蘭紋格的嶄新制服,拿起書包,看到桌上放著前幾天暑假剛從奶奶那裡回來,奶奶帶我去逛二手市集買的手工娃娃,是一隻穿著學生制服造型的兔子,背著書包。

      我嘴邊不禁彎起笑意。奶奶大概是我現在生活中能夠讓我覺得溫暖的存在了。

      我拿起它,掛在書包上,走下樓梯時還聽到它鈴鐺聲悅耳的隨著腳步響起。

      走下樓,轉往客廳,看見爸爸坐在沙發上看氣象新聞,邊看報紙。媽媽在廚房準備下午要給她小寶貝們吃的點心,我緩步走到餐桌旁,隨意拿起一片吐司加起司,想早點離開去學校。

      「姐姐,這娃娃好可愛,是兔兔耶!」蹦蹦跳跳過來的妹妹頭上綁著精緻的公主頭,還別著花朵樣式的髮飾。

      媽媽每天都會幫妹妹綁頭髮,買給妹妹很多髮飾,每天都掛著不一樣的髮飾和髮箍,剛開始我很羨慕,但現在也習慣了,剛開始喜歡長髮的我為了不讓自己去忌妒這種東西,還剪短髮,直到現在麻木了,才開始又留起長髮,學著自己整理。

      我皺起眉頭,看著妹妹的蘋果臉蛋,今天似乎沒規定要穿校服,妹妹穿著蕾絲邊的蓬蓬裙,再想想我衣櫥裡那些便宜的運動服和休閒褲,不由得冷下臉,想轉身離開。

      無奈妹妹抓著我書包的那個小熊娃娃不肯放開,我眉頭更皺了。「走開,我要去上學了。」

      「姐姐,這個娃娃給我嘛!」妹妹眨著眼睛,對於我要她走開恍若未聞,理所當然的要求。

      「不要,這是奶奶給我的,是我的東西,為什麼要給妳?」我口氣很差。

      妳擁有的還不夠多嗎?

      從小,要什麼就給妳什麼,我不給,妳一哭,媽媽馬上就會罵我說我怎麼不讓妹妹?怎麼不懂得照顧妹妹疼愛她?真是夠了!真以為自己是公主,要不到的東西哭一哭就有?以前或許是這樣,但現在不是了。

      「給我啦、給我啦、給我啦!」她吵死人的拉著我的娃娃搖晃,我怕娃娃就這樣被她拉壞,情急之下就伸手推開她,「說不要就不要!妳不要把我娃娃拉壞!很煩!」

      妹妹被我推的楞了下,隨即生氣的抿起嘴,我看她挑釁的看了我一眼,馬上低下頭嘴一扁,眼淚像開水龍頭一樣馬上滾落,哭泣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子。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了,身子隱隱顫抖,很想衝上去將她嘴巴捂起來!但我卻僵在原地,看著爸爸從客廳走來,媽媽從廚房衝來,妹妹指著我書包的娃娃,大哭著說我不把玩具給她,還推她。

      「張若然!一個玩具而已,妳推妹妹做什麼?妹妹還小,要被妳推受傷了怎麼辦!」媽媽氣急的大罵,抱起妹妹輕聲安撫她,「乖,一個娃娃而已媽媽買給妳就好,妳知道姐姐小氣,還去惹她幹麻?」

      小氣?喔,原來我的東西不給她,就叫小氣?那我以前東西都讓她,叫什麼?叫白痴。

      「可是那娃娃這裡買不到啦!那是奶奶在鄉下買給姐姐的,只有那裡才有賣啦!」妹妹不依不饒,哭得更大聲。

      媽媽慌張安撫,「好好好,不哭,媽媽等等打電話叫奶奶再幫妳買一隻,買貓咪好不好?妳不是最愛貓咪了嗎?下次放假回去就叫奶奶拿給妳。」說著看妹妹停止哭泣,媽媽才拉起妹妹叨叨絮絮,「妳看看頭髮都亂了,媽媽再幫妳綁一次。剛剛媽媽在做妳和弟弟最愛的布丁,下午下課就可以回來吃了……」說著就帶妹妹回去房間,臨走前還看了我一眼彷彿在怪我的不懂事。

      我冷眼看著一切,正打算轉身離開,才發現爸爸站在客廳門帘後看著我,眼神複雜。

      「怎麼了?一個教訓完,換另一個教訓了?」我冷聲說,氣憤化為心冷。

      爸爸原本皺著的眉頭更皺,「這是妳對爸爸媽媽說話的態度嗎?不管怎樣,都不能動手推妹妹。」

      「再不推走她,我娃娃就要被她拉壞了。」我平述事實,然後不管爸爸的表情,轉身走向玄關,穿上鞋子時才想到還沒回他另一個問題,故轉頭看著他說:「還有,就像弟弟說的,我又不是你們家的人,那我態度應該要如何?我依著姐姐的身分讓給弟弟妹妹多少東西了?只逼我付出,不准我收回?」

