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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 勇者大人與龍,教廷X聖騎士

靠著拉雅的時空間魔法,我與勇者一行人只花了短短三秒就來到目的地──艾克希爾帝國。

雖然接到任務是很高興啦,不過雇主竟然是教皇……

要是被他發現奈特其實是魔王,那我們這群人不會就在這命喪黃泉吧?

我還想好好享受人生!起碼讓我娶個老婆再死啊!

「你放心啦。」拉雅像是看透我的想法,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可以用我的光屬性蓋過奈特的魔性。」

「原來還有這個辦法。」

等等。拉雅有光屬性?而且強大到能蓋過魔王?

一般來說一名精靈只會有一種屬性,為什麼拉雅一個人就擁有三種?

「嗯?怎麼停下來了?」

前面遇到什麼事了嗎?為什麼安他們停下來了?

尤莉將繫在腰上的劍拔出,難得露出殺氣:「是教廷的走狗,聖騎士。」

在這個世界艾克希爾帝國是教廷的大本營,擁有數百名光祭司與聖騎士,以人類所能擁有的屬性來說光屬性非常稀有,世界上擁有光屬性的人最多也不過才一千人,其中在教廷任職的就有八百人,這給其他的國家帶來很大的壓力,因此艾克希爾也可以說是世上最強大的帝國。

納格一臉看笑話的問向安:「怎麼辦?安。他們可不承認勇者這個稱呼。」

「管他那麼多幹嘛,別理他們。」

教廷一向認為教皇才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就算勇者打敗魔王,教皇手下的聖騎士們還是一蓋不承認,因此歷年來聖騎士與勇者可說是萬年的死對頭。

訓練有素的聖騎士手持長劍與盾牌,以每排十個人為準整齊的走向訓練的場地,但不知為何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卻將指揮權交付給身旁的另一人,並以輕鬆的步伐走向我們。

看他的披風上繡著艾克希爾的國徽,交叉的雙劍與鳶尾花,他似乎是隊長等級的聖騎士。聖騎士要當上小隊隊長就和普通祭司當上教皇一樣困難,聖騎士本來人數就很多水準也維持的相當高,教廷的聖騎士總共分成六個小隊,要當上小隊長必須是精英中的菁英才行,好幾千個人爭奪六個職位更是難上加難。

這個男人非常的強,這是無法否定的事實。

男子像是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般,向安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了,安。」

「傑森。」安微微皺起眉頭回應那名聖騎士。

「你還記的我?那麼你應該也記得這個。」

傑森拔出背在背上的巨劍,往安的方向攻擊。

有別於一般聖騎士的細劍,傑森的武器是一把刻有聖文的巨劍。

巨劍是一種非常難使用的武器,不僅臂力要足夠控制力與平衡感都要非常好,因此世界上使用巨劍這種笨重武器的人屈指可數。

我早就聽聞有個使用巨劍的聖騎士,想不到就是這個叫傑森的男人。

安還是一如往常,毫無表情的接下這一擊。

傑森將巨劍收回劍鞘,望著安冷笑:「看來你的身手變遲鈍了,少了精靈的輔助勇者也只有這點程度嗎?」

安皺下眉頭,比了個手勢要納格等人不要出手,而那名為傑森的金髮青年也示意阻止聖騎士們與勇者等人開戰,照情況看來不管是聖騎士還是納格他們都不打算插手管安與傑森的對決,看傑森的怪力安處於絕對的弱勢。

「傑森,住手。」一名看似十三四歲的少女從教廷大門走出。

少女身穿著具有教廷風格華麗的祭司長袍,微捲的褐色長髮並未束起而是整齊的散落在肩膀附近,只有左側靠近齊眉瀏海的頭髮被綁成細長的辮子用華麗的髮飾稍微裝飾,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洋娃娃般可愛。

見少女快步走出教廷,眾聖騎士拔劍單膝下跪:「「教皇大人。」」

不會吧,這名美少女竟然是教皇?

這種劇情發展也太芭樂了吧!

少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傑森,緩慢的說:「他們是我請的客人,況且還有伊茲爾殿下在,別丟了聖騎士的臉。」

「伊茲爾殿下也在?」傑森先是驚訝的一回,隨即露出明白的神情,小聲的說:「也對,有安在的地方怎麼可能看不到那傢伙。」

我問向一旁的伊茲爾:「他們叫你...伊茲爾殿下?」

那個權力極高的教皇竟然會叫伊茲爾〝殿下〞?

「抱歉啦,王子殿下。」伊茲爾無奈的嘆了口氣,說:「我是艾克希爾帝國的三王子,伊茲爾‧艾克希爾。」

那個腹黑的傢伙竟然是王子?

這個世界難道真的要毀滅了嗎!

我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勇者小隊一行人:「為什麼你們都不驚訝啊?伊茲爾是王子啊!」

自己竟然和艾克希爾這麼強大的帝國的三王子相處這麼多天!

要是被他知道其實我在心中一直罵他那我不就死定了!

