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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你的驕傲(3)

如同機器人,呆望著一遍遍加上五花螢光筆色彩的社會課本。

我覺得思緒有些迷茫,腦袋空空,卻又塞不下任何名詞,專注有時飄走,竟又是想到了你。

我連忙搖搖頭,揮散了你的一切,拿起紅筆,再圈重點中的重點,再戰課本,再填塞一些知識,好讓自己不再亂想,隱約之間,好似還是聽到你的自信。

後來,期末的音樂課,有場個人發表會,每個人都要上台表演樂器。

輪到我時,我靜靜地走去,晃過了你眼前,翻開了鋼琴蓋,彈了一首最近因為鋼琴老師要舉辦成發,要我練的一首凡丹果舞曲,是一首簡單,一點都不婉約,很輕快的小舞曲。

我拋開了膽怯,就是埋首彈,忘了旁人的目光,也不想再去在意地步步驚心,至少在這一刻。

彈完後,我鬆了口氣,結束了。

班上還是寂靜,就跟前面上台的人表演完後,沒有什麼不同。

我靜靜地走下台,回到了座位。

下課後,我抱著課本,走出音樂教室,還走不到幾步。而你叫住了我。

我停下腳步,回頭,這次你的身旁不再有其他人,你是一個人來找我的。

但是,我內心冒似又有什麼改變了,我冷漠對你。

「有事嗎?」我問。

記憶裡,自從上次的情書事件後,我們就漸漸減少私底下的交談,平時就很少,那之後不久到現在更是沒有半次了。

你詫異了一下,似乎很糾結,眼神撇了四處,好了一會,直到上課鐘都打了,你才憋出一句。

「妳剛剛鋼琴彈得很厲害。」

說完後,你就跑走了,而我則是楞在原地,久久之後才回神,忍不住笑出聲,踏出走回教室的步伐。

你說我鋼琴彈得厲害。你說。彈得厲害。你說的。

我笑了,嘴角翹得老高,連帶步伐是更為輕快。

那之後,我們還是沒有交談,你跟你的朋友玩樂,那是你的世界。

我的世界,我繼續跟書本奮戰,繼續劃那些快劃掉爛掉的課本,但是偶而會摻雜幾本課外讀物。

直到最後,二年級結束,我們仍是沒有再次交談。

再過了兩個多月,我升上了三年級。

我仍是我,我還是安靜,還是膽怯,還是自卑。

一個下課,我抱著從圖書館借來的書,走在往教室的路上。

一陣風驀然襲來,擦身而過,我轉過頭來,發現那個曾經很熟悉的背影。

「那是W君吧?」

我想著,看著你偶然有轉過來與旁人嬉戲時,被我捕捉到,展露的小酒窩。

再過了一些日子,我走在走廊上要回教室,正好撇見你在教室裡,跟人談天的身影,發現那個與你聊天的對象,是我們之前班上那個,後來坐到你附近,那個氣質很好,功課也很好的女生。

此刻的她,拋開氣質,變得豪氣,更會打扮。

但與之前相比,不變的,是你跟她的相談甚歡。

陽光在身後,搖曳了一地的光彩。

好像可以看見了一些你未來的影子,那個走在八角亭校園的你,一如初見,那樣飛揚的神采。

我走過你與她的笑容,回到了我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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