      「妳!妳說這什麼話?什麼叫弟弟說的?弟弟還小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就算不是親生的,我們花多少心力拉拔妳長大?而妳回報我們什麼?性子頑劣、不懂愛護弟妹、功課一蹋糊塗!妳有少讓我們操心嗎?」爸爸氣急敗壞。

      我收回視線,拉開鐵門,不再管後頭烏煙瘴氣的一切。

───────

      才開學第一天就心情惡劣,想到那時在鄉下,奶奶要我好好加油,功課進步就要再送我禮物,我當下還決心要努力一下,或者跟爸爸媽媽的感情可以改善一些,經過剛剛的事情,更是覺得諷刺。

      從小,我就扮演丑角,走在路上碰到鄰居,她們會誇妹妹好可愛好惹人疼,碰到我只會說我好乖,都懂得照顧妹妹。

      大家都知道我不是這家子人親生的,有一次放學,聽到鄰居在家門口和媽媽等垃圾車串門子。

      「我說妳啊,養個嘴不甜、沒表情的孩子在身邊,又不是親生的,這是累了自己是不是?」我認得她,她是和媽媽最好的黃阿姨,每次看到我都說我很乖,但我看的出她眼中的厭惡,所以總不是給她好臉色。

      「她怎麼說也是我姐姐的孩子,不能放著不管吧。當初不孕想說養個孩子在身邊好作伴,哪知道這孩子長大後會變這樣?」媽媽嘆氣,看著垃圾車轉進巷口,提起垃圾。

      這時妹妹從家裡衝出來,開心的跟黃阿姨打招呼,黃阿姨笑瞇了眼,因為妹妹自告奮勇的要幫媽媽和黃阿姨倒垃圾。

      「唉呀不用不用,彤彤真的好懂事好貼心啊!阿姨自己倒就好,妳幫媽媽倒。」

      媽媽則是笑得合不聾嘴,眼裡藏不住得意驕傲之色。

      看妹妹笑開的臉,甜到每個人像是融化了心般,我轉身離開,連飯都沒回家吃,回家被訓了一頓。

──────────

      我習慣性心煩就會抬頭看天空,那湛藍的天空無邊無際,讓我心情緩和不少。不想再去想這些不愉快的回憶,我踏著步伐慢慢的搭上公車,望著天空間不知不覺已經走在滿是學生的梔子花大道上,旁邊是梔子花在綠叢中顯得嬌嫩清新,白花瓣隨風捲落,灑落在大道上。

      遠遠的聽到鐘聲響起,大家開始著急跑步到校門口,想趕在學校外頭糾察隊抓人之前趕快進去,但我無動於衷,只想慢慢的走上去。

      正當我拐過一個彎,餘光猛然注意到旁邊有三個穿白色襯衫、藍色格藍紋褲的學生背對我,正對我的是一個長髮女學生,臉蛋漂亮漾著青春洋溢,此刻因為被這三個學生逼進而面色慘白。

      她發現我正看往這方向,求助的往我這看來,淚水在眼眶打轉看來很可憐。

      但一看那三個高大的身影,就可知不是好對付的敗類,我腦中快速思索該用什麼方式?我沒手機,無法打電話,唯一的辦法只有我趕快向人求助。

      在我猶豫之際,那三個學生開始拉著那女學生的制服背心,那女學生尖叫,但因為已經打鐘了這大道上已經沒其他學生,我不由心急了,不知道到底該現在衝上去還是要去學校叫人比較好?!

      不行!再猶豫下去輪到她制服要被扯開了!我咬牙準備跨上前去,身後卻閃過一道迅捷身影,捲起一陣風。

      我錯愕的停住腳步,看著驀然衝上前去的修長身影,一雙長腳幾個跨步就來到那三個學生後面,隨著腳步加速,猛力的跳起來踹向他們背部──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我看傻眼,只見那男生雙手插口袋,彷彿不費吹灰之力般的側過身準備再補第二腳時,我清楚看見了這張俊美臉龐上的濃濃殺氣……

※   非的閒言閒語:終於有些進入學生時期的劇情了!

在家庭方面描述比較多,因為覺得這是塑造女主角個性的主要原因

所以寫了將近兩個章節……大家會不會看得無聊了呢?

最後老話一句,希望大家多多留言給我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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