拉雅一臉沒發生什麼事般,淡定的說:「我們都知道啊。」

...原來就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

教皇對伊茲爾點頭表示敬意:「那麼殿下我們先不多說了,到教廷裡談談。」

教廷是信奉創世神利奧拉的大本營,職位的權力由上而下是教皇→紅衣主教→弔頌者→祭司→聖騎士。由紅衣主教管理聖騎士,而弔頌者則是管理各屬性的祭司。

在這個世界,擁有「弔頌者」這個職稱的高階祭司少之又少,全世界只有五十名,在教廷裡也只有二十名。

「弔頌者」這個職業是以朗誦附有言靈的弔文,將其轉換成力量攻擊,因為要花上許多精力與技術所以在全世界各地,能擁有「弔頌者」這個職位的非常稀少。

我問向納格:「這麼說來,納格你在這裡應該有一定的地位吧?」

祭司在教廷被賦予崇高地位,擁有一般在外當傭兵的祭司所享受不到的福利,所以世界各地的祭司都以成為教廷專用祭司為目標,但想成為教廷專用祭司比成為聖騎士還難,聽說現任的教皇要求非常高,這一屆的祭司選拔就只錄用三個人而已。

似乎是想起什麼,納格有些無奈:「正確來說,我不是被教廷雇用的祭司喔。」

「...怎麼不早說。」看來要靠納格在教廷活的有面子,這個計畫是泡湯了。

納格擁有強大且驚人的光屬性,但教皇竟然沒有挖角他?

真的很奇怪。不只是納格,只要越與勇者小隊相處,就越能感受到一種違和感。他們每個人都非常強大,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怪物等級,但既然能力如此出色那為什麼我在認識他們之前卻沒有聽過他們的名字或事跡?

這真的非常奇怪,勇者眾人的過去到底是什麼樣子?

走過教廷深部,就如同聖騎士身上的華麗感,整體都以黃金鑲嵌,甚至比佩洛迪亞王宮還富麗堂皇,當然這些裝飾一看就知道是貨真價實的寶石與黃金。

教皇停下腳步:「會帶你們這種外人來深部,是因為這個。」

她將前方用無數咒語封印的鐵門開啟,與教廷本身散發出的光屬性並不同,房間內充滿負面的闇屬性,用肉眼可以明顯看得到由闇屬性所構成的深黑色濃霧。

拉雅雙手抱胸,有些虛弱的倒地:「這個房間是什麼?好多闇屬性被吸進我的體內...」

「拉雅!」見精靈露出害怕的神情,安聚集大量的光屬性想淨化房間但卻被傑森阻止。

「放開我,傑森。」

「就算是〝勇者〞也不可能淨化這個房間。」

「不試試怎麼會知道。」

安繼續聚集大量的光屬性,當光屬性聚集到高峰時安將它迅速的照耀房間內每個角落,在光屬性消失的那一瞬間闇屬性並沒有因此而消失,而是繼續從某個地方漫延至整個房間,闇屬性的濃度變得比之前進屋還要濃厚。

「傑森先生說的沒錯。」奈特彎下腰輕輕觸碰地面,仔細觀察後便說:「這是屬於魔族的洞穴,會不斷冒出惡魔與闇屬性所構成的濃霧。」

教皇將門再次用無數的咒語封印,但就算用咒語封印還是不斷冒出濃厚的闇屬性,似乎是力量使用過度,少女有些站不穩拿了張椅子坐下:「他說的沒錯,所以我希望你們能破壞這個洞穴的核。」

「洞穴的核?」我問向身旁的伊茲爾。

伊茲爾細膩的解釋:「就如同世界是由『世界之核』在運轉,只要是靠著能量在轉動就會有『核』。」

「所以那個核在我們要除的那條龍身上?」我做出了這個結論。

怪不得教廷要請勇者,就算他們不承認勇者的存在,但世界上光屬性最強的人莫過於勇者。

龍這種生物並不好收服,像教廷這般強大的勢力遇到龍這種麻煩的生物也會再三考慮再動手,畢竟他們不想失去任何一個屬於教廷、為教廷賣命的精英。

安難得有些慌張的問向教皇:「為什麼拉雅會這樣?」

教皇單手碰觸拉雅的心臟,手掌整個被綠色的光包圍,過了不久教皇面有難色的說:「一旦吸入這個空間的闇屬性就無法停止,除非吸入者本身死亡又或是物體的核受到破壞…這孩子的身體很特別,就算我強行進入她的身體干擾闇屬性也會被她本身的防禦機制退回。」

教皇依然皺緊眉頭,繼續說:「當初在這裡建立總部是為了鎮壓洞穴的邪氣,沒想到才過十幾年,它又擴大面積。」

安問向教皇:「那麼,那條龍在哪裡?」

安將昏過去的拉雅交給伊茲爾,或許是關心精靈,少女臉上露出不安的神情。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安露出表情。

教皇臉色變得更加凝重:「很不巧,牠存在於『虛無高原』。」

「什麼是『虛無高原』?」

「顧名思義,就是沒有生物、只能進不能出的荒無時空間。」

「要怎麼去?」

「「安!」」眾人一見少女執意要前往這麼危險的地方紛紛上前阻止。

伊茲爾按住安的肩膀:「先別激動,如果是因為拉雅,或許還有其他辦法。」

奈特立即否定伊茲爾的說法:「不可能,除非她像魔王擁有能承受負面能量的身體,要不然就沒辦法。」

既然連奈特都這麼說,或許真的沒辦法了。

我問向勇者小隊的眾人:「不過為什麼只有拉雅一個人這樣?」

我們每一個人都進到那個房間,就連對闇屬性敏感的傑森都沒事,為什麼就只有拉雅一個人被強迫吸入那個空間的邪氣?

