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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呼天不應叫地不靈

可忻的父親宇駿是一家製造廠設計部門的小主管,薪水雖然不是很優沃但勉強還是擔得起一家的重擔。為人穩重個性老實,是最標準的慈父。可忻的母親則是典型的家庭主婦,落實愛的教育的最佳模範。哥哥浩哲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喜歡運動身材高壯,不但孝順對可忻更是疼愛有加,打從自己開始工作後就自告奮勇的向父母說要負擔妹妹所有學費,一家四口和樂融融,是最平凡不過的幸福家庭。

      按往例,都是宇駿最快回家,然後是可忻,最後才是浩哲。宇駿像定時器一樣準時5點半到達家裡,因為工作場所有些味道,所以一回家都先洗完澡便完全放鬆的在客廳看著新聞。這時妻子也開始在廚房忙著晚餐,家裡並不大,是一間公寓的單層樓面。

      電視聲烹調聲有時還會伴著兩人的話家常,好不熱鬧。時間也因此過得特別快,美食上桌,就算再餓兩老一定等到兒女都回家才會一起用餐,因為這是他們一天當中最快樂的時光,所以平常也等得很習慣,而且兩老感情好一點都不無聊。

      不知過了多久,耳尖的宇駿聽到了外頭的腳步聲,隨即門把也被轉動,便毫不猶豫地說:「應該是可忻回來了。」但門一推開走進來的卻是浩哲,宇駿好奇地問:「怎麼今天比較早回家?」

      「沒有啊!都一樣。」浩哲納悶的回答著。

      這時候夫妻倆才發現現在已經7點了,怎麼可忻還沒回來?可忻和浩哲只要晚回家或不回家吃飯都一定會提前告知,夫妻倆緊張了起來,宇駿有些不安著急的說:「浩哲,打電話問你妹妹到哪了?」

      「電話關機。」浩哲急聲地說。

      「不可能,再打。」宇駿急到話也簡短了。

      其實宇駿還沒下令,浩哲就已經繼續再打電話了,但兩次三次都一樣的結果。三人都著急了,宇駿連忙的拿起自己的手機想再打看看,這時才發現半小時前有可忻傳來的一通訊息,訊息內容是:「心情煩悶,和好朋友外出玩幾天,不用擔心我。」這簡訊當然不是可忻傳的,而是謝添帥在可忻昏迷時用她手機發送的,發送完就拔掉電池和s   i   m卡,   作惡成習的他當然也知道如何避免手機被鎖定追蹤。

      這則訊息讓原本就緊張著急的三人更加得心神不寧忐忑不安。因為他們深知乖巧的可忻絕對不會用簡訊的方式來告知,而且現在是連電話都關機。兄妹倆人無話不談,所以可忻的好朋友浩哲大概都認識,連忙的逐一打電話探詢可忻的消息,但結果都是令人失望。

          沒多久外頭又有腳步聲了,浩哲飛奔地衝過去開門,但又是再一次的失望。

      來的兩個人都是浩哲的大專同學,三人感情好,也常來家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兩人同時追求著可忻,一個名叫李禎明,和浩哲現在是同事。另一人叫吳仕華,在另一家科技公司上班。兩人的競爭是在不久前才由仕華獲得芳心,抱得佳人,所以他也是浩哲打電話詢問的第一人。

      五個人急到你一言我一語的交互問著,打電話的動作也從未停歇,但依然毫無音訊,想不出為何?每個人都急到焚心絞痛,大家身心疲憊無計可施的呆坐著,像在思考更像在祈禱,不到幾分鐘,宇駿受不了的說:「不行,報警。」

     

        除了方媽,其餘四人分秒不費的來到了派出所。他們同樣關心可忻,也都想最快知道任何訊息。一進門,宇駿不停歇的用最快的速度毫不喘息的訴說經過,其實也沒什麼經過可說,除了說電話關機,收到簡訊,其它大概都是在陳述可忻的乖巧和他們的擔憂。

      電話關機,用簡訊報備,這對大部分的人來說應該都很正常吧!所以警員覺得有些小題大作,用輕率的口吻說:「都有傳簡訊了,應該沒事吧!不用擔心,很快就回家了。」只用嘴巴安撫,完全沒有動作,更別說立案記錄了。

