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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 我與未來妹夫,人魚X公主

其他人根本不明白他的愛,但只要那個孩子明白就好。

明白他是愛她的,只要這樣就好。

人魚,是一種極為美麗長生的生物,他們同樣也是魔族,雖有一些魔性但卻生性善良,人魚唯一的缺點就是自私,他們會將看上的事物占為己有,一旦認定那是自己的東西就絕不輕易分享於他人,就算是對待家人、朋友也是一樣。

沒錯,這就是他的愛,他的愛只需要讓她明白就好。

「諾爾…」橙色的雙瞳有些不安的看著擁有藍色髮絲的少年。

少年溫柔的笑著:「你不用擔心,西莉亞,就算長老或是吟遊詩人阻止我也不會把你交還給人類,哪怕是海皇波賽頓來了也一樣。」

「嗯。」似乎是放心了,少女用力的點頭,眼中的不安也隨著少年的話而消失。

絕不會將她交給任何人,這就是人魚的自私…

也是我對她的愛。

格林諾帝國,鄰近西外海的城鎮某處。

「咦咦,帥哥你真的是王子殿下嗎?天呀好迷人喔~」

「不愧是王子殿下,果然很有風範,就像紳士一樣!」

使出必殺技,我以孤高寂寞的神情微笑:「才沒有呢,我其實很平凡…」

講完後我轉身默數,一、二、三…

「啊啊啊,剛剛那個人真的好帥喔!」

「對啊對啊,最後那個笑容,真的是超迷人的!」

「有種想要保護他的感覺,真的是太帥了~」

呵呵,終於有人知道本王子的魅力所在呀~

果然,不管到哪裡,我修特殿下的魅力就是無法擋!

「喂,誰來讓那個自戀王子清醒一下啊。」精靈不爽的嘟著嘴。

伊茲爾露出閃亮的招牌笑容:「叫他去問路結果卻在那邊搞自戀,黑或是奈特丟幾個火球讓他清醒吧。」

黑面無表情的問:「那你為什麼不要親自動手,伊茲爾?」

被點到的青年依然笑容滿面,而與青年交好多年的眾人看見那笑容,不由得為黑哀悼。

眾人心聲:黑,你想死嗎!

「叫我動手?」伊茲爾散發出強烈的黑色氣息:「我怕我會不小心讓他升天去找他肥豬父王。」

眾人心聲:以後絕對不能惹他呀!

看來大家都還不太清楚狀況,就讓我修特殿下來說明吧。

我們之所以會來到格林諾這個全世界最大的漁業國家是為了打聽人魚一族的下落,民間傳說人魚一族就生活在格林諾的西外海──世界上最深的海溝.烏瑪琪爾,至於為什麼要找尋人魚一族,就是收到我老爸臨終前的求救信,而信上寫說我最寶貝的妹妹竟然被人魚拐騙走了,所以為了搶回妹妹,我與勇者小隊特地前來此地調查。

怎麼樣,有沒有被我英雄救美的男子漢氣魄給迷倒啊?

某嘴賤精靈吐嘈:「王子殿下,你要是能介紹短一點我會比較感謝你。」

「……」某王子在角落畫圈圈中。

尤莉將地圖展開:「這裡那麼大,而且不位於艾克希爾,伊茲爾的權力沒辦法在這裡使用,這樣要怎麼找?」

「對了。」想到了什麼,納格問向我:「既然老國王死了,修特你不就是菲特羅基的國王了嗎?全力很大吧?很有錢吧?」

納格,我想你想問的重點就是有不有錢吧!

「不,我並不是繼承人,新一任的國王是我的兄長…」

「兄長?真難得你會用敬稱,你不是都亂叫的嗎?」

拉雅,現在你還有心情吐嘈啊…

我收起輕浮的語氣:「他可不是我想隨便亂叫就能允許的人。」

是啊,事到如今也無法否認他和我是同一個父親生的,這一定是基因突變!這種調兒啷噹的老爸竟然會生出這種外表是個閃閃發亮的帥哥,內心卻是個在伊茲爾之上的惡魔!這不是基因突變要不然是什麼!

等等,這麼說好像我也是遺傳到老爸那種個性的人啊!

「你本來就是啊,自戀遺傳基因超重!」拉雅無心的補充。

「拉雅,你又隨便亂讀我的OS了!」

不理會被氣得臉紅的我,拉雅只是吐吐舌頭跑去找納格他們。

烏瑪琪爾海溝的某一處。

望著水藍色的水晶球,淡金色髮絲的少女又開始感到不安。

「怎麼辦,哥哥他們來找我了,而且還帶著勇者大人他們…」

諾爾溫柔揉著西莉亞的頭髮,安撫少女不安的情緒:「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將你帶走,我們不是對創世神發過誓,要永遠在一起,直到死亡將我兩分離的嗎?」

「嗯…」

「所以你放心,沒有人能拆散我們的。」

「喔,你們就是踢破公會大門、把我們的王牌獵人打成重傷的那一群人?」

面對青年的質問,負責交涉的我冒著一身冷汗。

事情要從一個小時開始說起…

「伊茲爾,你確定這個主意好嗎?」我疑惑的看著手中傳單,再看向微笑的青年。

「沒什麼不好的。你看安,她都已經去打招呼了。」

打招呼?

隨著青年指的方向望去,安雖然面無表情但還是看得出些許的不耐煩,我都快忘了,這位號稱『史上最強勇者』的少女最討厭麻煩了!

少女一腳踢破冒險公會的大門:「會長在哪裡?」

門少說也有五十公分這麼厚啊,安…你的腳不痛嗎?