「拉雅不是普通的精靈,她是由『世界之核』直接誕生的精靈。」伊茲爾繼續說:「她的身體會自動吸取世界萬物的能量。」

「原來如此,這麼說就說得通了。」

雖然精靈一族都是由『世界之核』誕生,但大部分的精靈都是藉由大自然萬物做為媒介,很少有精靈是『世界之核』直接分離所形成,這也能解釋她為什麼能擁有多種屬性。

『世界之核』誕生的精靈非常特別,他們擁有比一般精靈還要強大的能量與吸收力,但這種精靈每五百年才會出現一次,而且是沒有固定誕生機率的,很有可能必須等到一千年才會誕生從『世界之核』直接分離的精靈。

等等。所以拉雅少說已經有五百歲了?那個看似十五六歲的女孩竟然是長生不老的妖怪?難怪她那麼邪惡……。

教皇將一袋金幣恭敬的交給伊茲爾:「請殿下收下。接不接任務就看你們自己,就算你們沒打算接下任務,這些錢我還是會給你們。」

雖然我對拉雅的印象很差,不過她確實有做到保護勇者的本分。

我問向伊茲爾:「拉雅是什麼時候和安認識的?」

伊茲爾思考了一下:「沒記錯的話,是在接受創世神『利奧拉』的祝福時。」

「『利奧拉』的祝福?」

伊茲爾繼續說:「每一代的勇者都會接受創世神的祝福,隨著祝福,神會賜予勇者一名精靈。」

「這我倒是沒聽過。」

納格回應我:「這是沒有公開的歷史,因此安與拉雅羈絆更為強烈。」

「是啊…」尤莉有些擔心的望向安:「當初發生那件事時,第一個感受到安不穩定情緒的也是拉雅…」

尤莉口中的那件事,安以前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雖然危急到拉雅的性命,但在納格等人的考慮下,還是拒絕接受委託。

在離開教廷時,安被傑森叫住。

「安,過去的事就先放在一邊。」傑森擋在安的面前不讓她繼續行走。

「雖然我很討厭你,但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傑森皺起眉頭:「而且,那個精靈...我總覺得...」

毫不留情的將傑森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甩開。

安一臉不悅:「我的事,不用你管。」

隨即安與納格等人離開了教廷。

我個人對傑森印象並不壞,看他在教廷好像也有一定地位,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是怎麼認識安的?這傢伙到底和安是什麼關係?

嗚...突然有種不爽的感覺!

奈特回頭望著還站在教廷大門前的我:「修特先生,你在做什麼?我們要走了喔。」

「喔...」看著微笑的魔王,我不禁嘆了一口氣。

奈特...看來這個人也要多加提防啊!

...以某方面來說。

雖然以伊茲爾的權力,能讓我們通通住進高級酒店,不過為了避嫌,我們一行人依舊留宿於一家破舊的小酒館。

艾克希爾的王城──艾西斯,號稱不夜城,就算是夜晚依然亮著無數盞燈,街道上滿是熙熙攘攘的人潮,似乎是因為今天有慶典,街道上擺滿各種攤販與花燈,在各個地方都有不同主題的遊行,還有人圍著營火跳起當地的民族舞蹈,這讓艾西斯整個熱鬧極了。

美是很美,但為一的缺點就是〝做不了壞事〞。

我拉住躲藏在暗巷中的少女:「你想一個人去那個『虛無高原』嗎?」

安別過頭,掙脫我抓住她的手:「放開我。」

別懷疑,我並不是變態跟蹤狂,真的只是碰巧出來看夜景而已!

對於安的沉默,我只好嘆了口氣:「沒辦法了,我跟你去。」

「你是白痴嗎?以你這種身手去了只會增加我的負擔。」

都免費為你捐軀了,口氣還這麼差!

......我這種說法怎麼怪怪的?

「我討厭欠人情的感覺,既然我欠你,我就一定會還。」

之前被佩洛迪雅國王逼婚的時候是安救了我,而現在這女孩需要人幫助,我可是完美無瑕的王子,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她一個人去送死。

這個人情我一定要還,要不然我就不叫修特.菲特羅基。

「我死都要去,不管你要怎麼攔著我。」用堅定的眼神,我對她說。

少女依然面無表情:「明知到去了只會送死,你仍然會幫助我?」

「當然。」我肯定的說。

安頓了一下,繼續說:「我知道了。」

下一秒,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冷面無情的勇者...對我笑了?