      這樣的言語宇駿怎能接受,情緒更高漲,激動的又重複說著可忻是如何如何的乖巧,浩哲仕華禎明也逐一的加入,瞬間警局迴盪的四人像極了在吵架的陳述聲。

      這時已是晚上10點多,地方派出所連執勤員警在內不過才三人,本該寧靜的夜晚卻充滿了吵雜聲,但員警們都聽得出來這是無助著急關心的求助聲。所有員警都聚了過來,協力的分別安撫並由執勤員警鄭重的作了記錄,一等人才勉強不得已的離開,當踏出派出所的門口時,宇駿精疲力盡的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瞬間身軀癱軟地屈彎下來,浩哲嚇著連忙攙扶,晚上未進食又如此身心煎熬,任誰看了都會同情難過的。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一家人那睡得著,除了不斷的撥著可忻的電話及坐著枯等外,實在沒有別的方法。所以一早父子兩人又來到了派出所,這時才早上7點。警員也只能繼續安撫,他們心中仍然認為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所以並沒有努力協尋。

      父子兩人都請假,找尋學校和可忻可能去的地方,來回的奔波著,但每到一處失落的神情就更加的凝重。

      在尋找的過程中,兩人能不時的撥打電話,並留意有沒有任何音訊?就在傍晚時,宇駿又收到了一通訊息:「我過兩天就回家,不用擔心。」短短的幾個字並沒有讓他們放下心,反而是驚恐的飛奔到了警局,將這訊息告訴員警,但他們看到這訊息都認為很好啊   !   平安無事啊!但對和可忻感情深厚的父子倆,感受是完全不同的,他們的直覺就是可忻發生了意外!於是又把想法向警員央求似的說了一遍,說到激動處,宇駿還差點跪下來。警員即使認為沒什麼事,但看到一位父親如此的哀憐懇求,心中也不忍心的安撫,並承諾會努力的協尋。

      這天晚上,仕華和禎明也都來到家裡,但除了一起著急外,實在沒有任何幫助。

     

      第三天父子倆依然沒有上班,同樣一大早又來到了派出所。警員們更加同情與尊敬,父親的偉大表露無遺。接下來的行程也一樣,可忻除了學校,會去的地方實在不多,所以結果自然也相同,傍晚時分兩人又傷心的回到家裡,心無二用,全心全意地盯著手機,他們並不奢望能接到可忻的電話,但至少能再捎來一通訊息,雖然不相信訊息是可忻傳的,至少能說明她還在!等待期間,仕華和禎明也來了,但這次他們全失望了,已經8點了,手機安靜無比。

      沒多久,門鈴聲把他們嚇了一跳!奇怪怎麼沒聽到腳步聲呢?或許是太專注於手機了,浩哲迅速的去開了門:「可忻回來了!」浩哲高興的大叫著,隨即發覺可忻癱軟在地,馬上將她攙扶,宇駿也急忙地前來幫忙扶到沙發上。

      所有人看到可忻這副模樣,心疼不已,又急著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身體怎麼了?她到底跑到哪?所以你一言我一語小心翼翼地問著。可忻沒有力氣回答也不想回答,為了安撫家人,用虛弱的聲音勉強說:「我很累,我想回房間休息了。」

      所有人都不敢再問,母子倆合力地將她送回房間。

      每個人都有很多的疑問,心中轉換成另一種不安,但至少人回來了,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宇駿很快地撥了通電話到派出所說明這個情形。

     

      禽獸般的謝添帥不是很喜歡可忻嗎?怎麼捨得這麼快就放她回家?他當然恨不得永遠將她留在身邊,所以一直用毒品控制著,但禽獸也有累的時候,就在自己不小心睡著忘記補針毒害可忻,稍微清醒的可忻拖著無力殘弱的身軀,踉蹌的想要逃離,但天不從人願,這時禽獸清醒了,見狀喊了一聲:「妳要去哪?」可忻一聽驚慌的用盡全力快走,但並不是走向門口,因為她深知逃出去是不可能的,與其在這裡被摧殘迫害,倒不如一死了之,她奔向離最近的一面牆,想要了結自己,還好禽獸很快的攔了下來。