或說回來,她哪來那麼大的力氣啊?真是恐怖的女人……。

「你這個瘋女人,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出現了,不怕死的笨蛋一號!

「你們會長在哪裡?」

「什麼?你這傢伙找會長做什麼,會長不會見你這種小角色。」

「那麼,把你打敗我就能見會長了?」

話一說出口,男子用『你怎麼可能打敗我』的眼神看著安,而勇者小隊的眾人則是以『安息吧,每年會給你送香』的無奈眼神為他默哀。

時間回到現在。

那名被稱為會長的青年繼續說著。

「所以你們是看到我們公會的公告才來應徵的?以前所屬的公會叫什麼名字?」

「我們不是傭兵,只是為了賺旅費才來的。」我很誠實的說。

這個公會接下的任務內部的人似乎沒辦法處理,所以才張貼冒險公告,招募有能力的幫手,我們會答應不只是因為傭金很高,其實還有另一個理由。

「外地來的?而且還是新手…」這兩個缺點就讓那名年輕的會長傷腦筋。

這次的任務主要是去烏瑪琪爾海溝附近打水妖,聽說那裡的水妖經常捕食出海捕魚的漁夫,這次委託的人似乎是在格林諾很有威望的貴族,相信他也因為這隻水妖而飽受困苦吧,所以伊茲爾提議,一邊賺錢一邊到目的地,海溝一定會有很多水妖,以公會力量應該足以對付,在隱藏身分的期間還可以打聽消息。

「好吧。」青年將契約書與訂金放在桌上:「就雇用你們了,至於說好的雇佣金…誰叫你們破壞大門還把我們的王牌獵人打傷,傭金自然會減少。我叫奧德里,你們呢?」

當我正要介紹時,伊茲爾卻搶先說出口:「我們是個大家族。這位是修特、我的弟弟,在他旁邊的是納格、我的哥哥,她是尤莉、我的姐姐,這位是安、我的二妹,而她是拉雅、我最小的妹妹,我是伊茲爾。」

偽裝成家族嗎?不得不說,伊茲爾你還真聰明。

「咦?」奧德里指向黑和奈特:「那這兩位呢?」

伊茲爾微笑:「他是黑,路上遇到的,至於這位是奈特,請你無視他。」

…….伊茲爾你是故意的吧!你和黑還有奈特有什麼仇嗎!

奈特難過的低下頭,喃喃自語:「無視他…無視他…無視他…」

奧德里與伊茲爾握手表示友好:「這樣啊,很高興認識你們,先去練練身手吧,我們明天出發。」

跟著領路的小侍童走,我們來到公會中央的練習場,當初看到傳單伊茲爾會毫不猶豫立刻提議來到這個公會也並無道理,這麼大一個練習場,而且裝備設施還那麼齊全,很少有公會那麼有錢的。

公會註冊名稱為『夜貓』,聽說是格林諾最有威望、實力最強的公會,但這個公會的王牌竟然被安打敗了!安是有多強啊!

「你們就是新來的那群人吧?剛剛的開場很帥喔。」

向我們搭訕的青年繼續說著:「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安迪,是奧德里的搭擋,也是『夜貓』的副會長,請多指教啦。」

「啊,我們是…」安迪打斷我,說:「我知道你們的名字,我都“聽到”了。」

「聽到?」

「是啊,安迪哥哥能和精靈對話,是風精靈告訴他的。」說話的是名少女。

女孩看起來才十五、六歲出頭,留著一頭俐落的酒紅色短髮。

聽到有關精靈的話題,身為精靈的拉雅便不再沉默。

「你說你能和精靈對話?」拉雅不敢置信的問:「你到底是誰?」

安迪和顏悅色的說:「我是吟遊詩人和人類的混血兒。」

「吟遊詩人啊…怪不得。」拉雅一臉明白的神情點點頭。

「吟遊詩人到底是什麼?」我問向拉雅。

但回答我的卻是站在安迪身旁的少女:「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吟遊詩人是一個非常古老的種族,他們被『創世神』賦予紀錄『歷史』的天責。當世界脫離命運的正軌,他們就會出現並將歷史改回最初的走向,吟遊詩人能與任何種族交談。」

對於少女的解釋我感到頭痛啊,我的世界歷史沒那麼好啊!

「對了,我叫安琪拉,職業是弓箭手。」感覺失態,少女不好意思的說。

安迪一臉正經的問:「你們聽說了嗎?在這次任務地點附近,有個被人魚族抓走的公主喔,菲特羅基帝國的新國王已經公告,誰把公主救出來就賞一萬枚金幣,我剛剛聽到的,奧德里應該會雇用你們順便去救公主。」

聽到雇用和賞金,納格整個人精神都來了。

納格問向安迪:「既然要額外僱用,那傭金是否要提高呢?」

「這…就要看奧德里要不要僱用你們了。」

「我們這可是有比你們王牌還強的人在喔,能遇到這麼強的幫手機會不多。」

明明這就是我們的目的,還不忘和人家分賞金啊!

「好吧,我投降。」安迪無奈嘆氣:「我去和奧德里商量看看要不要接這個任務,至於雇用你們的傭金…我看就分賞金的一成吧。」

「我們要三成。」納格果斷的說。

安迪嘴角微微抽蓄:「三成!你搶錢啊!」

眾人心聲:沒錯,納格這個人就是愛錢!