安微笑,右手放在胸前微微低頭,展現騎士的禮節:「謝謝你。」

夜晚的教廷並不像艾西斯那般明亮,整座教廷就只有幾處還亮著燈火。

教皇坐在自己的房間默默閱讀近期的公文,由於教廷內部的闇屬性越發活越,連帶著教皇與光祭司等人必須隨時監控,而身為教廷之首的少女也將自己的寢室移往與闇屬性相鄰的房間以便危急時能立即採取行動。

少女停下書寫到一半的公文,轉頭望向房間角落的黑暗處:「偷窺,是惡劣的興趣。」

被少女這麼一說,牆角的影子頓時拉長形成一個人影,人影漸漸從暗處走出露出一張俊俏的臉龐,青年將頭上戴著的帽子拿下放至胸前向少女致意,由人影形成的青年對著少女輕浮的微笑。

「哈哈,教皇大人今天依然很可愛啊~」

教皇一臉鐵青:「真噁心。客套話就免了,〝吟遊詩人〞來教廷幹嘛?」

男人收起臉上的微笑:「你應該聽過吧?〝碎片〞的事...」

「喔?」少女教皇嘴角緩緩上揚:「真是有趣的事,說來聽聽吧。」

再次踏進教廷已經是深夜的事了,雖然教廷內部並不會點上許多盞燈,但依然能感受到它所散發出來的神聖與華麗感。

教皇將我們帶到她的房間。

與一般女孩不同,教皇的房間沒有亮眼的粉紅色裝飾品,也沒有裝滿一整個櫃子的布娃娃,與教廷外部華麗的樣貌不同,房間內是莊嚴且樸素的擺飾。

這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少女教皇將房間的燈點上,隨即轉頭對我們說:「我很謝謝你們能來,但我勸你們先想清楚...」

教皇與早上所見不同,脫下純白厚重的祭司袍,少女一身純白色絲質睡衣亮相,一整個看起來就像是可愛的小天使。

呃...我對創世神發誓,我真的不是刻意去注意她穿什麼!

我可不是蘿莉控啊!

安肯定的回應少女:「這個任務我們接下了。」

「我知道了。」教皇繼續說:「我與祭司會用魔法將你們傳送過去,但門只能承受三個小時的時間,門一關上就出不來了,這點你們必須警惕在心。」

「說那麼多幹嘛,把龍殺了不就好了。」安不耐煩的說著。

這個女人實在是很勇,竟然敢這樣跟教皇說話!

教皇在艾克希爾的權力就等於一國家的國王,就連艾克希爾的國王也要由教皇加冕,而這位勇者竟然還敢對教皇如此無裡,我再次對現任的勇者感到佩服,真是名符其實的〝勇者〞啊!

與教皇談妥後,少女將我與安帶到另一個房間,似乎是知道我們絕對會接下任務,在那個房間已經準備好連接『虛無高原』的一切。

這個房間實在很詭異,房間四周的牆上都掛著與教廷形象不符合、佈滿蜘蛛網的老舊燭台,地板上畫著巨大的圓形魔法陣,讓我最感到怪異的就是這個魔法陣,之前在菲特羅基皇宮時接觸過許多魔法陣,也上過許多有關於魔法的課程,但就是沒看過這種樣式的魔法陣。

魔法陣的上方還有用白色粉末所寫著的文字,文字的樣式和安所佩帶的劍上所寫的相似,那似乎也是精靈文字的一種,若真是精靈文字那就代表這個魔法陣相當古老,畢竟在現今精靈文字已經失傳已久,就連精靈也不一定知道自己的母語。

刻有精靈語言的事物通常都是從神話時代流傳下來的。

教皇與十多名祭司以我們為中心圍繞成一個倒三角形,在一瞬間聚集大量的水屬性。

教皇迅速的說:「一個人只能進入一次『水精』開啟的門,請斟酌時間。」

連結兩個時空所使用的是時空間魔法,這是一般大眾對魔法的認知。

但其實要前往一個核心力量較大的空間區域,最安全的辦法是使用水屬性的傳送魔法。

世界萬物皆由水元素組成,就連『虛無高原』也不例外,而運用充滿水屬性的使魔──『水精』,就是很好的輔助。

『水精』是高階水精靈的代稱,他們擁有很高傲的個性,一般只會跟隨在擁有強大力量的祭司身旁,但教廷內部隨便就可以派遣十多名擁有『水精』的祭司,可見......那個傳聞是真的了。

就在傳送的瞬間,那個人,跨越祭司所形成的結界,硬闖進『門』內。

艾克希爾首都──艾西斯的某間小酒館內。

這間小酒館在艾西斯稱不上有名,正好可以讓勇者一行人避避風頭,畢竟因為某勇者的搶婚舉動使得世界各國掀起勇者熱潮,各個帝國紛紛都開始崇拜號稱「史上最強」的現任勇者。

這當然造成安等人的不便,受到最大影響的當然是身為艾克希爾帝國三王子的伊茲爾,要是讓民眾發現自己國家的王子消失成為默默無聞的魔法師那還得了。

納格用怪異的笑容直直盯著奈特,而伊茲爾則是坐在一旁優雅的吃著早餐。

或許是終於受不了這種怪異的舉動,奈特開口問向納格:「那個…你們為什麼這樣看我?」

不理會魔王的發言,納格等人依然專注的往奈特的方向看去。

「咦咦!我的臉上有什麼嗎?」

納格一臉正經的問向奈特:「奈特,現在我要問你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奈特潤喉,有些緊張的問:「是什麼?」

