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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四)完

      五年後,許楓一如往常地帶著自己的弟兄下山打劫將物資送回山寨時,發現山寨門口在迎接自己的不是自己人,而是一個蓬頭垢面,身上衣物破破爛爛看不出年紀的男子與喉嚨被一劍被劃開致死的弟兄們。

      男子一見到許楓就像見到仇人似的撲了上來,凌厲的攻勢逼的許楓節節敗退,身旁想要上來救主的山賊們只要一靠近就會被一劍切開喉嚨。

      不出幾招,許楓的右手大拇指就被男子給切了下來,長槍也被一劍挑下,順著滾下了山崖。

      失去了大拇指的手,沒有辦法握緊東西的。

      「那時候為什麼不殺我?」男子的劍尖抵在了許楓的脖子上開口問著。

      「你是伏旭?」許楓反問著。

      男子沒有回答。

      「放下武器吧,我不是你想殺的人。」許楓嘆了一口氣說著。

      「你殺了我爸媽、殺了忠叔、殺了莫家莊的所有人,我怎麼會不想殺你。」

      莫伏旭的這句話也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說的那些人,除了劉忠穎之外,沒一個是我殺的。」許楓看著莫伏旭的眼神,嘆了一口氣說著。

      「你以為我會信麼?」莫伏旭將手上的劍遞進了許楓的脖子理問著。

      許楓可以清楚的感覺喉嚨上那冰冷的金屬觸感只要在前進一分就會取下自己的性命。

      但莫伏旭的劍停了下來。

      就連莫伏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他會這麼想知道許楓要如何解釋更勝過於報仇。

      「殺莫殤的人是劉忠穎與你所有莫家莊的長輩,而殺了莫家莊所有人的人是白鷺。」

      「都死到臨頭了,還想把錯推死人麼?」莫伏旭冷笑的問著。

      「那我問你,你難到不覺得你殺了我山寨弟兄的手法,跟莫家莊裡的人死法很像麼?我慣用的兵器是槍,很難製造出那麼精準取命的傷口。」

      許楓清楚的感覺到,在喉嚨上那冰冷的金屬正在顫抖著。

      莫伏旭動搖了。

      「不可能!那你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出現?」莫伏旭搖了搖頭問著。

      「她寫了一封信要我到莫家莊坐下來好好談談,我以為她視破了劉忠穎的騙局或者已經把仇恨放下,誰知道是她設下的局,我到的時候,就看見她一邊高聲狂笑著、一邊追上四處逃竄的居民,用手中的長劍劃破他們的喉嚨,我追她到你們家中,只見她從櫃子裡拿出了那幅妳父親生前最喜歡的一幅畫傻笑著,最後用她那已經沾滿鮮血的劍自刎,我一出門想找看看村子裡有沒有人還有的救,就遇上了劉忠穎,接下來就是你看到的那樣了。」

      「再來是莫殤的死了,對朝廷而言,莫家莊只是山賊因為一見不合而分出的另一個據點,為什麼他們從來沒有派人去討伐?」

      莫伏旭沒有回應。

      這個問題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

      他完全忘記了現在莫家莊裡那些和藹的長輩,十幾年前都是囂張跋扈的山賊。

      「因為在我們搶下的那批生辰綱裡,有著一塊玉璽,還有一些信件;我們那次的打節,意外的揭漏了一場諸侯想要起事對翻朝廷的陰謀,而我跟莫殤沒有想這麼多,道是這個劉忠穎,竟然當眾刺殺莫殤,搶過玉璽與信件,逃回了山寨中,與數十名當時的親信編造了這個謊言,騙了白鷺,讓你們相信是我殺了莫殤,再把那些謀反的諸侯之間的私信與玉璽交給朝廷,換取莫家莊的安寧。」許楓繼續說著。

      「你最擅長的就是操弄人性,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劉忠穎給朝廷用玉璽換取和平的信剛好轉到了我一個從官的同鄉的手中,他並趁一次來這附近探查的機會將這封信轉交給我,白鷺寫給我的信也在我的身上。」許楓用那已經失去了地大拇指的右手伸進了衣服內側,從裡頭的暗袋抽出了兩件信封。

「你認得出他們的筆跡吧?伏旭,放下……」許楓話還沒說完,莫伏旭的見已經刺穿了他的喉嚨。

      他再也不能把他的話說完了。

      這是事實還是許楓的脫逃之計,就擺在眼前等著莫伏旭去揭穿,但已經不再重要了。

      「爸、媽、忠叔、紫薇,我替你們報仇了。」莫伏旭看著天空,抽出了自己的劍,朝著脖子一抹,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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