「我們這裡的人實力可不一般。」

「唉…算我怕你,三成就三成吧。」

不意外,奧德里也忍受不了賞金的誘惑,一行人準備去打海妖順便去救公主了,但真的有那麼順利嗎?要是救公主這麼簡單,伊茲爾就不會提議跟著公會走。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沒忘記帶什麼吧?」安迪在出海之前再三提醒我。

「都好了,不過…你們真的有把握把公主救出來?」

再怎麼說對方也是海皇波賽頓也不敢輕忽的人魚族,光憑我們幾個真的有辦法潛到那麼深的海底把我可愛的妹妹救出來嗎?

雖然加上怪力勇者和勇者小隊的怪物們就不一定了。

「不試一次怎麼知道。雖然我知道殿下真的很擔心,不過您不相信勇者大人他們嗎?他們的強大您是知道的,所以請放心。」

「謝謝你,安迪…咦?」我停頓一下,激動的問:「你稱呼我殿下?還說到勇者他們?難不成你全都知道?」

安迪有些歉意的笑:「您忘了我能和精靈對話嗎?是昨晚風精靈告訴我的,說了您和伊茲爾殿下的事,還有安小姐就是勇者。」

精靈…真是可怕的種族啊,不趕快消滅會吃大虧的啊!

遠方,拉雅打了個噴嚏。

「拉雅,怎麼了?生病了?」尤莉擔心的問。

「沒什麼,大概是海風太大了吧。」

「能拜託你隱瞞我們的身分嗎?」我問向安迪。

要是被伊茲爾知道就….

當安迪想開口說什麼時,青年卻從船艙內走出,打斷我和安迪的對話:「唉…我就知道你已經發現了。」

伊茲爾!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伊茲爾殿下。」安迪恭敬的鞠躬。

「沒關係,抬頭吧,現在的我只是遊走各地的魔法師。」

當安迪抬起頭時,伊茲爾繼續說:「既然我們都已經說出身份了,你們是不是也該表態一下呢?格林諾的王子與輔佐官不是那麼無禮的人吧?」

咦,什麼王子?什麼輔佐官?現在是什麼情況?

伊茲爾露出招牌微笑:「讓屬下出面自己躲在角落偷聽也不是件好事吧?」

青年無奈的從梁柱後頭走出:「交涉這種麻煩的事交給安迪去做就好了嘛。」

「重新打個招呼吧。」奧德里搔了搔臉頰:「我是格林諾的皇太子,艾利克.奧德里.格林諾,希望你們叫我奧德里,現在的身分是『夜貓』的會長。」

有哪一國的王子會在自己國家成立公會討伐魔族啊?而且還是皇太子,未來的國王!重點是,明明在自己的國家竟然還沒人發現他真實身分!

我疑惑的問向伊茲爾:「不過伊茲爾,你怎麼知道他是王子?」

「是拉雅說的,我們之中就只剩下你不知道了。」

只剩下…我嗎…?

某王子又在心中默默的蹲著畫圓圈。

一名公會成員的呼喊打斷我們的談話。

「會長,快到目的地了!」

「喔,終於到了嗎?現在就等獵物上鉤了。」

將船錨放下,公會的船停留在離烏瑪琪爾海溝有些距離的海面上,雖說有些距離但也不是很遠,畢竟停留的位置與海溝越近越容易被吸進深海的漩渦。

「不過那隻水妖有必要出動這麼多人嗎?」

「咦,你不知道嗎?」他將兩耳用棉花摀住:「那隻水妖名為塞任,通常都是成群結隊的,只要聽到她們的歌聲就會迷失自我,最終成為她們的食物。」

「…那的確是蠻麻煩的。」接過棉花,我和伊茲爾也將雙耳摀住。

我將棉花遞給黑:「黑你不摀住耳朵嗎?」

「我不需要,那種攻擊對我無效。」

也對,傑森的怪力加上安的神術都沒能讓這傢伙受到任何一點傷害,難不成他是刀槍不入?這傢伙…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那麼安份的跟著我們?

還有當初他所說的…魔王的力量碎片又是什麼?

我能隱約感覺到有什麼美妙的歌聲,望向在天空飛翔的怪物,那就是奧德里口中說的塞任嗎?上半身是位美麗的女子,而下半身卻是隻鳥,背後還長有翅膀。

塞任似笑非笑的的盤旋在奧德里所帶領的船隻上空,不斷唱著美妙的歌聲。

奧德里發號施令:「現在開始消滅惡魔。安琪拉,你帶著弓箭小隊待命,一但塞任飛到這艘船的正上方就射擊,要是塞任靠近這艘船盜賊與劍士就開始展開攻擊,魔法師與祭司負責後方支援與療傷。」

「瞭解了!」安琪拉興奮的去傳播消息。

奧德里未來或許是位了不起的國王,連伊茲爾也一臉佩服。

我喃喃自語:「要解決塞任不難,問題就在於接下來拯救我可愛妹妹的任務…」

「那個並不難喔。」伊茲爾微笑。

「咦?」

當我看到那個“微笑”就知道,這次倒楣的一定又是我!

「伊、伊茲爾,你要做什麼?」用顫抖的聲音,我問向一臉微笑的伊茲爾。

「做什麼?」伊茲爾走到我面前,把我逼到毫無退路:「一路好走。」

「蛤?喂!!!」伊茲爾輕輕一推,我失去重心落入海中。

我竟然被伊茲爾狠心從船上推入海底!!

「這次的事情就由你來解決吧,修特。」

身體感覺使不上力氣…而且整個人像是被不明力量往下拉…。

是伊茲爾施展的魔法嗎?他該不會想我一個人游到目的地吧?