「安對你來說,是什麼?」

「咦?嗯...主人?飼主?師父?家人?」

「呃...換個說法,你喜歡安嗎?」

似乎因為納格問的太直接,從耳朵至兩頰,奈特的臉瞬間染成一片緋紅。

「很、很很喜歡!!」

納格露出賊笑:「那你能想辦法通到那個什麼大便高原嗎?」

「呃...是虛無高原。」奈特有些無奈的糾正納格的說法:「要通到那有點難。」

「難不成你想替安收屍嗎!」

「我、我知道了,我死都會去師父那!」

當奈特轉身回房研究後,納格露出意想不到的神情。

「伊茲爾,還真被你說中了,想不到魔王那麼好哄。」

一如往常,伊茲爾還是露出鄰家大哥哥般溫柔的笑容:「沒辦法,是他說就算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去救安,雜碎要死就讓他死吧,省著日後麻煩。」

納格直冒冷汗,尷尬的勉強擠出笑容:「哈、哈...我怎麼覺得現在的你比以往還可怕啊...」

伊茲爾露出比平常燦爛一百倍的笑容。

「謝謝你的讚美,因為某個人要走也不說一聲,所以我現在,很‧不‧爽」

在今天納格做出了一個重要決定:誰都可以惹,就是不能觸碰到伊茲爾這條腹黑惡龍的逆鱗啊!

教廷的畫廊擺飾著歷代偉大聖騎士與祭司的畫像,雖然現在是白天,在充滿光亮與神聖教廷的內部,唯獨只有這個空間沒有一絲亮光。

這裡是教廷唯一絕不點燈的領域。

「既然這麼想念,那不如就留在教廷?」這聲音打斷尤莉的沉思。

「哼,教廷的走狗。」

絲毫沒有被罵的意識,他走向尤莉。

青年身穿比一般祭司還要華麗的白色長袍,祖母綠的長直髮用緞帶束成低馬尾,藍綠色的雙瞳以一種懷念的神情直直望著怒瞪自己的尤莉。

青年繼續說:「我與教皇都很看好你的劍術。」

「那又如何?我不會再成為聖騎士。」

「因為他死在教廷?」青年說話的語氣並沒有一絲起伏,冷靜得可怕。

尤莉立眉瞪眼,眼露哀傷的說:「要是那次任務,你沒有臨陣脫逃...」

「物競天擇,沒有用的人就該被淘汰。」

「你!」尤莉拔出繫在腰間的長劍,她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等待哪一天可以為他報仇……。

「尤莉,別亂來!」

「納格...」

納格氣喘吁吁的擋在尤莉與青年之間:「沒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

發現尤莉不見蹤影時納格就猜到這女孩一定又是跑來這個地方,雖然沒有想到眼前的青年也會出現在這裡,但納格非常慶幸自己來找尤莉是對的。

要是尤莉與他打了起來,那他可真的愧對於那個人了。

就算被尤莉用劍指著,那名青年依然沒有一絲畏懼。

他以高姿態與納格對視:「連教廷的背叛者都來啦,好久不見了,納格?」

「...羅德里克。」納格緩緩說出眼前故人的名字。

羅德里克微笑:「你應該叫我弔頌者大人,你這個背叛者。」

尤莉聽到青年這麼說,原本穩定下來的情緒立即轉為憤怒:「你這個卑鄙小人!」

「尤莉,快住手!」納格拉住想要上前砍殺羅德里克的尤莉。

這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納格看著羅德里克:「我、你、尤莉,還有他...」

「你又要開始跟我講什麼友情?」

「羅德里克,你變了。」

他真的變了,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以後,他就不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羅德里克。

難道之前溫柔的形象都是裝出來的?

「納格,你到是一點也沒變,還是一樣的天真。」

之前四個人的時光...。

「你到底想做什麼?羅德里克...」納格的聲音有些哽咽。

羅德里克淺笑,似乎是回憶起什麼,他將掛在脖子上的項鍊緊握。

那並不是普通的十字架造型的項鍊,那是他們四個人友情的證明,十字架代表著創世神賜予的祝福,而袃十字架後面所雕刻的文字是他們一輩子的誓言。

羅德里克鬆開緊握的手,轉身面對納格與尤莉。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魔王大人。」

就外表看來,『虛無高原』不過就只是充滿闇屬性、雜草不生、會不時更換時空間的高原罷了。

......如果這麼簡單就好了。

無視被數十隻魔獸包圍的局面,我不爽的看著他:「你幹嘛硬要跟來啊,乖乖回家睡覺不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他就有氣。

傑森將一瓶藥水丟給我,在瓶子外圍我能隱約感受到淡淡的光屬性。

「這是祭司加持過的聖水,以你這種程度我勸你還是乖乖潑在身上,免得最後來求我救你。」

我的臉頰上瞬間爆滿青筋:「真不好意思喔,我就這點程度!」

屠龍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個空間。不只是「只能進不能出」這個要點,『虛無高原』這個空間能讓擁有光屬性的外來者短暫的喪失能力,而對付由闇屬性形成的巨龍,唯一的弱點就是光屬性的聖光。

「你都沒了聖光,還打什麼啊?」

傑森對我冷笑:「我不用魔法輔助就能將你殺死,你信不信?」

「......信。」

聖騎士的強大眾所皆知,傑森還是聖騎士分隊的隊長,擁有的實力比一般的聖騎士還要更加強大,連普通聖騎士都無法抗衡的我怎麼可能打得過他。

雖然我打不過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嗚...真的好想嗆他啊!