      可忻失聲哀嚎:「嗚..求求你,放我走..放我走..」淒厲哀愁的聲音廻盪在屋裡,不知求了多久,任誰聽了都會隨著哀傷心痛的。

      「我會讓妳回去的,再多待幾天好不好?」禽獸果然不是人。

      可忻死心了,她使出全身力氣掙脫,想要伸長脖子撞向只有半步之遙的牆壁,死意堅決。

      這時候,禽獸大可再將其昏迷或施毒   ,但他妥協了,因為他知道這情形會再發生,萬一不小心出了人命,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且自己確實累了,所以他有條件的答應讓她回家,就是今後他的電話一定要接,可忻被迫只能敷衍答應。

      然而禽獸也知道她只是在應付,便說了重話威脅,不能將這事說出去或報警,否則會對她家人不利,最後還強迫送她回家,為的就是要知道她家住在哪?也是要營造出送她回家的過程,萬一真的報警了,也好有一番說詞,畢竟這不像加害人的舉動,心思縝密行為大膽令人驚恐色變。

      雖然可忻回家了,但宇駿一家人還是徹夜難眠,因為他們看得出來可忻一定受了很大的傷害及委屈,這同樣令他們不安,父子倆隔天依然請假,因為有太多事要了解,根本沒有心思上班。大家都特別注意可忻房內的任何動靜,雖然不太敢吵她,但母親還是忍不住的敲門喚了可忻,但都沒有回應,大約8點半,仕華和禎明也來了,感情佼好的兩人當然也關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也都請假了,尤其是世華當然更關心自己的女朋友,一來就問了很多問題,但越問就更讓一夥人越擔心。

      雖然大家怕吵到可忻,說話都壓低了聲音,但坪數不大的樓層聲音卻仍聽得清楚,加上身心受重創,可忻悲傷到似有似無的昏睡著。飽受驚嚇的她只要稍有聲音就會顫抖的驚醒,所有人的關心她都聽到了,她該怎麼做?她覺得沒有臉見家人,威脅的話語也一直迴盪在耳中,她有種生不如死的感受,但想到的辛苦的父母與哥哥,她堅強勇敢的走出了門外。

      一出門口,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媽媽很快地走到面前問著:「肚子餓了吧!來吃早餐。」除了仕華禎明都說吃飽了以外,家人都坐在一起吃著這幾天以來最安心的一頓飯。

      媽媽殷勤的幫忙可忻夾菜,今天可忻雖然稍有精神,但看起來還是虛弱的,每人都心急的想問話又不敢問出口,氣氛僵到不行。可忻想緩和氣氛也想安慰家人,硬撐的吃了幾口,然後勉強笑著擠出幾句話:「我吃飽了,我很好,很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想再回房間休息一下。」

      「可忻啊..妳這幾天..」方媽媽忍不住地想問問題,但話到一半就被宇駿制止,並插話:「好,再多休息休息。」宇駿眼中沾滿了淚水,因為坐在對面的他清楚地看到了可忻的手腕有一小塊一小塊的黑青,他知道最心愛的女兒受了很多苦,現在實在不適合問任何問題。

      在可忻要走回房間的時候,仕華走上來叫了一聲可忻,可忻只是輕輕地點了頭,沒做任何回應,一回房間眼淚就忍不住嘩啦啦的宣洩出來!這是這世上最痛最苦的淚水。

      無法得知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仕華禎明也失望的先離開。一家人則是坐在客廳關心房間內的任何動靜。

      房間內一直沒有動靜,中午叫可忻吃飯也得不到回應。到了下午約莫3點的時候,忽然一通電話鈴聲響起,嚇到了所有人,可忻更是嚇到全身發抖。她不敢接電話,手機瞬間像怪物似的讓她躲得遠遠的,漫長的鈴聲好不容易結束,一家人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沒接電話?可忻好不容易的喘了一口氣,但馬上怪物又出聲了,這次更尖銳刺耳!可忻想起了禽獸的威脅,像是千斤重的拿起來手機,雖然不知禽獸說了些什麼?但看到可忻的臉陣青陣白,就知道內容是多麼令人陰森發涼!可忻受不了的回應哀求:「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我不會報警,求求你..」最後忍不住的哭泣了。

      電話響起時,一家人關心擔心的都貼在門外仔細的聽著,一聽到了可忻的話,大家都忍不住地開了門進來,宇駿受不住煎熬的問:「是誰?什麼報警?是誰?」

      可忻嚇的把電話掛掉,電話不再響了,而可忻的哭聲變大了,放聲的泣訴這幾天生不如死的地獄驚魂。媽媽抱著可忻安撫。一家人的眼淚也都伴著流下。宇駿當然明瞭可忻這幾日受的苦,但他決定要很心的追問到底,為了盡量避免可忻再次受傷害,於是極為小心的問著,尤其是她手腕到底怎麼了?