意識漸漸的恢復,我能感覺得到有人握著我的右手…。

該不會我真的上天堂和老爸團聚了吧?不過他說要介紹給我美女還算數嗎?

「醒了嗎?」

這個聲音?不會吧…在天堂也有人和安的聲音這麼像啊?

全身疲憊的我翻個身繼續熟睡,而那與安有著相同聲音的女性似乎有些不滿。

「你給我起來。」

她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我能感覺到臉頰因發紅而產生的溫熱。

這鐵沙掌…一定有留下手印!

我揉揉雙眼,看著那名女孩:「安?」不會是真人吧?

少女抓住我在她面前左右搖晃的手:「你,難不成是被水流沖壞腦袋?」

「唉…你果然真的是安。」

會這麼跟我說話的,非那個冷血勇者莫屬。

醒來時沒好好仔細觀察四周,不過現在腦袋清醒許多才發現自己被安置在一個小房間,而且整個房間就像是用水晶製作而成,透明且亮眼。

「該不會我真的死了吧?不過安,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沒有死。』伊茲爾的聲音浮現在我的腦海,感受到我的疑惑他解釋:『我現在藉由奈特的魔力傳送意念。』

「那我現在人在哪裡?」我用意念試著與伊茲爾對話。

『你應該是被人魚族救回他們的王宮。』

「你早知道我會被救?」真不愧是伊茲爾,竟然能想那麼遠。

青年馬上否定我的想法:『不,其實我沒想那麼多,不過安會在那裡到是個意外。』伊茲爾傳送意念:『公主一定不會對自己的哥哥見死不救,所以一定會救你,我想你們應該在人魚族的水晶宮殿,綁架你妹妹的人應該就在王宮的某處,給我快點解決。』

原來這真的是用水晶做的啊,想不到人魚族生活也過得挺好的。

「不過…為什麼在那麼深的海底,我還能呼吸?」

「因為你吃了人魚的果實,修特哥哥。」

西莉亞將食物放置靠近床、用水晶做的小圓桌上,對我微笑。

「好久不見了,哥哥。」

對於好幾年不見的妹妹,我只是若有所思的對她微笑。

我向前給了自己的妹妹一個親暱的擁抱:「…西莉亞,好久不見了。」

少女看起來大約十六、七歲,淡金色長髮使她充滿優雅的氣息。

「這就是你妹妹嗎?」安難得露出訝異神情:「不像,比你優雅多了。」

呃…現在是大家都專門吐嘈我嗎?吐嘈不是我的工作嗎?

我回歸正題:「西莉亞,哥哥是來帶你走的,快點告訴我發生什麼事。」

「我不要回去!」少女立即掙脫我的懷抱,將兩人的距離拉遠。

「什麼?」這、這是到了叛逆期嗎?到底是哪個混蛋誘拐我可愛的妹妹啊!

「我不想回去,而且也回不去。」

回不去?什麼叫回不去?難不成那些人魚妖怪對你做了什麼!

「一但吃了人魚的果實,身體就會漸漸習慣深海的水壓,再也不能在陸地呼吸了。」

「不能在陸地呼吸!不會吧…」

西莉亞繼續說:「為了救哥哥與勇者姐姐,我已經請諾爾餵你們吃果實了。」

「沒、沒關係,總有辦法的。」我用力拉住西莉亞的手:「快點,告訴我出口在哪!」

「我、我不要回去!」

似乎是驚覺什麼,安擋在我前面:「慢著,修特,好像有什麼要過來。」

真是難得…安,竟然會叫我的名字!

等等…現在不是開心的時候…

開心?我會因為安叫我的名字而…開心?

在我們眼前憑空出現一道用水形成的漩渦,看來那個綁架我可愛妹妹的傢伙要現身的吧?我到要看看是哪個王八蛋拐走我純情的妹妹!

「放開西莉亞!」漩渦逐漸形成人魚的身體,人魚青年將西莉亞護在身後:「你們到底想怎樣!」

這位先生,是你到底想怎樣吧!一下子把我家老爸打死,這就算了,還拐走我世界上最可愛的妹妹,你到底想怎樣啊!

西莉亞走到我與人魚的中間,試著緩和氣氛:「你們不要吵架!哥哥,是我自願跟諾爾走的!」

這傢伙原來叫諾爾啊,雖然沒有奈特和黑那麼美型,不過與人類相比到是位美男子,難怪西莉亞會被他拐走。

身體突然不聽使喚,我與安整個人被不明力量推向後方撞上由水晶製成的牆壁。

這也是人魚的力量嗎?

「我們是相愛的,沒有任何人能拆散我們!」

安莫名的皺起眉頭:「情況不妙,那傢伙正在聚集大量的水屬性,我看八成是要展開攻擊,這種攻擊可不是以我們兩個就能擋下的。」

聽完安的分析我更加確定一件事,那就是絕對不能讓西莉亞和這種危險又善變的人魚在一起。

我著急的望向被諾爾抱緊的西莉亞:「西莉亞,快過來,人魚是善變的種族,他不可能愛你一生一世的!」

沒有理會安的警告,我只是對著西莉亞大叫,但這似乎起不了什麼作用。

『安、修特,奈特說感受到海溝內部在聚集大量的水氣。』伊茲爾的聲音再次傳入腦海裡:『修特,如果真的無計可施,至少讓安回來。』

什麼叫“至少讓安回來”那我呢?伊茲爾我哪裡惹到你了?