安雖然已經解決半數魔族,但不知何時又冒出數百隻魔獸,我們都忽略這個黑暗洞穴的最大特點,會不斷產生魔族與惡魔!

惡魔與魔族是不同的代稱,魔族通常以獸形居多,而惡魔多為人形,魔王並未分類在這兩者之間,但要用這兩種說法稱呼魔王也可以。

魔王本為神族,但因違抗『創世神』利奧拉,而被逐出天界,用人類歷史上的例子打比方,大概就跟墜天使一樣吧。

又解決數十隻惡魔,正當我們一行人想往前尋找龍時,卻意外發現那個東西的存在,被闇屬性形成的晶柱封印,『他』靜靜的垂釣在晶柱上。

傑森單手撫上包圍男子的晶柱,似乎感受到什麼,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不會吧...這個男人,就是『龍』?!」

被這麼一喚,『他』,張開了漆黑的雙眼。

那是充滿哀傷、憤怒、感嘆的漆黑雙瞳。

就好像他認識眼前的少女一般,被黑色晶柱包圍的男子開口:「為什麼...」

第一句話並不是對著我或傑森說,而是安。

他用著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安:「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是一雙完全漆黑的雙眼。

男子穿著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根本無法看出年代與樣式,從他那留至地面誇張的黑色長髮看來,他應該已經被關在這裡很久了。

男人只是睜開雙瞳,並未對我們做出攻擊的架式,只是與安兩個人乾瞪眼。

我疑惑的看著傑森,說:「怎麼看都像是個人,再怎麼樣也不會是龍啊。」

哪有那麼美型的龍啊!光一個奈特我就受夠了,要是再加上這個不明生物,我身為主角的光環就沒啦!  

男人完全無視我的發言,他專注的看著安,完全沒有將視線轉移的意思。

無論是他的雙眼或是髮色,全都是一片漆黑,就連他給人的感覺也如同他的髮色那般,〝黑暗〞。

在他看向安時,漆黑的雙眸中,竟是充滿著懷念與孤獨。

「你,並不是她...」他微微垂下頭:「看來,我也睡得夠久了。」

男人被晶柱束縛無法動彈,但他的神情依然優遊自在,面對手拿武器的我們,他絲毫沒有一點緊張。

「別再跟他瞪來瞪去。」傑森舉起刻有聖文的巨劍:「竟然找到龍,殺掉不就好了。」

傑森一劍往男人的晶柱砍去,但黑髮男子的神情依然平淡,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他緩緩的將目光轉移到傑森身上。

黑髮男子平淡的說:「不可以放我出來。」

「蛤?」

男人再說一次:「別做無謂的舉動,這裡除了封印我,還封印著那個東西。」

我有沒有聽錯?這條『龍』竟然不想被放出來?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原本應該是好人的角色全都成了混蛋,魔王和惡龍什麼的反叛角色,全都是天然呆的白痴!

竟然被配角搶去風采,我還算什麼主角啊!