      可忻無法再獨自承受痛苦,她需要安慰幫忙,割心似的將這幾天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後所有人無不撕心裂肺的心疼,又滿腔怒火恨不得將禽獸大卸八塊。年輕氣盛的浩哲,忍不住衝動發狂似的大叫:「我要殺了他!」隨即朝外奔去,但被宇駿大聲喝止。

      宇駿短暫快速的沈思,但一籌莫展,所有情緒猙獰在臉上,著實嚇人。

      他第一個反應是報警,但報警後勢必會被擴大渲染,歷劫歸來的可忻如何再次承受傷害?但不報警,惡人又如此囂張,女兒將活在永無止盡的痛苦迫害中。這時的臉更加猙獰,雜亂糾結,久久說不出話。

      「這個人渣敗類!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浩哲痛苦的咆哮。

      母女兩人除了哭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母親消極的擠出幾個字:「我們搬家好嗎?」

      「能搬到哪裡去?這個人權大勢大,躲不了的。」宇駿無奈地說出了現實面。

      「那該怎麼辦?怎麼辦?」方媽媽說完後無助地繼續哭著   。

仔細的思量後,宇駿沈重的決定說:「還是要報警。」輕聲地勸著可忻,說出了他的想法,報警尋求協助,先不正式報警的詢問並請求保護。無計可施,孝順的可忻只能答應。

     

 

      連續三天來到派出所,大概所有人都認識宇駿了。今天見他又來不免覺得訝異!不是昨晚來電話說女兒已經回來了,怎麼今天又過來?       「我想找所長。」宇駿一臉凝重,值班人員從神情中知道有異,沒有多問什麼便向所長回報了,所長也納悶好奇的見了面。

      宇駿連寒暄的話都省了,心痛的將女兒的事情詳細地向所長說了一遍,並拜託千萬不要將這事情說出去。

      所長聽後甚至震驚!自言自語地說:「可惡!」然後面有難色嚴肅的說:「這是公訴罪,既然我知道了就有義務受理偵辦。」

      「不要,拜託不要,這樣會把我女兒逼死的。」宇駿驚慌地央求。

      所長很是同情的說:「但沒有立案我就無法申請保護啊!」

      「那先不要,先不要,我再想想。」宇駿慌張的再次央求。

      「我答應你,在你還沒同意控訴前我先不說,但請你仔細想想,這事除了報警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我也會盡量在你家附近增加巡邏次數,一定會盡力協助保護的。」所長用心良苦的勸說安撫。

      父子倆很清楚這傷口一定永遠都在,報警是遲早的事。

     

      回到家中,宇駿獨自一人在客廳,一直思考所長的話,這時候已經10點多了,可忻的電話聲又響了,宇駿關心的進到可忻的房間,只見她身體發抖的縮在一旁,不敢接電話。

      宇駿忍不住的拿起話筒,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要怎樣?」

      沒想到,惡人不但沒生氣,還客氣的問:「是方爸爸嗎?方爸爸好,抱歉打擾了,我是可忻的朋友謝添帥,我要找可忻。」

      聽到這樣的回應,宇駿很是意外,但絲毫消不了他的怒氣,於是怒不可抑的說:「你還是人嗎?喪盡天良,不要再打電話來了。」隨即掛了電話,電話果然沒有再響,緩和情緒安撫恐慌的可忻。

      所長很關心這件事,接連幾天都以巡邏之名來探望。可忻在第二天才同意碰面,所長苦口婆心的情理勸說,希望她要勇敢走出傷害,將二人繩之以法,並強調說如果不這麼做,家人都一定會受到傷害,接下來可能還會有更多的受害者,勸到的第四天,可忻終於答應要對禽獸提出控告,一來因為她還是每天被電話騷擾,二來是因為擔心家人受到牽果迫害。

      立案以後,偵辦檢察官也介入調查,清楚受害過程後迅速的整理資料提出告訴。這段期間有警員的保護,電話也被監聽著,除了前兩天大惡人還有來電,接下來就再沒有電話了,一家人好不容易獲得了短暫的安寧,殊不知這就是暴風雨前片刻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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