「你在做什麼?諾爾…」似乎感覺氣氛不對,西莉亞疑惑的問。

諾爾安撫少女的不安:「只要那些傢伙消失,就不會再有任何人拆散我們了。」

就像西莉亞的哥哥所說的,或許人魚在人類眼中是善變的種族,但我並不一樣,我對她的愛,只要她能理解就好了,我本來就不期望有任何人能了解。

大量的水屬性凝結成千萬個冰錐,尖銳處都朝向安與我。

「消失吧!」千萬個冰錐迅速朝我們攻擊。

「諾爾…哥哥!」諾爾單手覆蓋在西莉亞的雙眼,用能力讓她沉睡。

奧德里的船上。

「伊茲爾,你別擔心,安他們會沒事的。」尤莉拍著伊茲爾的肩膀說。

伊茲爾有些無奈的嘆氣:「這我知道...」

上次也是這樣,這次也是...

安,在你心裡,修特到底占了多少?

「伊茲爾?」感受到青年不穩定的情緒,拉雅小心的問。

「沒什麼...」

要是他佔據你大半思緒,那...我呢?

望著安消失的海面,伊茲爾皺起眉頭。

「安...」

真愛,這種東西只會在童話故事中出現。

就像人魚族傳說的故事《人魚公主》,為了人類自願捨棄身為人魚長生不老與統治大海的權力,這對於自私高傲的人魚來說,絕對不可能,這根本是天方夜譚。

童話始終就只是童話,是毫無根據又滑稽的故事。

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眼睛稍微可以睜開,但身體似乎還是動彈不得,刺在背上麻醉用的鎮定劑一定用了很大的份量,要不然我怎麼可能還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喂,別讓人魚跑了,等等我們還要獻給菲特羅基帝國。」

「這我當然知道,希望國王會因為這樣就打消攻打我們的念頭…」

開什麼玩笑,為什麼我必須成為你們建立和平的供品?

這種破魚網怎麼可能束縛住我,看來這群人對於人魚族一點概念都沒有,人魚族有個鮮少人知的特性,位於陸地時,一到夜晚人魚就會退去魚鱗化為雙腳。

魚尾漸漸幻化為雙腳,趁那群人還沒驚覺時我將水屬性化為冰錐割破魚網,順便在那群人的衣物裡拿了一件外衣披上,畢竟光著身子並不優雅。

見我不見蹤影,那幾名將我抓來這的男人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蠢蛋!還在做什麼,人都跑了快點去追啊!」

「可惡的人魚,怎麼自己冒出一雙腳來!」

我沒有回頭看,只是用盡全力向前跑,不知過了幾個轉角,見後頭沒人追趕我才停了下來,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使用『腳』,我有些無法平衡。

「是誰?」後頭傳來一個聲音,感覺像是個女性的聲音…又是人類嗎?

看她的穿著應該是僕人的裝扮,似乎也在躲誰,少女舉著大花瓶遮住臉。

「你是誰?看你的穿著不像是王宮的人。」她又問。

王宮?原來這裡是王宮?看來要逃出去不是件容易的事。

裝了個無辜的表情,我說:「我是被抓來這裡當奴隸的,我想逃出去。」

「這樣啊…真可憐…」

我才不需要同情,你只需要帶我逃出去就好了。

她想起什麼,有些激動的說:「那我帶你出去好了,順便我也想逃離這裡。」

雖然這和我想的不一樣,不過這總比獻給那個長得像肥豬一樣的國王好多了,等我逃出去再把這女的甩掉就好。時間不多了…人魚能擁有雙腳的時間就只有在夜晚,要是等到黎明我還沒逃出王宮,這傢伙就會知道我是人魚,到時候想逃也逃不掉了。

「走這裡。」她將靠著一旁牆壁的桌子移開,底下出現一條很深的密道:「快點下去,這裡通到市集,別再被抓回來喔。」

「那你呢?不走?」

她該不會是想去通風報信吧?我才不會上當…人類全都是不可信任。

「我想走也走不了…但偶爾還是會想試著逃跑,不過你還有機會逃走,別站在這裡發呆快點走啊,今晚聽說有人要進貢人魚,王宮來了很多人。」

她…該不會是真心想幫我的吧?想走也走不了…是什麼意思?

隨即,我將她丟下密道:「要走就一起走,不是你說要一起走的嗎?」

先是有些愣住,她對我微笑:「你真是好人,我叫西莉亞,你呢?」

「諾爾。小心前面,快到出口了。」

我想也沒想的就說出真名,算了,她一個王宮僕人又沒能力對我怎樣。

「總之,先找個地方休息吧。」我將手伸向旁邊的水池:「你也累了吧?」

幸好附近有水池,要不然我真的會脫水死亡。

「諾爾,我想…我想我應該要回去了,要不然…」

其實她要不要回王宮是她自己的事,和我沒關係,人類這種生物真是矛盾,明明剛剛才逃出來卻又說想要回去,所以我才說人類是愚蠢的生物。

不過…為什麼?這種感覺到底是為什麼…?

愚蠢的人類,別露出那種無可奈何的眼神…。

我牽起她的手往人多的地方跑:「今天好像有嘉年華,走吧,至少去玩一次。」

「可、可是我應該要──」

「少說廢話。」我打斷她沒說完的句子,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每個人都有權利享受快樂,不是嗎?」

被我這麼一說,少女不再堅決回到王宮。

「嗯。」她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微笑,反握起我的手。

我記得,嘉年華應該是人類的慶典吧?

真是無聊,不過是用紙糊的巨大花燈、街道兩旁擺滿販賣食物的小攤販、還有一群人在街道中心跳著莫名其妙的舞罷了。

為什麼他們會那麼興奮?

為什麼他們的表情都那麼歡樂?