傑森冷笑:「鬧劇就到此結束了。」

隨即,他唸著不知道是哪國的咒語,一瞬間以傑森所站之處為中心點,架起三重複雜的魔法陣,隨著魔法陣的出現,傑森將巨劍一揮,如新月形狀的火焰往男人所在之處攻擊。

但他依然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緊張或皺眉都沒有。

傑森用力揮舞巨劍:「去死吧!」

男人的晶柱被火焰吞噬,雖然晶柱受到嚴重損害而碎裂,但他卻一點事也沒有。

傑森所有的攻擊都無法對這名黑髮男子產生任何一點傷害。

男人皺下眉頭:「看你做的好事,你把『龍』放出來了。」

「『龍』?你不就是嗎?」我問向他。

男子面無表情的回應我:「誰說『龍』只能有一隻,你們把〝核〞...喚醒了。」

距離『水精』的門關閉,不到一個小時。

傑森強烈的攻擊使得原本包圍著黑髮男子的晶柱完全碎裂,這也也開了施加在男人身上所有的咒術與束縛。

在解開男人封印的同時,整個空間散發出強烈的闇屬性,闇屬性的濃度甚至比黑暗洞穴還要濃厚。

傑森扯住男人破舊的衣領:「『核』果然就是你這傢伙!」

但那名男子仍然異常冷靜的看著傑森,絲毫沒有掙脫的打算。

黑髮男子直直望著傑森:「只要我的封印一解開,牠也會跟著醒來。」

「牠很強大。」男人有些急迫,他繼續說著:「強大到,無法化為人形。」

望著不遠處,由闇屬性形成的黑繭,男人手心朝地,將聚集而來的闇屬性化為雙劍,面無表情的看著傑森:「看來那個教皇什麼也沒更你說?」

傑森頓時一臉不敢置信:「你這傢伙,怎麼會…」

再次無視傑森的發言,他只是專注的看著安。

「若我沒猜錯你就是現任的勇者吧,那東西不是你能對付的。」

安冷笑,將聚集而來的風屬性覆蓋在自己的雙腳:「只要解決牠就好了吧?」

在這種充滿闇屬性、無法使用任何屬性魔法的地帶,安竟然還能聚集得到這麼大量的風屬性能量?不得不佩服這位號稱「史上最強」的勇者。

不理會男人的發言,安用輔助魔法跳至空中。

「我的天啊。安,你瘋了嗎!」

安只回頭望了我一下,就毫不猶豫的往包覆『龍』的黑繭前進。

「真是的,情緒化的個性還是和以前一樣。」

傑森抱怨完也跟著跑向『龍』所在的地方,或許是因為受到『虛無高原』特性的阻礙,傑森無法像平常使用輔助魔法,但這並不會影響他的機動力。

原地就只留下我與那名男子對質。

「你不一起過去嗎?」我問向他。

「真的很像。」

「你說什麼?」

並不是在回答我的問題,男人只是一直注視著安,就如同剛見面時,他再次露出哀傷卻溫暖的眼神。

男人收起浮現的情感,恢復成原本冷面的神情:「沒什麼...我們也走吧,他們是對付不了牠的。」

回復到冷淡的神情,他的情緒不再有任何一絲波動。

他、安與那條龍…是什麼關係?

瞬間,那名黑髮男子展開翅膀,那並不是想像中惡魔般漆黑的羽翼,而是比任何事物都還要純潔、如天使一般美麗的翅膀。

我驚訝的問他:「你...到底是...」

雖然我討厭傑森但我絕對相信他的實力,他說從這個人身上感應到強大的闇屬性,但為什麼?為什麼這時的他又給人一種神聖感?

黑髮男子像我伸手:「快抓住我,你不想去救她?」

「憑什麼要我相信你?」

當我說完,他又露出溫柔的神情。

「因為我也想救安。」

我知道,他沒有說謊。

心中浮現莫名的信任感…我不由自主的抓住他對我伸出的手。

「可惡,我就只相信你一次!」

那已經不能稱為龍了,簡直是神話故事才會出現的生物。擁有龍的身體與翅膀,但卻有八個會噴火的頭顱,光憑我們幾個人根本解決不了牠。

就像那個名黑髮男子所說的,牠太強大了。

那名黑髮男子微微苦笑:「事隔千年,碎片…終於又要再次集結了嗎?」

「碎片...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問向他。

男人低下頭回應我:「牠身上有吾主──魔王,力量的碎片。」

「魔王?魔王不是奈特嗎?」

他搖頭,繼續說:「這件事不是我們能插手的,就某方面來說,你與我是一樣的。」

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他難道不能正常說話嗎?什麼我跟你是一樣的,講得那麼曖昧誰聽得出來是什麼鬼意思啊!

我繼續問他:「碎片...如果碎片集結會怎麼樣?」

男人雙眼閃爍,看不出快樂卻也不是悲傷,只是如清水一般平淡明鏡。

不…或許他面對這件事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情感?

黑髮男子緩緩開口:「如果真是這樣,真正的魔王就會誕生。」

睜開雙眼,我腦袋浮現一個問句。

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我會在這?

有別於平日的天空,那天的天空比任何一天還要黑暗,就像迷路一般,那名少女慌張的跑在無人的街道上。這街道也有一定的年代了吧?

少說也有超過一百年了吧?原來現在還有這種古蹟建築物再被使用啊…。

當我轉過頭注視她時,她卻跑過我的身邊。

「安?」我揉揉自己的雙眼,驚訝的再次看向奔跑的少女。

那是安,沒錯吧…?

只是跑在街道上的是孩童時候的安。

「等等。安,你是安沒錯吧?」我再次問向她。

聽見我呼喊她的名字,少女下意識的回過頭。

我有些慌張:「這裡到底是哪裡?為什麼你會變成小孩的模樣?」

安瞪大雙眼,似乎不敢置信的說著什麼。

「等等…你說什麼?」

還未聽清楚少女說什麼,眼前街到的景色就如同拼圖一般碎裂。

見景色逐漸退成白色,我朝安大喊:「安,你不跟我回去嗎?快點過來啊!」

少女依然沒有回頭,就好像一定要前往某個地方,她不停的向前奔跑。

「安…我...我不能…!!」

在我想上前追著那女孩時景色化為虛無,而我的身體也漸漸消失。

「是夢嗎…?」

我再次睜開雙眼,那是我見過的景色。

「伊茲爾…這裡是…」我問向坐在床邊的伊茲爾,要是他也在這裡,那就表示我回到我認識的那個世界了…對吧?

「我們在奈特的家。怎麼,只不過運動一下就像被踩死的臭蟲一樣,瀕臨死亡、連記憶都喪失了嗎?」

「呵呵呵…」

要是你口中的〝運動〞是指滅『龍』,那沒錯…我真的快死了!

看伊茲爾笑成那樣,安應該是沒事。

畢竟要是那女人出了什麼事,以伊茲爾這種個性絕對不會這麼冷靜的坐在這邊和我哈拉。

「對了。」我從床上坐起:「我們不是在和龍戰鬥嗎?為什麼會在奈特的家?」

伊茲爾回應我:「是奈特連接『虛無高原』把你們救出來的。」

「那龍呢?那個男的呢?」

雖然他看起不像壞人,但要我輕易相信這個擁有闇屬性的魔族也不可能。

伊茲爾露出燦爛的笑容:「他在和奈特喝茶聊天,完全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咦?」

說完我立刻衝到客廳,不會是真的吧?