「諾爾,我們也去跳舞吧!」

「蛤?為什——」話都還沒說完,我就被那傢伙拉到街道上。

我不懂,跳舞到底哪裡好玩了?

這種舞步不過是繞著中心的噴水池旋轉、牽手、交換位子罷了,一點難度也沒有,但…為什麼跳這種無聊的舞步會讓他們那麼開心?

我真是越來越不懂了,人類。

「跳舞很開心對吧?諾爾。」對於她的問題我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累。

我用手擦著因跳舞冒出的汗水:「只不過是一直轉圈罷了,為什麼會那麼累?」

「很好玩對吧?」西莉亞從圍裙口袋中拿出一條繡有名字縮寫的純白手帕。

她將手帕遞給我:「給你,把汗擦一擦吧。」

那條手帕一看就知道是很昂貴的東西,該不會是傳家寶或是遺物吧?

「這條手帕是…?」我小心的問。

少女自豪的微笑:「這個啊?這條手帕是我哥哥給我的,他手很巧對吧?」

『不過…不知道修特哥哥現在人在哪。』與表面微笑相反,少女在心裡補上未能說出的話語。

雖然讀取別人心聲不太好,不過你的表情都這樣了,也算是你自己說出來的吧?

為什麼要露出那種哀傷的表情?那並不適合你…。

人類真的很矛盾,嘴上說得光明,但心裡想的卻是如何設計陷害你。

果然,人類還是不可信任。

但西莉亞除外。

「喂,找到那傢伙了。」

「可惡,竟然逃到這種地方,害我們與國王的談判破裂!」

又是抓我的那群人,那些傢伙真是不死心。

「這裡還有個女孩,莫非是同類?快點把他們抓起來!」

話說完,其中一名男子口中默念著咒術,單手揮出十字的形狀:「你們別想跑!」

數十個火焰如球狀般往我們的方向攻擊。

西莉亞驚訝的說:「他們之中有魔法師?」

我就說人類很愚蠢,人魚是操縱水屬性最強大的種族,水剋火,這種雕蟲小技也想捕捉我?要不是我當時為了保全其他族人,怎麼可能會被你們這群人抓住。

將大氣中的水聚集成水牆,阻擋住火焰的攻擊。

「哼,你上當了!」

其中一名男子趁我不注意,繞到後頭將西莉亞綁走。

「西莉亞!」我怒瞪那群人類:「你們太卑鄙了,放開她!」

男子將隨身攜帶的小刀架在西莉亞的脖子上:「小子,要是希望這女孩活命,就乖乖跟我們走。」

所以我才說人類很愚蠢。

人類是只會背叛你、無法信任、愚蠢的生物。

他們永遠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談判條件。

「怪、怪物啊!」

太過於驚慌,男子整個癱倒在地,這給了西莉亞掙脫的機會。

我只不過是運用水的力量,將附近街道的岩石抬起罷了,我都還沒攻擊他們就怕成這樣,看來對人類的印象還要再加上『懦弱』兩個字。

「諾爾,原來你也是魔法師啊?」從兩名男子手中逃脫,西莉亞跑到我的身邊。

我敷衍的回應她:「要這麼說其實也可以。」

或許是我太小看人類的膽量了,那兩名男子站起繼續與我們對峙。

我高傲的望向他們:「你們還想再打嗎?」

「不,我們想這樣!」

另一名魔法師用細竹子製成的吹箭吹出麻醉用的細針,但瞄準的人不是我,而是西莉亞。

「小子,你就是心太軟了。」望著為了救西莉亞而被麻醉針射中倒地的我,男子捧腹大笑,他指揮著一旁的同伴:「喂,快點來把他和這女孩綁起來,有兩隻進貢,國王應該會很高興。」

「國王?」西莉亞質問:「難道抓我們救是為了取悅國王?」

「蛤?你這小鬼,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拜託…別傷害她…。

可惡,意識又像當初一樣漸漸模糊,現在連手指都動彈不得了,這些傢伙到底放了多少麻醉用的藥劑啊,那些可惡的傢伙!

「那我可以告訴你們,放開我們,要不然你們會與整個皇室為敵!」

用堅強的語氣,西莉亞並沒有任何一絲害怕的神情,只是將一個純金打造的徽章拿了出來,只要是皇室成員,自出生以來就會被賦予表明身分的徽章。

當然身為菲特羅基帝國的公主──西莉亞也擁有這枚徽章。

相信他們看到這個應該會很清楚自己正在做的事,只會讓他們與菲特羅基帝國關係更加惡劣。

「你說什麼!」

「喂,等等」另一名男子制止同伴,眼神專注的仔細看向西莉亞手中的徽章:「雙頭鷹加上黑薔薇…那是菲特羅基帝國的國徽啊!」

「你、你到底是誰?不過是個僕人怎麼會有那種東西?」男子慌張的跌坐在地。

雖然現在報上名號很有可能會被帶回王宮,但諾爾是因為我才受傷…。

我不能放著他不管,而且……。

少女慢慢說出自己的名字:「吾乃菲特羅基公主,西莉亞.菲特羅基,現在命令你們將我國的好友──諾爾鬆綁並離開這裡!」

兩名男子見狀紛紛下跪:「「是、是!」」

兩名男子馬上將諾爾鬆綁,便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西莉亞望著躺在地上昏迷的諾爾,無奈的笑:「這下子要和你說再見了,諾爾。」

只要報上名號,王宮的人很快就會知道自己在哪裡,到時候想逃也逃不掉,反而還會連累諾爾和我一起逃,是時候與他道別了。

反正自己終究是被鎖在城堡深處的公主,沒有自由。

再次甦醒時,並不是在討人厭的王宮裡,而是在原來暈過去的地點。

而且西莉亞也沒事,但…這樣最好。

「你醒了啊,諾爾。」西莉亞一臉擔心的看向我。

「西莉亞?那些人呢?」

「啊…被守衛抓走了。」

「是嗎…」

菲特羅基帝國離格林諾很遠,我是第一次被抓來這麼遠的地方,因為是人魚所以經常被抓到各地變賣,人類就是這樣,會用任何事物拐騙你上岸,永遠也不能相信人類,但她…西莉亞又好像不是這樣,難道她並不是人類?

「就在這裡分道揚鑣吧,諾爾。」她將剛剛買好的麵包交給我,向我揮手道別。

我皺緊眉頭,拉住她的手:「那、那你要去哪裡?」

「去哪裡?嗯…可能稍微繞一下就回王宮吧。」

又要回去那裡?明明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為什麼又要回去?

為什麼又要回去那個充滿骯髒人類的地方?

「我出去太久哥哥他們會擔心的,你快逃吧,你已經自由了。」

西莉亞繼續說:「真希望今天進貢的人魚會沒事,如果是我一定會放他自由的…」

你已經讓他自由了…我真想這麼告訴你,所以…別露出那種難過的眼神。

「找到了!就在那裡。」一名守衛呼喚同伴:「快一點,身旁似乎還有其他人。」

西莉亞匆忙的將東西收拾好:「不會吧…這麼快又有人追出來了,諾爾你快走!」

「那你呢?那些人應該是來找你的…你怎麼辦?」

見她沉默我便拉著她往海港的方向跑,就算只有今晚、只有那麼一剎那,我也想帶著這女孩逃跑,我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只要再一下就能到海岸了…。

「不要這樣,你是逃不過皇室衛兵的…而且你看起來很喘…」

很喘?這麼說也沒錯,人魚不能長時間離開水,況且為了逃走還使用水屬性的魔法,現在身體就像有火焰在體內燃燒似的,已經沒有多少水分了。

她有些氣餒的說:「放開我吧,你不需要這樣。」

「你又沒有逃過,怎麼會知道不行?逃跑的感覺很棒吧,開心嗎?」

「嗯。」她給了我大大的笑容:「很開心,我從來沒有離開王宮那麼久…」

只要再一下、再一下就好,到了海上就能徹底甩開他們了。

「停下來,放開殿下!」一排排士兵包圍住我們。

「殿下?」我疑惑的看著西莉亞,為什麼他們要叫她殿下?

後面就是海了,只要她願意,我們就可以一起回人魚的世界…。

「西莉亞,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只要你願意…」

夜晚漸漸退去,黎明的光透過雲朵灑落海面,我跳落海間現出人魚應有的面貌。

「你、你就是那個人魚?」

「你願意跟我走嗎?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這是我第一次說出這種話,沒有猶豫…或許我早在第一眼見到她時就應該這麼說,這種感覺是很難形容的,一想到必須和她分離,我的心又開始刺痛。

要是她說不願意怎麼辦?要是她拒絕我…怎麼辦?

見狀,有一名士兵將西莉亞拉到自己身後:「殿下請退後,人魚都是善變的生物,不值得您去愛戴啊,他們和人類不一樣,他們擁有很長的生命。」

「西莉亞,我只想聽你的回答。」我將手伸向她:「你願意嗎?」

突然被這麼一問,少女起初是嚇到了,過了不久她依然是給了我一個溫暖的笑容。

「我願意。」她牽起我的手:「但現在不是時候,你會等我,對吧?」

人魚擁有很長的壽命,就算要我等一輩子我也不會介意。

只要是為了你…我願意。

「我會再來找你的,請你等我。」

「我會的,我先回去說服父王和哥哥。」

人魚,在人類眼中是善變的生物,但我對她不一樣,我對她的愛只要她能明白就好,我根本就不期待那些人類能祝福我們,只要我們能永遠在一起就好。

沒錯,我的愛…只要她能明白就好。

在那一夜。

高掛闇夜的群星,我們向夜空中的星星許願…

「向『創世神』發誓,我兩終生相愛,不離不棄。」

「相守一世。」

這就是,我的愛…

為什麼這些人類就是無法明白呢?

千萬根數不清的冰錐被濃厚且巨大的闇屬性形成的盾牌打落。

「什麼?怎麼可能?」諾爾不敢置信的說:「世界上竟然有人闇屬性那麼濃厚?」

被這麼說,擋在我與安面前的青年則是沒什麼感覺的收起闇屬性化為的盾牌,盾牌轉而成為當初相遇時,他手中拿的漆黑雙劍。

我問向眼前的青年:「黑,你怎麼會在這裡?」

「伊茲爾要奈特把我傳送過來的。」輕描淡寫,他面無表情的說。

也對,黑的身體比奈特還堅韌,對於諾爾的攻擊是最有抵抗力的。

「你是…」諾爾將西莉亞抱得更緊:「你是龍族?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龍族…為什麼你要保護他們?你也是要來拆散我們嗎?」

見黑沒有回答,諾爾繼續說:「算了,反正阻擋我們的人都得死!」

沉睡的西莉亞漸漸找回意識,少女睜開雙眼望著自己的戀人:「諾爾,別這樣…哥哥他們只是希望我回家。」

西莉亞掙脫諾爾的手:「我們好好談,好嗎?」

要是西莉亞真的喜歡這人魚小子我也不會說什麼,但人魚是個長生不老的生物,就算她能在水裡呼吸,但當她的美貌以不在時,他…諾爾還會守候在她身邊嗎?