才剛下樓梯就撞見好久不見的嬌小少女。

拉雅將裝有早餐的盤子遞給我:「啊,自戀的王子殿下,好久不見啊。」

「拉雅?」我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她:「原來你還活著啊?」

「嘖,王子殿下你是豬頭啊!」拉雅面露不爽的嘟著嘴。

「修特先生。」奈特為我倒了一杯他自己研發的花果茶,而坐在奈特身旁的那個名黑髮男子毫不理會我的怒瞪,依然輕鬆的喝著茶。

我注視著那個男人:「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別這樣看我。」他將雙手平舉,示意自己並無惡意:「可是我救了你們。」

「救了我們?」

奈特補充:「是啊,當初我連接空間想去救你們時卻發現戰鬥已經結束了,當時就是這位先生將受傷的你們交給我的。」

聽奈特這麼說,就表示我們全部人都受傷昏過去了?

那這個男的哪來這麼多力量把那種怪物打倒?

連安和傑森都辦不到,他一個人就殺死一隻有八個頭而且還會噴火的巨龍?

而且,我夢到的那個…小時後的安,又代表什麼?

「啊…好煩!姑且就相信你」要是這個男的有什麼怪異的舉動或危險性,奈特或是伊茲爾他們也會察覺,那就放著他不管好了。

我問向他:「你叫什麼名字?」

他疑惑的看著我:「什麼是名字?那是可以吃的東西嗎?」

天啊…又來了個和奈特同等級的白痴!

我無奈的嘆氣:「算了,名字我幫你取吧。」我仔細打量他一番後,說:「看你一身黑,就叫你黑吧!」

我一說完,在場的眾人立即贈送白眼。

「王子殿下,沒創意不是你的錯啊。」拉雅拍著我的肩膀安慰。

伊茲爾則露出他閃亮亮、嘴角都能夾死蚊子的燦爛微笑:「拉雅這麼說很沒禮貌喔,修特雖然連一點天份也沒有,不過自戀的王子也是有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就算是垃圾,被你這麼說也是會小小傷心的。」

伊茲爾,說了那麼一長串話,你就表明罵我是沒天分、自戀王子、垃圾不就好了,你的話才是最讓我受傷的啊!

「你們不要這麼說修特先生嘛。」奈特插嘴。

喔喔!奈特,之前是我錯怪你了,其實你也是好人啊!

奈特激動的握拳:「就算他很自戀、是個垃圾、沒有創意,我們都要接受他啊!」

奈特…我看錯你了,你果然是個令人討厭的傢伙!

「對了。」似乎是想起什麼,伊茲爾將一張羊皮紙攤開在桌上。

伊茲爾閃亮的微笑:「這可是你那白痴肥豬國王特地送來的求救信喔。」

「蛤?」

我將那張似乎沾有牛排油脂的羊皮紙拿起。

真是的,就叫老爸不要一天到晚都只知道吃東西,連寫信都在吃,哪天中風駕崩我也不意外。

我將信上所寫的念出來:「我親愛的兒子第五十八號,父王知道是我太帥所以惹來殺生之禍──」

我還沒念完,馬上就引來在場眾人的吐嘈。

拉雅立即翻了個白眼:「現在我終於知道自戀也是可以家族遺傳的。」

「你父王到底生了幾個兒子啊?五十八號?」黑面無表情的說。

「拜託讓我念完再吐嘈好嗎!」

有些無奈,我繼續念著:「當你看到這封信時父王大概已經掛了,不用傷心,哪天你也死了父王會在天堂介紹女朋友給你的,誰叫父王我那麼帥,在天堂也一定會被很多美女包圍,千萬別和你那個歐巴桑母后打小報告喔!」

似乎是終於受不了了,伊茲爾露出十倍閃光笑容:「自戀王子,說‧重‧點!」

「呵呵…」被伊茲爾的笑容嚇到,我快速略過父王那將近十幾行的自戀文。

我在最後一行停下目光:「對了,父王忘了說,你妹妹被變態人魚抓走了,記得要救她回來啊,否則你上了天堂父王不會原諒你的,帥氣的父王絕筆。」

我無奈的嘆氣:「所以老爸你到底是怎麼死的啊?」

看完信我還是一頭霧水,光憑這些也只能知道自己那個老妹被變態人魚給抓走、老爸不知名的死亡,而且在斷氣之前還一邊吃牛排一邊寫求救信?

「對了,我現在才發現。」我將信放下,問向其他人:「尤莉和納格去哪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從青年眼前走過,但他似乎不是在觀賞眼前擠滿人潮的景象,他兩眼空洞的注視著前方,單手撐著臉,手中的麵包被他壓扁成平面。

尤莉走過納格身旁坐下:「你還在意羅德里克說的那些話?」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魔王大人』。」納格重複當時羅德里克說過的話。

納格冷笑:「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

「教廷的事已經與我無關了。」尤莉堅定的說。

納格望著前方,思考著什麼:「很遺憾…教廷真的出現背叛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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