正當我想開口時,黑卻將安與我護在身後:「別動,老頭子要出來了。」

黑一說完,水晶王宮突然出現震動,應該說整個烏瑪琪爾海溝都在震動,附近傳出人魚不安躁動的聲音,而諾爾見狀只是皺起眉頭,無奈的對西莉亞微笑。

「這是怎麼回事?」西莉亞緊張的問向諾爾。

諾爾輕撫她的髮絲,安撫著西莉亞:「別緊張,只是早該出現的人現在才登場罷了…」

震動停止後,與諾爾現身時情況相同,在眾人面前也出現水屬性所形成的漩渦,而從裡面走出來的卻是個看起來二十幾歲、有些輕浮的藍髮青年。

與諾爾以及人魚族的水藍色髮絲不同,他的藍是非常純粹的水藍色,就好像能淨化一切似的,但配上青年不耐煩的神情,整體來說就幻滅了。

藍髮青年一臉不耐煩的搔搔腦袋,他開口:「真是的,人魚每次都要搞到出大事才肯罷休嗎?」

諾爾與一旁的人魚都低頭鞠躬:「恭迎海皇波賽頓陛下。」

「海皇?這個輕浮的男人竟然是海皇波賽頓?」說完我馬上摀住嘴巴。

啊…第一次見面就失言了…我還能活嗎?

注意到我的發言,他嘟著嘴:「其實你們也不用那麼拘謹,反正我快退休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諾爾就先激動的開口:「海皇陛下,請你成全我和西莉亞,我是真心愛她的,我希望能永遠和她在一起!」

海皇波賽頓望向諾爾,藍綠色的雙瞳感覺就像在質問諾爾,好像看透什麼似的,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表情回到玩世不恭的輕浮神情。

「算了,反正大家都喜歡快樂大結局,而且要是我就這麼拆散你們,我老婆也一定會把我打個半死再想辦法讓你們在一起,與其這樣不如我自己動手。」

……其實你只是不想被你老婆打個半死吧?

海皇轉過身向著我們:「當然我也會消除你們身上的人魚果實。」他看著一回諾爾,便繼續說:「人魚王子,你就選一個吧。一是化為人類與少女在一起,二是少女化為人魚與你永遠在一起,你選擇哪一個?…工作什麼的真麻煩,你就隨便選吧~」

喂喂,什麼叫隨便選一個!我可愛妹妹的幸福哪能隨便選擇!

與少女相視,諾爾完全沒有猶豫,緩緩說出自己的答案。

「我選擇化為人類與西莉亞在一起。」

這個選擇讓我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他一定會選後者,畢竟長生不老與永遠在一起這兩個特點非常誘人,連我都希望他選擇後者。

但或許他沒這麼做,反而比較好。

「諾爾…為什麼?你願意放棄人魚的長生不老嗎?」西莉亞疑惑的望著青年。

「如果我選擇後者,那西莉亞你不是就不能和陸地上的朋友見面了嗎?我不希望看到這樣…而且,人魚的壽命很長,當你的親友死亡而你依然活著…那種感覺…我不希望西莉亞經歷這種事,比起長生不老…西莉亞的幸福更為重要。」

糟糕,身為哥哥的我竟然會對未來妹夫的一席話給感動…。

「殿下,我們…」在外圍觀的人魚都表態不捨:「請殿下好好生活。」

「要是有什麼事情是我們能幫忙的,請盡量回大海找我們!」

「請不要忘記,您永遠是我們的王子殿下。」

看來諾爾在人民心目中也是位很好的王子啊,西莉亞…或許會過得很幸福。

波賽頓舉起海皇的權杖:「告別完了吧?那我就實現你的願望。」

權杖發出淡藍色的光芒,光芒壟罩的我們眾人,以巨大氣泡包圍住我們,整個身體被氣泡帶出水晶王宮往海面上飛去,隨著水壓我們的意識漸漸模糊。

「這樣也算是快樂大結局了吧?」收起權杖,波賽頓微笑。

似乎是想起什麼,他又望向乘載眾人的氣泡:「話說回來,那條龍不是…」

嘆了口氣,他笑著說:「算了,這種事以後再說也不遲,今天還真是工作過量啊。」

奧德里的船上。

「喂,自戀王子,快點起來!」小手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我撫上臉頰的疼痛感:「拉雅…很痛啊!」

精靈嘟嘴,裝了個無辜:「沒辦法啊,誰叫你怎麼叫都叫不醒,就像死豬一樣。」

現在是怎樣?大家叫不醒我就出動鐵沙掌嗎?

當我想反駁時,卻被諾爾的驚呼聲打斷。

「西莉亞,我可以呼吸了,不用等到晚上…我真的變成人類了!」

諾爾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就像人魚族傳說的故事──《人魚公主》一樣,原來那並不是不可能實現的妄想,自己以前的想法錯了。

少女給了青年一個大擁抱:「真要感謝海皇陛下,真是太好了…」

「算了。」我站起來,走向諾爾:「既然西莉亞這麼喜歡你,我就承認你是我未來的妹夫吧,不過你殺了我老爸還是不變的事實,為了西莉亞快點去自首吧。」

「咦?」諾爾困惑的說:「我並沒有殺了他,我只是帶西莉亞走而已。」

西莉亞震驚的望著我:「是啊,父王那時還好好的…怎麼會…」

我相信西莉亞的話,她沒必要騙我,所以不是諾爾殺死老爸的?

那…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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